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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略微感觉些许沮丧,或许自己原本就不该好死不死的带雪盈到这里来。其实打捞鸭子尸体的事情,交给那些没用的警察去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十四章距离
什么是突发性梦游症?要知道这一点,首先要明白什么是突发性睡眠症(narcolepsy)。那是一种随时都可能发生的饣重性睡眠失常。患突发性睡眠症者,可能在日常生活中的任何时间突发,可能发生在行路中,可能发生在谈话时,也有可能发生在开车时驾驶座上。
而突发性梦游症就是发生在突发性睡眠症状况内的病症。突发性梦游症的原因,迄今尚无法确知,只知发病时期多在十岁至二十岁之间。据一些心理学家研究,突发性睡眠症的患者在一万人中大约有两至十个人。而可能患突发性梦游症更是少之又少。
坐在教室里,望着躺在我怀中睡得十分香甜的雪盈,我摇了摇头。
认识雪盈大概有两年多了,虽然是最近才频繁的接触她、注意她,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发现她有过任何异样。她,应该不是突发性梦游症的患者。
那么,不久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呢?
丝毫没有头绪。
难道雪盈刚才真的被鬼附身了?被一个多星期前我们无意中请来的碟仙附身了?刚想到这里,我的头又是一阵狂摇,不愿意再继续思考下去。
曾有一位著名的哲学家说过:“迷信,什么是迷信?当一个人对某样事物疯狂的痴迷、迷恋、崇拜、甚至开始排除异己,强迫自己不再接受任何与这种事物相悖的理念时,这就是迷信。”
或许,长久以来,我也开始迷信了,迷信于科学和一切能够用逻辑思维解释和推论的事情。而最近,发生在自己身旁的一连串事件,每一件事都在消磨我的意志,折磨我的思想。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么高了……
雪盈在我怀里翻了一个身,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我怎么在这儿?”她慵懒的看着我,满脸诧异,却又懒懒的赖在我的大腿上不愿起来。
“你刚才晕倒了,我只好把你背回了教室。”我不愿她担心,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雪盈用手梳了梳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在脑中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冲我笑道:“刚才人家作了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自己被人活埋在一个又黑又恐怖的洞里,四周什么也看不到。我拼命的想要爬上去,但总是力不从心。我只感觉自己的四肢丝毫不能动弹,就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
“四周很寂静,除了我的哭叫声以外,就只能听得见墙壁的另一边还有微微的潺潺流水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雪盈用力的抱着我,全身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该死,不会又要发作了吧?!心有余悸的我立刻死命的拥住她,翻身将她压在地上。
出乎我的预料,雪盈立刻就不动了,也不挣扎。只感觉她的全身僵硬起来,透过单薄的衣服,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在不断升温。
意识到情况似乎和不久前有所差异的我,诧异的低下头看去,竟险些碰上了雪盈鲜嫩欲滴的淡红嘴唇。
雪盈静静的圆睁着那双大眼睛,用温柔的带有一点羞涩的眼神望着我,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愣住了,就这样保持着一个鼻尖的距离,和她对视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才尴尬的慌忙想要站起来。雪盈立刻用手环抱住了我的脖子,她顽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断在崩溃着我的意志。
只感觉头慢慢的低了下去,那张绝丽的脸庞在视线里变得清晰,然后又因为距离太近而在视网膜上变的模糊,越来越模糊……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开始交会、混合,然后散去。
最后只听到脑中“啪”的一声响,我知道,自己的理智完全崩溃了……
就在我的意志崩溃的同时,教室外传来一阵声音,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打了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
“你听到没有?好像有人在隔壁的办公室里找东西。”我站起身推了推雪盈,她羞红着脸,不情不愿的张开了眼睛:“这么晚了,哪还有人会发神经似的跑到教学楼里来?”她嘟着嘴看我,眼神里分明在大骂我是“胆小鬼”、“笨蛋”、“猪头”以及所有诸如此类不解风情的生物。
我唯有苦笑,拉了她悄悄的溜到办公室外的窗户底下,小心的往里边瞅着。
只见有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正蹲在办公室右脚的角落里翻找着从各个柜子抽屉里倒出来的资料。
我将中指按在嘴唇上对雪盈点点头,慢慢的无声的向左边移动了一点,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却不小心碰到了脚边的废纸篓。
那男人惊觉的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冲出办公室飞快的跑的不见了踪迹。
“该死!”我沮丧的捂住头,狠狠踢了那个被自己绊倒的废纸篓一脚。
“那个小偷真倒霉,竟然会笨的去偷废弃的办公室!”雪盈轻松的说道。
“那个小偷笨?哼,我看不见得。”
我恨恨的走进已经被小偷撬开了锁的办公室门,冲她问道:“你知道这间办公室为什么会被废弃吗?”
雪盈思忖道:“据说是十多年前有个内向的女老师不堪被自己的学生欺负,然后便在这个办公室里上吊自杀了。有人自杀过的地方就算是再胆大的人也会有所畏忌,老师们常常说里边很阴森,而且一到晚上就会出现许多无法解释的怪异事情,最后联名要求学校将这里给封起来。我记得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我拧开手电筒,一边在刚才小偷蹲过的位置细细翻找,一边对雪盈说道:“这栋楼一共有四个办公室对吧?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它办公室根本就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那小偷为何偏偏先选择这间位置非常不顺手的地方呢?我看一定有问题。”
“小夜,我看是你太多疑了。”雪盈撇着嘴对我的猜测大为怀疑。我慢慢的一份数据一份数据的翻看着,突然全身一震,全身僵硬的抬起头,对她说道:“恐怕这次我不想多疑都不行了。”
将手上的那份资料递给雪盈,她只看了一眼,顿时也满脸惊讶的呆住了:“没想到,那个校长的儿子钟道,居然也是第六十二届高三三班的学生!和周剑与那个被她强奸了的李萍是同班同学!”
我找到的是一本关于钟道的学生资料簿。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我浑身颤抖,激动的望着雪盈。
雪盈苦恼的思考了一下:“对了,至少现在我们找到了一条最明显的线索,就是周剑、钟道和李萍都是同学。如果从这个关系中引申出去的话,那么我想围绕着李萍的那段三角恋情会不会是在他们之间发生呢?”
“聪明!”我对她的判断大鼓其掌,补充道:“我们不但要去证明你提到的那一点。还要确定几样事情。一,那堆破碎的校服以及内衣是不是李萍的。二,为什么周剑的校牌会混在那堆校服碎布里。三,那段三角恋情是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三角恋情。
“你想想,首先是李萍深爱着一个男生,但她爱的男生却又喜欢上另一个女生,想要抛弃她。嘿,再往下继续引申的话,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也有另外一个男生迷恋李萍。其实这就像个填空选择题,我们已知道了两个答案,只需要让它们对号入座就行了。”
我正唾沫四溅的想要将自己的疑惑一古脑全部倾销给雪盈,猛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慢慢的由远至近走了过来。
我立刻向雪盈打了个手势,拉着她躲到了一组可以将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的柜子后边。
不久后有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高矮都和刚才那个小偷差不多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面色苍白,神态憔悴颓废,背因为生活所迫而奇怪的弓着。等我们看清了他的正面,险些惊讶的叫出声来。
他,赫然就是钟道。
钟道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这才蹲在那堆资料前仔细翻找。
我感到雪盈浑身都紧绷起来,“糟糕!”我的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用力将她拉住,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出去找他对质!”雪盈满脸天经地义的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如果他真杀过人怎么办?如果这样东西真的对他很重要,我想他完全不会介意再多杀两个。”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唉,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小女生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雪盈嘟起小嘴不满的说:“小夜,你顾虑太多了。知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擦亮眼睛,看看本小姐精湛的表现。”她不由分说的挣脱我的手,冲我眨眨眼睛,走了出去。
“钟道,你在找这样东西吧?”雪盈将钟道的学生资料平平的举起来,大声问道。
钟道顿时浑身一震,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你是谁?”他惶恐看了看四周。
“你应该问我们是谁。”我在脸上努力挤出笑颜,也走了出去。
没办法,既然伏击失败,只好改变战略,用对峙好了。
雪盈抱歉的望了我一眼,又说道:“你为什么想找到这本学生资料簿?难道是因为上边有些你不得不销毁的秘密?是不是它会让你暴露出强奸李萍然后将她杀掉的秘密?”
“我没有强奸过萍儿,我更没有杀她。”钟道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
“你说谎,如果你没有强奸她,为什么你会坐牢?”雪盈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钟道无力的坐到地上,眼神变的呆板起来:“我不能说。”
雪盈哼了一声道:“你当然不能说了。因为你根本就没办法狡辩。”
我用力的拉了雪盈一把,低声对她说道:“你不觉得钟道的表情很古怪?”
“哼,我看一定是他装出来的。”雪盈不屑的说。我摇摇头,指着他说道:“那家伙明显神志不太清楚,好像吸过毒。”
“不错,我吸过毒。”钟道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冲我俩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确实没有强奸过萍儿,更没有杀她。我也没有坐过牢,我是进了戒毒所。自从我的她死了以后,我就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然后又学会了吸毒!”他眼神空洞的呆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缓缓的又道:“她就是死在这里的,用我送给她的丝围巾上吊自杀了。”
我和雪盈对望了一眼。我挠了挠脑袋,迟疑的问:“你说的那个她,是不是十多年前在这所办公室里上吊自杀的年轻女老师?”
“不错。你们想不到吧──我居然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钟道笑起来,哈哈大笑着,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是校长的儿子,我不用努力就可以考到自己希望的任何好成绩。不过那些成绩却统统不是真实的,我的科任老师每一个都想巴结我爸爸,所以不论我怎么考,甚至交白卷,拿到的却全都是满分。只有高秀老师对我好。她对我饣厉,也根本不会管我老子是干什么的、我的身分在学校里有多特殊……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眼神再也离不开她,我居然爱上了她,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嘿,你说,那是不是一件荒谬的事?”
“那当时李萍和你的关系是?”我思索着,望着他问。
钟道回忆道:“萍儿是我的女朋友。
“每次我想要和她提出分手,她就会哀求我,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死也不放手。就算我告诉她我已经不再爱她,她也不会听。她甚至常常割腕来威胁我,逼我不要离开她。”他用手抹掉脸上的老泪:“甚至有一天,她神经兮兮的跑来告诉我自己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很诧异,因为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越轨的行为。但萍儿却信誓旦旦的说那孩子是我的,她说我可以不承认,甚至可以为了我的前途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不置可否的丢下她走了。
“但过了不久,她又将我约到古亭那里去了。萍儿神神秘秘的递给我一个袋子,我打开一看,险些吐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