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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裳抓紧着毛毯,浑身就像被浇灌了一盆刺骨的冷水,那她将来的自由呢?她渴望的自由呢?
他要永远将她打入地狱吗?
她闭合一下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滚落,也许只要泪水才能温暖她此刻冰寒的心了。
常绵掐灭了烟躺在她的身侧,连同毛毯一起将她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抹掉她的眼泪:“强迫你只是最坏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对你采取强硬的手段,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如果你自愿,我”
“你已经用了。”
“那些不算。”
不算吗?那他说的强硬手段是什么?那些不算的强硬已经够她受的了,如果那些都不算她凝着眉,心猛的一阵紧缩:“你为什么要如此逼我?为什么是我?!”
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她?
为什么要让他们完全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有汇聚成一点的机会?
常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往浴室走去,他走进去又转身抛出狠辣的话:“被我发现你吃避丨孕丨药,我打死你!”
常绵离开了。连夜开着他那辆黑色凯迪拉克,暂时离开她的世界。
裳裳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酒店的飘窗前,双眼迷茫的看着这个灯火璀璨的城市。
冰凉的夜风缓缓的将她脸颊上的泪水吹干,她俯瞰这座陌生的城市,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黑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璀璨的城市一样看着光鲜亮丽,但是她的未来却比那天空更黑。
她缓缓的伸出手,感觉有风从她的指尖穿过,她想握紧拳头,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就像她自己的命运,她努力想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想要自由的生活,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这些那个男人都不许!
裳裳苦笑一声,望着落地窗里倒影出来的自己的影子,她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一方面她无尽的渴望自由,另一方面又心安理得活在他的庇佑之下,接受他为了她安排的一切,甚至之前如果不是他救自己出来给她安排学校给她安排角丨色,她可能无法自己存活于这个社会。
没有任何的依靠,没有任何的依附,她为什么要是孤儿呢?
常绵不会掉下去了吧?
如果她也有一个疼爱她的父母,是不是就可以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幸福的窝在家里任性撒娇?那如今她是不是会有一个称得上温柔却事事依着她的男友?
可这些都离她真实的生活太远太远。
她看着脚下的城市,长长的吐了口气,无论是自由还是梦想,人都要勇敢的去为自己争取些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论结果如何
门被敲响的时候,裳裳已经在飘床坐了一夜。
彻夜失眠。
裹着浴袍去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居然是冷横和冷铁。
冷横神色间带着恭敬的肃穆,然后开门见山的问:“常少爷在吗?”
裳裳怔了一下,“他昨晚就走了。”
冷横闻言面色凝重:“常少爷昨晚几点离开的?”
“晚上十一点多。”
闻言,冷横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甚至顾不上说一句道别的话,两个人转身就急冲冲的离开。
“等等。”好奇的,裳裳不由自主叫住两个急着离开的人:“出了什么事情吗?”
“昨晚半夜三点,我们得到消息说常少爷受了重伤,我以为他可能回到到你这里”冷横说着顿了一下:“我们先走了。”
“受了重伤?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莫名的,裳裳的心揪紧了一下,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
“警丨察局打电话来说在高速上发现车子撞上翻护栏,整个车子有一半车冲身出护栏,摇摇欲坠的挂在那里。根据车牌号查到车主是常少爷,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驾驶座上残留着大量的血迹,但是没有在周围找到常少爷本人,而且暂时也联系不到常少爷他失踪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裳裳:“我们先告辞了。”
冷铁却迟疑着没有挪动步子,他顿了一下,看着裳裳,开口道:“心小姐,请马上换身衣服跟我们走。”
他说完看着不解的冷横解释:“如果常少爷昏迷的话,有她在或许有帮助。常少爷昏迷的时候,警戒性比平时的高百倍,而裳裳小姐是除了太子爷外唯一能近常少爷身的人。太子一时半会赶不到。”
冷横立刻领悟:“心小姐,请抓紧时间。”
裳裳也知道事关轻重缓急,她点了点头,立刻去客房里换上衣服,拿着毛巾抹了一把脸就跟着他们出去。
二十分钟后到达事故的现场,她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高速护栏下是山林,而那辆昨晚还帅气的凯迪拉克,此刻半个车身摇摇欲坠的悬在半空,若不是有那根被重力扭曲得不成型的护栏挡着,估计车子早已坠落下去。
裳裳捂着嘴巴,常绵不会掉下去了吧?
此刻整个山谷都是搜寻的人员,两驾直升机在半空盘旋,所有的人都在大喊常绵的名字。
裳裳紧张的登上另一架直升机,双手抓紧着自己的衣角,紧张的呆在冷铁的旁边。
说实话,不担心常绵是假的,尽管她昨晚有一刻恨不得常绵去死的心有多。
裳裳完全听不懂
飞机上冷横面色凝重的拿着对讲机指挥现场,裳裳干楞在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也就紧张的望着山下,那么茂密的丛林,别说跌进去一个人了,就是掉下去的是一头大象,也不见得立马就能找到。
搜救队全部没入茂密的丛林里,很快就看不见人影。
一个电话打进来,冷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等等”,然后他叫了一句“心小姐”。
裳裳收回落到窗外的视线,有些失魂的“嗯”一声。
“请问常少爷是否给过你一对镶嵌有红钻石乳环?”
裳裳想到胸上的红钻,面色尴尬的点了一下头。
她不懂这种时候冷横问这个做什么,她也就紧张的看着冷横。
冷横非常谨慎的再问:“请问,在您身上吗?”
这会儿,裳裳的脸色更红了一层。
“有一枚在身上,另一枚我放在了A市的家里。”
冷横得到答案就没再追问什么,只同电话里的人说:“有一枚,好,我知道了。”
电话依旧没有挂断,冷横的面上没有一丝猥琐的淫、欲,但是他的话让她猛的一缩,“我能看看吗?”
这这
“心小姐,请别误会。常少爷打造的那对乳环,其中一枚里面镶嵌有定位中子,和他常绵少爷脖子上的项链里镶嵌的定位中子有感应,在同一个频率,能够帮助快速的找到常少爷。”冷横一副正色的表情,临时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请心小姐自己检查一下你身上那枚乳钻,看看红钻中心是否有一点比周围更亮更红的点,大小是圆珠笔中间那粒珠子的十分之一大小。”
什么定位中子?
裳裳完全听不懂。
她琢磨着应该是高科技吧。
她赶紧应一声,飞机上空间小,她只能背过身去,避开所有的人,然后微微挑了挑领口,观察胸前那颗炫目的红钻,她眯着眼睛细看,看了半天,终于大叫一声:“找到了!好像是,是有一点类似杂质的点。”
裳裳激动的转过身。
冷横没再追问什么,只同电话里的人松了口气似的说:“我马上带她过去。”
挂断电话,他告诉驾驶室里的驾驶员着陆。
片刻,裳裳跟着冷横钻出飞机,来到高速上停着的某辆车子上。
车内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操控室,里面有两台电脑还有一些她叫不出来的东西,两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黑色笔挺的军装,领口的位置分别镶了银色的边。
非空海陆任何一种军装,却比她见过的任何军装都要好看,既大方又稳重。
她一钻进车内,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问她。
“东西在哪里?”
裳裳瞧那两个人紧张的样子,也没心思想男女有别什么的,指了指自己的胸部,隔着衣服,但是她面色还是红晕起来。
她刚说完,那人立刻拿着一个仪器,类似手电筒的东西,照射到她的胸口,而旁边坐在电脑前的另一个军人,双手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
找死是不是,离头儿远一点!
裳裳也就探出头往电脑屏幕上望了一眼,那是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上面片刻之后出现两个点一闪一闪的,那人激动的叫一声:“找到了!锁定经纬度,头儿在北纬N31°30′36。22″,东经E120°18′11。08″”
站在门口的冷横立刻拿起对讲机把常绵的位置公布出去。
裳裳从车里走出来,她也跟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胸前的乳钻,居然有这么类似定位的作用吗?
她忽然脑子一当机。
她忽然想到,通过她能立刻找到常绵?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不管她跑到哪里去,常绵也能立刻找到她?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她且不是永远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裳裳想着,后背一阵发凉。
“心小姐,跟我来。”
她正郁闷,冷横就叫她了,再次登上飞机,下落,沿着直升机放下去的铁质梯子爬下去,那种整个人踩在梯子上摇摇晃晃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然后她发现,常绵整个人被一颗吊在一个粗大的树枝中央,他整个白衬衫都被鲜血浸透了,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枪,根本就奄奄一息的感觉,却无意识的睁开着眼睛,对准想要靠近他的人。
他的脸色简直比纸张都苍白。
裳裳倒吸一口气。
难道又是上次的情况,别人近不得他的身?
“心小姐,麻烦你了,把这根绳子系到常少爷身上,然后你抱着他,会有人把你们拉上去”耳边果然响起冷横的声音。
下面有人烦躁的叫:“都别靠近头儿,绝帝集团的太子爷什么时候赶过来,妈的有没有人催一下?医疗队准备好了没有?是AB型血的都快到高速路上去,头儿肯定需要输血!”
裳裳也没心思注意那树底下一群烦躁的人。
她拿着冷横递给她的两根粗麻绳,冷横整个人倒挂着将其中一条系到她的腰身:“心小姐,你看清楚了,等下就按我的方法将另一根麻绳系到常少爷的腰上,注意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下面的人看见冷横这边用飞机吊着个女人慢慢的靠近他们的头儿,立刻破口大骂:“那谁啊?哪里来的女人,一边玩去,找死是不是?”
“冷横,你在上面搞什么名堂,让那个女人离头儿远一点!”
裳裳双脚踩着梯子,双手攀着梯子,冷横已经慢慢的爬上直升机,没有人发现其实她比谁都紧张呢。
她也不知道常绵到底经历过什么,居然对人有那么高的警惕心,每次意志不清的时候都没有人能靠近他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次是不是侥幸。
万一真是侥幸,那这次常绵会不会朝自己开枪哦?
但是,看着常绵那被血色浸泡着的衬衫,她只觉得心惊肉战,不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只想着快点将他营救。
“喂,那个女人,叫你呢,找死是不是,离头儿远一点!”
裳裳不理会下面一群聒噪又穿着军装的男人,随着越来越接近常绵,她抓紧着吊着自己的绳子,紧张的唤一声:“常、常绵,是我,裳裳”
女神,快拯救头儿吧
“”常绵没有一点反应。
她记得上次他喝醉的时候,自己叫他的时候,他也问了一句“裳裳”,但是这一次他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也难怪啊,流了那么多血,估计早已神智不轻了。
她提着胆子又叫了一句:“常绵,我是裳裳,我靠近你了哦,你、你别朝我开枪。”
“”
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树底下的叫嚣声越来越多,但是她充耳不闻,也不是她要靠近,实则是直升机控制着她和常绵的距离。
她也就硬着头皮,离常绵一点一点的拉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不断的唤着常绵的名字。
“常绵”
“常绵,我是裳裳”
“常绵,我靠近你了哦”
“常绵,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直到她的手能够够得到那个树枝,常绵依旧没有任何的举动,但是他手中的枪一直握在手里,裳裳一够着粗大的树枝就整个的抱住,离得如此近她才发现常绵虽然昏迷,但是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紧绷着的。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