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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就看见驹井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事务的身影。
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大概一直待在这里等自己吧。
驹井注意到我,于是笑着举起了手。
“对不起,我弄得太晚了。”我低头道歉,伸出两手将日志递给驹井。
“不用介意。”驹井打开日志到今天的页数,浏览内容。看完之后,她舒了一口气,将日志收好。
“晴香,要回去了吧?”
“啊,是的。”
“是吗,那我们一起走吧。”驹井如此说道,便朝着出口前进。
“啊、好。”我想也没想地回答,跟在驹井后头。
“今天的事为什么没有写在日志上呢?”驹井问我。
“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误会而已,”我微笑道,“并没有写上去的必要。”
“不过,关于真人的事,我也必须先告诉你才行。”驹井叹道。
“他有什么问题吗?”
“嗯。与其说是问题,其实是他最近的样子很奇怪,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小孩。”
“是吗?”
“是啊。啊,对了,有样东西想让你看看。”驹井一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叠稿纸递给我。
“这是什么?”
对于我的问题,驹井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你还记得上星期让他们写了一篇关于父亲的作文吗?”
“是的。”
那是我上任的第一天。
“这是真人的作文,但内容有点……”
“内容吗?”
“你先看看,我想知道你的感想。那孩子,心里一定抱着很大的问题。”
“好的,谢谢您。”我道谢后,把稿纸收进包包里。
于是两人并肩走出校舍,驹井似乎看见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我的视线朝着游泳池的方向,我也被吸引而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真人就在那里——。
他站在栅栏前面,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对面的游泳池。
“真人,你在看什么?”
驹井比我先发出了声音。
真人缓慢地回过头,眼神空洞,有种灵魂并不在躯壳内的感觉。
“有鬼。”真人喃喃地回答。
“鬼?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真的有。”真人立刻反驳驹井的话。
“我,被这个游泳池里的幽灵诅咒了。”真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像被弹开似地奔跑起来。
“真人,等等!”驹井慌张地叫住他,真人却头也不回,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什么也没有做。
那孩子真的能看见幽灵吗——。
这个疑问不停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请问……真人说他能看到幽灵的事……”我问道。
“这里从以前开始就有那种传闻了。”驹井困扰地叹了口气。
“是传闻……吗?”
“以前这里好像是间仓库,有个孩子在这里被火烧死了,所以……”驹井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看样子她是不相信幽灵存在的那种人吧。
“学生们都知道那个传言吗?”
“是的。你认识隔壁班的横内老师吧?”
“嗯。”
“就是他声称在从学校离开途中见到幽灵才引起骚动的,真人一定是听了那些话才会这么说的。”
我再度望向游泳池。
混浊的水面倒映着月影,摇摇晃晃地曳动着。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能力去确认那个传言的真伪——
但是有个人可以。
想到我去见他时他可能会出现的表情,我愉悦的眯起了眼睛。
/
【爸爸,已经不在了。】
在那孩子所写的作文里,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父亲么。
我陷入了深思,结合驹井老师给我的资料,真人的爸爸是在一家修车厂工作,不久之前公司倒闭了。而真人的妈妈早就抛弃了他们,和一个牛郎私奔了,只剩下真人和他爸爸相依为命。
疑点重重。但是,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件里,有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60
/
我站在写着电影研究同好会的门前面,头一次有了一点不知所措。
“不想见我就离开,不必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前面。”里面传来了八云冷淡的声音。
“……打扰了。”我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八云并没有带隐形眼镜,而是直接用那赤瞳看着我。
对于面前这只连尾巴都在表达着‘我很不满求解释’的大猫,我头一次有了十分棘手的感觉。
毛要怎么顺,如何顺,这是一个大问题。我规规矩矩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玛丽琳舔舔爪子,扑进我的怀里撒娇。一边撒娇一边对着八云示威般的喵了几声。
……噗。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笑出来,要忍耐。我忍着笑,板起一张脸与同样板着脸的八云对视。同时手上轻柔的顺着玛丽琳的毛。
【这只只会背叛主人的蠢猫。】顺着八云的视线,我仿佛听到了八云的心声,不行了,要忍耐!
“咳。”我实在忍不下去,假意咳了一声。“八云。”
玛丽琳跟着喵了一声。在我怀中惬意的打着滚。
“给我等一下。”八云的眼神十分可怕的看着我怀中的玛丽琳,越过桌子向我这边探了过来,对它伸出了手。
玛丽琳好像早有准备,在八云碰到它之前跳了起来,并以八云的手为跳点,一跃跃上了八云的头顶逃窜了。对此毫无准备的八云一下遭到了它的暗算,身体失去了平衡,向我扑了过来。
咣当。我连人带椅被八云扑倒在了地上。
幸亏反应过来的八云把手垫在了我的脑后,不然我觉得我肯定要摔出脑震荡。只不过眼下的这个姿势——
“如此热情的投怀送抱啊,八云。”我感叹道。
“啰嗦!”八云怒道,想起身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那只蠢猫,以后一定要宰了它!”
似乎是听懂了八云的话,本来在一边悠悠的漫步的玛丽琳,再次的跳到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这一下让我们的姿势倒转了过来,换成了我在上面,不过好处是终于离开了椅子,我们直接躺在了地上。
“……八云。”我忍着笑,“还是少说点它的坏话比较好哟,母猫一般情况下是比公猫更加强悍的存在呢。”
“……从我身上起来,快点。”八云偏过头,不满的咕哝道。
我从八云身上起身,顺便把他也拉了起来,再把倒下的椅子扶好,我们又像刚才那样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虽然还是同样的坐姿,但是空气中的气氛已经变了,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好像那一天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般。
“晴香。”八云撑着下巴,看着我。
“嗯。”我回应着八云。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说道。
“八云,”我眯起眼睛笑了,“我喜欢你。”
八云直接的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我。
“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就让她来告诉你吧。”我微笑道,“现在么,你就当作是来自前世的馈赠吧。”
“又是前世……么。”他一撇嘴角,“那么,你这次又带了什么麻烦来?”
“不愧是八云酱……”我一合掌,闪亮亮的看着他。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快说。”八云的嘴角抽了抽,说道。
“那么,八云酱~”我继续闪亮亮的说道,“跟我去我实习的小学一趟吧~”
/
于是,我们就这样来到了我实习的小学。
“之前看到鬼魂的是谁?”八云问我。
“是个叫横内的老师,”我很快的答道,“似乎是看见了自燃的男子和小孩……啊,就在那里。”
“晴香!”横内朝我走过来,“他是谁?你男朋友吗?”
“是的,”我笑道,“因为听到小学有鬼魂出没,他不放心我,所以来这里看看。”
“横内老师,我听说这里以前发生过火灾事故,是吗?”八云无视了我,用左手食指点在眉间,问道。
“是的,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详情。”
“原来如此。”八云说着,迅步走到游泳池的围栏边,直接就攀上围栏铁网越了进去。
我也跟在八云后面翻过围栏爬了进去。横内只是远远看着八云和我,也许是出于恐惧,并没有跟上去。
“我们进去看一下。”我回头向横内打了声招呼,就小跑着追上八云,站在他身旁。
“看到什么了吗?”
“嗯,看到了。”八云看着我,知道了我虽然看不见幽灵,但是有时会因为幽灵的意念而头痛的之后,他小声地说道:“不行的话,不跟过来也可以。”
“没关系。”我摇了摇头,伸手光明正大地抓住了八云的衣角。
八云绕过游泳池来到对面的围栏边,侧身闪了进去——原来盥洗室后面有一条仅一人宽的细长通道。我害怕跟丢,也马上跟了进去。
“有阶梯,小心点。”
我听了八云的话,点了点头。
然后我小心的往下面探了一探,然后才放心的踩了上去。
“笨手笨脚的。”八云在下面等了我一会,看我安全的走了下来,出言调侃。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我说道。接着手上一暖,八云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去。
接下来,八云右转继续前行,我也跟在八云身后向右转。
“小心你的头。”走在前面的八云说到。
诶?头?我及时的伸手捂住了额头
【嗑!】我狠狠的撞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是叫你小心了吗?”
“我没事。”甩了甩手,我说道,“磕到了手上而已。”
“看来还有救。”八云对我进行戏谑的同时,屈身走进了矮了一截的通道。
原来只有通道入口那段矮了一截,进到里面之后就好像可以站直身子了。向上望去,只见头顶上有很多条粗大的看似管子的东西。大概是供水管吧?
前进大概10米左右,八云停下了脚步。我在八云身后向前探视,发现了一道金属门,上面贴着“抽水机室”的牌子。
“是在这里了。”八云以一贯的坚定口吻说到,并把手伸向把手。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会是关键所在。虽然不想这么做,但八云还是一下子把门拉开了。
一股焦臭和腥臭混杂的臭味扑鼻而来。好恶心。
“站着别动。”八云郑重的吩咐我,然后用手捂住口鼻走进了房间。
我直接无视掉他的话语,通过半开的门缝向里面窥探。
四面都是水泥的昏暗房间里,我看见八云蹲下去的背影。臭味要比刚才更加强烈,所以八云双手都用来捂住了口鼻。
八云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移动着身体,向房间的更深处探视。
“呕!”一阵恶心泛上来,我的身体因为过于浓烈的气味动弹不得,八云迅速站起来,推着脸色苍白的我一起退出了房间。
“明明叫你别看了!”八云面露愠色地说到。
虽然是这么说,但已经看到了……
“哈,哈……”我扒着栏杆喘着大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肺里仿佛也充满了那种气息,好难受。
水泥地上,散布着焦黑的仿佛焦炭一般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只人类左手手腕掉落在旁边——还活生生的一样……
“人体自燃现象……”八云眼神凌厉地说道。
“那只手,”我终于喘了过来,用手抚着胸口,说道。“是另外一个人的。”
是的,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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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这是?”
这是畠秀吉看到这具被烧焦的尸体时的第一印象。从医三十年,作为以解剖怪异尸体为本的法医二十年,至今见过数不清的尸体。支离破碎的、腐烂的,被烧的尸体当然也见过不少,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间水泥房间里有什么人?应该注意到这具尸体的奇怪之处了吧?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后藤肯定带着这样的疑问吧。
畠弯下腰去,仔细地检查着尸体。
地板上描了一个大字型的人形图案,上面铺满了碎炭。看上去就像是人的身体被烧了灰烬似的。
“整个都烧掉了啊。”像畠那样蹲下来看尸体的一个鉴证科小伙子说到。
才不是那样呢。因为衣服、毛发不用说,可是肉啊,甚至连骨头的都完全燃烧掉。不知道的人看了也许会说烧死的人尸体不就是这样吗?但是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人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了。
还有,为什么仅仅是左手手腕以上的部分没有被烧掉而残留在这里?而且那只手的残肢到现在还像是刚断掉那样。
那只残留下来的手,手掌是朝上的,由此看来死者应该是仰卧倒下的。
奇怪的是,不仅仅是尸体覆盖的地方,整个地面都是黏糊糊的粘液状的黄色液体,不断析出腥秽的恶臭。而且,房间的墙壁也被熏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