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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呢,该怎么活下去呢?
不过,也许不用考虑太多,没有心的人,也许,是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有什么必要呢?可能根本活不下去了吧……
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感觉不到泪水流过脸颊,就像心麻木了一样……
长街上又空无一人,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只有知了在快乐地歌唱。
2. 鬼面之死
“什么?莫离出走了?!”萧同刚从外面回来,屁股才沾到椅子,就听到下人来报这个消息,气得跳了起来,一拍桌子,哗啦一声,结实的木桌子又变成了一堆碎片。
飞也似地跑到自己屋里去看,果然,屋里冷冷清清的,莫离的东西少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平时放零钱的小钱袋也不见了——看来他真的是出走了。下人说中午莫离少爷出了后门,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怎么搞的!”萧同气得大叫,早上还好好的呢,中午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闹了一点别扭,自己还跑来跑去地找了他一圈呢,没有找到,就先出去办事了,谁知回来居然得到这么个消息。
一掌拍在床柱上,打得那床倒塌了半边。
“怎么了?”一个冷静平和的声音传来,小悠走进门来。淡淡地扫了一眼爆跳如雷的萧同,也不理他,只管吩咐下人收拾打扫一下,转身又出去了。
“小悠——”见他出了门,萧同忙叫,莫离跑到哪儿去了,可得赶紧派人去找才行,安排这种事,小悠最在行了。
小悠头也没回,径直出了院子,去了书房。
萧同忍住怒气,紧跟在后面。
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小悠才道:“你呀,有什么事也别在下人面前那么失态,好歹你是堂主,得注意身份!”
萧同哼了一声,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办?快派人出去找莫离吧。”一想到那个小家伙长得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这一出去,保不准又要招惹出什么事端来,一时心急如焚,又是恼怒不已。
“别担心,有人跟着下去了。”小悠淡淡地道,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
“咦?”萧同又惊又喜,“怎么,你事先知道他要跑吗?”
“府外自然有咱们自己人在照看着,这么个显眼的人物出了门,怎能不引起注意?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专门看着他。”放下茶杯,小悠冷冷地道。
萧同讪讪地笑了笑,又问:“是谁跟着呢?”
“老董,那个六十多岁可以当莫离爷爷的老头子。”小悠看了萧同一眼,依旧淡淡地道。
“我又没有担心什么……”萧同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实在是因为莫离天生长了一副引人垂涎的好相貌,性子又那么软弱,说不得是真有点吸引男人的特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过老董是社中的元老,当年对少主是立有大功的,最近为了离老家近些,才请调到本堂里来,他功夫不错,人也老成持重,有他跟着,就不用担心了。
看小悠拿出帐册又准备办公,萧同忙道:“他去了哪里?我去接他回来。”
“啪”,帐册被小悠重重地拍在桌上,吓了萧同一跳。
咦,向来好脾气的小悠,居然动了气?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当堂主的样儿吗?整天为了一个男孩子神魂颠倒,什么大事也办不了!”小悠的口气非常严厉,让萧同心里一阵发虚。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失职,反驳不得,只好瞪大了眼睛,紧闭着嘴。
“其实你交待的任务,我都有做完……”想了一想,萧同才道。
“你是堂主,怎么只做我交待的任务?社里的事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只做完几件就算交差了吗?”
“可外面有不少硬差事,还不都得是我出马!”萧同不服地道。
“你当然有你的长处,可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是任性妄为,要想保护莫离,先得保护好你自己!”
“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萧同莫名其妙。
“上个月鬼面找人拼斗了五次,这个月才到一半,已经有三次,你身上又添了两处伤口了吧?一处在左肩,一处在后背。”
“没事啊,都快好了嘛。”
“左肩那一刀都见了骨,一时半会那里会好?马上又有任务要你出去,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萧同不服气地道:“一只手我也打得他们满地乱爬!”
“光打架有什么用,很多事,是要用脑子的,能少费力,为什么非要跟人拼命?”
“嘿嘿,打起来才好玩嘛。”萧同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鬼面最爱找人打架玩儿呢?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刺激哩。
可惜小悠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好玩,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这个月不再找人比武了。好不好?你告诉我莫离去了那里吧?”萧同见风使舵,主动低头。
小悠还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倒底要我怎么样嘛!最多下个月也不去比武了!”在他冷冷目光的注视下,萧同有点绷不住,生起气来。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泉州老家安顿下来了,大少爷也上了任,他们送了信来,要你赶紧成熟起来。”
向来家里的书信都是父母与小悠直接联系,萧同也不在意,反正小悠会安排好一切的,有什么事也会及时通知他,至于父母对小悠比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要信得过,萧同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会计较,自己还觉得自己很宽宏大量哩。
“我都这么大了,什么叫快点成熟?”萧同有点不高兴,鬼面之名和快刀十一狼之名都如此响亮,江湖上谁人不知,这还不叫成熟么?
“办事不稳妥,好勇斗狠,就是不成熟!”小悠一点情面都不留,冷冷地扔下话来。
“你!”萧同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紧拳头,火冒三丈。
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小悠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萧同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也冷冷地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嗯,有点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小悠满意地看了看他,脸上却纹丝不动,淡淡地道:“鬼面这几年来四处惹事生非,树敌不少,对咱们天狼社的发展很是不利。少主和大哥传信来,叫咱们在近日里除去了他,就派你出手”
“什么?”萧同一头雾水,鬼面,不就是自己么?天狼社要除掉鬼面,这是怎么回事?派自己除掉自己?怎么个除法?自杀吗?
岂有此理!
总算最近学会控制脾气了,冷静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哦——少主和大哥是不是嫌我到处惹事,叫我以后不要以鬼面的身份到处比武了?”
小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等萧同想明白这一点,刚才倒的热茶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萧同很不满意,不过想了一想,因为是少主和大哥的主意,自己毫无疑问是要遵从的,只好叹了口气,又道:“好吧。不过怎么个除法儿呢?总不能叫我自杀吧?”
小悠白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不必私了,最好弄得声势大一些。”
“啊?”一听要弄得声势浩大,萧同又来了兴致,忙问:“怎么办?搞个武林大会怎么样?请三山五岳的朋友们都来看热闹,嘿嘿,鬼面名动江湖,死也要死得风风光光!”他却忘了,这个准备死得风风光光的家伙正是他自己。
决定省下翻白眼的力气,小悠淡淡地道:“七爷也是会使刀的,到时他会过来扮做鬼面,反正鬼面总是戴着那个鬼面具,真人如何,大家也不认得。你就以十一狼的本来面目出现,杀了他就行了。”当然,不会是真的杀死,只不过瞒天过海罢了。
“好!”萧同一口答应,又道:“不过七哥的刀法没有我好,只怕会损了鬼面的名头!”
唉!
小悠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面又叹了一口气——鬼面死都死了,还怕什么损了名头!
当下小悠自去安排一切相关事宜,却对莫离的去向只字不提。萧同绕着弯子探问了几次,只得到冷冰冰的几句嘲讽,心下怒气暗生,也不再问,反正知道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也就不再担心,转回头来,认真准备自己“杀死”自己之事。
果然,鬼面挑斗天狼社快刀十一狼之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鬼面和十一狼都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少年英雄,都有惊人艺业,又都使刀,这几年居然没有碰到一起,早有好事者猜测纷纷,等着看好戏呢,好不容易鬼面终于向十一狼挑战了,这一战,谁胜谁负,实在难说,却毫无疑问会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平静已久的江湖,终于风起云涌,再起波澜!
比武日期定在八月初一的晚上,地点是泰山之颠。
奇怪,为什么选这么个时间和地点?
不过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巍巍的泰山绝顶,二位武林高手一决生死,这件事本身就够吸引人的了,所以没有什么人提出疑问,反而因其神秘,更加趋之若婺。
多么精彩的一场决斗,百年难遇,不容错过!
八月初一晚上二更时分,泰山绝顶的封禅台上,不算太大的地方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只留下中间约摸三丈见方的一块空地。
主角还没有出场,大家都在耐心等待。
突然,一道黑影从封禅台下箭一般蹿起,高高地越过围观人圈的头顶,足足跃过十来丈宽的距离,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场中的空地上!
谁?!
如此惊人的轻功使在场诸人的眼睛差点都飞了出来,太、太惊人了吧?十几丈宽的距离哩!这世上真有飞仙出现吗?
嘿嘿,萧同双手环胸,傲然挺立,飞云刀随随便便地插在背后,连刀鞘都没有,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心里笑得险些岔了气,看这帮人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真是太爽了!
其实哪有什么陆地飞仙!刚才只不过是请堂里兄弟们用一个投石发射器将自己射得飞了起来而已。这种投石器,原本是军队作战时用来投石攻城的,说穿了就是一个特制的大一些的跷跷板,一个人站在这一头,另一头自然跷起,这时其它的人从高处用力向跷起的一头跳下来,将它压低,而原来低的这一头就猛地被弹了起来,站在上面的人也就“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原理挺简单,不过要想控制好飞出去的方向和力度,就需要非常高明的轻功了,一般人也是办不到的哩。
得意洋洋地扫视着目瞪口呆的黑压压的观众,萧同心中的得意达到了极点,怎么说也是自己要死……呃,不是,是鬼面要死,总不能平平淡淡,一定要惊天动地、惊心动魄,让旁观者都惊惶失措、受惊过度才行……
两位比武的高手,其中之一的出场已经如此惊人,这场比武肯定更有看头了,围观众人精神一振,几百双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心,静待另一位顶尖人物出现。
直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眼睛都瞪酸了,夜风渐强,虽是八月的天时,在这绝顶之颠,还是寒冷彻骨,一些内力不足的江湖人已经有点瑟缩了,人群开始有点骚动。
萧同也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搞的,这个七哥,不会临阵脱逃吧?自己一个人,这戏可怎么唱下去?
忽然一阵清亮亮的洞箫声响起,曲声低沉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这深更半夜的泰山之颠,更显得凄清而突兀,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纷纷竖起。
初一无月,天上本来只有淡淡的星光,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从封禅台东侧飘来,晃晃悠悠,速度很慢,渐飞渐近,已经快到台子上空,近看时更显巨大,奇形怪状,隐隐可见色彩斑阑,直如恶鬼现身一般!
“鬼呀!”不知是谁怪叫了一声,呼拉拉人群四散奔逃,如同炸了锅的蚂蚁一般。
一声长笑,一个人影从那个怪物上脱离了出来,半空中几个翻滚,稳稳地立在萧同对面,手中寒光闪烁,擎着一柄单刀,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恶鬼面具——正是鬼面现身了!
呸!萧同在心里暗暗地唾骂七哥,这个混蛋,干什么都要摆足了排场,居然想出用巨型风筝飞来的怪办法,弄得自己刚出场时的风光,全被这家伙给盖下去了。
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拔刀攻上!
叮叮当当,两柄快刀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瞬息之间已交手了五六十招,寒光飞舞,声音如同爆豆一般。
刚被吓跑的众人缓过神来,压了压惊,又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观看比武,一时间目不暇接,心旌摇动,喝彩频频。
堪堪打到三百招上下,两人都出了全力,刀不再硬碰,一触即转,两条人影盘旋往复,快得如同闪电一般,一时间场中人影幢幢,仿佛有十几个鬼面和十一狼在转动一样,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间一人高高跃起,大喝一声,寒光闪动,一刀凌空下击,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直劈,却有雷霆万钧之势,直欲将人一刀劈为两片!
另一人不闪不避,也是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