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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好的童年,我记忆犹新,
每次记忆都让我激动,兴奋。
大人认真讲,小孩仔细听,
睡梦中出现神奇身影,
在宁静的夜晚,栩栩如生。
在长长的翅膀下,我睡得更沉,更沉。
疑者问,
尘世中是否也有无形体的生灵,
有形体是否不可能接近?
我答道,
童年的形象在我心中永存。
上帝的启示真实可信,
却难以究底寻根,
因为上帝的启示太深,太深。
我知道,作为作家,我写这十多行文字,可能是一种罪过。但是我认为,在最后的一刻钟,我不是写作,而是作为人,作为善意的朋友,与读者聊聊天。人们习惯于采用童年时代的韵脚,用不加批判的善意和可笑的宽容态度接受它们。
正如在芬内尔农场一样,我的保护神在哈伯农场又把我从死亡中救出来。我又坐在巫医的子弹应该打中我的那张椅子上,大家的情绪不能平静下来,在一种豪放(我想使用这个字眼)而热烈的气氛中谈论这次事件。对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的意外出现,最关心的当然是阿帕纳奇卡。他把这两个人当作父母,并且不顾我的驳斥仍然坚持他的看法。除温内图和我以外,所有的人都安慰他,但是除了无声的摇头以外,没有任何回答。我和温内图对此是能够理解的。他如果回答,会说什么呢?我们大家对蒂博夫妇都没有好感。他既不能为他们辩护,也不能提供必要的证明,他与他们无关,所以,他只好沉默。
其他人对巫医及其妻子从这儿到堪萨斯的路线作出了上百种猜测,就他们这次旅行的意图和目的交换看法。大家各显其能,互相争论,处在误区的人都极力把别人引到自己的误区中来。温内图和我觉得,看看和听听这些争论,是很有意思的。我们没有必要按我们自己的理解,向他们作出清楚的解释,他们最后一定会对我们的保证感到满意。我们明天将跟随这位巫医,就是说,我们不久就会澄清我们今天还不清楚的一切。
我们想及早动身,就在房间里开铺。我对蒂博·塔卡仍然不怎么放心。他很可能灵机一动,夜间返回来给我们造成某种危害,因此,我想和平常夜间在露天扎营一样,在我们中间找人值班。可是,哈伯反对这样做。他说:
“不要,先生。我不能容忍这种做法,你们那是在途中,情况不明,你们可能一连好几夜不能安宁地睡觉。今天你们在我家,就睡个安稳觉吧!我有牛仔和农场工人,他们认为,能为你们服务,是很荣幸的,都愿意为你们站岗放哨。”
“我们感谢您这个建议,先生,”我答道,“我们接受这个建议,但有个条件:这些人必须极其小心地执行任务。”
“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在这儿,是在一种半野蛮状态中居住和生活的,习惯于观察形势。此外,只有惟一的一个人出于对你们的害怕,秘密闯进来,他的妻子根本不能算数。如果他胆敢回来,我的人将把他的皮剥掉,使所有的制革工人都找不到工作。你们可以放心地躺下睡觉。”
我们也是这样做的,睡觉之前,我到牲口棚里去看了一下马。
农场主的话不无道理,只有巫医一个人有能力发动袭击,但是会受到夫人的拖累,所以难以对我们采取实际行动。但是,我心中有一种不安情绪阻止我入睡。这种情绪催促我把今天与芬内尔农场的那天进行比较,我心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一个想法:还缺一次袭击!
因此,我很晚才入睡,然后,一个恶梦使我感到害怕。梦的内容我现在记不起来了。我高兴的是,这个梦使我很快就醒来。我起来轻轻往外走,免得弄醒睡觉的人。天上星光灿烂,能见度很好。我又去牲口棚,那儿有两个雇农守卫。
“一切正常?”我进去后,把圈门重新关上,问道。
“正常,”有人回答我。
“喂!我的马和温内图的马夜间通常是躺着的,现在站着,我不喜欢这样。”
“它们刚刚站起来,大概是因为您来了。”
“肯定不是。我看看!”
我走到两匹马跟前。它们的头朝着房子,眼睛闪着不安的光芒,见我来,双双打着响鼻,这是我们对它们精心培育的结果。如果它们在主人不在的时候遇到危险,它们会默不作声,主人一到,就打响鼻表示这种危险。它们嗅到了一种危险,便站了起来,但是保持着安静,因为我没有在它们身边。现在,我到了,它们就警告我。我回到警卫身边,说:
“空气中有点东西,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你们要注意!房子附近有人,是敌是友,马上就会见分晓。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隐藏着,但是,朋友是不需要隐藏的。他们不是藏在灌木林中,就是躲在深草里面。”
“魔鬼!该不是强盗团伙吧?贝尔不是专为此事到所罗门河的北福克去过一趟吗?”
“马上就会看得出来的,最好是先发制人,不要等待敌人先动手。看,正好在大门对面,现在有人从草里站起来。我不能回到室内去了,但是,我会叫醒我的同伴。你们有枪吗?”
“有,靠在墙上。”
“拿起来,保卫大门。等我告诉你们的时候,就开枪!”
我把双手做成一个空筒,放到嘴边,摹仿战鹰叫三声,声音的响度肯定能够传出半英里远。仅仅几秒钟后,室内就响起了同样的声音,这是温内图的回答,他对我的报警含义非常熟悉。也就是在此后很短的时间内,我看见草丛里跳出许多条黑影,空气在一种吆喝声中颤抖,我听出这是切依内印第安人进攻的信号。
这些人想到这儿来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从雷帕布利干河源头,长途跋涉来到这儿?他们是想袭击农场,手里拿着他们收藏多年的战斧,像奥萨格人一样。我们根本不需要怕他们,因为我们不仅与他们有和约,而且甚至是他们的朋友。只要回忆一下马托·沙科在温内图的“长矛树”下对老华伯所讲的话,就可以解决问题。温内图曾与他们一起占领过奥萨格人的营地,他们还欠着他的人情债。我虽然当时不在场,但是,一个印第安人,既然是温内图的朋友,也就不会是老铁手的敌人。我从战斗的喊声,听出进攻者是切依内人,马上就放心了。
奇怪的是,他们的攻击不是按照印第安人方式进行的。印第安人一般是先攻击马,同时攻击房屋。从这一点可以得出结论,他们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原因。我们不需要保卫牲口棚,没有一个红色人到这儿来。我看见他们都站在房子前面,肯定是打算偷偷溜到门前,闯入室内。可是,他们被我的战鹰叫声挡住了。室内的人已经被唤醒,袭击失败了。
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他们不能进屋,却毫不留心地站在门前不动。难道他们中间没有人意识到,里面的人会从窗口射击?他们仍然叫喊着,咆哮着,在建筑物前摆出一个半圆的阵势。阵势布好以后,出现了宁静的局面。根据我对温内图的了解,我相信,他现在会出来讲话。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打开门,毫无畏惧地走出来,用洪亮的声音说:
“外面响起切依内人的战斗叫喊声,这儿站着温内图,阿帕奇人首领,他与他们共同抽了友谊与和平烟斗。我看见站在我面前的战士们的头人叫什么名字?”
“这儿是铁刀,切依内人的首领。”
“温内图认识所有杰出的切依内战士,可是,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叫做铁刀的。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他是他们的首领?”
“他只有在他喜欢的时候才说话。”
“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说话?是他羞于说出他的名字,还是这个名字羞于表达他这个人?切依内人为什么在战斗喊声中来到这所房子前面?他们要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要奥萨格人首领马托·沙科。”
“喔!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人在此?”
“这个,我们不必告诉你。”
“喔,喔!看来,切依内人只会咆哮,不会讲话!温内图在提出问题以后,习惯于听答复。你们如果不给答复,他就进屋去,耐心地等待要做的事情。”
“我们将冲击这座房子,因为我们要奥萨格人马托·沙科。把他交出来,我们就走!”
“切依内人最好是马上走,不要妄想得到他。”
“我们得不到他,就不走。我们知道,温内图和老铁手都在这所房子里。还有一个年轻战士,叫做阿帕纳奇卡,我们也要得到他。”
“你们要杀死马托·沙科?”
“对。”
“也要杀阿帕纳奇卡?”
“不,他不会有事。这儿有人要和他说话。话说清楚了,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他不会出来,马托·沙科也不会出来。”
“温内图的眼睛瞎了。难道他看不见,这儿站着80多个战士?如果我们冲进去,屋子的所有反对我们的人会得到什么呢?他们统统会死去。我们给阿帕奇人首领一个钟头的时间与老铁手商量。时间一过,马托·沙科和阿帕纳奇卡还没有交给我们,你们所有的人就都必须死。保重!”
温内图还没有来得及答复,就出了点他和切依内人首领都没有料到的事。事情是我挑起的。这次对农场的袭击,其整个方式方法使我得出结论,我们是在与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打交道。攻击仅仅针对房子的正面,并没有实行包围,也没有布成弓形阵势来阻挡我们的子弹。这是令人发笑的错误。这80多个印第安人也没有给温内图留下印象。我看出,他只称“切依内人”,没有称“切依内战士”。我对我的温内图太了解了。难道我们要像对待有经验的老战士那样对待这些人吗?我想不需要。他们不应该得到别人可以充分享受的荣誉。因此,趁他们不注意,我溜出了牲口棚,趴到地上,从草丛中爬到半圆的后面,到了“铁刀”站的地方。这个过程很快就完成了,而且很容易,因为所有的红色人都看着房子,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后面。当“铁刀”讲完最后一句话,即命令式的“保重”二字的时候,我就站起来,冲上前,走进半圆里面,也就是窜入了印第安人的队伍,站到首领“铁刀”的旁边。他们惊魂未定,不可能阻挡。站在门口的温内图还没有来得及给可笑的红色人下最后通牒,我就大喝一声:
“听着,我们决定不需要等一个钟头,切依内人马上就得到答复。”
我在他们半圆圈内的突然出现,引起轩然大波。我不理睬他们的情绪,接着说:
“这儿站着老铁手,他的名字为所有切依内人所熟知。他们中间有哪位敢伸出手来反对我,就请到我面前来!”
我的意图实现了,激动中出现的是一片寂静。我貌似大胆,甚至鲁莽的出现,把他们惊呆了,我的要求使他们不知所措。我毫不犹豫地利用给他们的这个印象,伸手抓住这位首领,并且说:
“‘铁刀’暂时可以听听我们决定做的事情,跟我走!”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朝房子走去。这已经不能称为勇气,而只能叫做顽皮了,但有效果,使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无暇进行抵抗,而是像个小孩,乖乖地跟我走到温内图跟前。温内图站在敞开的大门口,抓住切依内人的另一只手。我们半推半拉,把他弄到房子里面,关上大门。
“快点灯,快,哈伯先生!”我在黑暗中叫喊着。一根火柴划燃了,灯点着了,我们看了看“铁刀”的脸。大家相信,在这一瞬间,他给我们的并不是一种精明的印象。
这时,外面的切依内人才领悟到,他们刚才听任事态发展,是个大错误。我们听见他们大喊大叫,不予理会。只要他们的首领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会对我们采取敌对行动。我把他推到一张椅子上,要求他:
“‘铁刀’可以坐在我们面前!我们是切依内人的朋友,高兴地把他当做客人对待。”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没有拒绝就坐了下来。他带着80多人来袭击农场,在发出第一声战斗呐喊以后十分钟,就进入农场,不过不是作为胜利者,而是落入我们手里,不得不对我们讽刺性地把他当做客人对待感到满意。我用鲁莽的方式避免了流血,把严峻的形势化为一种笑柄。这一着,使我们拿到了所有的王牌,切依内人两手空空。
我此举得到温内图默默的赞赏,我感到高兴。他不用言语表示,而是让我从脸色和眼神看出他内心对我的热情。他的这种眼光温暖着我的心。我把手伸给他说:
“我看见了我的兄弟的心灵,只想对他说一句话,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
他握着我的手,一言不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