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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不空频频点头:“天灵教很可能承续黑巾杀手,危害武林!却不知他们人数有多少?”
小邪道:“可能不会太多,因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训练起来并非易事!”
欧阳不空颔首:“该有此可能,我之所以找你来,是因为方才我追踪一名黑衣人,他的武功竟然不在我之下。实让人担心。”
小邪若有所觉:“那人还挟着一名黄袍中年人?”
“正是!”
小丁也道:“围在宫外丐帮弟子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
小邪喃喃道:“他会是谁?……老头,以你所见,他的身法是属於中原还是关外?”
“似乎是‘蜻蜓点秋露’这类绝顶轻功,该属中原武功。”
“这就麻烦了!”小邪道,“如若是关外功夫,倒也可以将他推给天灵教主,如今只好把他俩分开啦!”
阿叁道:“他为什麽要救走王山磔?”
小邪道:“也许上次在通吃馆救走他的并不是灵异掌令而是他了!至於为何原因,光是瞎猜也不是办法!等碰上了再说。”
欧阳不空道:“时下最重要是必须在短期时间内找出‘黑血神针’的秘密!
能解开它,想必任何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
小邪摊手无奈:“从何解起?炮弹没打死他,围了一大群丐帮弟子也没逮住他,如今被他溜了,说不定就此缩头,再也不出现了!”
欧阳不空稍微黠笑:“又有何事能难倒你呢?”
小邪白眼:“每次都由我,我要你这个老头子有何用?”
“有用!我替你守京城,省得你东奔西窜,两头都落了空!”
小邪抽抽嘴角:“也罢!上了贼船,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欧阳不空轻笑:“放心!我会看得很好!”他问,“你准备从何处着手?”
“还有何处?回战场去打战!也好将我的‘发威大将军’发扬光大!”
欧阳不空愕然:“你不再追查神针下落?”
小邪道:“当然要追!从也先身上下手,一样能收到效果!”
欧阳不空不懂,众人亦不懂。
小邪解释:“王山磔串通了也先想造反,他也串通了天灵教,可见也先和天灵教过从甚密,现在只要痛打也先军队几回,包准逼得天灵教再次出现,除了这方法,我不认为你有更好的绝招?”
欧阳不空频频点头:“我老啦!还是年轻的管用!”
小邪白眼:“老还没关系,竟然到处乱抓人?乱抓也罢,你干嘛只抓我一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有这麽严重吗?”
“没那麽严重?”小邪叫道,“不严重,通吃馆怎会开张不到半年就倒闭叁次?”
这问题不好回答,欧阳不空只好苦笑。
小邪瞪足了眼,才道:“你要守京城,就给我守好些!江山可是我的!将来要是出差错,别怪我以家法侍候!”
欧阳不空皱眉想笑:“什麽时候又有了家法?”
“说家法是好听些,说国法你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吧?”小邪耸肩自得,“江山是我的!国法可不讲人情!你自个当心!”右手一挥,森然道,“我一向是大义灭亲的!”
欧阳不空见他如此认真,也不敢怠慢,赶忙应“是”,以免惹起小邪性子而玩真的。
小邪觉得他表现还算“合作”,已然威严笑起,转向小丁,道:“你去弄个解朱砂掌之丹药,再派人送去给七层王,然後就留在老头身边!他年老病多!没你在身边,实在不怎麽好活!”
小丁急道:“那你呢?”
“我准备去打仗!”小邪大义凛然,“我要抛弃儿女私情!缝小小溪一直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洗不再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小丁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但方见面又要分手,愁怅又起,幽幽道:“那……
等我治好你身上的伤,再去好吗?”
小邪双手如演戏般一耍:“身体之伤算得了什麽?手痒时,不能揍人,那才痛苦!我现在正受着痛苦煎熬,只有马上赶去揍人了!”
小丁无奈:“唉!这麽多年了!就没看你完完整整过,总会带点伤,叫人好生担心!”
小邪指向欧阳不空,邪笑道:“这要怪就得怪他,谁叫他从小把我打习惯?
现在牛性已成,改都改不掉!好啦!你也别难过,受伤归受伤,我那一次不是活得好好的?时间宝贵,我还得赶去教训也先呢?”
小丁怅然道:“你多保重!”
“放心!”小邪谐谑而笑,“等你再次学狼叫时,我一定赶来!哈哈……”
众人为之一笑,小丁更加羞涩。
随後小邪已领着阿叁、阿四会同萧无痕已奔往“大同”城,准备与也先一决雄雌。
大同总兵刘安早已知小邪一群人即将到来,马上令手下准备接风。
果然不到两天,小邪众人已至。大大招待一番後,刘安已带往军机室。
长形桌面 着地图,四边密封墙上亦挂了许多火炮和车辆设计图,几盏小臂粗灯芯之油灯散落四处角落,映照整室亮如白昼。
刘安坐於长桌一端,小邪、阿叁、阿四和萧无痕及郭登分别绕着长桌而坐。
小邪好奇地看着桌上插满不少旗帜,又瞧瞧地图,觉得此图虽精细,但比起也先那幅,仍差了许多。
刘安粗沉声音道:“前天也先部队已挟持皇上想骗开宣府城门,结果杨将军拒绝了,现在正往大同行来,据报,他们须索大批金帛,以换粮饷,或者想掠夺足够金帛之後,退回关外,以便再次卷土重来。”
小邪道:“很好啊!这是正常打法!”
郭登道:“问题在於给与不给?”
刘安道:“给了以後,瓦刺军势必少去粮饷困缺之虑而继续作战,但若不给,恐怕对皇上十分不利和不尊!”
小邪毫不考虑:“给!为什麽不给?”
郭登对其肯切之答覆颇感意外,道:“杨将军可有更佳之解释?”
小邪道:“这还不容易?也先势必得到金帛而後始甘心,此处要不到,他还会往别处要,迟早会被他要着,这麽多天以来,他都未有缺粮之困,可见粮饷对他来说威胁并不大,给点金银财宝,绫 绸缎让他开开心,有何不可?”
刘安问:“你是说以金银换回皇上?”
小邪反问:“你以为他会放掉皇上这只肥羊?”
“他不会!”
“这就是了!”小邪道,“你都想过此问题,为何还要再问?”
郭登道:“既是如此,我们岂不白白吃亏?”
“吃亏就是占便宜!”小邪道,“反正这些东西迟早要给,倒不如爽快些丢给也先,也好让他疑神疑鬼,不敢轻举妄动!”
刘安道:“杨将军所用的是疑兵之计?”
“随便啦!先让他甜头吃吃,再要回来不就得了?”
郭登道:“如果要给,不如再来个暗夺,能将皇上抢回来,也算有了代价!
”
小邪道:“也先也该料到此招,想得逞,恐怕不容易!”
刘安笑道:“谁人不知杨将军之神勇?只要你出马,何事不可成?”
萧无痕道:“小邪帮主,我们可以试试这方法!”
阿叁得意洋洋:“何必试?保证手到擒来!‘发威大将军’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阿四附和道:“对付蕃邦,小邪帮主最有经验!闭着眼晴放炮,照样可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除了小邪,几乎所有人都赞成,逼得小邪无法逃避。
他无奈摊手:“好吧!要抢人就去抢!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抢得到!”
郭登道:“只有尽人事以待天命!谁敢保证必战必胜?”
阿四道:“本来小邪帮主敢保证,但此次他不怎麽高兴,所以就不保证了!
”
小邪瞪向他:“好好的事就是被你搞砸,还保证个屁?你少给我说废话!”
阿四不敢再开口,凭经验,他已感觉出事情当真被他搞砸了。
阿四不说话,阿叁更不敢乱开腔,省得吃不完兜着走!到底小邪又存何种私心?阿叁、阿四和萧无痕已开始在猜测。
郭登并未看出小邪表情之不对,只以为是年轻气盛所引起之必然现像。
他问:“杨将军你以为如何掠夺皇上较好?”
小邪道:“当然是愈靠近城墙愈好!”
刘安道:“也先狡诈非常,只要一靠墙,必会有所警觉!”
“所以我说不容易嘛!”
郭登道:“我们先献出金帛,然後再从侧面挟击如何?”
小邪点头:“胜算不大,任何方法都能尝试。”
刘安道:“就这麽决定!到时由我负责献金帛,然後郭登参将和杨将军再从侧面伏击,如果成功,萧副将军准备断後!”
阿四道:“我负责火炮!最近愈玩愈有心得!”
刘安点头:“也好!只要轰得准,功效自不在话下!”
众人再详谈一些细节,随後已散去。
在墙头正门右侧。
小邪不停打着阿叁、阿四头颅,骂道:“嘴那麽多干嘛?光想求表现?救什麽皇上?你不知道我和他有过节?”
阿叁、阿四两人苦笑不已,抱着头,不知该躲在何处方妥当。
“你们说,抢一个笨皇帝回来又有何用?我的江山迟早会丢在他手中!这样的一个人,你们还对他那麽有兴趣?”
阿叁苦笑:“小邪帮主你怎麽不给我暗示?我还以为你想发威,故作谦虚!
”
阿四急道:“既然不救小皇上,我炮口对准他就是!人有失嘴嘛!要是当时你暗示,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小邪打够了方歇手:“有小王爷在,我怎麽暗示你们?还说我故作谦虚?实在太不上道了!”
阿叁乾笑:“以後我们会改进的!你当真不救小皇上?”
“不是不救!而是时间未到!”小邪道:“你没听那祁钰说要等一个月?如果现在救回这小笨蛋,我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阿叁、阿四恍然。阿叁道:“原来是这麽回事?这麽重要的问题,我怎麽给忘了?该打!该打!”
说着已不停敲向自己脑袋。
阿四道:“现在该如何补救?”
小邪道:“这件事又不好意思让刘安和小王爷知道,只有秘密行事,尤其是你的火炮,一定要对准我,只要我跌下马,救不回祁镇也是应该的!”
阿四已露笑容:“没问题!你放心去干吧!不过你千万别跑到火炮射程以外,否则我也爱莫能助了!”
小邪道:“等郭登截住祁镇,你就开火,然後我会故意跌下马,这段时间一定在火炮射程以内!”
阿叁问:“你不截皇上?”
小邪道:“笨蛋才去碰他,要是从我手中溜了,回来可就不好解释!我可没那麽傻!”
阿叁甚有把握道:“小邪帮主你去吧!一切交给我好了!”
小邪再次瞄眼瞟向两人:“要是搞砸了,不小心将祁镇救回来,小心你们脑袋!”
两人乾乾直笑。送走小邪以後,已赶忙检查墙头火炮,以免出差错。
午时正,也先再次派遣军队试探性骚扰,复又驰回。将近黄昏,滚滚金光中映出了幢幢晃动如蚁群般人潮涌向此城。
也先高大身材仍像座山般缓缓移前,静默中带着沉闷马蹄声渐渐逼近。
金光闪照之下,仍可见着那辆金碧辉煌之马车。也先仍未虐待祁镇。
幡旗飘飞宛若张牙舞爪之天龙,像要吞噬大军般啸起墙头四周,退色的古城宛若即将清醒之巨狮,沉猛雌伏蹲踞,随时都可能跃醒而扑敌。
卫兵已吹起一串串扣人心、勾人魂之号角,幽冥鬼嚎般传送天地,悚然气息撩得全身发冷,毛孔收缩。
也先仍然一步步走近,其左右四大战将更无惧阴气,时而狂妄冷笑。
抵达城前不到百丈,铁神已吼道:“刘安!识相点就拿金银财宝来交换英宗!否则本将军可要把他斩首示众了!”
城头刘安冷笑:“在未见着皇上之前,本将拒绝谈判!”
也先闻言,示意手下打开马车,祁镇和喜宁已步出车外,虽觉憔悴,但不致於元气尽失,只是眉宇间充满愁怅而已。
祁镇道:“刘总兵你就答应他的要求吧!朕不愿再过此种生活!”
刘安道:“皇上请放心,末将一定照办!”
也先颇感意外:“你已将金帛准备妥善?”
刘安道:“不错,正等你来拿!”
也先疑心地往四周瞧去,看不出一丝徵兆,遂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决不使诈!”
刘安道:“希望你也能守信才好!”
也先道:“本王一向一言九鼎!快运出金帛吧!你心情好,你的主人可不耐烦了!”
刘安向祁镇拱手:“皇上请稍候,末将这就接您回来!”
说着他已领着数名威武战士走下城头,准备以金帛交换皇上。
也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