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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刘黑闼原本依仗的掎角之势也没有了。
刘黑闼闻讯既惊且怒,率军亲自去攻打洺水县,李世民为了拖延时间,便频频派手下大将带着小股人马前去截击骚扰,使刘黑闼所部行程愈发缓慢。
与此同时,刘黑闼的弟弟显然不像他哥哥那般勇武,被罗艺打得落花流水,一万人仅余两成,随着主将逃了回来。
洺水县已牵制了刘黑闼大军的大部分主力,李世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面拖慢刘黑闼攻打洺水县的行程,一面北上攻取洺州北面的邢州,与李世民遥相呼应,罗艺在北面连战连胜,相继攻克了井、定、栾、廉、赵等州,至此,洺州北面尽归大唐,李世民同罗艺也已汇合,包围了还是一心冲向洺水县的刘黑闼。
此时刘黑闼也已到达洺水县,开始攻城,李世民三次试图救援洺水,却都被刘黑闼拦了回来,刘黑闼拼死也要攻下洺水县,自是想尽办法,甚而挖了两条甬道准备攻城用。
其实这时,洺水县攻不攻得下对刘黑闼来说都已毫无意义,败局已定,便是打下了洺水县,过不了多久怕也是要还给唐军的。
但眼下刘黑闼杀红了眼,看来是决计不会放弃洺水的,李世民虽不耐烦,但毕竟县城中还有自己的一员大将,在与刘黑闼正面冲突并无多大胜算的情况下,李世民决定将这块刘黑闼死咬不放的骨头送给他。
当下便派人在高处向城内打旗语,令王君廓出城,同时也派了李秀宁前去接应。
然而,王君廓趁乱突围而出,平阳公主李秀宁却再也没能回到营地。
大帐中,气氛凝滞至极。李世民坐在上首,一张俊脸比起往常来,更加冰冷,王君廓垂首立于下方,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已然沾湿了衣襟。
“你说,你并未看见平阳公主?”过了半晌,李世民慢慢开口道。
“是的,臣所言句句属实!”王君廓忙道。
“胡说!”李世民猝然发难,站起来一脚踢翻了案几,文书散了一地,他乌黑眼睛里满是怒火,咬紧了牙道:“我让平阳公主去接应你从西门出,便是乱军之中,怎会没有看见?!”
“西西门?!”王君廓脸色刷白,“可是旗语明明让我从东门出,我、我”
李世民脸色愈发难看,向一旁的小兵大喝道:“昨日打旗语的是哪个!”
那名兵卒很快被带进打仗,一见这情形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昨日你打的旗语可是从西门而出?”李世民冷声道。
“是,是啊”兵卒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答道。
帐中将军面面相觑一会儿,杜如晦轻咳一声,道:“还请你再打一遍与我们看吧。”
便有士兵将一面旗子交给那兵卒,兵卒抖着腿站了起来,青着脸打了一遍。
众人看后脸色纷纷变了,杜如晦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因为那兵卒明显打错了,确是从东门出了。
李世民又狠狠踹了一脚翻倒在地的案几,生生将其踹成了碎块,接着阴冷冷地道:“相关所有人军法处置,然后派人前去洺水县搜寻!定要将平阳公主带回来!”
“殿下,此时派人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平阳公主也是身经百战,察觉不对定会试图脱逃,故故臣以为,公主不在洺水县,当在洺水县附近某处才是。”杜如晦劝道。
李世民暴喝道:“闭嘴!”这是他头一回对杜如晦如此粗暴。
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神色不定,过了许久方才疲惫至极似的道:“就这样办吧,散了吧。”
王君廓离开了,洺水县自然落入刘黑闼之手,然而于局势毫无改变。他只得带着部下占着这小县城,与李世民大军隔水对峙。
刘黑闼多次挑衅,李世民均坚壁不出,相反,他派奇兵袭击、骚扰刘黑闼的粮道,生生断了刘黑闼的粮。
这样相守了六十多天,刘黑闼撑不住了,李世民看时机成熟,便派人前去洺水上游筑坝蓄水,并吩咐待开战时,便决堤放水。
刘黑闼的士兵多是步兵,而李世民手下精兵却俱是骑兵,放水冲敌这一招正切要害,刘黑闼大败,带着两百人逃去了突厥。
李世民自然要追,而且追得比往常还要迅疾,士兵们却不敢抱怨,因为他们知道平阳公主的尸体已在洺水县外的一片小林子里找到了,看来是只身逃出后在林子中遭围而亡。
一路追到突厥地界,李世民只能止步,捉不了刘黑闼,他便掉转头来将山东徐圆朗给灭了,这才带着平阳公主沉重地回到了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考试了,所以更新不能靠我了= =李二是真的有点问题的,你们不要无条件喜欢他哦
带回尸体
李世民在洛水县外的林子里寻到李秀宁的尸体,适时尸体已身首异处,尸体上布满伤痕,不想那叛军竟如此凶残,连一介女流都能下如此重手。
他捧起李秀宁的头颅,泥浆早已布满她的脸,鬓发凌乱不堪。李秀宁虽驰骋战场多年,有时强硬的做派像个男子,然而李世民知道,他这个姐姐,却也是爱美的,当她脱下战袍,腻闲在家时,也会跟普通女子一样,略施粉黛,独倚凭栏,娴静而美好。
现在这般境况,只怕她走的也不安心罢。
李世民将她的头颅捧到一旁的水潭里,细心地梳理好她凌乱的发髻,抹去脸上的泥浆。他看着李秀宁失去神采的瞳孔,心中有些许懊悔,却并不后悔。
他李世民一向不做后悔的事,况且他必须确保以后他跟李建成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不能将他们之间的感情公布于世已是十分痛苦的事了,若是期间再多些阻拦,堪比剜肉之痛了。
何况他自始自终都觉得李建成对他们的感情并不坚决,若是有人说些重话,李建成说不准就会动摇。
他绝对不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李世民运送李秀宁的棺木回到长安。柴府早就接到消息,门口悬着白纱,灵堂也已设好,府中的仆人皆垂着手,静静地看着棺木从车上抬下来。不知是谁先开始哭泣,继而哭成一片。
一众人抬着棺木经过李建成身边,他的气息差点凝滞,原先绮罗的离去,已经给了他不小的打击,现在连秀宁也
她的音容笑貌宛若昨日,一转眼却天人永隔了。
“大哥”
李世民走到他的身边,想要去搀扶他。可他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别的,擦着李世民的手走进府中,李世民愣了一下,缩回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建成知道李秀宁的尸体是怎样的惨状,因而现下连抬眼望棺木里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其实他在李秀宁出征前一晚还曾劝她留在长安,李秀宁满口答应,可是第二日却瞒着他带兵出征了。
这是上天注定的命,怨不得他,可李秀宁同母亲同绮罗不同,若他那时多留个心眼,或许她现在还活着。
李元吉站在李建成身旁,阴狠地瞪了李世民一眼,即便事实真如李世民所说,李秀宁的死,他也有逃不掉的责任。他虽同李秀宁不亲近,却不愿看着李建成如此难过。
李世民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若不是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吵闹,说不准两人又要狠狠地吵一架。
“若不是你,三姐也不至于死的如此之惨。”李元吉嘲讽道,他终是忍不住气。
李世民要比他沉稳许多,晓得现在只能放软态度不能与他争辩,便道:“是我的错,若我那时派别人去,三姐也不会落入叛军手中,我已将那些犯错的人以军法处置,独独没有处置自己,只想着在三姐的堂前谢罪。”
李元吉当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可怜模样,只是李世民的话已让在场的所有人认定他是一个失去姐姐悲痛欲绝的弟弟,再说下去便是李元吉理亏,他紧抿着唇,阴狠的目光未从李世民身上挪开。
“元吉,你同我出去喘口气罢。”李建成突然道,步履摇晃地站起来往外走。
李元吉立即搀扶着他出去,留下双手紧握成拳的李世民。
李建成在柴府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直到傍晚时才回到东宫,李世民生怕出差池,也跟着去了。
“大哥,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会受不住。”李世民劝道,他端了粥碗递给他,他没有接。
李建成坐在榻上,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他转动眼瞳,望着李世民,琥珀色的眼瞳此刻有一丝冰冷,许久方才问道:“秀宁,她怎会落入敌人的手中?”他的嗓音沙哑,隐忍了极大的悲痛。
虽然已经知晓事情的始末,李建成还是希望听到李世民亲口说出来,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大约是亲耳听到李世民的说法,会让他放宽心吧。李世民不至于在他跟前还要说谎是这样么?
李世民被他深沉的眸子盯的心惊,却不能立刻避开露出怯意,便缓缓地垂下眼眸,道:“当时安排三姐在西门接应王君廓,但是士兵打错旗语,王君廓从东门出来,约摸是三姐在西门等的时间过久,被叛军发现,因此”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李秀宁毕竟是他的姐姐,难过也不是装出来的,因而李建成并没有发觉他话中的纰漏。
李建成看着他难过的模样,与记忆中的样子无甚两样,连解释的话都一字不差,或许事实就是这样,是他太多疑了
李世民见他没有再问,终于舒了口气,重新端着粥碗,强硬地塞到李建成的手里,道:“大哥,我知道你怪我没有保护好三姐,你可以随意处置我,但是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母亲、绮罗、秀宁一个个离我而去,即便重来一次,我依旧不能阻止,那么接下来的事,是否依然是我力所不及的?”
李建成低低地说了一句,李世民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不知如何接下去,只听李建成又道:“有时候我希望事情按着原有的轨迹发生,按着记忆中所想的发展下去,有时候却希望能改变些什么,这样矛盾的思想令我痛苦不堪。”
李世民半天琢磨不透他话中的意思,苦恼道:“大哥,世民不太懂你的意思。”
李建成轻叹一声,道:“你只当是我呓语罢。”
李世民握住他的手,狭长的凤目透着坚定,“大哥,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世民都不会离开你。若是要死,世民便死你后头,让你不用为我的离去而悲恸烦忧。”
李建成不做任何表态,他阖上眼睛,淡淡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罢,养足精神好明日面见父亲。”
他待在这儿也不能立刻消除李建成对他的失望与谴责,便顺意退下了。反正再也没人会阻止他们了,以后有大把的时间相处,并不急于一时。李世民阖上门,抬头望着如钩的残月,嘴角现出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更文了,我悔过因为最近在考驾照,所有的时间都在驾校里度过,每天都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回到寝室实在木有心情更文,好吧,是我偷懒了
JJ最近抽的可以,妹纸们都应该知道,我现在回复不了评论,等抽的问题解决后,会一一回复滴,所以请妹纸们不要大意地留言吧╭(╯3╰)╮谢谢每一个给我留言的软妹!
另:怎么办!大哥让我越写越弱了
太子出征
长安又落雪了。
李建成负着手站在积了一层清雪的院子里,他颔首望向茫茫的天际,纷扬的雪花偶尔飘进他的眼里,眼里一阵发疼。他只是站着发呆,连肩上覆了一层白雪都没有发现,知道雪水渗进衣里,顺着手臂流淌下来,他才怔忪地收回远望的眼神。
魏征跟在宫人的后面进来,一转头便看见李建成仅着了一件薄薄的圆领袍子站在雪中,急忙上前唤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建成回过身来淡淡一笑,清冷的好似正铺天盖地落下的白雪。“在屋里坐久了,出来走走罢了。”他说着走进回廊,拍拍身上的落雪。
书房里燃着火炉,魏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令宫人拿了手炉让李建成捂着。他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文弱书生样,但骨子里也是倔强的,李建成便顺意拿了手炉捂着,已经僵硬的双手始才慢慢有了知觉。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