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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芊墨直直看着凤璟,“敢问夫君大人,感觉到什么了?”
凤璟浅笑,体贴道,“这小衣,看起来有些小了,再让柴嬷嬷给你缝几件宽松些的吧!”
多好的男人呀,为了哄媳妇儿开心,遮掩自己的走心,都会说谎了!
晚上多好的气氛呀,可谈点温馨怎么就这么难呢!
“刚才,我们的孩子,向你打招呼了。”这么个坑爹的爹,蔺芊墨也不雀跃了,直接陈述道。
凤璟闻言,脑子里那璇旎的画面迅消散,看看自己的大手,看看蔺芊墨的肚子,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蔺芊墨道,“他说什么?”
蔺芊墨:…看看窗外的月色,伸手把凤璟大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悠悠道,“他说,天色不早了,该睡了。”说完,躺下。此刻的心情,跟当初告知凤璟她有身孕之后一样。
她有身孕了,本以为男人听到之后,应该很是惊喜,可结果,人家没惊喜,只有惊吓。
现在,想让他感受一下孩子的胎动,本以为男人最起码也会稀奇一下,没想到,我们凤大爷只顾着走神去了。
看着蔺芊墨木木的表情,凤璟轻咳一声,正色道,“要不,我再摸摸。”
蔺芊墨木木看了他一眼,“她累了!睡了。”
“他或许跟他母亲一样,气的都睡不着了呢!”凤大爷带着一丝调笑道。
“他娘没生气,毕竟,谁还没有个不靠谱的时候呀!”蔺芊墨说完,翻身睡觉去也。
凤璟低头,在蔺芊墨髻上亲了一下,“这种打招呼的事,放在白天吧!白天我不容易走神。”
蔺芊墨:…。“呼,呼…。”
用呼噜表示,她已睡着了。心里恶狠狠腹诽;她害喜的时候,凤大爷跟着害喜了,现在她肚子已完全鼓起来了,好希望凤大爷的肚子也鼓起来。
凤璟听着,低低笑开,低厚的男声,在这朦胧的夜晚,性感满格。不过,与之相反的是,为爹他是负数。切…关键的时候总是掉链子。
侯府
同一时间,还有一个人比蔺芊墨更加的郁闷。那人不是别人,正色张氏。
白天,她端着一张真心真意的脸去找肖氏,顺便看望凤腾。
关心的话,宽慰的话说完,端着真诚的态度,想跟肖氏聊聊知心话,结果…
“那个肖氏,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张氏看着好不容易回来睡的凤肣,开始大倒苦水,泄郁闷,“我今天问他,当初给凤璟医好身体的那位神医,姓何名谁,现在在何处?你猜她是怎么回答我的?”
凤肣没说话,看看这张氏这气的青的脸,还用说吗,必然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凤肣沉默,却是一点儿不妨碍张氏倾诉的欲望。
张氏咬牙,恨恨道,“她竟然说,不知道!你说,她这什么意思?这分明是不想告诉我,不想让我们玿儿好吧!”
凤肣听了,平淡道,“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
张氏瞪眼,“怎么可能,她作为母亲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凤璟的事,她能知道什么!凤璟又会告诉她什么?”
张氏:…。忽然就被安慰了,因为跟肖氏比,她自己是位很称职的娘。
凤肣神色莫测道,“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医。”
张氏闻言,瞬时激动起来,“这怎么可能?若是没有神医,那凤璟是怎么好的?”
若是没有神医,岂不是说,凤玿更没恢复的希望了。这张氏可是不能接受。
确切的说,那所谓的神医,或许就是蔺芊墨。不过,关于这点是凤肣的猜测,而他也不想跟张氏说。因为说了无用,因为就算蔺芊墨能医治凤玿,她也不会出手的。
看着张氏激动的样子,凤肣淡淡道,“我只是太担心,随口一说,你不要想太多。”说完,瞬时转移话题,“肖氏与凤祺等人相处如何?”
提到这个,张氏更加不快,“除了不缺他们吃喝,其余一切无视。连请安都以凤腾需要静养为由给免了。吴氏提出要尽孝,伺候凤腾。肖氏就来了一句,男女有别,肢体接触,给凤腾擦身体这活儿,不适合吴氏来做。陈氏这个外室上前,还未开口,肖氏就端起主母的架势,干脆的把人给打了。”
凤肣听了,若有所思,“是吗?”
“是!那肖氏好像变聪明了。”对于这一点儿张氏很是不满。
他们二房这边因为凤玿的身体,日子过的很是煎熬。同样的,肖氏也该为凤腾病倒,凤祺等人过的难熬,日子过的鸡飞狗跳,那才正常!
本来,她还想看着肖氏心情郁结,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的。再看肖氏为难那些人,时不时的犯点儿傻,为难别人,反被别人利用,然后…。大房一团乱,她看个乐子。
可现在…肖氏好像一颗心都扑在了照顾凤腾上,连为难吴氏和那外子都不顾上了。
不准请安,不缺吃穿,不苛待他们,也不见他们,这等于是把他们,像是养猪一样的给圈禁了起来了!这么一来,她还看什么乐子?
更重要的是,肖氏这样做,还让人挑不出错来。因为凤祺,陈氏他们确实无请安的资格,连个婢妾,庶子都不是。谁去受他们那份礼。
也因此,大房稳稳的安生了。凤腾若是一辈子都醒不来。那,凤祺他们大概要被困死在凤家了。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顶着这么一个不主,不奴的身份,也没出头的机会。
“我听闻,肖氏和孙姨娘最近关系很好。”
张氏点头,“孙姨娘懂点岐黄之术,对照顾人这方面很有一手,所以,现在很得肖氏的看重。”
有孙姨娘这个妾室在那里站着,也没人说肖氏是个善妒,不容人的主母。要怪只怪陈氏不检点,做了人家的外室,活该受那份委屈。
凤肣听了,神色隐晦不明,沉寂,少卿,开口,“听说,你去大房看望凤腾时,每次都能巧遇到陈氏?”
张氏听言,眼神微闪,不敢隐瞒凤肣,坦诚道,“是遇到了,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就是不咸不淡的怂恿了几句,想陈氏闹点儿幺蛾子出来什么的。
不然,就陈氏那种卑贱之人,张氏怎么会搭理她。
凤肣看了她一眼,沉沉道,“以后跟陈氏不要再有接触,免得以后万一出现什么事,听她说一句,受你指示。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氏阴沉道,“她敢!”敢污蔑她,陈氏那是找死。
凤肣冷冷一笑,凛然沉戾,“当一个人活着看不到希望,跟死了没什么差别时,就会比谁都豁的出去,她没什么不敢的。所以,我不希望二房这边因你这点儿小算计,闹出什么大乱子。你别忘了,肖氏的背后还有一个凤璟。凤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没忘记吧!”
提到凤璟,张氏不不由就蔫了。因为,凤璟曾用一只手捏死人的一幕,直到现在她还没忘记,所以…
“我知道了!”
见张氏一听到凤璟的名字就软趴趴了。这震慑的效果,杠杠的!比他这个相公强太多,省了他不少唇舌。对此,凤肣:…。他是该欣慰呢?还是该欣慰呢?
另一边,孙姨娘把吴氏,陈氏这几天的动静看在眼里,转头对着肖氏道,“大奶奶,奴婢那里还有一本佛经,不如送去给陈氏她们吧!”
肖氏听言,脑回路很是直接,“你想让她们敲木鱼,念经吗?”折腾她们一下,肖氏倒是愿意,不过,这办法不是太好,太吵了。半夜听到,还慎得慌。
孙姨娘轻轻一笑道,“让她们抄吧!她们不是一直想为大爷做点什么吗?抄写佛经,这也算是为大爷祈福了。重要的是,给她们找个活干,她们也能安生些,免得她们在府里东走西走,探到一些不该知道的。”
孙姨娘这话说的直白,也隐晦。
孙姨娘从未直接的拿肖氏害的凤腾病倒一事,来胁迫肖氏听她的。那样一个弄不好,容易引起肖氏的逆反心理。
所以,她说的很是隐晦,也很有弹性。在不引起肖氏反感,紧绷的情况下,却同样能达到预想的效果。因为,肖氏城府浅,很容易就心虚了!
果然,肖氏听到那句‘探到不该知道的’,瞬时想到凤腾因她病倒一事。当即,点头,“你说得对,让她们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抄佛经好,你哪里有几本,若是不够再去买些回来。”
看肖氏那架势,是恨不得她们就此抄上一辈子才好。
“奴婢知道了,会多找些回来的。”
“明日就让她们开始抄吧!笔墨纸砚也多准备些。”
“是!”
二皇府
姜蓉在知晓,她被留下,二皇子即将去昭和,西域,而赵侧妃或许会跟同随行的消息,当即苦笑,嘴里苦。
女人挺着肚子,要送丈夫远行,那种滋味,最是难受。特别,她还是皇家媳,身边形势本就复杂无比。就算赫连冥在身边,姜蓉还每天每时都紧张不已,就怕护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赫连冥再一走,她真是不敢想以后会生什么事儿。这种恐惧,尤胜上次。
上次,赫连冥出行边关。她每日也是担惊受怕的。可那时候她担心最多的是赫连冥,她自己的安危倒是没太在意。
可现在不同了,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孩子了。她自己怎么样不要紧。但却不想她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姜蓉抚着肚子,眼眶微红。她怕她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无法护住孩子的周全。
“二殿下!”
“嗯!”
听到声音,还有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姜蓉抬手,赶紧拭去眼角的水色,抬头,看到赫连冥阔步走了进来。自然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柔和道,“你回来了!”
赫连冥点头,视线却是落在了姜蓉仍泛着水色眼眸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缓步上前,把手放在她挺起的肚子上,“今天他乖吗?”
“嗯!很乖。”提到孩子,姜蓉的神色变得十分柔和。
赫连冥轻扶着姜蓉坐下,“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去昭和了。”
姜蓉闻言,心头一紧,果然还是避免不了吗?
看着姜蓉变得微白的脸色,赫连冥开口,“想跟我一同去吗?”
姜蓉听言,抬头,眼里有期待,更多却是无奈,扯了扯嘴角道,“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抚着肚子,最终摇头,“我身子重,长途跋涉,身体已不容许。”
就算走的再慢,每日马车之上的颠簸,她也承受不住。这一点儿姜蓉知道,赫连冥也知晓。
赫连冥眉头皱起。
姜蓉勉强一笑,“夫君有心,我已知足,你不用挂念我们,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赫连冥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姜蓉肚子,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姜蓉不知道赫连冥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眼神,莫名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相…。相公…。”
赫连冥抬头,看着姜蓉,眸色浓厚深沉,声音平缓,却又紧绷,“随我一同出京吧!”
“可…可是孩子…。”
“除了他,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赫连冥话出,姜蓉一怔,随着脸色陡然大变,不经思索,豁然挥开赫连冥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人随着起身,退开,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不…。不可以…。”
赫连冥伸手,还未碰触到姜蓉,姜蓉已疾步退开,看着赫连冥王的眼神,已染上防备。
赫连冥看着,苦笑,放下手,“我不碰你,你别紧张。”
姜蓉抿嘴,红着眼睛,紧紧盯着赫连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舍弃我的孩子,绝对不会…。”
赫连冥点头,“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刚才…。”
“我只是想让你随我一同去,路上我会尽力护你们。”刚才会那样说,只是…。或许会有个万一。而且,几率极大。所以。
姜蓉明了,眼泪流的更凶了,捂着脸,泣不成声。
孩子,相公。相公,孩子。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要在这其中做个抉择。
赫连冥轻步上前,伸手把姜蓉揽入怀中,一时沉默。
京城不稳,局势已呈现白热化,夺嫡大战随时而起。而他,大瀚人眼中,形象早定。再加上面部有损,还有…。九爷…。
这些都已注定,他与皇位无缘。既明知没份儿,他就没必要留在京城去淌这一池的浑水。陷进去,除了搭进去性命,什么也捞不到。
现在,有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并且还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唯一机会…。赫连冥不想错过。
他想保护好妻儿,可若是他连命都丢了,那么,姜蓉他们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加艰难。眼下,他可以带姜蓉离开,就是要冒险!
世事真是无法两全其美!
姜蓉痛哭过后,就是沉默,长长的沉默。无论如何决定,都是矛盾,都会存在后悔,这是一个坎儿,越不过去的坎儿!
赫连冥静静看着姜蓉,亦是沉默。他可以强制让姜蓉离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