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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的咖啡一杯……
三合一 ==#
君子之交(三十一)
曲同秋趴了一会儿,被子里内闷热,身上也烫,困难地喘着气,都能感觉到大颗大颗的汗从每一个毛孔不停地凝出来。也听见庄维骂他:“你怎么汗出得跟马似的,湿成这样。”
曲同秋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听得庄维说了句:“好了。真是的。”而后是起身走开的动静。曲同秋心想药是上完了,早已被闷得发慌,忙掀开棉被,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边摸索着去拉自己的裤腰。
“你又干什么呢,趴好了,别动。”
庄维走回床边,拿着块拧干的热毛巾,把他按回去,一手卷起他上衣,一手便往他身上擦。
曲同秋被他上下搓了几把,觉得他擦的地方很不对,心下害怕,拼命要往前爬,庄维从背后用手肘压住他。
“你怕什么啊。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要强迫你的地步。”
“……”
“怎么,难道你不信吗?”
“但是……昨晚……”
庄维咳了一声:“昨晚那件事,我想过了,我们大概是有误会。这样吧,我相信你不是在给我设陷阱,你也该相信我不是强Jian犯。”
“……”曲同秋觉得不是特别有道理,可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憋了一会儿,就没再吭声。
但被脱得光溜溜地擦拭,曲同秋终究还是不安了,紧缩起来,胳膊蜷着,阻止那在他身上移动的手。
“别往那里擦,不好……”
“哪里不好了?老实说,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可能不喜欢被男人碰。”
曲同秋头皮一麻:“啊?”
庄维把手探到他腿间:“你看,有反应了吧?”
曲同秋被摸得猛地一缩,挣扎道:“唉,别……你别……我真不喜欢……”
庄维骂道:“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么回事。又不占你便宜。你以为你是朵花啊。”
一番折腾,两人气喘吁吁地歇下来,屋里安静了,耳里便听见走近的脚步声。
两人都转头看去,有个男人在卧室门口站住,脸上有些意外的神色,袖扣解了一半,手指停在那儿,看着床上的他们,略微点头道:“有客人?”
见了他,两人都愣了。曲同秋受惊不小,立刻爬起来,抓着自己的裤子下床,两腿颤抖着胡乱穿上:“你,你回来啦?”
“恩。”
“我还以为你现在在美国……”
任宁远笑一笑,说:“我先去了S城,呆了一天,临时有点事,就回来了。”
看曲同秋还在手忙脚乱扣衣服扣子,脸上发红,汗津津的,任宁远转头问庄维:“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等庄维开口,曲同秋忙抢着解释:“他在帮我擦身。”
“没错,就是给他擦擦,” 庄维撇了撇嘴,“我先告辞了。”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笑道:“对了,这个还你。”而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
庄维走了,任宁远把屋子里四下看了一阵子,微笑道:“你倒是放得开。忘了他喜欢男人吗,就那么脱光了,难道不怕发生什么。”看着眼前慌乱的男人,他顿了一顿:“还是说,已经发生过了?”
曲同秋突然觉得喉咙口被搅成一团,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庄维轻描淡写地安慰两句打发了他,但被同性侵犯,到现在,时间只刚过了一个白天,他还没能消化得完,无论什么时候被提起来,那种冲击都能撞得他脑子嗡嗡地疼。
任宁远收起了笑容:“我没有允许你在这房子里做这种事。”
看他不再笑,曲同秋身上都凉了:“不不,我们没在这里做……”
“是吗,没弄脏我的床?”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在这边,什么也没做,你看,都是干净的……”
他急着去扯床单证明,任宁远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脏就好。”
任宁远坐着,他就站着不敢动,见了长官的小兵一样,等着任宁远再说话。
“你挺让我惊讶的。两天前还是个父亲的模样,现在都跟庄维到这种程度了。你开始喜欢男人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男的……”
任宁远又笑了:“也对,不喜欢也能做,舒服就行。你就是这个性子。是我太当回事了。”
曲同秋弄不明白他话里有话的那层意思,但知道惹他不高兴了,惶然说:“不是那样,也没有舒服……”
“行了,你不用连这个也跟我说,”任宁远挥手制止他,而后笑道,“你知道吗,我果然还是没法习惯跟别人同住一套房子。钥匙也是不能随便给人的。”
“……”
“两天时间,你收拾收拾。搬出去。”
曲同秋脑子里瞬间有点发闷,但还是及时应了一声。
他很不明白,好像上一秒钟,任宁远还在温柔地说他们是朋友,微笑着让他伺候,好不容易,终于变得亲密融洽了。
而后突然就一脚把他踢出门去。
任宁远说两天时间,但他知道任宁远不想看见他,坐在那里一副淡淡的样子,忙连夜就把东西收拾了。
行李繁琐又沉重,比来的时候多了很多,曲同秋独自忙碌着,包装,捆扎,拖下楼去叫出租车,打算分两趟搬回去。
身上疼,也发烫,但这些都比不上他现在心里的慌,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在生病了,只觉得心焦。
搬第二趟的时候,钥匙已经在桌上了,曲同秋把东西拖到门口,又是舍不得,又不敢不走,回头看着任宁远,半晌,只小心翼翼说了声:“任宁远,那我走了。”
任宁远倒还是客气,还笑了笑,说:“慢走,不送。”
回到公司宿舍,已经是深夜,曲同秋松懈下来,一下子就觉得累,把床擦了擦,铺了被子,躺上去以后就动不了了。
屋里还有灰尘味,身上疼得睡不着,他认真想这两天的事,想自己是做了什么,又遇到什么,他觉得些微的冤屈。
躺着看外面的月亮,明明是同一个月亮,可是和在任宁远家里看到的,就是不一样。曲同秋往窗外看了一会儿,拉高被子盖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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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薄粥……囧
喝粥一定要稀……这是任店长滴养生之道……
君子之交(三十二)
曲同秋半夜醒过来,只觉得耳鸣胸闷,喉咙发干,渴得厉害。昏昏沉沉下了床开灯,摸索着找出电热水壶,要给自己烧杯水喝,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大雨来了。
风声听着像咆哮一般,刮得窗户一阵阵地抖,玻璃都快震碎了似的,雨是横着打上来的,从旧式窗户的缝隙里灌进屋里,竟然已经流了一地。
家乡降雨少,还没见过这种阵仗,曲同秋看得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慌忙去找了些旧衣服和毛巾,塞在窗台上垫着。而后拿水桶和拖把,拖一把拧一把,试图抢救客厅的灾情。
忙了半天,却是徒劳,雨水还是顺着窗台往下淌。曲同秋累得慌,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也没食物可吃,身上又冷,想不出办法来。索性放弃了,颤抖着把手脚擦干,喝了点水,裹紧毯子取暖,在床上蜷着。
听着没完没了的风雨声发呆,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昨晚的任宁远,突然就变得灰心丧气。
胸口被揪着似的难受。就算被庄维侵犯过后,也没有现在这么消沉,肚子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变得空落落的发慌。
叹了几回气,迷糊着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手机铃声惊醒,瞬间觉得那是任宁远,忙抓过手机,却是庄维打来的。
“昨晚后来怎么样,任宁远骂你了?”
曲同秋摸着发烫的额头:“……还好。”
“喏,也怪我。那个样子给他看见了,他肯定不高兴。不过你跟他住一起,其实很多地方不方便,他有洁癖。”
“……我现在不住他家了。”
庄维“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要不要来我这里,我租的公寓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曲同秋总觉得他的口气有点诱骗的意思。
“不用了。我有公司宿舍,挺好的。”
曲同秋边讲电话,边看着还在往下淌水的窗台和湿了一大片的墙壁,不得不起身再去拿拖把。
“你不会是还在计较那件事吧。”
“……”
糊里糊涂发生了那种事情,他也难以启齿,又被庄维辩得节节败退,觉得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说实在的人活在这世上,被占占便宜,受点冤枉气什么的,怎么也免不了。他早就失去了毫厘必争的血性。
好不容易庄维退而承认有部分责任,那么各退一步,也就是他的口头禅,“算了”。
但出了这种事,心头有层阴影,想起十几年前那一回,就觉得特别难受,他对着庄维便有点带了畏惧的戒备。
“对了,今天受台风影响,好大的雨。”
“嗯……”
“你那宿舍,地势低吗?一楼很快会进水吧。”
“我不住一楼……”
“喂,你真的不到我家来看看?”
“不用了……”
听他木呆呆的,庄维也没了兴致,闲扯几句就挂了电话。
曲同秋缩在被子里坐了一会儿,实在饿得受不住,全身都发虚。听外面的声音,雨依然大,但风已经没那么厉害了,便拿了伞出门。
只是走到便利店买了两个便当,身上就已经湿了一半,裤子差不多都泡在水里了,那伞撑了跟没撑一个样。
吹着风冷得直打哆嗦,又脚软发晕,就站在门口先狼吞虎咽吃了一半。虽然没食欲,东西吃进去胃里更难受,但总觉得有了点力气。
在店门口站着等雨变小,突然想起,说不定任宁远也没饭吃。他走的时候冰箱里没什么材料了,任宁远又是那么一尘不染的一个人,这种天气不会出门把自己弄脏。想着那人趟在脏水里的样子都觉得不合适。
曲同秋想了又想,还是拨了那个看了几十遍的号码。
对方的声音是一贯如常的平静:“什么事?”
“你吃过饭了吗?我刚好出门,买了便当,给你带一份过去吧?”
那边静了静,而后说:“你也不用这样。这房子我已经打算卖掉了。不会有地方给你住。”
曲同秋愣了一愣,心里突然就慌了,忙说:“我不是为了那个才……”
“那就好,”任宁远停了一下,“你是中年人了。凡事该靠你自己。不要再指望我。”
曲同秋这几天头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觉。
“我,我没有图你什么。”
任宁远“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曲同秋在原地又呆站了一会儿,雨下得愈发大,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
等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时间,想起外出的女儿,不知她这个时候是已经回到学校了,还是仍在路上。
看着路上有些混乱的交通,做父亲的不由担心,打了个电话,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再打了几次,听到的便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联络不上,曲同秋有些担忧,安慰自己多半不会有事,一颗心却是悬着,怎么也下不来了。
便利店的电视屏幕在播地方台的实时新闻,毫无预警的台风影响让整个城市热闹起来,记者们在不同地区播报着大同小异的新闻:某处的树倒了,某处的路被淹了,某景区出现山体滑坡,还有高速路上大巴撞上护栏翻倒,数名乘客受伤,已经送往医院了。
这一条报导把曲同秋吓得不轻,忙又打了一遍曲珂的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虽然自我安慰说不会那么巧,女儿可能早就到学校了,但一听那是M市过来的巴士,就慌得什么也顾不得,把便当一扔,一脚深一脚浅地跑到路边上叫车。
这种天气的计程车身价百倍,偶尔有辆空车经过,街边等待着的人们就一哄而上,一番争抢。
曲同秋哪里抢得赢,等了有一个钟头,也没能拦下一辆。心急如焚,在路上走走停停,一瘸一拐走了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两三站路都走完了,始终也碰不到运气,一筹莫展。
正在着急,终于看到有辆车在不远前方靠边停下,这回他不敢怠慢,抢在其他人之前急步跑上前,气喘吁吁的,硬是费力打开车门就坐进去。
“去XX医院。”
司机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我说,这车跟计程车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曲同秋一愣,左右看看,方才醒过来,自己见了肯停的车子就晕了头,把人家宾利当成了计程车。
“对不起对不起……”
司机还有些受了侮辱的恼火:“怎么看的到底,眼神差得远了吧。”
曲同秋又是狼狈又是抱歉,座位已经湿了,擦也没用,开了车门,边伸脚出去边连连道歉,却听得有人问:“去医院做什么。”
那声音听着稳稳的,缺乏情绪,曲同秋触了电一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