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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被说的脸有些红了,娇嗔道,“看表姐说的,好像我是那不懂事儿的娃娃似的。”
“呵呵…。你可不就是吗?”
沈佳听了,看了一眼殿里的一众宫婢,没说话。
沈蓉看此,明了,抬了抬手,“本宫要跟妹妹说些体己话,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娘娘!”宫婢弯腰行礼,既鱼贯而出。
殿内静了下来,沈蓉看着沈佳,关心道,“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沈佳听言,眼里溢出满满的感动,“有表姐护着,谁敢给我委屈受。”
“不是就好!”
“有了委屈我一定跟表姐说。今天来是想让姐姐认一个人。”沈佳说着从袖带了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展开后,放在沈蓉的面前道,“姐姐,你看着这人像是谁?”
沈蓉看着上面灵动,漂亮精致的人儿,端看片刻,皱眉,“倒是有些眼熟,可一时倒是想不起来是哪个?”
沈佳听了,抬手,遮住画像眼睛以下部位,只留一双眼睛在外,“表姐,这样看,可有想起是谁?”
沈蓉看了一下,眼底精光闪过,“韩暮烟!”说完,看着沈佳,眼里染上一抹沉色,凝眉。
沈佳知道沈蓉在想什么,淡淡一笑,“表姐,我是讨厌韩暮烟,甚至恨不得杀了她。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成了亲,过去那些事儿,就算忘不掉,解不开。但,我也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针对她报复些什么。”
说着,冷冷一笑,“而且,当年我没能如愿,落下一身病痛。可她韩暮烟又好到哪里去呢?徒有名分,可守着的却也不过一个寒窑,年华虚度,容颜悄逝,一个活寡人罢了!这样一个人,看着她惨淡的过一辈子,我反而更开心。所以,我是不会拿她来烦表姐的。”
沈蓉听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说着,有些疑惑道,“那这人,她是?”
“她是韩暮烟的外甥女。准确的说,她不是别人,正是蔺芊墨。”
这话出,沈蓉脸色遂然变了,“你刚说她是谁?”声音染上冷戾。
“蔺芊墨,不过,现在应该叫做赢浅。”
“什么意思?”
“表姐,蔺芊墨她没死。不但没死,还活的特别好。”
“没死?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沈蓉神色有些紧绷,脸色难看。
沈蓉面色凝重。有些事才算平息下来,皇上也总算既往不提。如果蔺芊墨没死。那…。这种事情沈蓉绝对不容许。
不过,当初派去袭杀她的人,明明说人掉下山崖死掉了,就连珏儿派人凛一去找,凛一过来禀报也说人已经死了,找不到丝毫踪迹了。这,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沈蓉有些怀疑!
“我家那个好女儿说的。”
沈蓉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沈佳沉声开口,“她怎么会知道?”
“因为,当初蔺芊墨掉落山崖后,救了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氏!”
“你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氏等人之所以会再次出现在杨家。都是因为杨莹被劫持而起。为了救出杨莹,李氏,杨志他们不得不得低头回到杨家求助…。”
杨莹被劫持的事情,沈佳简单的说了一下,既道,“在杨莹回来后,我随意的问了一句,为何会惹到那些匪人。杨莹说,都是因为一个叫赢浅的人而起。因为赢浅做了一些激怒那些恶人的事情。然后遭到了那些人的报复,而她无辜被牵连。可,赢浅对她不但见死不救,还极快的和她们家划清了界限。还言,早知道赢浅是那样狼心狗肺的人,就不应该救她…。”
沈蓉一直听不到重点,不由开口,打断道,“那你是如何确定那赢浅就是蔺芊墨的。”
“杨莹说的时候,讲;赢浅的口音听起来像是京城人。然后,给我画了一张她的画像。说,我或许会见过她也不一定。当时她画好,我并未仔细看,只说了句没见过。直到杨莹又给我画了一张赢浅肥胖时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那肥胖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蔺芊墨。仔细看过也才发觉,蔺芊墨瘦下来之后,竟然和韩暮烟有些相像。外甥女像小姨,如此,我觉得,那赢浅就是蔺芊墨绝对不会有错。”
沈蓉听完,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阴戾。只是眼眸却越发的阴沉,狠戾。蔺芊墨,她可真是命大,那样竟然都没有死。
沈佳叹气,脸上满是惭愧,“都是我问的太晚了,如果我能早一些探到。那样或许……”剩下的话,沈佳没有说出,不过意思却昭然若揭。早知道就能早点除掉。
沈蓉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无碍!能先一步知道她还活着就足够了。最起码比等到她回到京城,才知道的好。”
沈佳点了点头,“表姐说的也是。”说完,适时转移话题,又说起了别的。至于沈蓉准备怎么做,她是一点都没问。
沈蓉配合沈佳的话题,两人又颇有兴致的说起了别的。而关于蔺芊墨的事情,两人谁也没再提起。
不过,沈佳也知道,沈蓉此刻不会有多少闲情逸致听她闲扯,既,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离开了。
沈蓉离开,一直隐匿在角落的桂嬷嬷走了出来,脸色难看。看着沈蓉沉声道,“娘娘,您觉得表小姐的话可信否?”
沈蓉按了按眉心,道,“对于沈佳的话,我倒是没有多少怀疑。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而且,对于蔺芊墨这个麻烦,我是宁可信其有。在这宫里容不得大意。”
“娘娘说的是。那,娘娘预备如何处置那蔺芊墨,可是派人去…。”桂嬷嬷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蓉听了,勾唇一笑,神色莫测道,“本宫是很想除掉她。不过,或许并不见得非要本宫亲自动手。”
桂嬷嬷听了一时想不明,沈蓉的打算。
沈蓉看了她一眼,开口,漫不经心道,“桂嬷嬷,你说,在这京城之中,不想蔺芊墨活着的人。除了本宫之外还有谁呢?”
桂嬷嬷听了,看了一眼殿门口,确定无人后,才轻不可闻道,“皇上应该也很不想看到蔺芊墨活着吧!”
“他自然是不想。不过,除了他之外呢?”
桂嬷嬷沉默,思索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沉郁的脸上露出一丝亮色,“娘娘,是蔺家!”
沈蓉听了笑了,“不错!一个能让皇上感到膈应的人。不但本宫不想看到她,蔺家也同样不想。所以,蔺芊墨还活着这样到好消息,也应该让我们的僖妃娘娘知道一下才是呀!”
“老奴知道了!定会很快让僖妃娘娘分享到这份喜悦的。”
沈蓉点了点头,道,“一会儿让顺子去一趟三殿下府,让殿下进宫一趟,就说本宫想他了。”
“是,娘娘!那,老奴这就先下去安排了。”
“嗯!去吧!记得,要做的不着痕迹。”
“老奴明白。”
历城
赢浅坐在马上,看着挡在前面的九公子,拉动缰绳往一边错了错,脸上带着淡笑道,“掌柜的,你先请!”
“本公子不是过来找凤璟的,而是来找你的。”九公子嘴角的笑意依然温和,然,眼中却是丝毫笑意都没有,透着一股沉沉的暗色。
赢浅听了,满脸歉意道,“抱歉,我有点急事儿,这会儿怕是不方便。”
九公子听了,深深看了她一眼,既移开视线看向凤和,淡淡道,“去前面等着。”
凤和闻言,想起郡王交代过的话,颔首,一言不发,牵着马走开了。
九公子身后的影一,影七,也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个恰当的距离守着。
赢浅看此,眼里极快的闪过什么,垂眸,眉头轻皱。
九公子看着赢浅那已没了笑意的小脸,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赢赢,留下来不好吗?”
这是九公子这辈子第一次用几乎请求的口气,跟人说话。那感觉,淡淡的,涩涩的,别样滋味,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复杂的让人有那么一些无措。担心被拒,却又期待惊喜。
那从未遭遇过的滋味,那缠缠绕绕,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九公子心里无力感更重。情之一事,果然是从来由心,而从不由人。这句话以前他不懂,也不以为然,可现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为情牵绊吗?苦笑…。不想碰触,却悄然降临,让他没有一丝防备。
也许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遭遇情关吧!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女孩儿。是一时大意,是未曾预料,所以,让一切都来的那么措手不及。等到发现,已到了弃之不舍的程度。
赢浅感觉不到九公子那千转百回的心思,只是为九公子那异样的语气,别样的态度感到奇怪,不过,这个时候她不想探究,也没心思去探究。只轻笑着道,“掌柜的,我只是出去转转,看看,或许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着赢的的话,看着她完全无所觉得样子,九公子心头不可抑止涌上一抹挫败,民间有句话,剃头担子一头热,或许就是他现在这样吧!
有些话要现在说吗?那些话一旦说了,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既动了情,就绝对没有放手一说。不过,现在…。说了,或许最先丢掉的就是颜面。赢浅对他并无别样心思,这一点九公子自己心里很清楚。
而这,也正是他犹豫的地方,也是无奈的地方。如果赢浅对他有意,那么,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看着九公子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赢浅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直觉感到,还是尽快离开最好。
“掌柜的,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我们下次再说吧!我先走一步了。”说完,欲策马离开。然,马蹄刚迈出一步,缰绳被人拉住。
“九公子,你…。”
“我不是九公子,我…。”
九公子这句话没说完,赢浅眉心猛然一跳,瞬时打断,笑着打哈哈,“我知道,你是掌柜的嘛!呵呵…。掌柜的,来,松开手,别让马小心伤到了你。”赢浅弯腰,欲掰开九公子拉住缰绳的手。
而,小手刚碰触到那只大手,就瞬时被反握住。赢浅身体一僵,眉头皱起,“掌柜的…。呃…”
话未说完,人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抱住腰身,拦腰抱下马。
男人和女人的差异,实力的悬殊,赢浅从这一抱中体会了个清楚。
落地,站定,赢浅瞬时后退一步,隔开距离,脸上嬉笑之色不再,神色清淡道,“九公子,我们相识并不久,所以,一些交浅言深的话还是不说为好。”说完,转身。
“先抱本公子的是你,先亲本公子的也是你。逾越的事都做过了。现在,本公子倒是觉得,我们交情很深,却说的太少了。”
听着,赢浅脚步走得更快了。在他说出什么要她负责之类的话以前,她要尽快闪离。现在,她可没兴致跟他玩儿什么暧昧,欲望的小游戏。
“蔺芊墨…。”
三个字,一个名,炸的赢浅头皮发麻,心跳突突的。该死的,诅咒一声,脚步却是一点停顿都没头。不是叫她的,不是叫她的。默念,人越走越快。
九公子在后面看着,嘴巴紧抿,心里是有些恼火,却忍不住想笑。这臭丫头,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装糊涂,给他玩儿落荒而逃的戏码。
看着前面,已经快跑起来的女人。九公子动了,脚抬,长长的袖袍划过,一瞬间,人已到了赢浅跟前。一手臂张开,一手向前,微用力,那欲逃跑的人儿,瞬时落入怀中。
胸前陌生的温热,怀里瞬间的充盈,心口陌生的悸动,让九公子心跳不受控制,人有瞬间的怔忪,失神。
那姿势,九公子心砰砰跳。而,赢浅却是捂着鼻子差点骂娘,疼的眼眶发红。感到前面有人,她都已经及时的刹住车了,可眼前这男人,竟然会伸手把她给拉倒怀里去,那力道…。该死的,流血了!赢浅看着手上那一抹血红,望天,各种无语。
九公子那瞬间的恍惚过后,回神。看着赢浅手上的那丝血色,还有那发红的眼眶,一副无辜,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模样,配上那精致的小脸,还有鼻子下面的两道红色,九公子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一时无措,一时笑意涌动,“抱…。抱歉…你别哭…。”
“我要哭,请掌柜的让个路,让小的找个安静的角落哭一会儿去。”赢浅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用力推开九公子。
用力了,然,眼前的男人却是稳若磐石,纹丝不动,“九公子,你知道我是玩儿针的,也是最会软男人根的,所以,如果不想一辈子做太监的话,还请您老松开手,让个道儿。”
那黄暴的话语,让九公子倍感无奈,“墨儿…。”
那语调,那语气,还有那称呼!
赢浅脸色绷紧,一句话不再多说,手动,银针出,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对着九公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