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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鲜儿将卷轴放在了主位之间的方桌上。
“这是什么啊?”皇上不禁疑道。
“是臣妾为皇上挑选的妃嫔,都是出众的佳丽,皇上可要怜惜她们。”皇后笑着说道。
“萱儿,你别这样,朕只想要你。”皇上拉着皇后的手急切的为自己辩护。
皇后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皇上,你要为我天朝着想才是,广播龙种,您子嗣颇少,母后与臣妾都担心的很。”
敖诗儒听了皇后冷淡的话疏远的口气,有些着急“什么天朝,什么龙种,朕只想要跟你的孩子,萱儿,昨天的事过去就算了。”
“皇上,若是你不能留下子嗣,那臣妾就罪大了,别让臣妾不好做了。这旨意马上就传下去,今晚各位娘娘小主就移居在各自的宫阁,怎么做,不要臣妾多嘴了吧。”说完便笑得花枝乱颤,眼里却隐着别人难见的悲伤。
“皇上,才做新郎官数月有余,今夜怕是又要辛苦了。”皇后没心没肺的说道。“皇上,您好生休息吧。臣妾这就退下了。”
“萱儿!” 半响,“她走了?”敖诗儒有些颓然的问。
“恩,走了一会了。”小伍子喃喃说道。
“小伍子,你说皇后给皇上纳妃,朕这皇上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小伍子看了看皇上有些苍白的脸色“娘娘这是吃醋呢,但是不好意思说,刚才奴才看着那眼角都带着泪呢。”
皇上恍然“是吗?她哭了?”
小伍子点点头。
“可是萱儿那么绝情的话都说了,朕去一次,她就一日不吃不喝不睡,朕,朕怎么能?”
小伍子噗哧一笑,又赶紧捂住了嘴。
“你这死奴才,笑什么啊?”皇上懊恼的扭过了头。
“奴才不敢,只是皇上在乎娘娘让奴才感动。皇上,你刚才见着娘娘了吧。”
皇上点点头,一拍大腿,“好你个奴才。”
小伍子贼贼一笑,“都是皇上教导的好,皇上教导的好。”
宫灯从南至北,自东而西亮了起来,十四五岁的宫娥由姑姑们领着穿着红色的汉服穿梭在甬道上,老太监们扫都扫不干净的落叶铺满了小路显得有些凄凉,冷峻的房檐、冰凉的雕栏花柱,都勾起了相思的惆怅。
皇后倚在窗前,看着一派似锦的景象,想着敖诗儒没准搂着哪个女人欢歌笑语的整夜笙箫不断,就觉得心中堵得难受。
“是不是有些后悔了?”静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皇后不语。
“主子可不是胆小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确实生气他对我的质疑,也确实嫉妒,也有些后悔又白白送了他那么多妃嫔。”皇后孩子气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今夜就由你侍寝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
“皇上?”皇后不敢转身,只是怔怔的自语。
“不转身看看朕吗?”敖诗儒温柔问道,“朕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皇后执拗的一动不动,“今夜皇上不该来。”
“可是,朕来了,皇后总不能把朕赶出去吧。”敖诗儒见她仍在怄气,从后面抱住了她,“萱儿,朕不要别的女人,朕只想要你。”
“可是,我的懿旨已下,不能收回。”皇后倔强道。
“你希望朕抱着别人吗?像现在抱着你这样。”
皇后不语,转身狠狠的将皇上朝外推去,“你走你走,再也别来这儿,你既然信不过我,又何必来呢。快点走,那么多嫔妾都等着你呢。”
皇上任由她推着,直到门口,“萱儿,你,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朕吗?”心碎的问道。
皇后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用力的将门关上,将敖诗儒和自己的爱情关在了门外。
夜色深沉,陪着林皇后的是两行清泪,而皇上得到的却是佳人的温香玉软和一片心碎。
彤红的朝阳打破了拂晓的宁静,毫无保留的照亮了所有的角落,不顾冷风的阻挡稀疏的照进了春意盎然的卧房。掩不住的□,遮不住的红唇,红色的锦被裹着女子窈窕的胴体。
“皇上,是时候起来了。”门外尖细的一声唱喏。
“皇上,今日就让臣妾为您穿衣服吧。”
敖诗儒木讷的起了身,任由身边的女子服侍自己,一脸冷漠的笑意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皇上,早膳都摆好了。”旁边的黄衣女子急忙提醒要离开的皇上。
皇上回头一笑,“朕就是去用膳的。”
黄衣女子紧随其后,敖诗儒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女子急忙为他盛粥布菜,虽然只是开胃的小菜,却丝毫不敢马虎。敖诗儒细嚼慢咽,似是没有看到旁边女子的紧张和爱慕的眼神。
“朕用好了。一会吩咐御厨明早的早膳送到玄阳轩。”敖诗儒对身侧的女子嘱咐。
“臣妾明白了。”女子点头,眼睛里却流露出无限的怀念和落寞。
敖诗儒看在眼里,伸手捏紧女子的下颚,“不高兴了?”
“臣妾不敢,这些嫔妃都是皇后娘娘为皇上所选,臣妾不敢有怨言。”女子吓得连忙跪了下去。
敖诗儒冷笑,“无妨,朕以后常常来你这儿就是了。”
女子闻言欣喜的抬起头,“谢圣上恩宠。”
“新纳的妃子也是要宠的啊,你说说朕多累。”敖诗儒似是抱怨又似是自嘲,“这几日就隔一日在你这歇一晚,其余的就去那几个那儿了,惠妃不会生气吧。”
“臣妾不敢,后宫要雨露均沾才是。”女子跪在地上羞红了双颊。
敖诗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伍子,上朝去了。”
35几家欢喜几家愁
“主子?”静兰试探的问着正在绣花的林皇后。
“恩?什么事说吧。”皇后头也不抬只顾忙自己手中的活计。
静兰见她淡然有些着急,“主子,这皇上都有十来天没在这住了,别说住了,就连来都没来过。上次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明明就要遇见了,你倒好,硬是避了过去。这后宫的闲言碎语都传开了。”
皇后抬头看了眼静兰,“就知道你是来说这些的。说吧,”皇后拉长了声音,“那些长舌妇都说什么了?”
“您是有意晾着皇上啊?都便宜了那些主了。”静兰有些忿忿,“皇上隔三差五的就在惠妃和华妃那儿歇着,贞妃也没少得宠,那些小主们怕是也没少得恩宠。有些烂了舌头的丫头,都说您要失宠呢。”
皇后噗哧的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就不烂舌头了?得了,都是些有影的没影的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们不烦啊,我都倦了,随她们说去。”皇后放下手中的丝帕,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过来给我揉揉,成天的坐着可累死我了。”
静兰一边给她揉着腰一边抱怨“主子,你啊,想让太后急死啊!”
“知道了,皇子皇子嘛。”皇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到窗前喃喃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皇上不来,难不成要上天送一个皇子吗?”
静兰一拍手“你去请皇上啊,皇上原来那么宠你,你去请他保准来。”
“你这死丫头,要我去别的女人床上抢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气的皇后直敲静兰的头。
静兰边跑边叫“饶命饶命啊。”
“主子?”小磊子轻轻的扣着门扉。
“进来说。怎么了?”静兰笑着问道。
小磊子推开了门,一脸凝重,“娘娘,皇上刚刚遣人送了些东西来。”
静兰贼贼的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皇后看着小磊子的表情,冷笑一声,“不是好事吧?”
屋内立刻静了下来。连皇后微弱的呼吸声都听得真切。
“娘娘英明,皇上说了,大安万福,华妃娘娘有喜了。分些好东西给各宫娘娘,都乐呵乐呵。”
静兰连忙扶住要晕倒的皇后,“主子,现在”
皇后苦笑“现在什么啊?你那句话倒是准了,想什么来什么,这不就是皇子吗?”
“这,这可不是奴婢要的啊。”静兰急急辩解。
皇后摇了摇头“但这是皇上和太后要的。算了,一会叫鲜儿备份礼,给华妃送去,说是要她好好调理身体,为大安,为敖家开枝散叶。”
“主子,去床上躺会吧。”小磊子贴心的提醒,“奴才知道怎么做,你就放心吧。”
皇后点头,踉跄的走到了床边,静兰急忙给她盖好被子,“主子?”
皇后自嘲道“我没事的,就是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了。”
“主子,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静兰忍不住问了一句。
皇后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盯着静兰,一字一顿道“静兰,我实话告诉你,我在乎,我很在乎,可是我在乎的是我的夫君,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夫君,不是一个朝三暮四,嘴上说要爱我宠我,背后却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人!”皇后叹了口气道 “没事的,歇会就好了,你去制造司将我要的东西取回来,快去快回吧。”皇后吩咐,不知为什么听说华妃有了龙嗣,痛楚的瞬间,随即便想起了萧天温柔似水的眼眸。
“说吧。”敖诗儒将卷轴往桌子上一扔,双目微闭,等着眼前人的回答。
“回皇上,娘娘早起还是那样,就小半碗羊奶,今天一块点心都没吃。在后院散了会步,就进了内室绣花去了,绣的,还是那些,什么岁寒三友花中君子之类的。午膳叫的挺好海参烩猪筋、八宝野鸭、 花菇鸭掌 、酱黑菜什么的一共六个,话说是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的,都赏了下去。刚才呢听说您那爱妃有了喜,差点晕过去。现在,本来我应该还在那,你急召,我就回来汇报了。”龙塌下坐着的俊秀的男子一板一眼的说道,神色却没有畏惧,就像是跟一个老友聊天般。
“辰逸,她是不是瘦了?”皇上有些心疼的问道。
被称为辰逸的男子一撇嘴,“诗儒,你就不能问点新鲜的?天天都这句开头,我也还是那句,胖了,衣服胖了。”
敖诗儒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呢,她叫了静兰去了制造司。”辰逸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
敖诗儒拧紧了眉头“制造司?有什么事情吗?”
辰逸伸手抓过桌上的点心扔进嘴里,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再说了,去制造司无非就那么点事。哎呀。”男子噌的跳了起来,“该不会是要刺杀你吧?”
“冷辰逸,你没长脑子吗?”敖诗儒有些无奈道。
男子想了想,“是啊,不会的。我多心了多心了。”
敖诗儒闭起了眼睛,“是去取兵器的。行了,你下去吧。”
“还用去吗?”男子似是不愿。“诗儒哥,不去了行吗?你那皇后太静了,换个妃子让我去监视好了。”
“冷辰逸。”敖诗儒怒喝,“你别让我操心了,让你干嘛就干嘛行不行啊?”
男子似是不服,却仍旧点头转身离开了。
眼看着就入了冬的季节,静兰却觉得热的不行了,抱着四尺长的锦盒也难免会觉得燥热了,心中不由得欢喜,太后的眼光真是不错呢,主子不仅人漂亮,待人好,就连兵器也懂得不少,想想刚才羽陵小将看自己的眼光,静兰有些醉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凰栖阁。
“静兰姐,回来了啊?”鲜儿迎了出去。
静兰却似没听见一样的往里走去,鲜儿有些奇怪,“静兰姐?”静兰还是不理,鲜儿清了清嗓子喊道“静兰姐!”
“啊,鲜儿,你想吓死我啊?”静兰急忙抚着自己的胸脯。
鲜儿似是不认识一般的看着静兰,“静兰姐,你一脸陶醉,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你这丫头,胡扯什么啊,什么事都没有,都是你瞎想的。”静兰越说声音越小,连脸都红透了。
鲜儿好奇的围着静兰转了两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去了制造司,看见那个小将了,静兰姐,你是不是喜欢他啊?”说完,就大笑起来。
静兰羞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呢啊。你”
“怎么这么热闹啊?”皇后由小磊子扶着到了前院,“你们两个都多大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