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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流星显然感受到了,低声问着:“四掌柜的心中是在盘算着?”
老实有点严肃的点了点头,皱起短眉来,回道:“依我原意是想‘请’龙姑娘回蜀中本家为目标……。”
但是,先出了个兵王绝杀,身上八十九种奇毒中毒之所,可能是座庞大财富的毒库宝物所在。
现在,又出了个和苏家武学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藏门功法,这点对老字世家而言,更是意义非凡。想想本家多少先人败在苏家父子手下,以至于老字世家近六十年来一直困居蜀中,而无法成为天下第一世家!所以,老实一直到最后才将目光投向龙征这方。
因为他知道,当他看到龙征的时候,就是下决定的时候。
不,应该以另外一个心思来衡量——自己对龙征那种惊心动魄的爱恋,有没有超过对本家的至心守护之情蚣他有三个抉择。
当然,老四掌柜不是不切实际的人,非常明白以眼前自己这方的实力,最保险的作法是只能挑选其一。
“没有风险的成功,纵小亦足!”
老实可记得老奶奶曾经告诫他的话:“贪心是成功最大的敌人!”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龙征和庞动战,忽然惊觉到龙征的刀法翻转间有点奇异。
“她并没有和庞动战在厮杀!”
老实叹了一口气,立刻明白了似的:“她只是不断阻挡对方的出手而已!”
为什么?
“因为她一定另外安排了出手的人!”老实自问自答:“如果没错,东海四天王和成家堡兄弟应该也在附近!”
戚七海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如果不在庞动战恢复功力以前解决掉他,日后自己一定被碎身投尸在东海鲨鱼林中。
问题是,搏杀了庞动战以后,“东海四天王”——萧敬修、花冠华、柯不纯、张闲倾,这四人又不会受自己掌握。
至于成家堡成言福、成言隆兄弟就更不用提了。这两个就像庞动战所言:只要有利益,死了谁都没关系。
戚七海真有点后悔受了龙征那个女人煽动,联合了四天王想要谋得传说中的“东海宝藏”。但是,他现在不得不倚靠这个姓龙的女人,因为唯有加上她手上那把“龙头一刀”才有可能处决掉庞动战。
心底头一叹,牙根一咬,蓦底从雪地里窜出,口中大喝:“动手!”
萧敬修身体虽然微胖,动作可不慢,手上那条百炼神钢鞭已是狂卷向庞动战。同时,花冠华的鲨口双锯刀和柯不纯的狂海穿浪枪也夺命而至!
庞动战冷冷看了眼前横刀守势的龙大捕帅一眼,口里一抹嘲讽:“龙征——,好心机!”
龙征挑了挑眉,没有回这句话。
也许,被说中了心中意图。
或者,就算对方知道了,结果还是相同。
既然相同,又何必回答?
默契,有时不一定只存在朋友之间。有时敌人和自己更是相知!
庞动战一个回身,几乎不管背后的龙征是否会趁机出手,两脚往地上一顿,高大的身躯霎时没了半截到雪地下。伸手一扣!
萧敬修心头一紧,他手上横扫下三路的百炼神钢鞭前头已落入庞动战那充满厚茧的右掌,立时一股强悍的内力直冲心腑,连痛也来不及叫喊,这条精钢神鞭已碎成十来段。
不过剎那,这些碎片快如星火打穿了自己全身七八处血口直透而过。
萧敬修狂叫一声,瞪睁大的双眼,在最后一口气之前,瞳孔里映照着是花冠华和柯不纯被击穿的身躯,以及跟自己一样惨嚎的叫声!
龙征的眉头高高挑起,身侧是戚七海以颤抖的声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惊讶:“庞……
帮主的功力……。”
“哈哈哈哈——。”
庞动战放声狂笑,卷起地上千般飞雪,沉声冷讽:“江湖上传说本座曾在北冥和冰海白鲨相搏一天一夜,并且生食了它度过七天七夜……。”
戚七海睁大了眼睛,耳里听着,心底头更是百思千想,为什么庞动战方才杀了四天王中的三个,而对自己却手下留情?
“嘿、嘿、嘿……,”庞动战冷冷笑着,盯着戚七海那惊恐的神情,有一丝报复的得意:“你知道我的眼力极好,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异能?”
戚七海吞了一口口水,他不得不承认。
他只知道庞动战夜能视物如猫眼,是天生还是后天?
“哼!那只白鲨的双眼能在深海中视物,真是天下奇珍。”庞动战像炫耀般的狂笑,接道:“这夸父山真是宝库。后头这树林内就有一株千世灵芝躲藏在一棵数千年的神木里面。哈、哈、哈……,老天有眼!”
庞动战这声狂笑中,一身衣袍张鼓,满地积雪倒卷,反而将他一身周遭的落雪全打散了,四方奔散。
这回,不仅是龙大捕帅寒下了脸,连十来丈外的老实四掌柜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这个庞动战真不简单。”
老实沉吟了起来:“想不到他自闭经脉,让人以为只恢复了六七成功力。说不得……,眼前看来似乎更深了一层内力!”
东方流星吞了吞口水,低声问着:“那个千世灵芝有如此惊人妙用?”
“妙用是有——。”
老实摇了摇头,淡淡一叹:“问题是那棵数千年的神木,必然是聚集了天地灵气,全叫庞动战给吸入了体内周天换!”
这几乎就像一个中毒的人,全身的血液换过一遍一样。有时,运气这种事情真只能用天意来形容。
戚七海几乎是两腿一软,半跪半坐在雪地上。
庞动战冷冷一笑,偏头侧身朝身后的龙征沉声如鸣:“龙大捕帅——你好心机,叫我们自相残杀,现在全在你计算之中。”
龙征掌中那把扇形九刀握得更紧了。
眼前的结果,是她计算的一部分。但是,庞动战获食千世灵芝和吸取千年神木灵气,则是大出意料之外。
心中犹自盘算,又听得庞动战冷笑一声,朝向戚七海道:“张闲倾和成家堡那对贱人兄弟呢?”
这一问,彷如将戚七海给惊醒,剎时哑口接不上话。
明明之前大伙儿埋藏在雪地中,一寸一寸往前攀爬而至,想要来个致命突击。问题是,这三个人呢?
他们是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意图,还是别有阴谋?
戚七海才想到这里,忽然“轰”的一声,十来丈外地上积雪爆散开来,随时有一道人影狂呼浴血自雪地中弹起。张闲倾!
眼看,这个东海四天王中最后的一名,左脑太阳穴已被千百颗小钢珠轰出了个大洞,喷血狂激五六尺。
此时,只见张闲倾尸体左右,各有一道身影爬起。戚七海双眼暴睁,只看得是成家堡那对兄弟,谄媚似的托着张闲倾的尸首,到了庞动战面前,跪下道:“帮主请饶命。
我们兄弟自知罪该万死,如今将功赎罪,杀了叛徒张闲倾,希望帮主大发慈悲,饶我们兄弟一命。日后言福、言隆,必当誓死尽忠帮主,以做犬马之功……。”
庞动战冷冷一哼,也没回答那对兄弟,只是睥睨戚七海一眼,道:“本座日前说过的话,你忘了?”
戚七海一脸苦相,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
有时,人真的绝望了,死亡反而是种解脱。他昂首,长长嘘出一口气,须臾将目光投向庞动战背后的龙征,问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这是戚七海这生最后的一句话。
因为,有一柄剑鞘上刻有“古心”两个字的剑,插入了他的背后,而且还用力的在体内旋转,好留下一个大窟窿。
在他临死前,最后听到的是,成言福跪地哀求的声音:“帮主——,我又帮您处决了一名叛徒……。”
“他奶奶的,这世上竟然有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赵出行忍不住开骂:“简直是比畜牲还不如——。”
老实那张白胖胖的脸跳动了两下,片刻之后才回道:“庞动战不会杀他们!”
“四掌柜的意思是……?”东方流星有点讶异。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怎么会留这种人在身边?更何况,成家兄弟背叛过自己。
“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是这种人。”
老实的眼珠闪过一道精光,嘿嘿一笑:“庞动战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在,而这项企图一定牵涉到成家堡!”
反正,成家堡兄弟也威胁不了庞动战。
以利益相合者,必当以利益而没。
以利益相求者,必当为利益被求。
老实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看来,现在庞动战要全力向龙征姑娘讨回公道了!”
他话才说完,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以及一把没有刀鞘的刀。刀,充满缺口。
破铜刀!
老实的眼睛闪了闪,嘿道:“江湖上传说破铜刀杨岩一直想狙杀东海霸帝庞动战……。”
现在,杨岩来了。
是为了宗王师一战未决?
还是为了完成狙杀庞动战?
或者,这又是“天下第一捕帅”龙征的另一步棋?!
兵王羽墨有些讶异,有些赞赏。当然,更有一股壮烈豪情,想要跟怀抱中的龚天下做个男人间真正的决战。
他已经将自己特异的体质和内力气发挥到酣畅淋漓,边在运转之间,同时也不断开发出自己未曾演练过的极限绝技。
往往,人在棋逢对手时,才能将自己推向极限、超越极限!
兵王羽墨将龚天下紧紧抱锢住,而运用的是全身骨骼自由移动中;或是撞击对方死穴,或是夹制敌手经脉。甚至,曾经以肋骨如击鼓般连连弹击龚天下心口膻中命穴!
他讶异,在这武林中千古未闻的搏技下,龚天下竟然能够承受自己一百二十六次的攻击。
简直匪夷所思!
羽墨先生完全清楚自己内力之沉厚,纵使武林顶尖高手也没半个可以在不还手中捱得了自己一记重手。
绝对没有!
二十年来,从塞外到中原,没有一个人能捱得住。
眼前,龚天下不但撑住了自己百多回的各种攻击,而且似乎还能一直挺下去。
“龚天下——,”兵王羽墨不得不有些叹服,在这个奇异男人耳畔淡然沉声道:
“你是本王今生所见最值得交手的敌手。”
这话间,羽墨的脊椎骨一串响动,让两臂骨贯注满内力内缩,似乎要将对方压迫尽断全身百脉。
怀中,龚天下似山岳不动,淡淡话语则如林中风响:“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龚天下突然念颂了《金刚经》中一段经文,兵王羽墨也不禁为之一哂,道:“好个无上正等正觉,无我、人、众生、寿者相!”
在佛法教义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梵文音译。原意中,“阿耨多罗”是“无上”的意思;“三”则是“正”;“藐”之义为“等”;“菩提”所指是“觉”。
无上正等正觉,即是成佛,具佛之广大无量悲愿,无有一切对立。既无对立,则万相皆为善法,无有差别。
羽墨先生学通古今,对于龚天下彷如自言自语颂经一段,不由得豪情万千,气势磅礡的回了一句:“就算空中还可妙有,无我人众生寿者相,法界亦是唯心造!本王就想试试中原武学最高境界的大自在无相解脱禅功,可以达到如何自在无相?!”
这话声落处,兵王羽墨那袭黑袍倏然紧缩!
龚天下双目微闭,只觉锢抱自身的羽墨双臂突然间像是没了骨骼。不,几乎全身骨骼不知消散何处!
这瞬间,羽墨先生似乎只剩下一张皮层将自己整身紧里。而且,越来越紧,硬生生的卷缠无隙,直方取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心息回到天地自然之中,回到师父在雪山顶上仰观夜穹的一席话:“身纵死寂无能动,心思法界仍圆满;动静原本是一如,生死何来有差别?!”
他想到了这一段话,安然如胎藏。慢慢,四周排山倒海的气,竟是缓缓的祥和起来。
正是无念深定之际,陡然天地间一阵动魄剧震!
其力之大之猛,聚天下高手亦不能为!
咱们老字世家四掌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永乐九年,十二月七日,明朝史上最大地震。当时渭水浪高七丈反打沿岸,灵宝县城几乎全毁;夸父山、熊耳山崩垮移动,从长安到洛阳屋舍倒垮不计其数。甚至,远在南方的金陵,太和钟亦鸣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