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夏的午後,从一幢气派的建筑物中传出一阵阵悠扬的笛声。
顺著笛声寻去,可以看见在二楼宽大的练琴房中,一位十八岁左右的青年正在吹奏。
那名青年有著古典细致的容颜,一头长发没有束缚地垂在肩後,随风扬起。
十指纤纤,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有一种中性的美丽。
他的身旁放著一架钢琴。不远处的台子上小心翼翼地摆放著一个小提琴盒。
台子旁,坐著唯一的听众──一个眼睛闭著、脑袋不断下点的胖子!
十分一般的相貌,白白胖胖的臃肿身材,以及完全不解风情不懂欣赏的破坏画面者!
我──对了,就是那个胖子!
*
韩雅树吹出最後一个音符,慢慢把笛子放下,摆在钢琴上,扭过头来喊著,“阿宝!我吹得好不好?”
我被他这一声从梦中惊醒,抬头用衣袖擦擦口水,还有些呆呆的,“啊──不错啊。”
雅树顿时皱起两道形状优美的眉,“你又听我的曲子听到睡著了!难道我的音乐都是催眠曲吗?!”
我眨眨眼,伸个懒腰舒舒睡僵了的身子,“我只要一听高雅音乐就会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你就只有在听重金属摇滚的时候才会有精神!”雅树明显不满地抱怨著。
“你都知道了还怪我?早点习惯不就好了?”我懒洋洋地回道。
“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人家想演奏给你听啊~~”雅树的声音细细软软地象撒娇般地说道。
我站起身,站到他身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发带,胡乱地把他的长发扎起来。
说实话,扎得很差。不过,倒使雅树多了几分娇憨的味道。
“我说雅树,你真该生为女孩子的。”我皱著眉看著眼前这个比女子还要美丽的青年。
“说的也是。”雅树忽地笑了出来,露出一排贝齿。
(唉!)我在心里叹口气。“你的专业好象是小提琴吧,怎麽三天两头吹笛子呢?要是被老爷知道,一定会怪你。而要是给你伟大的老师知道,一定会哭吧。”
我们都在想象老头哭著叫“这样会糟蹋了一位天才演奏家”的样子,同时笑了出来。不过我笑起来眼睛都挤到一块,象个白面团子,哪有雅树千种风情的万分之一啊。
*
“叩叩。”
我抬抬眉,“到点了。你该出发了。”
雅树撅起红润的小嘴,“又要坐飞机啊~~”
“是啊。谁叫你那麽有名,到处都请你演出呢?”我推著不情不愿的他向外走。
“啊,我的笛子!”
我一扭头,眼睛一转,原本躺在琴盖上的笛子浮到空中,下一瞬,就落入我的手中。
“阿宝好棒!”雅树十分捧场地拍著手,“不管看到多少次,还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耶!”
“没什麽啦。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特异功能罢了。”
“哪里没什麽啊~~我可是很羡慕的。”雅树天真无邪的眼睛是最珍贵的宝石。
我微笑,“也只有你这麽想了。”我的脑中又闪现那段黑暗的过去。
“啊,我们得快点了!”
雅树的声音使我从迷雾中挣脱出来,“走吧。”
**
登上飞机。
头等舱。
我坐在雅树身边。
“刚才的空姐一直在看你。”我笑著调侃他。
“啊呀,好讨厌。我最不喜欢被人象稀有动物一样研究了。”雅树扭扭身子抱怨。
“你是很稀有啊──世上唯一的……”我抓起他的一缕黑发在手中把玩。
“阿宝也是唯一的啊,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范家宝了!”雅树微笑地象个孩子。
我的心收紧。
“我会保护你的。”(用我整个生命。)
“我不需要保护啦。我既不是孩子,也不是什麽易碎品。别都这麽小心好吗?”雅树笑著把头靠过来,“我困了。”
“这样睡不舒服,不如……”我好心地建议。
“不用了,阿宝的肩膀就很好了。”雅树闭上眼睛。
(是不是很多肉,所以软软的?)我嘴角噙笑,细数他长长的睫毛。
(我会保护你的。)
2
“啊,好痛!”我抚著头坐起来。
(这儿是哪儿?──雅树呢?──!)
我挣扎著站起来,头疼地差点让我又摔倒。
“雅树!雅树!你在哪儿?!”
我大叫著,声音在林子里回响。
一遍遍,却没人回答。
我不死心地一边喊叫,跌跌撞撞地在四周找寻起来。
(没有!到处都没有!)
我打不到雅树的踪迹。
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我精疲力尽地靠上一棵树,滑坐到地上。
我和雅树以及随行人员在飞机上,雅树睡了,然後──
飞机遇上乱流,失控。
飞机快速下坠!
我记得当时用尽全部意志力超能全开,只想保护雅树!
等我醒来时就到了这里,而雅树失踪了……
我再次撑起身子。
头还是很疼,不过没有出血。
我昏迷了几天?
我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超能力。
每当我过度使用就会这样。
上一次,我整整一个月不能使用超能力。这次,至少也得这麽长时间吧。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雅树!
我摸索著向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树木渐渐稀疏,眼前逐渐开阔。
然後,我看到了──一座庄院。
这是什麽地方?流行仿古建筑吗?
我走近去。
忽见一个边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个仆役打扮的人。
(如果这家仿古到连人都要作古装打扮的话──)
我趁他不备,从墙根那儿偷偷走出,闪进门去。
**
(让我死了吧!~~)
我瞠目结舌地看著眼前雕梁画栋、小桥流水。
我低下身子躲在一丛植物後面,看到两个丫环打扮的美少女嘻嘻哈哈地走了过去。
我咽咽唾沫,为自己可能遭遇的事实隐隐不安。
(不会吧──)
我双手著地,轻轻地由一处爬到另一处。
“你看,景致很美吧。”一个男子低沈而性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悄悄前进,躲起来。
“是很美。”
那个轻柔优雅的声音──我永远不会认错!
我猛地窜了出来奔过去:“雅树少爷!”
下一瞬,我就被一股气流打翻在地。
3
“少爷!雅树少爷!”我挣扎著爬起来,向那个美丽的人儿扑过去。
在我碰到他衣摆前,雅树身旁那个高挺的男子上前一步,挡住我的去路,衣袖一翻,我再次滚到了地上。
“哪里来的丑八怪!”那男人喝道。
“呸呸呸!”我吐掉嘴里的草屑尘土,抬起头。
“雅树少爷!我一直在找你啊!你──”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你怎麽穿起女装来了?!你是男的啊!”
那个动手──不,动袖的男人道,“他穿女装不是更合适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
我惊恐地看著一身白色长裙、头上插著珠钗的少爷。眼睛一转,也跟著看清楚两次将我掀翻在地的男人。
那人很高,瘦挺的身材。一身黑衣突显他的傲气。而那张脸──
是男人都会羡慕吧。
两道剑眉入鬓,细长的眼,眼神锐利。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多了几分挑逗似的神情。高挺的鼻子,薄而有形的唇。
一张让女人趋之若鹜的脸。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俊男的时候。
“少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阿宝啊!”我冲著雅树大叫。
雅树皱皱细眉,侧了臻首,“对不起……”
我的心沈了下去。
“……我认识你吗?”
“少爷!你再努力想想!我是范家宝,你是韩雅树!我们一起坐飞机去意大利参加小提琴演奏会!……”
雅树深深地锁起秀眉,“……我想不起来!我……”抱住了头。
男人先我一步扶住了雅树,“难过的话就不要再想了。来人!”他扬起声音,“把馨儿姑娘送回屋去。”
上来两个漂亮丫环,一左一右,把雅树搀了下去。
我跳了起来,扑到那男人身上,手脚并施地攻向他,“你把少爷带到哪儿去?!他才不是什麽馨儿姑娘!把我的少爷还给我!”
男人厌恶地甩脱我。
我不死心地又爬起来攻击他。
“不自量力的丑八怪!”男人恶毒地说著,飞起一腿,把我踹到花丛之中。
我的手脸都被枝叶划出血痕,心中的怒火却燃得更旺。
我随手抓起一把沙土,对准他的俊脸就洒了过去。
男人一时不察,迷了双眼。
我趁机扑上去,对著他的手张口就咬。
男人吃痛地再次把我甩出去,随即手刀一挥。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一滚。原来位置上的一棵小树被罡气横劈至两截,倒了下来。
我吓出一身冷汗,手脚并用再想逃跑,却已来不及了。
男人微睁发红的眼,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举到空中。
“你这个丑八怪,胆子倒不小啊!”
我见小命堪危,忙举起手讨饶,“大侠饶命!我不敢了!”
那男人恨得牙痒痒的,一付要把我碎尸万段的表情让我冷汗真流,“大侠,再生气就不帅了!”
那男人马上脸色一变,却也收了杀我之意,松了手。
我死里逃生,捂著喉咙连声咳嗽。
“来人!”
我马上叫起来,“不要赶我走!”
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这头难看的猪给我带下去,让他挑水劈柴,把这身恶心的肥肉给我瘦下去!”
(叫我猪!)我恨恨地在心里操他祖宗十八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的超能力恢复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头不知从哪儿晃了出来,对我叫道,“站起来,跟我走!”
(乖乖,连个老头都长得相貌堂堂──这家子还真是注重相貌啊~)
老头不屑的目光扫过我,“得把你这身烂布扔了,还有你这头头发,短的不象话!”
(我又不是你这种老古董,留那麽长的头发干嘛?!再说了,胖子留长发好看吗?!)
见老头要把我关进柴房,我忙叫住他,“让我干活儿不要紧,可一定得给我饭吃!否则我是一定没力气干活的!你们庄子那麽大,也不想传出什麽饿死人的事吧!”
老头又是厌恶地看看我,“你这一身肥肉,没个十天八天饿不死的!”顿了顿,“我们不会饿著下人,但你也得清清肠胃了。明天一早就支去给我劈柴,还要挑上十缸水,否则就别想休息!……为了你好──”他恶毒地笑了一下,“今天好好睡一觉吧。”然後转身离开。
我打量一下柴房,脏脏的。当然没有床铺这种东西。
黑暗中,我仿佛又见到了过去──
我猛地推开房门,让月光照进来。
我在一片尘土中躺下,蜷著身子。
“少爷,等我。我会救你的──带你回去……”
我睡在一片月光里。
4
第二天天没亮,老头就把我踹醒。
“你这头懒猪,还睡!快点起来吃早饭!然後就给我干活儿去!”
我揉揉疼痛的腰间。
(死老头!以後有你好看!)
(真是的,浑身上下都疼,好象要散架一样。)
我跟著老头来到厨房,里面还没什麽人,只有个欧巴桑在摆菜。
(见鬼的,一个烧饭的厨娘也漂亮的可以让现代的贵妇们跳楼自杀了。)
“他就是新来的!”老头道。随即又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范家宝。”我答。
“宝?猪还差不多。”
我握紧拳头,忍住不上去把他揍成猪头!
“就叫他小范好了。他太胖了,庄主看不过去,所以你就给他点白饭咸菜就好了。绝对不要让他吃荤!饭也不用给太多。谁知道他会不会象猪一样只吃白饭也会胖。”
(死老头!我撕裂你的嘴!!)
如果有五寸钉的话,我非把他钉上百来个窟窿不可。
厨娘贞婶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转身盛了一碗饭,上面可怜兮兮地放了两三片咸菜,“到外头吃去!留在这里会坏了大家的胃口!”
(这家人都是一个货色!)我心里暗叫。(少爷,我一定要把你救离这里!)
**
吃了饭,还是饿的很。纪伯──就是那个恶毒的、杀千刀的、该下地狱永不超生的臭口老头──扔给我一件旧衣裳,把我带到了院子深处林子边。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一个树桩立在中间,上面插著一把利斧。然後是──一大堆的柴等著劈。
“今天你得把这些都劈完。”指指远处的小溪,“再去挑水,送到刚刚厨房那里的大缸。”他恶意地笑笑,“十缸哦,不多不少……”
我瞅著那柄斧子,想象用它把纪老头的脑袋劈成两半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回答。
等老头离开後,我卷起衣袖,深呼吸──
把木头立直放在桩上,我双手握紧斧子,一斧劈下,柴火应声裂成两瓣。
(看来我还挺有天份的嘛~~)
好日子过久了,几乎忘了少时的苦。此时在这里劳动筋骨,不一会儿,身体就提出强烈抗议。肩痛地抬不起,手掌也又红又肿。
我瘫坐在地上。
柴才劈了三分之一。
**
忽然,只见一个穿著粉色衣裙、扎著两个包包头的可爱女孩子提著篮子走了过来。
“吃饭了!”她清清脆脆的嗓子喊著。
中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