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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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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的。能在宫里这样办事的,除了风统领,奴才想不出有第二个人,这也是奴才没有出手的原因之一。”

宋砚听完点了点头“显然是有人混水摸鱼换走了冷宫中的一人,极有可能是何侧妃。是谁呢?如果没有风轻扬插手,我会以为是何郡王府的人。但有风轻扬默许,那就不会是何郡王的人。”他一边慢慢踱着步,一边思索着。

突然,他停住脚步,眼睛一亮“啊,我知道是谁了。原来上次是她搞的鬼。这次落在爱女如命的他手里,她会活得比死难受。”他笑了起来。

“睡觉,装不知道!”他挥了一下手,向另一间房走去。

宋福摸了摸头,不明白宋砚口中的‘他’是谁,却不追问,只听话的上床歇息。

“世子爷,我们回来了!”罗平与罗安走进房内,“嗵”一声将手中挟着的何侧妃扔在地上,对林知义行礼。

林知义点点头“打开。”

罗安蹲下去打开布卷,露出里面昏睡沉沉的何侧妃。

林知义满脸厌恶的看了看,马上嫌弃的扭过头“真丑!将她送到欢歌隔壁,记住,他们就是你们的玩具,随便你们怎么玩。只要玩不死就成,我要这对狗男女亲眼看着我妹妹成家生子,一天天幸福,那将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

“放心吧,世子爷,奴才知道。”罗平咧着嘴笑道,眼中有兴奋的光芒闪动着。

他提起地上的何侧妃,与罗安退出了书房。

林知义一笑,回自己院子歇息去了。

寂静阴森的暗牢里,突然响起了铁门的开启声。

欢歌睁开冷漠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罗氏兄弟。

罗平冲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走向他对面的地方,打开手中挟着的布包。

粗鲁的从里面拖出一人,将那人双手铐在钉在墙上的寒铁镣拷里。

“欢歌,快跪下谢谢我们兄弟吧!我们冒死去宫里将你的意中人给你带来了。让她陪着你,与你做一对不羡鸳鸯只羡仙的同命鸳鸯。”罗安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欢歌死气沉沉的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转眼又变成悲戚与惊恐。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走过来看一看,但坚固的铁链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

罗平铐好何侧妃,将她脸上披散的乱发往两边拨了拨。露出何侧妃那张在睡梦中也显得愁苦、乖戾的脸来。

欢歌一见之下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灰败不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里的凄楚却越来越浓。

“哈哈,高兴得傻了吧?”罗安像逗小狗一般,拍了拍他的头。又惋惜地说“可惜你是个假男人,不然我一定会成全了你,让你跟她做一对真夫妻。唉,谁叫你自个身子不争气呢?到嘴的肥肉也只能闻不能吃喽。”他嘻嘻一笑,不待欢歌反应过来,便与罗平大笑着出了暗牢。

欢歌看着熟睡的何侧妃,好似痴傻了一般。一会开心的笑,一会忧伤的哭,直到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他才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当空的太阳努力挣扎着往这间阴森的暗牢投下了几缕不多的光辉。

何侧妃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慢慢睁开了眼睛,忽然她空洞的眼睛猛然睁大,带着一丝不确实看着眼前的一切。

阴暗的室内、粗糙的墙壁,灰尘稻草遍地,一扇坚固冷硬的铁门紧紧关闭着。这一看就是间牢房,里面该有的东西一样没有,自己正伏卧在一堆杂草上,她想爬起来,却感觉自己又手失去了自由。她抬头一看,两根粗粗的铁链正紧紧拴着自己的双手,以至于自己的双手只有一个小小的活动空间。她奋力一扯,马上感到自己两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心中即惊又怕,自己昨天晚上早早歇息了,为何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这是哪?是宫牢吗?又是为什么要将自己悄悄送到这里来?是大皇子的意思还是圣上?无数得不到解答的疑问从她脑海中闪过。

“郡主,您别挣扎了!这铁链是寒铁制成,坚固无比,一般的刀剑也是砍不断的。”突然传来一个她既熟悉又显陌生的话语,她抬头一看,心顿时像被封在了冰块里“欢歌!”

欢歌苦涩的向她点点头“是的,郡主,正是奴才。”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在林府的牢房里了!?他们怎么敢?”何侧妃又恼又惊。

欢歌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高贵不再、狼狈不堪的主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第二百七十九章相见相恨

“怎么样?老情人相见,一定激动万分吧!”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罗安端着几个馒头包子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叙旧了,我放下就走,你们继续!哈哈!”他笑着把手里的馒头包子随意扔到了欢歌与何侧妃脚下。

“大胆奴才,怎么敢这么跟本妃说话?”何侧妃大怒“赶快叫你们的主子来,本妃要见他们。”她高仰着头,对罗安发号施令。

“哟,啧啧,真当自个是盘菜了?叫你们主子来,本妃要见他们!哈哈哈!就像戏子唱戏似的,怎么?还没睡醒哪?”罗安拖长声音,嘲讽地说。

“该死的奴才,本妃要活剐了你。还不快去叫你主子来!”何侧妃恼怒的大叫,铁链叮当作响。

“我呸,吃你的馒头吧,我主子可没时间来见一位疯妇、丑妇。”罗安不悄的冷哼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回来,回来,你这该死的奴才,给本妃回来,叫林明德前来见我,叫林知善那小贱人前来见我!”何侧妃梗着脖子疯狂地叫嚷着。

“郡主,您别叫了,他们是不会听您的。您歇歇,喝口水润润嗓子吧!当心嗓子痛!您身边的小罐里有水。”欢歌心痛地看着面前这个如疯如癫的女子。

何侧妃一侧头,果然看见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一个粗劣的铜罐。她嫌弃的别过头,一脚踢翻了铜罐,里面的水顿时洒了出来。

“郡主别,唉呀!他们两天才会送一次水的。”欢歌不无心痛地说。

“我才不要喝,脏死了。我也不要吃馒头,太难吃了。”何侧妃许是累了,气乎乎的一屁股坐在稻草上“我才不怕他们呢!就算他们把我掳来,也要好好伺候我。”她仰着头。无不高傲地说。

欢歌忧郁的叹了口气“他们把我们分开拴住,奴才也不能前来侍候您。也把水送不到您身边,奴才求求您。你趁现在还不渴吃点馒头吧,不然等您渴了。就更吃不下了。他们不是吓唬您,真的是两天才会送一次吃喝的。”他苦苦哀求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何侧妃。

“不吃,就不吃。他们敢饿我,大皇子与父王不会放过他们的。”何侧妃狂燥的叫着,拿起地上的馒头狠狠扔了出去。

欢歌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难过地叹了口气。

“啊!对了,我还没骂你呢。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何侧妃对他的担忧与难过视而不见,眯着眼睛一脸狠毒的看着他。

“是奴才不好,没有办好您交待的差事,奴才该死。”欢歌跪在地上羞愧地说。

“你是该死。死一万次也难平我心中之恨。”何侧妃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骂道“真想把你脑袋剖开瞧瞧,里面装的是稻草还是什么?不是叫你一抓到林知善就马上杀了她吗?杀了她然后就剥光她的衣衫将她吊在林府大门吗?你这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她会逃出来的?啊!你说!”她越说越气,大力捶打着地面,歇嘶底里的叫着。

欢歌难过而后悔地看着她。又紧接着垂下头,不发一言。

“该死,真是该活剐了你这蠢货。”何侧妃仍在嘶着嗓子骂着。

欢歌瘦削的脸越来越白,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不过,林知善也别得意。宋砚一定会知道你曾掳过她。到时候,宋砚还会肯要她吗?她跟我一样,都是弃妇,哈,哈哈。对,我一定要活着,活着看她的下场,看她难过的恨不得死去的样子。”何侧妃嘴里喃喃说着,抓起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被噎得连连打嗝。

“郡主,您慢点,慢点吃,多在嘴里嚼一会就没有那么干了!”欢歌心疼地说,拼命想向她这边爬来,却始终差了那么几寸。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配这样看着我,再这样,你自己就把你自个的眼珠子抠出来。”何侧妃咽下一口包子,看见欢歌满是爱怜的眼光,不由大怒。

“是,是,奴才不配,奴才不看。”欢歌急忙低下头,感到自己心中像把刀子在慢慢绞着自己的心一般,痛的他不由躬下了身子。

何侧妃冷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暗牢外面,罗平罗安两兄弟听的津津有味。

罗平笑了笑“国公爷真是好主意,把这两人关在一起,才是对他们彼此最大的折磨。啧啧,太好了,只要有时间,咱们便可以来欣赏戏曲了,真是精彩。”

瞬间他又收敛了脸上笑的神情,迟疑地看向罗安,低声道“你说,宋将军会跟小姐退亲吗?就像那疯婆娘说的那样?”

罗安摸了摸下巴,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家小姐还愁嫁吗?未来皇上都嫁得,如果小姐伤心,那咱们就去把宋砚杀了。”他说着,比划了一下右手,干瘦的脸上尽是狠劲。

罗平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警告道“告诉你啊,别自作主张。就凭你,打得过宋将军吗?我感觉,宋将军是极喜爱小姐的,而且小姐也并没有、、、、、、、应该不会的。”他越说越觉得此事乐观“走吧,还有事呢!”。

说着率先走了出去,罗安摸着头紧跟在他身后。

“知善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啊!”曾知秋泡在水池子里,一边用白嫩的小手划着碧水,一边略带得意的对林知善说。

“是呀,真是舒服极了,我以后也要修这么个大池子。”林知善惬意地喟叹了一声。

这座池子是修建在知秋院子里的后花园里,上方用香檀木搭了一个拱形的屋顶,上面铺满了用芦苇编成的草席。四周也用芦苇编成的草席围住。既透气,看着又有乡村的淳朴之意。

“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法子?”林知善笑着问道。

曾知秋摆了摆手“不是我,是丘二想的。他这人吧,就是不务正业,但凡跟正事没关的事,他都知道,都有主意。”

“丘二,丘府的二公子。”林知善侧了侧头,已经无数次从知秋嘴里听到了他的大名,他们似乎很、、、、、、、亲密。

“知善姐姐,你发什么呆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在她面前露了出来,满是水渍的脸上,一双快活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哦,没有,只是常听你说这个叫丘二的,感觉有些好奇。”林知善笑了笑。

“哦,他呀!”曾知秋天捂嘴笑了起来,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快乐的光芒“他与我打小就认识,两府又仅有一墙之隔,所以我们常在一块玩。您不知道,他的鬼主意多极了,而且专爱养那些扁毛畜牲。弄得整个丘府成天鸡飞狗跳的,要不是老夫人宠着他,不知道被丘老爷打过多少次了。”她笑眯眯的说着,粉嫩的小脸上梨窝一闪一闪的。

林知善心中却是一沉,脑中瞬间蹦出几个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哦,对了知秋天,那天宫宴后,皇后娘娘留下你娘单独叙话。你可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她作出一副颇为好奇的样子。

“嗯,这事呀!”一向爽快的曾知秋变得扭捏起来,用手抠着池子边的雕花,红润的脸更红了,好似会滴出血来。

林知善心中有了答案,却仍是笑着追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害起羞来了?”

“唉,我就告诉你吧,只是你可不许跟别人说啊!”曾知秋一闭眼,干脆地说。

“好啊,我答应你,保证不跟别人说。”林知善揽着她的肩笑道。

“是这样的,那天皇后娘娘留下母亲是问、是问我许人家了没有?又说,又说如果娘跟爹不反对,就让我、让我嫁给三皇子。”曾知秋天磕磕巴巴地说完,小脑袋低得都快沉到水池子里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林知善假装惊讶无比地说,一边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却见她只有娇羞,并无懊恼之意,心中不由一宽。

“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这说明咱们知秋长大了。是个懂礼又漂亮的好姑娘,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林知善笑眯眯地说。

“可、可是,我都不知道三皇子是扁还是圆。万一,他长得就跟杀猪的似的,可怎么办啊?”她撑着香腮,颇为苦恼地说。

林知善不由扑哧一笑,点了点她可爱的前额“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你想啊,皇帝的儿子怎么会丑呢?他的妃子可个个是美人,你不是见过淑妃娘娘么?她那么娟秀的人儿会生出一个杀猪匠似的儿子?”

“也对哦!”曾知秋松了口气。

“其实三皇子你也见过。”

“我,我没见过他啊!”曾知秋诧异地说。

“你忘记了啊,那年在宫里,他假扮小太监。被你和婉玉姐姐打了一顿。”林知善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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