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小宛应了声,夜松开手,看她继续游荡在实验室里,满意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小宛,用着比平常快一点的步伐,在走动之间试图思考着,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然而,她也只能发出疑问,而无法知道她该怎么办,她停下脚步,伸手拉着她脖子上的领巾,感到沮丧。
「小宛…?」
陆以洋觉得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停下脚步看看四周,也没看到任何人,更不用说是小宛。
他偏头想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站在前一天来过的地方,他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是小宛?
夜的声首反复反复的在他脑子里回荡,他几乎只能想着这件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以洋被吓了一跳几乎整个人跳起来。
「吓、吓死我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只是简讯。
打开来瞧,是高怀天。
『明天中午有空的话,再一起吃饭。』
陆以洋看着屏幕愣在原地,他呆望着那则简讯好久好久,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他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我在想什么?哪有那么简单…去问了他就会告诉我为什么吗?不被灭口才怪吧……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昨天答应过不再做这种事的不是……
陆以洋起身,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跟中邪一样的跑来这里想堵那个人,又尤其是对方已经警觉自己的存在,再做这种事不是自找死路?
真是见鬼了…还是快走好了…
陆以洋抓起背包,正想离开的时候,好死不死那个人刚好走山来,陆以洋一愣,那人刚好抬头见到他,马上脸色剧变。
虽然不是那种扭曲狰狞的脸,却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陆以洋还在想自己是该拔腿就跑还是该怎么反应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低丁声量,「跟我来。」
陆以洋来不及回答就被直拖着走,幸好没跑多远,那人只是把陆以洋拉到大楼边比较角落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种地方也不能灭口吧…
陆以洋安心了点,一边也暗自骂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跑来找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个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从他的脸色中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而且害怕,或者是内咎还是心虚。
陆以洋看着他的表情,倒是不觉得那么害怕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个人看起来的样子十分迷惑,又或者是苦恼,陆以洋不太确定,他只是等那个人开口。
那个人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很爱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也还小,请你放过我好吗?」
那个人朝陆以洋低下了头,再重复了一次,「请你放过我吧。」
陆以洋怔住,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不是我要不要放过你,她…她尸骨不全…没有办法瞑目,我希望你可以把她的头还给我。」
那个人愣了下,没想到陆以洋会是这种要求。「只、只要她的头…就好了吗?你不会去报警?」
陆以洋沉默了会,才抬头看着他开门。「你…不会觉得有罪恶感吗?那样的…杀死一个还有那么美好人生的女孩…」
那个人低下了头,悲伤和后悔都写在脸上,「…怎么不会…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为她祷告…每天每天都在祈求我那天没那么做……」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以洋本来想再问,却又觉得问了应该也得不到回答,的确如他所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不会报警你去自首吧。」陆以洋很诚恳的开口,「自首的罪会比较轻,不要再抱着这种罪恶感生活了,面对自己的过错吧,你有妻子孩子,她也是有母亲有情人的,换个立场想想,如果今天遭到这种待遇的是你妻子你又是什么感觉?」
那个人明显动摇了,陆以洋接着再说下去,「不要再活在这种充满罪恶的日子里了,去自首吧,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过了许久,那个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抬起头望着陆以洋,「我会去自首,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和我妻子好好谈谈…至于她的头…你明天晚上十点在后面那个公园等我,我把她的头还给你。」
陆以洋觉得松了口气,「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愿意这么做。」
那个人露出苦笑,「我真的过得好辛苦,没有一夜可以安稳入睡,日日夜夜都被罪恶感给纠缠,每天每夜都梦到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以洋笑着回答,「那就好好的解决这件事吧,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再安稳入睡的。」
「嗯,谢谢你…」那人朝陆以洋弯下了腰。
「别这么说,那就明天晚上十点,我在公园等你。」陆以洋再跟他确认了时间。
「嗯…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一个人来,我、我不想给别人看到…」那个人有点难过的开口。
陆以洋迟疑了下,还是决定答应。「我知道,我会一个人来。」
「谢谢你…」那个人朝陆以洋点点头后,陆以洋才开心的离开。
看着陆以洋离去的背影,那个人的神情显得非常非常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找上我…如果你没出现的话,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第四章
他扬起手,在空中盘旋的鹰飞落地面,低空转了几圈后,才像是不甘不愿的停在他手臂上。
「真不愧是槐愔养的孩子。」夜勾起笑容,伸手轻抚着牠的羽毛。「不过你要知道,只要不是活着的,都不能拒绝我,知道吗?」
夜拆下手腕上的银鰊,在鹰脚上缠了两圈,「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不要破坏我的乐趣,知道吗?」
鹰发出长啸声,像是在表达不满,跳离他的手臂却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飞跳着,而夜只是笑,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你也一样,小夏,不会坏我的事吧?」
「没这种事,我怎么会呢?」小夏笑得灿烂从暗处走山来,「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我的立场的。」
「那就好,我给你们家的人特例可不是用来反叛我的。」夜望着小夏微笑,「我知道你现在的立场比较困难,忍耐一下等槐愔回来了,他也就跟你一样立场,再不会为难你了。」
「当然,这我知道。」小夏极度阳光的笑容里看下出什么反应。
「知道就好,你也希望槐愔早点回来吧?」夜拍拍他的肩,笑着。「希望的话就不要妨碍我,不然就算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会原谅唷。」
「我知道。」小夏保持着他的笑容,看着夜离去。
然后长叹了口气,「早说那孩子是个麻烦了……我可没办法帮忙……」
小夏苦恼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看见小宛慢慢的从他面前走过去,一步一步缓缓的,独自走出学校。
小夏眨眨眼睛,然后在原地躺了下来,笑着闭上眼睛。「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唷~」
而小宛只是慢慢的走在路上,她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走出这个地方,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感觉到她必须做点什么。
为了那个发亮的男孩,为了那个指引自己走出黑暗的男孩。
她只是不停的向前走,?不知道为什么,一走出学校之后,那条路就越走越黑暗,变得丝毫没有亮光,但她却反而记得这条黑暗的道路她已经走过好几次了。
只是每次都有人领着她走,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她注意到这条路越走越模糊,她看不见来时的路,也看不见将去的地方。
她变得什么都看不见,她伸手胡乱摸索着,然后想起自己少了什么。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颈口,她的头呢?
她想着,然后她想起来了,因为她没有头,所以她无法走在这条路上了。
她在路上胡乱转着圈,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喜欢走这条路,虽然路的尽头可以重新再投进那舒适温暖的地方,但接下来又是撕裂般的痛苦,她不想一再经历相同的事。
她想回去,她想回那个发亮的男孩身边。
「妳在这里做什么?」
她伸手胡乱抓着,她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帮过她的人。
「救…救救他……快…救他……」
「……跟我过来,妳不能待在这里。」那声音的主人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出那条漆黑的道路,那场黑暗的恶梦。
陆以洋在约定好的时间,站在公园里等,他心里很紧张,他当然也想过如果那个人是想趁夜灭口要怎么办?
但是,也许这么说很蠢,陆以洋还是很想相信他。
并不是单纯的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或是同情他,而是陆以洋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某种感觉。
陆以洋想了想,长叹了口气,跟别人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跟他感觉起来不像坏人,是一样蠢的事吧…
但陆以洋还是想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抬起表看着,十点零五分了…
会不会跑掉了……
陆以洋踢起地上的石头,觉得等得有些无聊,路灯映着地上的影子长长的,陆以洋看见另一个影子迭上来,疑惑的回头望了下。
「哇啊————」陆以洋看见那个人拿着斧头朝他劈了下来,急忙闪开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那个人一斧劈空,没有劈到人,整支砍进旁边的树上,一时之间拔不出来。
陆以洋赶忙起身想跑,那个人脸上的神情并不是那天他所见到的狰狞模样,而是焦急、慌张、害怕的样子。
那个人见陆以洋要跑,放弃了手上的斧头,追上来整个人压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放开我!」陆以洋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没办法,那个人用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陆以洋还记得那种恐怖的感觉,他叔公在电梯里,也曾经这样用力的勒住他,他差点就断了气。
他紧紧扯住对方的双手,被勒住的颈子意外的没有很紧,只是不太能呼吸。
「放…放开我…不要……不要再做错了……」陆以洋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残破的语音里还是可以辨认出他说了什么,那个人的手紧紧地颤抖着,手中温热柔软的颈子只要再用力一点,或许就可以折断它……
他手上的颤抖渐渐蔓延到全身,最后终于忍不住松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那个人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全身都充满了悲痛和愧疚和难过。
陆以洋咳了几下,用力吸着气,他伸手抚着颈子,心脏还在狂跳着,但他知道自己是对的。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陆以洋移近了点,伸手推着他的肩。「告诉我为什么?」
他抬起满布泪痕的脸,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看见满手血迹一样惊恐,他喃喃地开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那就像一场恶梦一样,我没有办法控制,我那时候只知道自己得要那么做,我也不想杀她,真的真的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抗拒自己拿起斧头去砍她。」
他突然抓住陆以洋的手,脸上慌张的神情比谁都要言怕。「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她的头带回家埋在树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去看过医生,我去做过治疗,找怀疑过我双重人格,怀疑过我是变态杀人魔,可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好怕我有一天醒来会砍了我妻子,会杀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好怕…好怕…」
他哭倒在地上,满满的无助和痛苦,陆以洋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把这件事忘记吧。」
陆以洋怔了下,回头看见杜槐愔站在身后。「槐愔…」
杜槐愔看起来很累,脸色也不太好,他只是走近那个人,在他身前蹲下,伸手抚着他的头,「把她忘记,你没有做过这件事,那只是个恶梦,忘记它,但是要把那棵樱花树当成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好好照顾它,不管是谁都不能靠近它。」
「知道吗?」杜槐愔的声音很温柔,神情也很柔和,那个人停止了哭泣,只是缓缓的点点头。
「那就回去吧,回去你妻子孩子还有樱花树所在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记得这件事了。」
那个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