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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着,忽然听到屋角有一点动静,咦,是谁?太平守在屋外,谁能悄悄进来?
转头看去,
目瞪口呆,
皇上!
他怎么在这里?
应该是比我先来的,否则逃不过我灵敏的耳朵,怎么事先一点都没发现?他正从墙边走过来,原来墙上有一道暗门。
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他在墙那边……干什么?
皇上缓步走到池边,微笑着看我,而我心中一阵恶寒:混蛋!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当日他在南湖边就是这么看我……也是他有衣服我没有衣服……
却见他轻轻一抽腰带,身上那件松松软软的长衣褪去,竟也是赤身裸体。迈步就从台阶上走入水中。
“豁拉”一声,我一跃出水,窜过去拿自己的衣服,却听皇上说道:“怎么就走了?”
多日来所习的礼仪略略想起,勉强回身,低头道:“臣不应在皇上面前失礼,请皇上恕罪。”其实我心中怒火熊熊,凭什么又打扰我的清静!难道这么好玩儿的地方,以后不能来了吗?
“有什么失礼?”
“……在皇上面前……衣冠不整。”
“朕与你一样,就不算失礼了。”
呸!
我怒!
我又不想看你!
不过他的身材还真不错,既不像莫离那样纤细柔软,也不像我的瘦削紧致,而是成年男子特有的雄伟壮健。
他看我气愤愤地抓着衣服,一时还没决定走不走,微笑着招呼道:“再下来泡一会儿吧,平日你不都要玩将近一个时辰的么?”
我脑中嗡的一声——什么?!难道他总偷看我?!
“来帮朕擦擦背。”他在水中悠然地撩水泼在身上,毫不在意地对我道。
我又不是太监、仆人!
转过身去开始穿衣,准备离开这里,心中激怒,手有点抖。
“这里是朕专用的浴池,那边通过长廊就与朕的寝宫相连,你来了这么多次,没发现吗?”
我一边快快穿衣,一边怨怪太平,他带我来这里,我哪注意过这是连着哪里,再说我也根本不清楚这宫里的各处殿宇。
不经意间目光掠过墙上的几块巨大水晶——这些,这些只怕是可以看到室内的吧?水晶那边暗,这边亮,自然从这边看不过去,从那边却可以看到这里。
混蛋!混蛋!敢这样骗我!!
我气得手都哆嗦了,猛地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骗我?”
“咦,这是朕的浴室,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我哑口无言。
太平!太平居然会骗我?
那块黑木头,我还以为跟他是朋友了呢,骗子!混蛋!
猛地拉开大门,冲了出去,太平却第一次不在外面。
他果然知道!
“太平——”
“进来!”皇上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我一怔回身,拿不定主意进不进去。
“进来!”他又说一遍,口气不善。
是谁教我这些狗屁的君臣礼仪?若是一个月前,我早拔脚跑掉了,现在却不由自主地走了回去,站在门内一步的距离,低着头。
他是皇帝。
他是君,是爹和大哥和老师和我的君主,我们都是他的臣子,要尊敬他……
哼,他是坏人也要尊敬他吗?
他是坏人吗?
反正不是好人!好人会这么耍着我玩儿吗?
一时心乱如麻,浑身燥热,刚洗完澡的身子又出了一层汗。
“关上门。”
十一月的冷风呼呼刮过,我刚出了汗的身子已经变凉,滴着水的头发披在后背上,衣服湿透了,一片冰冷。
关上了门。
“过来。”
我不过去。
凭什么随便命令我?受骗的是我,生气的也是我,怎么还像我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似的,冷冰冰地支使我?
室内一片寂静。
陷入僵局。
巨大的蜡烛火苗闪动着,每次来时它们都是燃着的,这屋子这么大,浴池这么豪华,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感叹过呢:当皇帝真好,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果然是他的,可为什么耍着我玩儿?
心中感到无限委屈,眼睛涨涨的,连愤怒都忘记了。
2006…6…28 2:28:00 雨打荷花
头衔:丐帮执法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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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5年10月13日第 17 楼 QQ
*16*
“那日在南湖中一见,朕对你念念不忘。”
不提还好,一提更让我恨从心上来。
“本以为天下之大,恐怕不好找你这么条小小鱼儿。”
本来是的。
“不料你自己闯进宫来,太平见到了,自然禀报了朕。”
真傻!自己送上门来!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莽莽撞撞的漂亮孩子,打死了齐尚书府的小公子。萧卿家的两个儿子,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这句话好象前后两个意思?
“可惜性子被惯坏了。”
哼!
“这一个月来你收敛了不少,果然还是孩子,性子是可以改的。”
呸!谁还是孩子?!
“过来,别拗着气了。”
我不动。
皇上洗完了,沿台阶走了上来,站在池边,拿过一条白色的布巾,对我道:“过来,给朕擦净了身子。”
他自己没有长手么?
我站着不动,仍然恨恨地瞪着地面,想要瞪出一个洞来。
“噗哧”,他居然又笑了,我疑惑地抬起头,笑什么?
“你呀,还真像一头生着气的小豹子。”
我怒!坚决不开口。
皇上缓缓地抹着身子,并不着急,好似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好身材一般,全然不顾我已气得快要冒烟了。
“过来。”他披上了衣服,淡淡地道。
我一动不动。
微微一笑,皇上移步过来,抬起手,想摸我的脸,我一个虎跳,向后跃开了五、六尺远,依旧气鼓鼓地看他。
“傻孩子,多少人等着得朕的宠呢,你如此幸运,偏就得了朕的喜欢,却还不知道呢。”
谁稀罕得他的宠!
“昨日在书房里你不是问过先生,男子之间可不可以相爱?朕可不是那等迂腐的老学究,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自己高兴就好,管他别人怎么想。”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朕喜欢你,宠你,跟别人是不同的,不然就不会这么费心教你了。”
闻听此言,我心头顿时一片清明——
原来如此!
怪不得无缘无故地会赦免了我的大罪,又收我进宫来管教,关在书房里,要我耐住性子练字,跟老师学礼仪、读诗书,一日一日,要磨得我锐气尽失。
“玉不琢,不成器,你原本是块难得的美玉,只可惜性子野了,算不得十全十美,需得好好管教才行。”
我宁愿是块烂石头!
“怎么?”他侧头看看我,微微一笑道:“还在生气?好好收收你的性子,偶尔使使朕会宠你,使太大了就失了分寸了!”
呸!谁跟他使性子啊!
哼了一声,我转身就走,手刚碰到门,皇上的声音冷冷地从后面传来:“够了!”
一时间血往上冲,又拼命压了下去,不得不提醒自己:他是君,是皇上……君臣有别,不可犯上……
强忍着气,我一转身跪在地上,嘎声道:“臣年幼无知,实在不敢承受皇上的错爱!”
话未说完,忍无可忍,一跃而起,我已破门而出。
一口气跑回住处,身上冰凉,心中火热,呼呼地喘着大气,又感到浑身无力,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伺候我的一个小太监睡眼惺松地迎了过来,道:“大人,您回来了。”
从半个月前内监总管派了这个十二岁的小太监来,说刚收进宫,年纪太小,还干不了什么事,先放在我这里学学规矩,我不疑有他,随便使着。难得他小小年纪,聪明伶俐,把我的日常起居打理得极是妥贴,现在想起来,自然是故意派来的了。
在我这里学规矩,跟我能学出什么规矩来,真是笑话!
看看一侧墙边的长条桌案,上边摆了不少杂七杂八,都是平日里皇上赏的,随手拿了回来,扔在一边,小太监却道皇上赏赐的东西那是轻乎不得的,需得好好地供奉起来。
想想好象也对,家里三代为官,也有些御赐之物,确实是供在祠堂高案之上的,日日香烟燎绕。因此他把这些东西供在了墙边的长条桌案上,我也没有再管。心中还好笑,御赐之物都轻乎不得,就算皇上赐张草纸,也得供在祠堂之上么?
现在蓦然看见,心中刺痛,大步过去,一把将案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一片稀里哗啦之声,有些不耐的东西已经碎了。
无缘无故赏我东西……非要我穿紧身的漂亮衣服……御书房的侍卫都是年轻漂亮的世家公子……于琪冷冷地看我……世伯何总管几次对我欲言又止……骗子,都是骗子!
可恶,都把我当成那种……那种……
想到日前看到的那个妖饶少年,巴在皇上身边,献媚地笑着……
好恶心!
男宠!娈童!
我响当当的“鬼面” 萧同,大好男儿,竟然会被人当成这种……这样的……
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我暴怒地握紧了拳头,捏得嘎吧直响,眼中如欲喷出火来。
小太监缩在屋角,吓得直打哆嗦,呐呐地叫道:“大人?!大人?!”
我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不行,明天一定得出宫去。
坐在床上,气血翻涌,好难受!
大内宫庭,深更半夜,为人臣子,处处受缚,不能大喊大叫,不能找人打架,不能出去奔跑发疯,不能舞刀泄愤……
都不能!
什么都不允许!
为什么会这样?!
我喘着粗气,扑倒在床上,用力咬着被子泄愤,咬出一个洞,两个洞,三个洞……
浑身气机乱窜,糟了,倒有点像走火入魔的样子,师傅说练功人最忌心神错乱,郁结于内……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明天一切都会好,一定要出宫去,爹会接我出去的,娘,小悠……大家都在等我。
一时又想起莫离来,他,也是受着这样的苦么?身不由已,只是一只可怜的笼中小鸟,那样温柔和顺的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想飞走对不对?可是没有力气……
我不同,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要呆在这里!
勉强安稳了一会,天刚蒙蒙亮时,我起身打开门,快步向宫门方向奔去。
远远望见了宫门,我加快步子,却被守卫喝住:“站住,干什么去?”
废话!
“我要出宫!”
“有出宫的腰牌吗?”
“没有。”
“宫门不得随便出入,要是出公差去找总管领腰牌,辰时以后才能出宫。”
我站在当地,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硬冲出去。
忽听背后有人快步赶来,何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萧同,你到哪去?”
“我要回家!”
他跑到我面前,年纪不轻的人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停了停才道:“快跟我回去,要回家也得等你爹跟皇上请准了假,现在跑出去,就是擅离职守……”
我有什么职守?每日里像木桩一样站在门外一个时辰,是人都能干得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他拉了我的手臂就走,好歹他也是世伯,爹当日重托他照顾我,不能硬拗着,只好跟他回去。
一路直进到他的房里去,平时总管们不住宫里,当班时才会住下,各有自己的屋子。
“萧同,好好的你又乱跑什么?”进了屋他才放开我,自己坐在椅子上喘气。
我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唉。”他一声长叹,“你这性子!昨晚刚跟你爹一起喝酒,他说你脾气改得多了,行止有礼,进退得体,还夸苏翰林的教育实在是比他得法。”
爹什么时候又见过我了?我狐疑地望望他。
“昨天翰林院琼林宴,皇上要他去远远的看你一眼,不准见面,只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是现在苏翰林的管教很有成效,一见了父亲的面,只怕你会恃宠撒娇,故态复萌。”
呸!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恃宠撒娇过!
“你爹要我嘱咐你,好好跟着苏翰林学,他可是朝中有名的博学之士,多少官府人家想请他教教孩子都请不到呢。”
我无语。半晌才道:“何伯伯,皇上对我的事,您都知道吗?”
果然他脸上一红,无法开口,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难得皇上喜欢你……”
“他想让我做什么你知道吗?!”
“别这样,咱们做臣子的……虽然这样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是大大地不好、非常地不好!
“你年纪还小,陪皇上几年,将来大了,自然外放出去……”
“我现在就要回家!”
他停住口,望着我,又叹了口气,“那也得皇上肯放才行。”
“我又不是奴才!我是二品带刀侍卫!我爹是堂堂户部侍郎,我辞职回家还不行么?”
他微微苦笑,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门外脚步声整齐,有人来到门外叫道:“何总管,萧侍卫在这里吗?”
“在。”何伯打开门,一个侍卫首领走了进来,“皇上传他去回话。”
我咬咬牙,何伯伯忙向我使个眼色,道:“去吧,好好求求皇上,放了你去。”
我求他!
可是没错,他是皇上,掌握生杀大权,要想出宫去,恐怕真得要他放话。
见就见,要是他不肯放,我就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