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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滑稽的小白鼠笑成一团――
一边的惠尼看了看他们两个,笑了。
早饭弄好,初初端了一起与齐月兰吃早饭,齐月兰暑感好的差不多,就是咳嗽,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进来的两人,她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顺眼,两人不论外貌气质都很般配,更重要的是,昨天的事情让齐月兰看出小伙子对初初的真心以及呵护。
她是乐意两人有好结果的。
“初初身体没事了吧?”她轻轻咳了下,有些无奈。这副身体就这样,感冒后总有一番咳嗽折腾,齐月兰不禁想起以前夏晨夜在的时候,他总是会给她熬中药,直到她好了,就用家里剩下为数不多的存款给她买燕窝补身子。
想起丈夫,忍不住眼眶有些红。
初初一看她红了眼眶就知道她又想起爸爸,突然想知道,妈妈对夏颢夜的事情,知多少?
“妈妈,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初初想着,或许她可以问问齐月兰。
只是严翔远在这里,不方便。
“那就好。我没事,你们不用在这里陪我。翔远上次来都没玩,初初带他在附近走走,现在山上正是花期,很值得看。”齐月兰开始赶他们,忍不住发笑。
初初红了脸颊,想想这几天会在这里也不用着急,就点头。
齐月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打开抽屉,拿出丈夫唯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与夏颢夜眉宇有几分相似,乍看两人气质很相似,斯文儒雅,只是眼瞳泄漏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夏晨夜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文,没有任何的野心,一副好好先生模样;夏颢夜柔和的眉眼,那是天生的五官镌刻,却总在不经意间透露他的凌霸之气,这股子气势,深沉掩埋他的表相下,随着他计划的实施,越来越彰显于外,就算夏啸天,也奈何不了他。
齐月兰想她也有六年没有见过夏颢夜,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还带着恨?
“晨夜,我们的初初长大了,交男朋友了。看起来人很不错,对初初更是上心,就像你对我一样,我看着很顺眼,你呢?”她突然停顿了下,语气难掩落寞愧疚,“晨夜,你说,颢夜他,是不是都放下了?当初离开初初,我知道他的意思,初初是无辜的,他可以让初初留在夏家,疼爱初初,他不想我呆在那里,所以我走了,因为,是我们害死了连小姐,他恨,我理解。当初你那么说,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只是没想到爸爸会那么狠心,居然现在一切都好了,只是”
齐月兰拧眉,她总觉得,这两次初初来山上与往常很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过去六年,夏颢夜对初初的好,她轻而易举的从初初的言谈神色察觉,但是现在的初初,她是不是隐瞒了她什么?夏颢夜,他是不是对初初做了什么?
初初不敢告诉她,肯定怕她担心,难道,真的与夏颢夜的未婚妻有关?夏家,他不想初初呆了?
严翔远虽然年轻,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齐月兰看出,他家世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初初,初初的未来,起码有了保障。
这么想着,她也就放心,忍不住又咳了几下,这次的感冒来的太突然,咳嗽也一直不见好,齐月兰深感无奈,初初这么小,她不想成为她的负担,只能怨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着丈夫的眉眼,经不住浮现另外一张虽然年轻但是难掩恨意的脸庞。
那个事情,晨夜,他只是――齐月兰摇头,要怪,真正怪夏啸天的阴狠,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初初带着严翔远爬到最顶上,那边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矗立,从远处看,颇像红楼梦的那块大石头,眺望着远处不知名处。
上面一个刚劲有力的大红漆字:空!
严翔远玩味着这块大石头,看着身边的天使,她一袭浅蓝的无袖洋装,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在光下尤为晶透,湛青湛青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似乎,还可以听得里面潺潺的血液流淌声。
这么细致娇嫩的女孩子,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细致的你只想将她捧在手心呵护,远离所有的伤害。
“喜欢这里吗?”
初初问,踏上一块平滑的大石块,展开双臂,深呼吸几口,整个t市近入眼底,城市的上空,一片白雾笼罩,看似仙境,哪里知道,这些雾气,几乎是可以致命的发达标志。
只在这里,天空是蓝的,云是白的,空气清新,一切都这么自然美好,人心更是单纯,满足于现状。
“很不错。当初伯母,怎么想到来这里?”
他想问的是,怎么会让初初一个人留在夏家,一个人到这么远偏僻的地方。
齐月兰很疼爱初初,这点不庸置疑,只是她这点,严翔远倒是猜不透。
“妈妈喜欢安静,而且这里与爸爸最接近了。”这是初初一直认定的,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当初妈妈怎么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在夏家。
静伊的事情,妈妈知道多少?如果妈妈知道是爸爸害死了静伊,相信妈妈就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夏家了吧?
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如果她找妈妈问了静伊的事情――初初心头一动,妈妈是否会察觉,她与夏颢夜之间――初初打了一个冷战,她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她被揽入一个胸膛,耳边是他关切的问候,“怎么了?冷?”
他的手覆盖在冰凉的额头,很温暖,初初握住他的大掌,定定的看他,很不确定的,她问。
“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你对我,会不会――”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新鲜、征服,甚至是玩弄,她问不出口,但是盈盈眼瞳中,是赤luoluo的不安。
他蹙起了浓眉,眉眼刻成严厉的线条,就连他的薄唇也抿的紧紧的,脸色阴沉,他突兀的冷硬,竟与夏颢夜某些程度的相似,初初心头一震,急急的转身。
这样的严翔远,是她陌生的。初初此时才真正意识,他并不单单只是那个追求夏初初的痛苦又单纯追求爱情的痴情大男孩,他更是严家的唯一继承人??严翔远。
他由背后揽住她的纤腰,让她枕靠,温热的气息,平和的吹拂她耳际,这平静,比起野性的粗喘,更能撩拨敏感的神经,引起她一阵微微的战栗。
他笑了,但是语气,却容不得她置疑,“初初,我很清楚我的心,但是你”
他一手贴合她的胸前,没有任何的亵渎,这颗心,是他唯一要的。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这是对我的侮辱,懂吗?”
她点头,很急促的点头,双手覆盖他的手,紧紧的抓住。
严翔远,抓住了,我就再也不放了!你也不要放开我,谁都不能懂她千疮百孔的心承载了多少的不安惶恐。
如果她还是十六岁生日前的夏初初,一切,都将不一样,但是她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也经历了一切。
他弯身,高大的身体配合她不算娇小相对他却娇小的身子,将下巴搁放在她肩膀,呼吸间都是她好闻的香气。
“初初,我们一起去国外,好不好?去法国,瑞士任何一个你喜欢的,我都带你去。”
“妈妈在这里。”
她很心动,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知道,妈妈任何地方都不会去,而她,也被牵绊了。
“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就回来。”他继续诱哄,“你喜欢熏衣草,我带你去法国普罗斯旺;你想看郁金香,我带你去荷兰,你喜欢樱花,我带你去日本任何一个你想去的,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他说的每一处,她的脑海浮现一幕幕近乎天堂的画面,鼻间,似乎还闻得阵阵的花香,她跑在花丛中,就像他说的,她是天使,无忧无虑,因为,他在身后,无时无刻画面美好的让她热泪盈眶,除了点头,除了更靠近她,她不知道她还可以做什么。
“好美,远,我几乎可以看到,你说的每一处,都是天堂”
他真的是她的王子,带她远离地狱,飞向天堂。
她的声音本就低柔清脆,而她带着梦幻的呢喃,如同情人间香滑的热巧克力,淌进心瓣,炙热得可以融化每一颗冷硬的心,更何况,是一颗早已属于她的心,严翔远收紧了手臂,承诺。
“是,只要初初想,初初要,我就带她去。”
“好!”
初初相信,他真的会带她去,而她,盛满期待。
或许期待更多,当幻想破灭时,受到的伤害,那将是无法预估的数以万千的痛。
“休息几天,然后,我带你去法国,那里的熏衣草,现在正是旺季。”严翔远边开车边说。
他带着墨镜,褐色的发丝在风中飘荡,深刻的五官俊朗的让人叹息,初初看着他的侧面,嗯了一声。
其实,不想回去,在山上的这几天,是她最快乐的――每天在庙里干完活,她与他一同在山上到处‘探险’,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他们的足迹,采野花、沐清泉、挖竹笋、斗蛐蛐每一样普通的玩意都因为他变得生动好玩。
夜晚,他们在外面泡一壶茶,与庙内的师傅们踏月赏星畅谈,与世无争。
但是初初知道,这样的环境对他,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因为她而存在的小插曲,尽管他也笑的开朗,但是,他不属于那里,她也不属于那里,他们都是红尘中人,到不了与世隔绝境界。
“初初,以后不管夏叔叔要你做什么,你都拒绝他,知道吗?”他又开口,语气冷淡,目光隐藏在墨镜下,看不透他心思。
初初心头一动,忍不住泛出苦笑,他说不在意,其实也是假的。
也对,哪个男人,可以毫不在意呢?这几天的美好,让她几乎以为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恶梦,他简单的一句话,美梦如同泡沫瞬间蒸发。
“远,既然放不下,何必非要我呢?”
她靠着窗,看着外面,山上的美好冲昏了她的理智,现在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中,初初不得不面对,她身体的污浊,是任何都抹煞不了的。
严翔远看着前方,操控方向盘的手握的死紧,紧的指关节泛白,青筋凸现曝露。
良久,他才开口。
“初初,放不下的是你。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自由了。但是我们一天没有任何的名分,你都得留在夏家,懂吗?”
“谢谢你。”她轻轻说道,真的很感谢他。
原来,他们之间,也有了契约。本就没有她拒绝的权利,她何必再苦苦挣扎呢。
“不要乱想,这几天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就带你出国散心。”
“好!”
车子到了夏家,严翔远表示不进去了,他有急事,初初也不勉强,只在他脸上印下轻轻一吻,下了车。
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眼前,她才走进去。
今天星期四,夏颢夜这个时候肯定不在,整个夏家空荡荡的可怕,初初走回房间,梳洗了一番,顶着一头湿发,走到阳台边,竟看到阳台边一个烟蒂。
他这几天,来过自己的房间?
来这里想念静伊吗?她夏初初也就这点价值最高了,初初冷笑,将烟蒂捡起,扔到垃圾桶,整理了一番神清气爽的,将手机充电开机,没有任何留言。
小白,难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友情爱情,你选择了爱情,但是小白,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接受他的追求,我爱他,没有伤害他,是不是,我们还是朋友?
手机握在手上许久,她还是拨通了电话,那头等了好一会才接通。
“初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那头特别吵,好像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的。
“小白,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刚刚才下班。”
原来熬夜了,难怪听出很疲惫。
初初很心疼小白,但是夏家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她帮不了她。
“小白,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
“我会的。你怎么样?暑假打算做什么?”苏静白靠墙,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看来很憔悴。
“我去了山上”她顿了顿,又说,“和他!”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如果不是苏静白的呼吸声传来,初初差点以为,她不在了。
“是吗?那很好啊。你们很相配,我祝福你们。”
苏静白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那股冷气,透过电话,就像电流传递到她四肢百骸,迅速冰冷了她的身体。
初初唇瓣哆嗦着,涩涩的开口,“小白,你会不会怪我?”
小白是这么爱严翔远,她接受了严翔远,她们,真的回不去了!
“初初,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我懂。他爱你不爱我,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初初”她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不再冷漠的伤人,“你爱他吗?还是,你是因为我的话才接受他?如果真是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爱他,小白,我很爱他。”她哽咽,几乎不敢相信小白说的,“小白,谢谢你。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笑了,苏静白看着吵杂的酒吧,想起那个晚上醉酒的他,他口中唯一叫的,只有初初,没有她苏静白,就算躺在他身下的,是她。
第68章
那个旖旎的夜晚,那间包厢,昏暗的灯光下,理应意气风发的他,却一个人痛苦的醉酒,那双她最爱的琥珀眼眸,睥睨天下,就连她,也只能仰望着他,但是那个晚上,第一次,她俯视他,即使那个俯视的结果,
是她,被压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