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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纷纷大皱眉头,扯着脖子把肉咽下去,都嘶声裂气地说:“生的……”然后都一起佩服地看着荆轲,荆轲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他见众人都有痛苦之色,于是问身边的刘邦:“你说是生的?”刘邦使劲点头,荆轲低头把生肉吐在地上,说:“生的就不吃了。”
众人都愣了,面面相觑,包子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也哈哈大笑。李师师用餐纸擦着嘴嗔道:“荆大哥太坏了。”项羽和刘邦终于在这个时刻找到了默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这俩人都自诩一世英雄,今天居然一起被二傻耍了。赢胖子给了荆轲一拳,骂道:“你锤子骗饿捏。”
包子边笑边说:“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古怪了——你们太闹了!”这时锅开了,我把一盘肉倒进去,搅和搅和招呼他们:“现在可以吃了。”
包子边吃边随意地把脖子里的珠子扯出来给秦始皇子看,赢胖子瞄了一眼说:“饿以前帽子上有好些儿。”刘邦探过身子看了看,讨好地说:“包子,你喜欢这个?早说啊!我帽子上也有来着,没带。”
秦始皇夹了一大片红薯,不无遗憾地说:“强子你丝(是)到不了饿碗儿(那),”包子把他筷子打开,说:“还没熟呢。”
秦始皇继续说:“要不丝(是)饿封你个齐王,就当送你和包子滴订婚礼物咧。”李师师笑道:“现在也可以封啊。”
秦始皇一摆手说:“能成么,歪(那)强子你包(不要)嫌小——不过你也气(去)不了饿碗儿(那)。”
虽然是一句戏言,但表明赢胖子真是拿我没当外人,秦朝统一以后就取消封王了,怕的就是众王势大喧宾夺主。而且齐是离咸阳最远的属地,也就是说是最容易造起反来的地方,秦始皇想都没想把这块地方给我,那就是对我的最大信任。
刘邦眼珠子一转说:“封块地有啥的,没王命连京城都不敢进,强子,我封你个并肩王,与我完全平起平坐,所到处百舍(3000里)之内皆是你辖地,享有税收赦免断狱之权力……”
我说:“别扯淡了,不就是一个无敌县令吗,少来这开空头支票过皇帝瘾!”
刘邦缩着脖子说:“那这顿我请……”
“这顿本来就说的是你请,罚你一会请我们去酒吧消费去。”
刘邦愁眉苦脸地拉开皮包看着,问:“1000块够么?”看来这小子前几天打野麻将真没少赢。
项羽把一杯酒喝干,郁闷地说:“小强,你羽哥是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真没啥送你的。”项羽自打来了以后就没开心过,想想也是,天下丢了,女人宁是憋屈死了,楚霸王喝了一杯又一杯,整桌人也都陷入了沉闷。
包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到是很入戏呀,快点吃,吃完咱们唱歌去,不能便宜了刘季这小子——来,干杯!”
这一次包子的无知拯救了我们的气氛,项羽一扫阴霾高举起杯,大声说:“喝酒。”
李师师跟我开玩笑说:“齐王阁下,请问我们一会去哪玩呢?”
我还没说话,荆轲忽然说:“逆时光……”
包子大声喊:“好好,早听说过这酒吧,一会我们就去那!”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频频点头。
我使劲瞪了一眼荆轲,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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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火锅产生年代说法不一,“斗”和古董薰都是火锅的古典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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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六十一章 一壶扎啤
出了饭馆的门我看了一下,决定让包子领3个打车走,我骑在摩托上,喊:“随便过来两个人。”荆轲坐在我身后,项羽一屁股坐在斗子里,摩托差点翻了,我忙说:“羽哥你坐车走吧。”
结果项羽和刘邦都不乐意,项羽是想坐在摩托里兜风,刘邦是嫌项羽块头太大坐车里太挤,我只好说:“那轲子你去把赢哥换来。”
等赢胖子坐上来这才勉强保持了平衡,我现在才懂什么叫重量级人物了。这两个人在我1955版摩托上龙盘虎踞,我一路要躲交警,所以比包子他们晚到了一会。
包子说:“没包厢了。”我刚想说换地方,包子又说,“正好我们坐大厅里,今天有街舞表演。”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街舞了?”我纳闷地问。
“我就喜欢看人把脑袋支在地上转圈圈,还有撑在地上掏裆绕……”
“别丢人了,那叫托马斯全旋。”
我们进去以后发现今天这里来的大部分是穿着宽松衣裤的年轻人,还有抱着头盔的,显然都是街舞粉丝,我们挑了一张视野良好的桌子坐下,因为时间还早,舞台上只有流光溢彩的灯在闪,乐队的位置还没人。
除了荆轲,李师师他们还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一个服务生过来招呼我们,见了我一愣,但也没说别的,客气地问:“先生喝什么酒?”
我们这7个人,基本上没一个不能喝的,尤其项羽和荆轲,一个县级市只要有这么十来号就能养活一个酒厂,我虽然这多半个老板,可还不到拿脸结帐的时候,况且正因为我是老板我才更不愿意上好酒,刘邦那1000块钱到了这种地方只能是数米而炊。我问服务生:“现在人们都喝什么?”
“我给您推荐几种喝法,威士忌兑绿茶,杰克兑可乐……”
我打断他:“不喝洋酒。”
“……那嘉士伯?百威?喜力?科罗娜?”
我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就是不说话,那服务生知道我和他们老板“很熟”,见我这样只好继续耐心地说:“或者您试试青岛?”
我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说:“你们这有扎啤吗?”
“有的。”
“多少钱?”
“一壶25。”
“多大的壶,这么大的壶吗?”说着我拎起我们下午买的大铝壶提在服务生眼前晃。
小伙子结巴道:“比这个小……小很多……”
这时一双手按在我肩膀上,骂道:“你小子跑到这搞事来了?”我回头一看却是朱贵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我假装意外地说:“呀,老朱怎么是你呀,最近在哪发财呢?”
朱贵是何等样人,听我这么说,顺势道:“好久没见,我这不是就在这给人打工呢嘛。”说着使劲一捏我肩膀,朱贵吩咐那服务生,“给他就拿这个打一壶去。”
我把壶里的东西掏出来递给服务生,呲牙咧嘴地嘱咐他:“灌之前先涮一涮啊。”服务生哭笑不得地走了。
朱贵看了看我们这群人,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抱拳,又想起来不妥,冲秦始皇他们招了招手说:“诸位好好玩,今天都算我的——一会开几个皇家礼炮拿来。”朱贵这人也老不地道的,看出我想给自己省钱,故意拿我开心,我把他推开几步,说:“你也挺忙的,快去吧,我们喝扎壶就挺好。”
朱贵走后包子说:“你这朋友挺够意思的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我见李师师没什么异常,知道他们大概没见过,随即说:“不是什么好人,早年当过反政府武装份子。”包子听我满嘴冒炮习惯了,也没搭理我。不一会服务生提着一大壶啤酒晃晃悠悠来了,我忙接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该锻炼身体啦。”
不过这壶也确实够重的,我费劲巴哈地给他们倒上酒,又有人端来大果盘和满桌子的小食品,我要了一副扑克,包子给每人算了一把卦,说从卦像上看秦始皇少年不幸,刘邦妻命不好,比较没谱的是算见项羽下个月有姻缘,我急忙岔开了话题。
玩了一会不知不觉人开始多了起来,新来的几桌人见了我们的大“酒壶”,以为是酒吧新推出的活动,直问服务生。
这时酒吧的大顶灯忽然转了起来,投下万千斑点,音响里传出了尖锐的哨声,那些孩子们忽然都站起身,使劲鼓掌,呐喊,尖叫,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才知道这是街舞表演开始前的信号,看来酒吧不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了。
果然,3男2女5个年轻人快步走上了舞台,那两个女孩子缠着白头巾,一上台左右分立,摆了个很酷的对称POSe,3个大男孩开始和着音乐由慢到快做街舞动作,台下女孩子们的尖叫顿时盖过了音乐,这时顶灯也由刚才的缓慢转动逐渐加快,最后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外脚背踢出去的足球一样疯狂滚动,使得下面的人的脸在灯光里瞬息万变,犹如鬼魅。
这场面和气氛虽然都很HIGH,但我却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是小孩子专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跳钢管舞。”包子也失望地说:“那几个男的长得到是满帅的,就是动作太简单了,啥时候才拿脑袋顶地转圈呀?”过了一会那俩女的开始扭了我才看的有点意思了。
音乐开始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震颤心脏,舞池里的学生们跟着扭着,我见朱贵和杜兴抱着膀子站在最后排往舞台上看,我走过去从后面趴在两人肩膀间,说:“这是谁搞的?”
杜兴见我张嘴,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使劲喊:“你们这样搞不行!得找俩女的上去抱根钢管发骚。”
朱贵也喊着:“怎么不行了?”
我回手指着满世界的啤酒说:“学生们没钱,只喝啤酒;跳脱衣舞,喝洋酒,赚钱!”
朱贵听明白了,呵呵笑着说:“肯当众脱衣服的女人不好找!”
看来他们人虽然满嘴现代话了,但观念还没跟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肯脱衣服的女人还不好找吗?杜兴喊:“不是我们搞的,这酒馆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个,是那个姓陈的小妞定的。”
我暗笑:这陈可娇做了这么多年酒吧生意居然还像一个创业的大学生一样天真和执拗。看来酒吧要按我的思路搞,一个月不止20万呀。
这时忽然从台下又蹿上去5个穿黑衣服的后生,一上去就抢了半个舞台,其中4个压阵,一个站出来冲对面的3男2女指指戳戳的,台下开始有人兴奋地喊起来,我看了一会,笑道:“热闹了,有人来‘比舞’来了。”杜兴说:“那我们管不管?”我说:“别管,是好事。”
那3男2女组合看来远比黑衣组合要嫩,不但舞技不如人,大概还从没当这么多人和人斗过舞,加上台下一哄,只能手足无措地看人家表演,黑衣组不断换人出来挑衅,而且跳得也确实很漂亮,用包子的话说,脑袋支地打圈圈,托马斯全旋,蹬云步,水波……
台下的孩子们是最公正的评委,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被欺负了,谁跳得好就给谁掌声,而且开始给男女组合喝倒彩,黑衣组愈发得意,终于其中一个人给了男女组合一个“倒下”的手势。
我觉得挺有意思,正要回去,台上的黑衣服组忽然把黑外衣都甩开,露出里面白色背心,每个背心上都有一个字母,5个人站在一起正好是“aPPLe”,那个“a”抢起舞台边上的麦克风,大声说:“你们觉得我们跳得好吗?”
台下轰然:“好!”
a继续说:“想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吗?”
台下:“想!”
a很有煽惑力地指着他们5个人背心上的字母,大声说:“跟着我念:a…P…P…L…e——aPPLe!”
我也跟着念了一遍,感觉很熟,不是说英文意思,而是这个地方,马上我想起来了:这是一间酒吧的名字!
a说:“大家如果还想看我们跳舞,欢迎光临我们的aPPLe酒吧。”然后这个家伙很狡猾地四下看了一眼说,“我想这里肯定已经不欢迎我们了,请放心,我们并没有挑战的意思,不过如果贵吧能派人上来和我们斗舞,我们欢迎,如果下逐客令,我们马上离开。”他这几句场面话一说,再揍他们就不合适了。
这回杜兴马上明白了:“妈的,这是踢场子来了!”他问我,“上去‘比武’有什么规矩?”
我到是没有生气,我巴不得这几个小子把这帮只喝啤酒却占着地方的学生蛋子都拉走呢,我不太热衷地告诉杜兴:“没什么规矩,蹦达得把人吸引住就行,不过不许和对方有身体接触。”杜兴迈腿就往台上走。
那个我们第一次来就招待过我们的服务生从黑衣组一报名就来找朱杜二人讨主意,现在见杜兴要上台比舞,飞跑上舞台,抢过麦克风,大声说:“现在欢迎我们的副经理杜兴先生!”
我暗暗点头,跟朱贵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