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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匠。
老银匠粗糙却灵巧的双手正摆弄着眼前的一堆碎片,不时摇摇头,叹息一声,双手却是不停。
林知义同样憔悴而疲倦的匆匆进入,看了看大厅内尽是宋砚的人,以及顾府大伯母罗氏的族兄弟。向宋砚点点头。示意宋砚借一步说话。
宋砚会意的走过去。两人一起朝门口走去。
“如何了林大哥,可有收获?”宋砚低声问道。
林知义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只点了点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算是一条线索吧。据村子里的猎户讲,昨晚打猎归来遇到一队大约千人的将士,身着盔甲从青龙山下来,抬着些许猎物,像是打猎而归。而一位行商也讲,在昨晚巳时左右,他从邻县进货归来,也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山上响起,但当时天色已暗。且月色被乌云遮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宋砚看着林知行,思索了一下“打猎归来!?需要千人之众吗?猎户与行脚商人所说的时间是否一致?”。
林知行眼里有一丝欣赏之意“我问过了,猎户说的是傍晚,大约卯时,而行脚商却肯定的说他是在巳时才赶回来的。所以说。他俩说的时间并不一致。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本就有两队人马,一前一后下山。二嘛就是同一队人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分成两队一前一后下山。而且下山的地点也不一样,一条路是从前山,一条路是从后山。”
宋砚点点头“不管怎样,这也是最大的一条线索了。如果能查出是哪些将士曾上青龙山打猎就好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自言自语。
林知义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有何难?大批将士出城本就有记录,你只需找到二皇子一问便知。他这段时间因为腿伤的原因可一直负责着五城禁卫军的调动。”
宋砚眼睛一亮“小弟马上就去。”又望了望刑部大厅,向林知义说道“那位老银匠还在拼凑现场带回来的,好似模具一般的东西。看来还要一会,林大哥您先回去梳洗一下,给嫂子打个招呼吧!她有孕在身,为你也担心多日了。”
林知义听他说起怀孕的妻子,眼睛里闪出一片柔意,迟疑了一下。
宋砚又道“您就放心吧,我去了二皇子府,还有宋福、宋禄在此看着呢!没事的,再说,您回去顶多也就两个时辰,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马上派人去林府通知你的。”
林知义想起几天未见的妻子,终是点了点头“好吧,那这里就辛苦你了。我回去换身衣裳,给木氏说声就回刑部。”
说着冲宋砚拱了拱手,向门外走去。
宋砚一笑,转身进去向宋福吩咐了几声,也出了刑部,直奔二皇子府。
林府内,顾氏正头昏脑胀的看着面前的册子,一边看,一边蹙眉。嘴里喃喃自语“唉呀!这不行,这件也不行,这放起来,是要给善儿的。这件不错,这件我想留给大孙子、、、、、、”砖头厚的册子摊开了一桌子。
林老夫人慢慢放下手中捧着的细瓷八仙过海茶盏,抽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咳了一声,开口道“我说媳妇儿,别在那挑挑选选了好吧?你不嫌看得眼花,我听得都头疼。这好那也好,不是老婆子自夸,这林府的东西还真没那件不好的!我今天叫你来挑是给天娇郡主挑聘礼的,可你倒好,挑了快一个时辰了,给知善挑了一大堆出来。什么好的都想留给知善,你倒是给知行小两口留点呀!”老夫人带了丝好笑。
顾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笑道“娘,您别怪我。虽说善儿的嫁妆一早定了,可媳妇今儿个一见这些好东西,就忍不住想再挑几件给她。您也知道,善儿是要离开我们,嫁到别人家过日子,多些好东西傍身,不是有底气些吗?”她喝了口茶水。
老夫人点点头“话是这个理,我也疼善儿。可你知道,她的嫁妆已经够丰厚了,再说宋家还送来了那么多的聘礼,林家不留任何东西,全是随嫁妆发回宋府。所以呀,你适可而止吧!这知行娶得可是郡主,可不能有一丝的怠慢,但也不能越过木惠当初的聘礼去。虽说贵为郡主,可入了林府的门就只是林家的二儿媳妇,上有嫂子下有小姑,该敬的要敬,该护的要护着。但那孩子自小是个没亲娘疼的可怜孩子,细微处你还是要多上心一些。”她看了一眼顾氏,接着说道“我知道,这桩婚事你心里一直有着疙瘩,置疑那孩子的品行。但你想啊,那蜀王老王妃,一辈子最重的便是规矩二字,她都说那孩子心性是个好的,你就不要在那担心了。高高兴兴的把聘礼给准备啰,过两日便抬到常山王府去吧。”
顾氏想了想,笑着爽快的说“是,我听娘的。我这就准备好,当初迎木惠进门是足足一百二十抬聘礼,郡主那,我也就准备一百二十抬吧,想常山王府也能理解我这么做的目的。”
林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正是这个理儿!”说完,又阖上眼睛,转起手中的佛珠来。
打定了主意,顾氏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麻利,拿着册子就订好了聘礼,拿出纸张就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待写满几大张后,她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双手呈到林老夫人面前,林老夫人眨了眨眼睛,把纸张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后,她笑着看了顾氏一眼,点点头“不错不错,既隆重又不逾越,仔细又周到,应有尽有。就这样呗,待知善爹回来了再给知善爹看看,让他也拿拿主意。”
顾氏高兴的点了点头,将单子交给身边侍候的大丫环,大丫环马上拿出一个黑檀木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锁好。
顾妈妈脚下匆匆的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激动的笑“老夫人,夫人,大少爷回府了。”话音未落,林知义高瘦的身子已出现在门口,遮住了外面明晃晃的太阳。
林老夫人早就惊喜的站起来,向前倾着身子,一迭声的叫着“义儿,快、快上前让祖母瞧瞧,在那刑部可有受苦啊!?”昏花的老眼噙着泪水不断上下打量着林知义。
顾氏早已紧紧握住自己大儿子的手臂,生怕他马上会飞了似的。回头对顾妈妈吩咐“快去告诉大少奶奶一声,叫她不必挺着大肚子来回跑了。义儿给祖母请安后便回碧波居去瞧她。”
“哎!老奴马上就去。”顾妈妈抹着眼泪回道,脚底带风的向碧波居走去。
林知义的脸上含着一丝轻轻的笑意,握了握老夫人的手“我很好,祖母别担心。”
顾氏看了看他满脸的胡茬与遍布血丝的眼睛“又没能睡个囫囵觉吧?真是辛苦你了。”大大的凤眼闪着泪光。
林知义无所谓的一笑,摸了摸下巴“孩儿还好,倒是宋砚,还在忙着呢!他让我先回来给家里说一声,他自个又去忙了。”
林老夫人与顾氏脸上浮起一丝满意。
第一百九十五章相助
一阵寒喧后,林老夫人便催促着“好了,回碧波居去吧。孙媳妇下月便要生产了,别再叫她忧心。我们看到你的人就好了,快回去吧!”
林知义站起来向了一礼“那知义就先告退了,祖母与母亲也请早些歇息吧!”作了一揖向门外走去。
宋砚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二皇子府后门翻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找到书房,正待推开,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宋砚一笑,侧着身子如闪电一般滑到那人面前握住他执剑的右手,顺势在他裹着白布的左腿轻轻一敲。
二皇子痛的咝一声,皱着脸抱怨道“轻点啊师父,断了!断了!”。
宋砚放开他的手,向书房里走去,边走边说“不是早断了吗?”
二皇子讪笑着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知道瞒不过您,您不是正忙吗?还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望我,我好感动!”夸张的捧着心口望着宋砚。
宋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二皇子尴尬的又摸了摸鼻子“您有什么事吗?请尽管吩咐!”
宋砚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摇了摇头“怎么还似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径直走到书案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赶紧给我查查这几天有哪些军队出过城门?”
二皇子收敛了嬉笑的神色,翻开桌子上的案卷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军队出过城门!”
宋砚皱起了英挺浓重的眉头“会不会有你不知道,偷偷出城的?”
二皇子肯定的摇了摇头“此次税银出事,父皇严令五军禁卫不得随意出城。不会有错的。”
宋砚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案几“那为什么一天前在青龙山出现了不少于千人之多的着盔甲的卫士?”
二皇子想了想,眼睛一亮“那他们一定是本就在城外。”
宋砚神色一冷“城外有哪些驻军?”
二皇子摸了摸下巴,慢慢道“城外有四王的驻军,还有镇西候的镇西军驻扎。”
“那又是哪路人马离青龙山最近?”宋砚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何郡王、常山王与蜀王。”二皇子不加思索地马上回答。
宋砚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好,告辞了!”
二皇子也站起来“您、、、、、、您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请师父尽管吩咐。”
宋砚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放心吧,会的。”
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二皇子看着他轻盈的越上墙头径直远离。叹了口气。
“您放心吧,宋大人与林大哥必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定是查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所以才会悄悄到府问你驻军一事。”身后传来清婉悦耳的声音,一双洁白的柔萋轻轻扶住了他。
二皇子回过头向乔珏一笑“嗯,我知道!”他抿了抿唇“有些事却是他们不好做的。你去跟你二堂哥说一声,叫他晚上设宴请请四王。他刚升了兵部侍郎,四王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这个理由也最好不过。”
乔珏会意的一笑。柔顺的点点头“殿下这主意甚好。酣酒美人、华灯高照。又有几人能管住自己的嘴?若真有那管得住的清明之人,必定心中有大事。”
二皇子笑着捏了捏她柔嫩的指尖“怪不得母妃对你赞不绝口,比起太子。我实在是家有贤妻夫祸少啊!”
乔珏迎着他欣赏的眼光大大方方的一笑,也轻轻捏了捏二皇子的手。然后走了出去。
乔府后门胡同,乔方山听着自己堂妹在马车上轻声细语的吩咐,心中没有一丝怪异,只轻轻点了点头“妹妹放心,二哥这就下去准备帖子。那日与四王也略为提过此事,也不算是唐突之举。”
乔珏满意的点点头“二哥一向是个高瞻远瞩、未雨绸缪之人。小妹自是放心的!”
乔方山笑着一拱手“不耽误妹妹了,二哥还要下去做准备。”
乔珏点点头,放下车帘。
乔方山看着那辆不起眼的青油布小马车慢慢驶远,脸上现显出一股思量,瞬间却又变为了坚定。他握了握背在身后的双手,叫过帖身小厮吩咐了起来。
林知义匆匆回到刑部,只见宋砚正冷着一张脸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宦官谈着话。
林知义慢慢走到他身边,打量着那个满脸堆笑的白胖宦官“这位是?”
那名白胖宦官讨好的作了一揖“见过林大人,奴才东宫管事魏然,奉太子之命特来打听案情进展。”
“哦!”林知义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宋砚脸上有一丝焦灼之情,为难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请公公回禀太子殿下,我与林大人一定不辜负他的盛望。但眼下嘛,恕宋某无能,尚无一丝进展。”说着,脸上有了一丝羞恼之色。
林知义冷冷的哼了一声,颇不满意的睨了一眼宋砚,走了开去。
宋砚眯了眯税利的眼睛,握了握拳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怒意。
魏然绿豆般的小眼睛嘀溜溜乱转,将情形看了个清楚。
低了低身子,恭敬道“太子说了,知道二位大人辛苦。此案破获后,他定在圣上面前为二位大人请功嘉许。”
宋砚硬着脖子点了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
魏然恭敬的行了礼,又探首向里面背身而站的林知义看了眼,方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肥胖的背影,宋砚冷笑一声,向林知义走去。
“怎样?”林知义仍然背手而立,轻轻问道。
宋砚轻声说了几句。
林知义轻轻点头“你留在此地,我去城外。”
“好!”宋砚答着,向室内行去。
刑部室内,宋福宋禄二人守着那位老银匠,二人脸色严肃谨慎。
见宋砚进来正欲上前行礼,被宋砚抬手阻止了。
慢慢走到到凝神苦思的老银匠身边。
老银匠粗糙的大手正小心翼翼的拼凑着那堆毁掉的模具,已有一个汤圆大小的雏形。他睁大着昏花的眼睛,正在费力翻找着其他能用的模具。
宋砚屏气静静站立在他身后,脸上尽是小心与期待。
时辰慢慢过去了,宋砚看了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向来算无遗策、信心十足的脸上有了一丝焦急之色。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