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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调侃道:“人在此,再也逃不掉,你的机会又来了!”
阿叁托大般地摇头:“算了!死了人,只有阿四的剃刀能派上用场!”他又加一句:“我要的是活的毛!”
“去你的!”阿四叫道:“你要活的?好!明天我抓一只狗来,让你拔个够。最好叫小邪帮主将毛种在你头上,永远也死不掉!”
小邪哧哧笑道:“我赞成阿四意见,也决定付诸行动。”
阿叁霎时不敢再胡扯,乾笑道:“说着玩的!别当真,我在练习我的幽默感!”
小邪促狭道:“你练你的,我练我的!头发种毛和嘴巴说话,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阿叁苦笑不已:“说真的!我已经有点後悔说出刚才那句话,小邪帮主体就饶我一次吧!”
阿四道:“小邪帮主,阿叁的话不能听!他专放马後炮!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永远不知道如何珍惜羽毛!”
阿叁瞪眼:“你鬼叫什麽?我哪有‘羽毛’?我何必珍惜?若不是你搬 体回来,我哪想到要拔毛?”骂了几句,突然火起,冲向阿四:“种就种!我先拔光你身上的毛再说!”
一个欺身,就想抓住阿四左腿以拔毛。
阿四也不甘示弱,抽出剃刀,已刮向阿叁头颅。
两人就快接触。小邪突然伸出双手,啪啪两响,打得两人头冒金星,相互抱在一起。
小邪呵呵笑道:“什麽玩二嘛!小丁在工作,你们在吵架?要是小丁找不出毛病,你们两个就站到天亮。”
阿叁、阿四摸着後脑勺,苦笑不已,各自推开对方,转往小丁,皆希望她有所收获。
小丁娇柔一笑,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啦!我找不出是否为黑血神针所伤。”
阿叁、阿四仍怀有希望。阿叁笑道:“小丁你少来!你想故意骗我们对不对?”
小丁立身而起,微微伸手抚动秀发,娇笑道:“”没有啊!我真的找不出来!”
“小丁你……”小邪比阿叁、阿四更急:“你当真找不出原因!?”
小丁摇头轻笑,楚楚可人。
阿叁哭丧道:“完了,这下没救了!”
阿四瞪眼:“都是你!拖人下水!”
阿叁得意而笑:“这叫患难见真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邪转向两人,叫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说就用手站!”
小丁娇笑道:“手怎麽站?”忽然顿悟,“你是说倒立?”
“那麽便宜?”小邪得意直笑,“用手吊在梁上,反正身体都是直的。”
“不不不!”阿叁急道:“我不开口就是!这太严重了!”
“严重?你也会伯严重?”小邪黠笑道:“怕严重,就给我闭嘴!”双手捏紧阿叁、阿四嘴巴,“哪天就把你给缝了!”
不再理会两人,转向小丁。问:“怎麽会呢?我老头不是将法宝都交给你了?你会看不出来?”
小丁娇笑道:“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中了黑血神针,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若非亲眼所见,根本就验不出何种毒所伤。”
小邪心中稍安,道:“你是说,若无其他突变,王坚和邱梅就是黑血神针所伤,而中了黑血神针,只有凭经验去断定,没法以其他东西验出来?”
小丁点头道:“正是如此,因为黑血神针太过於霸道,中者立即毙命,欧阳爷爷也说过,中此毒者,全身无伤无痕, 体十日不腐,用看的就可认定,就像你刚见着两人 首时,也是如此认定!我刚才说‘找不出’,也就是说无法验出,事实上我心中还是认为它就是黑血神针所赐。”
“哈哈!”阿叁突又开口,“小邪帮主,小丁还是找出原因了,那明明是黑血神针所伤,我可以不用站啦!”
小邪瞪眼:“你能确定她全有把握?”
阿叁转向小丁,急道:“小丁你快说!你有几成把握?十成对不对?”
小丁轻笑道:“我只有九成把握!”
阿叁喜悦道:“九成也好!只站九分之一!嘿嘿!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九分之一,就只有……差不多半刻钟啦!”
小邪揶揄冷笑:“你想得美?九分之一?”笑得更谐谑,“十根脚趾头,免去九根,你就用一根站!让你占点便宜,用脚拇趾好了!”
此语一出,小丁和阿四已禁不住笑出口。阿叁哪晓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邪绝招竟然比他更狎谑,更够味?自己本想占点便宜,却吃了亏?
乾笑不已,他道:“我想小丁猜得并不准,好像全错的样子?”
小丁娇柔一笑,笑骂道:“你喔!快要得到小邪的真传了!迟早会跟他一样,疯疯癫癫,没有一刻是正经的!”
阿叁得意瞟向小邪:“这正是我努力的方向!”
“你努力吧!”小邪拨开他一只脚,戏谑道:“用一只脚走路,你就赢我多多了!”
众人又是一笑,阿叁不敢再陶醉,哭丧着脸:“小邪帮主,请给我一个‘不努力’的机会!我会珍惜的!”
小邪也有许多事要想,没时间跟他磨菇,叫道:“再给我乱来,小心我拆了你的骨头!”不再理会阿叁,转向小丁,问:“上次交给你那五支黑血神针,你如何处理了?”
小丁道:“照老爷爷的话,先烧成灰,再撤向深漳。不可能再复原了。”
阿叁、阿四已知道小邪原谅他们了,搓揉手脚一阵,也加入讨论,阿叁道:
“是否上次江振武骗我们,黑血神针不只五支?”
小邪道:“人都死了,他为何不在活着的时候用来救命?”
任何东西,若以生命来衡量,可能就不那麽珍贵了,而以江振武之野心,更不可能在临死一刻,还藏着神针不用。是以小邪所言,叁人都觉得十分有理。
小丁道:“该不会是从‘飘花宫’再流入江湖吧?”
小邪道:“也不可能,我老头已回家,他那副贼样,除了我,谁也别想从那里偷得一点东西!”
阿叁道:“凡事都有可能,这可是你教我的呐!”
小邪瞪眼道:“你怎麽不说那句‘凡事都有不可能’?光吹!”
阿叁摸摸头,乾笑道:“我只是建议!没有其他的意思!”
小邪白眼叫道:“最差的建议!留着你自己用吧!”
阿叁苦笑:“这……怎麽用……”
阿四戏谑道:“凡事都有可能!怎麽用?不会自己想?”
阿叁瞪眼瞟向他,恨不得咬他一块肉,张牙裂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咬你一口,‘建议’马上有效!”
不痛不痒,阿四笑得眼睛都眯成压扁的葡萄乾。
小邪沉思半晌,道:“我看还是请老头亲自来一趟好了!一来也可以问问他‘飘花宫’的神针是否已失?再来,我想神针已出现,想必会再杀人,到时候再叫他检查一番,以确定是否为真的‘黑血神针’所伤?还是另有了替代品?”
小丁颔首:“好!赶明儿,我就捎个信给欧阳爷爷!”
阿叁也频频点头:“我认为这个方法最为恰当,我方才也是这麽想!所以我才说出‘凡事都有可能’那句话!”
阿四奚落道:“最好是有可能,否则欧阳爷子来了以後,你的牛皮就破了!
”
阿叁反嘲:“总比你吹不响来得好!”
小邪叫道:“好了啦!没事总是吵?把 体搬出去,就回房睡觉!明天有你们累的!”
阿叁、阿四不敢再多言,分别扛起王坚和邱梅 体,往屋外走去。
小丁这才嘘了一口气:“冷冰冰的 体摆在这儿,简直快逼得我全身血液快冻结了!”
“现在你放心了吧?”小邪轻轻一笑,道:“你的药,还有吗?”
“你是说‘血变’血液所合成的药?”小丁欣然一笑,“放心,这麽大一只‘血变’可炼上好多颗哪!用不完的!”
小邪颔首道:“有时间就 阿叁、阿四几颗,省得他们遭了殃。”
小丁含笑:“我会的!”
小邪又问:“你捎个信,最快多久会有消息?”
小丁沉吟一阵,道:“信鸽只能飞到长白山分舵,欧阳爷爷每一个月出宫一次,最快也要半个月,但若是岔开了时间,那可就要两叁个月了!”
“这麽久……”
小丁娇笑道:“若很急,我可以走一趟!”
“算啦!”小邪道:“你一个人去,我哪放心?而我现在又不能分身,一来通吃馆生意还要做。二来,王振那老家夥叁个月限期就快到了。而且小七也上了战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算来算去,就等吧!反正我们也不怕黑血神针找上门。”
小丁光听那句‘我哪放心’,就已心花怒放,以下所言,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她含情道:“就依你!”
小邪颔首:“快四更天,你也去休息如何?”
“你呢?”
“我再想想!如何对付王振的方法!”
“你也别太累!”小丁娇笑道:“那我先回房了!”
盈盈轻步,含情脉脉,小丁也已离去。
小邪躺向椅上,双足跨在圆桌,灵皎双日盯着已快烧烬之烛火。
他在想着这几个月发生之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任何问题都和黑巾杀手有关。
第一次开张,王坚被黑衣人阻退。第一次保镖,阿叁被黑巾杀手救出。而杀手追杀了王山磔,该是和他有过节,至少出钱收买杀手的人有此倾向。後来出了关外,又被黑巾杀手追杀,只问出一个“漏斗”象徵是鹰的线索。後来下江南挑去“飞龙堡”分舵,先和黑衣人合作,後来又被扯後腿。以至於总督府“望天居”里的卫兵很可能也是黑巾杀手所杀,尤其再加上“黑血神针”之出现。
这一连串似是而非,似交融又分开。将意味着什麽?
无可否认,似有更大的波涛正在潜伏中,随时都有暴发之可能。
而这些问题的关键中心,似乎就在小邪身上?
小邪想着、想着,不禁咯咯笑起。
“妈的!你们愈想搞我?我就藏起来,让你们找不到!”
心头已如此想,他存心将黑巾杀手的一切抛开;然而又担心他走了以後,通吃帮兄弟将会受难,要躲,还得带他们一起躲。
“我看……就躲在战场!脱离江湖圈……小丁就送往丐帮,或者飘花宫……
通吃馆暂停营业,等黑巾杀手死光了,再来开业也不迟……”
“可是上了战场……不就等於当了官?王振和王山磔两个混蛋,一定不会放过我……这还不是一样麻烦一大堆?……倒不如先在这里等他们来找碴……”小邪已然笑道:“就这麽决定!下次谁要敢再来,我就宰了谁!到这个地步,再为通吃馆开张而顾虑太多,反而不好!哼!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怕死?”
事情有了决定,心灵也为之轻松。
然而他的决定,往往因一时之兴起而改变,就如今夜,他和阿四,兴致冲冲的潜至总督府,也找到了王坚、邱梅 体,证明他俩已被杀死,谁知又扯出黑血神针一事,在茫无头绪下,乾脆放弃而想躲起来,以愚弄他人。然而想起躲在战场,如此麻烦,又乾脆想先宰了王振和王山磔再说,其心灵之变化,实叫人难以捉摸。
还好,至少目前他已有了决定。
他已露出邪笑,这笑,仍是如此自信而谐谑,似乎一切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似的。
晨曦已透窗,大地已苏醒。
一大早,李甫山就派一辆马车,两具棺材来载走王坚和邱梅 体,运出城外埋葬。
小丁也捎出信件,交代丐帮弟子传向长白山分舵,以转交欧阳不空。
另一个特殊现象--小邪已穿起类似第一次入江湖时,所制的飞镖大衣,从胸口到大腿,至少插上千馀支薄如树叶之飞刀,随时准备应战。
他不停走动内外,不停地问着:“有人来找碴没有?”
现在若有人不小心地撞进来,恐怕都会遭到小邪无情的追杀。
阿叁、阿四起初还笑个不停,後来也学起小邪,身上左腰、右腰、前脑後背、长长短短最少插了十馀把刀剑。宛若插满糖葫芦之稻草扎子。
却不知他们如何坐下来用膳?
可惜,一天等过一天,似乎所有的人都突然消逝般,再也没人上门找碴。
那些人呢?难道随着王山磔离去而全部消失了?
虽然如此,小邪并未完全 气,因为还有一关--王振叁个月期限。若期限已到,也许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这已是王振治疗“痼疾”之叁个月又七天。
在炼药桶之密室里。
有床、有桌、也有豹 、猴 ,冷冰冰躺在石板上,其下体一片污血,想必早已被阉。
王振仍在药桶中浸着,这已是他最後希望,他找了老御医为他手术,企图利用药物以恢复生殖能力。他已感觉出小邪在骗他,但他却又不肯放弃这机会,更不肯相信这些事实,王山磔以前所说,世上根本没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