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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不认识的诗织逐一呈现在自己眼前,八云移步来到了独立卫浴间。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闻言探身看着独立卫浴间,八云将一张照片交给我,照片上有着诗织的身影,她笑得十分安详,与平常对自己时截然不同的笑容。
那也是可想而知的,她的身旁站着一名看起来年近四十,五官深邃的男人。
“这是那名叫诗织的女孩子吗?”
“对……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贴在镜子上……这点很不自然。”
“怎么说?”
“她怎么可能将房间整理得一干二净,却独独遗漏了这张照片?而且,如果将照片贴在卫浴间的镜子上的话,会因为水气而湿淋淋的吧。”
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这张照片不仅干爽,甚至连沾湿的痕迹也没有。而且诗织的个性一丝不苟,她甚至每天写日记,不曾间断,让人很难想像她会遗漏这张照片。
“如果是刻意留下的话,她希望某人能看见这张照片。”
“某人指的是谁?”
“或许是你吧。”
但是,我完全想不通那张照片的意义何在。
“她没有右手小指吗?”
“嗯,因为小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详情我也不清楚……虽然她说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我觉得她其实相当在意吧。诗织她就算有了痛苦、难过的事,也绝对不会向他人诉苦,总是独自承担一切,而且总是事后才告诉我。”
没错,诗织一直是如此,她绝对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感受。
“为什么诗织不告诉我她有恋人的事呢?”
“因为是婚外情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指,他戴着结婚戒指。”
我依言再看了一次照片,诚如八云所言,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银色的戒指。
“戴着结婚戒指和别的女人照相,我实在怀疑这个男人的神经。”
“既然你这么说,”我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应该比较了解这个人喽。”
“……”八云沉默的看着我。
“我猜的。”我说道。“不过就你的反应来看,似乎我猜对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我此时应该早已被八云杀了无数遍了吧。
“别这样嘛。”我笑了笑,“依照某人的惯性,这个男人想必已经死了吧?”
“……怎么猜到的?”八云问我。
“巧合呢还是什么呢,”我说道,“当诗织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有这种预感了……”说到这里,我低笑一声,“显然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对那家伙的事一时也不愿意承认……刚才在房地产公司的时候,那男人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不是么?再加上这张照片。”我苦笑了一下,“想必那男的很有钱吧,诗织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也是怕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吧。”
“而且就那男的面相来看,”我说道,“看上去就是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如果是贪图别人财产的话岂不是很想推一把吗?我对有钱人的肮脏事并不感兴趣,但是诗织却被牵连进去了。”
“八云,”我看向他,“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啊啊。”八云答应着,挠着后脑勺咕哝道,“就算你不说我还不是会这么做……”
在那之后,八云必须调查后藤委托的案件。他指示我将钥匙还给不动产公司后,人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EIGHTEEN
后藤因来电铃声而醒了过来。
他记得自己开车回到了警局……后来似乎握着方向盘睡着了,谁教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在办案……
“喂……”
后藤没有确认来电的对象,他用刚睡醒而不太高兴的声音接了电话。
“什么啊,是八云啊……”
后藤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哈欠,叼上一根香烟并点燃火。
“还‘什么啊’,真是的。”电话另一头传来八云的声音,带有浓厚睡意的声音也并不亚于后藤。
“那么……你有事吗?”
“关于您所委托的案件,我得到了有力的情报,不过您好像兴致缺缺,所以我要挂电话了。”
后藤瞬间惊醒,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后藤连珠炮似地发问,但他的声音似乎没有传进八云耳里。
“那个混蛋!居然真的挂断了……”
后藤啧啧咋舌。那臭小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后藤旋即拨了电话给八云,但不管打几通,八云就是不接。他竟然以见到自己慌乱的反应为荣!个性真的跟他离家出走的妻子一样恶劣。
直到八云接电话为止,已经足足过了有五分钟之久。
“八云,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有在反省,真的。”
“您总是像这样向老婆道歉吗?”
唔!后藤一时语塞。如果八云现在在他面前,他真想毒打他一顿,但实际上,就算八云现在真的在他面前,基于有求于他,自己也不能出手。后藤只能干笑着尽快进入正题。
“那么你知道什么了吗?”
“在说明之前,我希望你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
“是那家伙的朋友。”
“那家伙……你说的是她吗?”
“没错,她朋友的名字是伊藤诗织……”
“喂喂,你给我等一下,就算拜托的人是你,我也没办法帮你找人,明白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交换条件,他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您先别急,听了我的解释后,就算我不拜托您,您也会想寻找她的下落。”
他开始对她施行催眠术吗?
“她是个令人惊艳的大美人吗?”后藤戏谑地问道,但八云充耳不闻。
“那名叫诗织的女孩子在几天前突然将公寓解约,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与恋人合照的照片。”
“一点也不稀奇啊。”
“如果与她合照的人是加滕谦一呢?这样也无法引发您的兴趣吗?”
“你说什么?她是加滕谦一的情妇吗?”
后藤兴奋不已地拍打方向盘,发出了刺耳的喇叭声,后藤自己也吓了一跳。
“虽然还无法断言,但不能说和您所提的事件毫无关连。”
正如八云所言,男人被杀害后,其情妇下落不明,这可不是偶然,其中必有关连性。
“两个小时后我去找你。”
后藤大吼一声后挂断电话,他下了车开始奔跑起来。
/
我一回到家里,对话机便响了起来。是谁?我从门上的猫眼探视,看见邮差站在门外后便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有您的信件,可以请您盖章吗?”
邮差递给我一封有送达证明的信件,虽然上面没有写寄件者的姓名,但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诗织的笔迹,我因太过惊讶看着信封出了神。
“不好意思,请您盖章。”
我在邮差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我拿着信封回到屋里取出印章,盖完章打发走邮差后,便将大门关上。
我双手震颤不已地拆开信封,从中取出了五张信纸,我匆匆瞟向书信的内容。给晴香……就女孩子而言太过有棱有角的笔迹是诗织的特色,我时常取笑她的字迹太男孩子气。真的是诗织写的信,太好了。
我回到房里,在床上坐下开始读起信的内容。
那封信以“对不起”作为开头。
/
两个小时后,后藤分秒不差地造访八云的住处。
“后藤先生会守时,就像中了万马券一样稀奇呢。”
开门见山就是一句冷嘲热讽,八云是不是一天之中不嘲弄人就不会开口说话?
后藤一边想像着这些穷极无聊的事,一边在椅子上坐下。
“有什么线索吗?”
“说得倒容易,两个小时的时间充其量也只能查到这些,警方的搜查能力又不是无穷无尽的。”
“是您自己指定两个小时后的。”
“啊——啊——都是我的错。”
后藤将带来的信封丢到桌上。
八云取出信封里的东西,开始阅读资料的内容。
“首先,现阶段只直到姓名、住址、还有工作场所,但她在几天前也突然辞职,辞职信是用邮寄的,不知道是部长还是课长的人还暴跳如雷。”
后藤想起了当时情况,不悦地啧啧咋舌。
“而且,那些家伙到底把警察当成什么了?”
“感谢您为了保护一般市民的日常安全而大显身手。”
八云伸手挡在后藤面前打断他的话,要他继续说明。后藤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咙,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的双亲在一年前的火灾中丧生,唯一的亲人只剩下祖母,但祖母患有老人痴呆症而进入了安养院,双亲的保险金足够安养院照顾我祖母的余生,她甚至连自己的孙女都不认得了。原本的那片土地也被卖了……”
此时,后藤顿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我只是在思考为什么她双亲过世后不回老家,然后才想起她已经无处可归了……”
“您变得稍微能体谅别人了。”
“你最没有足够对我这么说!”
后藤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过既然她已经无处可归了,又能上哪儿去?”
“无处可归的人能回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八云的目光透露着无尽的悲伤说道。
那么,八云的归处又在何方?
后藤不经意地想起这个问题。八云不也是无处可归的人之一吗?
“我想从搬家业者这方面来追查,结果还是行不通。”
“行不通?”
“家具之类的全部被变卖,其他的东西也委托业者处理掉了,手机也在当日解约,看来她似乎哪里也不想去,或许就像你所说的……”
她只求一死。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在心爱的男子遭逢不测后,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吧。活下去的理由……活着需要理由吗?可能是自己累了才会胡思乱想吧。
“总之,目前我们对我的下落也束手无策……啊!我差点忘了,还有一条线索,这是从不动产公司打听到的有力情报,她应该没有兄弟姊妹,但今天却有一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到公司去借了公寓的钥匙,很可疑吧。警方现在正在采集指纹调查他的身份。”
八云将自己的大拇指伸到后藤的双眼之间。
“嗯?干嘛?”
“就是这个。”
“什么?”
“钥匙上的指纹,就是这个。”
“啊?”
“我说,以她哥哥的名义去借钥匙的人就是我,所以那是我的指纹。”
“大混蛋!这种事一开始就该先说!我们已经从这条线索进行调查了啊!”
“谁叫您不问。总之,请您像个适当的理由蒙混过去吧。”
后藤气馁得全身虚脱,垂头丧气。不仅是唯一的线索断了,还无端增加了他的工作量。这个大瘟神!后藤在心里千咒万骂。
“不过,才短短的两个小时,您居然能调查到这种程度。”
“虽然比被部长称赞好过千倍万倍,但我就是不想听你这么说!”
后藤指着八云破口大骂,宣泄他的郁闷忿恨。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那个叫诗织的女孩子嫌疑重大,虽然这么说对她很不好意思,但她罪大恶极。杀了惠美子后下落不明,这是在报复恋人被杀害了。这个推论合情合理吧?”
“一点也不。”八云双手抱胸说道。
“为什么?”后藤瞪视着八云。
“不是还有遗书吗?”
“你不懂啊,那种东西只要拿把刀子之类的,像这样威胁着她就可以写出来了。”
后藤一边做出从背后遭挟持的模拟动作,一边说道。
“受威胁而写下的东西,笔迹会吻合吗?而且,被迫写下遗书,意味着她确信自己将被杀害,如果她写的是求救信的话还情有可原,这又不想那种播放时间为两小时,以悬疑推理内容为主的连续剧。
说的也是。后藤又在此垂头丧气了起来。
“您一开始的思路才是最有可能的。”
“或许吧……”
“事情不弄个明白总叫人心里不痛快。就当作是死马当活马医,去一趟现场……”
“你愿意去吗?”
后藤旋即振奋起精神。
NINETEEN
我读完诗织的信后,脑袋一片空白。
信的内容让人完全不敢置信,明明是诗织的笔迹,但内容却仿若他人。
以一句“对不起”作为开端的书信,首先说明了诗织所交往的对象的事,就像八云所预料的,两人发生了婚外情。他们在居酒屋相遇,偶然之下交谈了起来,对方因与妻子同床异梦,他说家已不再是他的归属,让同样无处可归的诗织起了共鸣,于是两人互相把对方当作自己的归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