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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刀忆江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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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焉梦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胡吉安衣袖一抖,四人呼地散开,将任焉梦围在中心。
  这四人真耍赖皮言而无信!险诈的江湖,可怕的人心!一连串的,跳跃的意念,闪过汪焉梦的脑海。
  他脸上有如突如其来的浪头泛上一片红晕。他动了气,因动气而随之进发出的内力,使他同身布满了煞气。
  重若万钧的煞气,使坪中的空气顿时变得滞重、窒人。
  胡吉安人上浮动着那股似有形,若无形的杀气更浓了!
  这小子的武功和内力皆深不可测,决留他不得!
  他决心已定,心火顿炽,手背上青筋高高隆起。
  “除掉他。”他从咬紧的牙蓬里吐出三个冷如冰,硬如铁的字。
  四人扬起手,摆出了动手的架势。
  以胡吉安等人的身份,四人联手对付一个后生,已是件失面子的事,若再偷袭岂不更丢脸?所以四人未立即出手,而是先摆开了架势。
  任焉梦脸上的红晕突又消褪,变成了一种苍白。
  他虽然在素花酒楼对付过关东四刀客,但对付眼前的四人,他却不知所措,因为他在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感应不到胡吉安出手的招式。
  他先是茫然,继而慌乱。
  胡吉安感到任焉梦身上发出的煞气聚然减退,然后为变得余乱。
  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他正待出手,忽然一人从柳林中飞出,似雁一般掠到草坪中,站在任焉梦身旁。
  胡吉安四人立即收起了架势,脸色微红,那表情如同偷了东西的贼被当场抓住时一样。
  这也难怪,四人联手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后生,此事若被传出去,四人岂不像偷东西的贼没了脸面?
  来的是个年轻人,身着疾装劲服,背插一把长剑,黝黑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又带着几分野性,嘴唇薄而显得坚毅;眼睛黑得放亮。
  年轻人对胡吉安拱起双手,施了一礼道:“在下吕怀良见过胡前辈。”
  胡吉安抿抿嘴,吐了口气道:“原是吕贤侄,你来这里干什么?”
  吕怀良谈淡地道:“来看热闹。”
  胡吉安目光一闪道:“你看到什么?”
  吕怀良耸耸肩:“很遗憾,我什么也没看得到。”
  “很好,这我就放心了。”胡吉安顿了顿,又道:“你怎么离开无名谷,出什么事了?”
  吕怀良正色道:“你没听说红艳女又已复出江湖了吗?”
  “哦。”胡吉安凝眉道:“你是为红艳女而来?”
  “不错。”吕怀良点点头,“我娘正是要我出谷来找红艳女的。”
  胡吉安沉声道:“你知道鹿子村发生瘟疫,鼠王许复生和千面郎君徐大川在江湖重新出现的事吗?”
  吕怀良脸上罩上一层阴影:“在路上已经听说了。”
  胡吉安嘴朝任焉梦一努:“这位便是瘟疫期间,借住在鹿子村而唯一没有染上瘟疫的痴儿任焉梦。”
  任焉梦听到自己的名字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插嘴道:“喂,快把马还给我。”
  胡吉安目光瞧着吕怀良:“吕贤侄,你说这马该不该还给他?”
  吕怀良未加思索,断然地道:“你们已经败了两场,这马当然应该还给他。”
  胡吉安一征,随即道:“既然贤侄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他挥挥手,示意郭正环将白龙神驹送还给任焉梦。
  纪莲丽和洪千古还想说什么,被胡吉安阻住。
  任焉梦朝吕怀良咧嘴笑了。
  郭正环牵过白龙神驹,把缰丝送到任焉梦手中。
  任焉梦翻身上马,道谢也没说一声,便拍马冲上了柳林道。
  他急于赶去永乐宫,他认为娘一定在那里等他。
  “哎,等一等!”吕怀良朝着白龙神驹衔尾急迫。
  他也有许多话,要问任焉梦。
  草坪中剩下了胡吉安、纪莲丽、洪千古和郭正环四人。
  洪千古问道:“胡公对这位吕怀良好像很是尊重,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胡吉安轻叹道:“他是飞竹神魔杨玉的干女儿杨红玉的儿子。”
  “销魂一指令!”杨玉,这名字对江湖中人真是如雷灌耳。
  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是杨玉的外孙,谁也不尊敬?
  谁都没话可说。只是任焉梦底细未查明,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沈大官人回话,也不知凌霄宫的阴冥祭会会出什么乱子。
  第十七章 了尘道长的心思
  永乐宫位于山西苗城县永乐镇,北临条山,南临黄河,汉时是蒲板县,唐代是永乐县,到了北宋熙宁三年才改名为永乐!
  相传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即唐代吕岩便出生在这里。乡人把他的故居改为了吕公祠,宋金改祠为观,元代中期三年毁于野火,后来在的原址上重建起了“大纯阳万寿宫”即为永乐宫。
  任焉梦拍马闯进永乐宫的无极门,便被四名身穿灰袍的道士阻住了去路。
  “咳——”马厮声中,一名道士轻勒猿臂抓住了白龙神驹的马嚼子,将它牢牢钉立在无极门下的麻石条板上。
  看道士的出路,但知中约等闲之辈,其实像永乐宫这种大道观中,拥有大批武林高手,这也是极普通的事。
  任焉梦弹身下马,正待问话,却观一道士迎上前:“来者可是任施主?”
  任焉梦摇摇头:“我不叫任施主,我叫任焉梦。”
  道士鞠躬拂袖道:“请任施主随贫道入殿。”
  任焉梦眯起眼:“叫我跟你走?”
  道士点头道:“没错。”
  任焉梦目光转向白龙神驹:“那马怎么办?”道士合掌道:“自有人牵去马厩。”
  任焉梦抿抿嘴,放心地道:“它会不会丢失?”
  道士正色道:“在本宫还从未丢失过任何东西,再说这马也不是你的,你借了桃花庄少主的,丁少主又借了平南王府袁功勋的。你担心什么?”
  任焉梦嘱了一声:“你什么都知道,说得也很有道理,我跟你走。”
  “施主随我来。”道士转身就走。
  另三名道士牵着白龙神驹,拆上左青石道。
  道士引着任焉梦绕过三座庙殿,走进了一间小佛堂。
  佛堂内很暗,没有点香火。
  一个小香案,案前一个蒲团。
  蒲团上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道士。
  “了尘道长,任施主到了。”引道道士轻声禀告,好像害怕打扰了佛堂的宁静。
  “嘱。”了尘道长轻喂了一声。
  引道道士立即躬身退出堂外。
  任焉梦走上前,在蒲团前站定,两只眼睛勾勾地盯着了尘道长。
  这道长脸瘦得很像猴子,皮仿佛就贴在骨头上,恐怕这张脸用绣花也挑不出二两肉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了尘道长也勾勾瞧着任焉梦,两只深陷的眼睛里闪射出来的寒芒,似乎要穿透他的五腑六脏。
  两人凝视了片刻,任焉梦突然问道:“我娘?我娘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仅问得突然,而且还是个除了徐大川外,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然而,了尘道长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即答道:“你娘死了,已经死了。”
  坚决、果断、肯定的答复。
  任焉梦身子猛地一抖,眸子精芒毕射:“谁杀了她?”
  了尘道长沉静地道:“没人杀她,谁会要杀她?”
  任焉梦挫牙道:“黄巾蒙面人。”
  “不!”了尘道长冷缓地道:“黄巾蒙面人要杀的是你,而不是她。”
  任焉梦翘起唇:“她为什么死?”
  了尘道长合掌道:“生生死死,轮回无已,凡是人就会死。”
  任焉梦沉默片刻,像是领悟了了尘道长的禅语,长叹口气:“是人都会死,死了就百了了。”
  了尘道长轻号道:“善哉,善哉。”
  任焉梦又叹口气道:“是人都会生,生下就不能百了了,非悲哉。”
  了尘道长目光陡亮,凝视着他道:“任施主如此高的悟性,若肯归依道教佛门。必成正果。”任焉梦却突然转过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娘死了?”
  了尘道长不慌不忙地道:“因为你娘就葬在本宫后门外的荒坡上。”
  “快带我去!”任焉梦情急之下,伸出右手去抓了尘道长的手。
  “睹!”了尘道长双腿一撑,蒲团抵着背后的小香案,向后滑开尺许。
  任焉梦抓了个空。
  了尘道长已从蒲团上跃了起来:“任施主,请随我来。”
  说罢,他迈步从小佛堂侧门走了出去。
  任焉梦随后而出,他没注意到他刚出手抓尘道长手的那个位置下的一块大青砖,已裂成了碎砖。
  荒坡上冷风呼啸,孤子干枯的树枝儿伴着风声,发出低鸣与尖厉交错的嘶叫。
  荒草间像馒头似地耸突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坟堆。
  了尘道长指着一堆新土道:“你娘就葬在这里。”
  任焉梦院路两步,扑倒在坟堆上:“娘,娘!”
  了尘道长瞧着他,眼里闪着冷芒。任焉梦喊了两声,突然用手刨坟战,刹时泥土飞扬。
  了尘道长沉喝道:“住手。”
  任焉梦顿住手,扭转头,目中露出凶悍、发狂的道:“我要见我娘!”
  了尘道长沉静地道:“她已经死了,她不能再见你。”
  任焉梦呶起嘴,固执地道:“可我一定要见到她。”
  了尘道长合掌道:“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只要灵相通,随时都能相见,又何必要刨坟掘墓?”
  任焉梦默然无声,眼中的煞火渐褪。
  了尘道长又道:“死实际上是一种超脱,了却了人生的宿怨,没有了优伤与烦恼。她现在已经安静了,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
  任焉梦脸上的表情几度为幻,眼里露出梦幻之光。
  了尘道长微躬身躯道:“任施主节哀顺变,贫道行告退。”
  了尘道长退出坟坪,隐身不见。
  任焉梦将刨散的泥土,重新堆砌到坟堆上,然后站起身来,默立在坟前。
  他呆呆地站着,嘴唇在哺动,似乎与坟堆里的娘在交谈。
  了尘道长并没有离开坟坪。此刻,他藏身在坪旁的小树林中,一双厉眼冷冷地瞥望着任焉梦,牙根咬得紧紧的,似有所待。
  片刻,任焉梦的目光落到坟堆不远处的一块麻石上。
  任焉梦走过去,抱起麻石,盘膝在坟堆前坐下。
  他要替娘立一块石碑。
  他开始运功,用他藏在手内的无形刀,替娘造碑。
  他不知不觉间,落入了了尘道长的圈套。
  花容容并没有死,这座坟堆里什么也没有,这是一座假坟。
  了尘道长造这座假坟的目的,只是想引诱任焉梦做块石碑。了尘道长自信能从任焉梦做石碑的功夫中,看出人武学的门派,从而断定他的身份。
  任焉梦从地上弹跃而起,石碑似箭射入空中。
  须臾,石碑落下,任焉梦挥指疾书下三个草体大字:“娘之墓”。
  了尘道长面罩冷霜,瞳仁里闪着冷森的亮点。
  他已得出结论,任焉梦练的练功是武林中已失传了百余年的,以内有形之气练外无形兵刃的武功绝学“无形刀”。任焉梦的无形刀,虽已能随心所发,但毫无章法,且刀锋欠利,尚缺火候。
  武林中只有血魔欧阳晋,当年曾经探索性地练过无形刀。
  但未成功,难道任焉梦真会是欧阳晋的传人?
  这不可能,但除此而外,任焉梦的无形刀又能作何解释?
  了尘道长的眉头紧紧皱起。
  夜色渐浓,一勾明月慢慢升起。
  后院,挂单客房的窗旁坐着任焉梦。
  房里没有掌灯,幽幽月光透过窗靡滤入房中,使房内更添一分忧郁,一分寂寞。
  任焉梦怀中抱着一坛酒。
  这坛酒,是了尘道长给任焉梦的特殊招待。
  迂焉梦双手捧起酒坛,咕碌碌地喝了一大口酒。
  一股带着点辛辣的暖流,从食道管流过,流入胃里。
  他将酒坛放在膝盖上,睁开了泛着血丝的醉眼。
  一坛了尘道长自酿的烈酒,已被他喝下了大半坛,他已醉眼迷离,但还没有醉。
  他很感激了尘道长,若没有了尘道长的这坛酒,他真不知该如何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他呆望着窗外,似乎在摄什么,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想。
  他又犯傻了。
  娘死了,他像是失去了什么,觉得更加茫然与寂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他不停地喝着酒。
  空中的月儿越来越亮。
  嘴里的酒越来越甜。
  月上中天。
  坛中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甜香浓如乳汁。
  他扁起嘴使劲地吸吮着,眼里粹然滚出两颗晶宝的泪珠。
  院内夜色清幽,明月下在树梢顶尖上。
  有角一簇竹林,竹叶的浓荫挡住了月色,竹林的阴影中站着一人。
  那人像竹子一样的削瘦,正是了尘道长。
  他已在此站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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