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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别有用意地看着我。
“看来，我走不了了。” 法竟然得意地说。
“鸣，你去负责西渡的骑兵，告诉他们还要在双子多呆半个月。”我也长长地叹气。我实在很郁闷，有火没地方出。又不能对着罪魁祸首大喊大叫，加重他的伤势，那他就更不会乖乖地滚回他的西渡去了。
“早知道你害怕我受伤，我就多砍自己几道。” 法找茬地说着。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的苦肉计生效了，但是仅此一次。下回，你就算死了，我也找人把你抬回你的西渡去。”
“你还是在意我的，我还说你怎么会把我忘了。” 法把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微笑着。
“啊？”什么意思？
“他的计谋又生效了，我太大意了。” 法接着自言自语。
“你说谁？”
“那个霸占莫的灵魂的人，我当时太生气了，就然中了他的离间计。他果然还是这么了解我的弱点。”法看着我。
“他是谁？”我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吧？”
“他对你的执著比我都可怕。没想到，连通灵这么危险的法术都用上了。” 法自言自语。“霸占别人灵魂的同时，如果受到致命的伤害，他自己也活不久。”
“他知道我不可能伤害莫的身体的。所以，他才那么有把握。”我点点头。“但是，即使是莫的身体，他的灵魂如此强大。我还是不够强。我竟然打不过他。”
“你当然打不过他。连我都不一定。”法好笑似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最强的，没想到还有比你更强的。”
“他是我的老师。”
我沉默了，看着法无可奈何的眼神。
“也是光的老师。” 法自嘲地笑笑。
“还是落的老师，也是沧的老师。也是刑的老师，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是他的徒弟。”
“为什么？他为什么对我？还是说，他对光也是一样的。”
“亚，他曾经，也是你的老师。”怎么可能？
“他是谁？不会是尚吧？”我看着法。
“你怎么知道？”
“直觉，而且我来到双子这么久。他都没有动静。不是他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就是他随时都把握着一切动相。”
“尚是陛下的弟弟，曾经是上一代最强的皇子。没有人知道他后来为什么选择放弃皇位，而是把自己关到尚的那贫瘠的土地。但是，他曾经是为很和蔼的人。” 法看着窗外，落寞地说着。
“他其实比我们打不了几岁，比我大８岁，比光和你大１０岁。小时候，我们喜欢围着他，看他变法术。”法扭过头，看着我。我聆听着。
“我们都很崇敬他，也很……爱戴他。他让我们选择，跟他学剑术或者巫术。我和光选择了剑术，刑，落还有鑫选择了法术。以前总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选择。后来才明白，他不愿意把他所有的知识传授给一个人，他想要抱有他最强大的地位。”
“为什么？强大的地位是为了皇位，不是么？”
“他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是这么教导我们的。他告诉我，强大是为了皇位。我真傻，相信了他。不，应该说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他。除了一个人。”法看着我，笑了笑。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那个人，就是你，亚。”
37真相
“可是，我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辩解。
“你曾经是的。”法笑笑。“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你不是光的替身？你不是他，他不是你？你们也许很像，却是不同的实体。”
我点点头。
“因为我从来不会把你和他搞混。从你们出生，我就可以分得出来。你们长的是很像，传说，你和他是天神的小儿子的衍生。”法叹气。
“但是真正的天神的小儿子的转生只有一个，你们出生的时候，被决定光才是。为了防止同胞兄弟两个为了皇位大打出手。你被隐藏起来。大部分人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你还是作为皇子跟我们在一起。你很不同。和你的哥哥光一点也不像。他很好动，你很好静。他很爱出风头，你则是喜欢一个人看书。他喜欢打斗，你喜欢躲避着所有人，或者自己去森林里玩。”
法看着我。我摇摇头。他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出生就是父亲的私生子。
“尚就是那个时候注意到你的。他很疼爱光，只是疼爱。但是，他看着你的时候总是若有似无地微笑。我从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支开所有的人，让我照顾光。他自己喜欢看着你看书。他就那样陪着你，静静地，也不去打扰你，只是陪着你，看着你沉溺于你自己的世界之中。”法闭上了眼睛。我瞪大了眼睛。简直是天方夜谭。
“长大后，我才明白，那是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的一种满足的微笑。他看待你和看待我们是不同的。我不明白为什么，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爱着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深爱着你。你不喜欢和我们玩耍，他也任由你。我后来想，他也许是故意把你和我们分开，好独占你。”
我摇摇头。
“他把光教育得很好，光越来越出色，也越来越耀眼。我想，他也许期望光可以一手遮天，遮去你所有的光辉，也许如果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你就可以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我趴在他的床头。看着他。
“可是，他没有藏好你。”法看着我，微笑着。
我的心停跳了半拍。
“我发现了你。尽管你不去引人注意，我发现了你。我发现你的恬静，你的温和，你的寂寞，你的难过。”
“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玩，你只是寂寞。你看着我们宠爱着光，跟你几乎一模一样的光。你妒嫉，你难过，你可能很受伤吧！所以，你尽量躲避我们。但是，我发现你还是渴望被爱的。”
“我很疼爱光，也很向往他的光芒。但是，毕竟我们也是竞争对手。摩擦是难免的。他的脾气又不好。与其和他比武，我发现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从来不会和我斗嘴，或者挑衅。你的恬静让我觉得很安心。”法摸着我的脸，温柔地笑了。“就是没有想到你变了这么多，现在竟然这么带刺。”
“废话少说！快讲！”
“我流血的时候，有没有很难过？你以前看见我受伤，总是哭得惊天动地的。”她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脸颊。“每次我和别的皇子比武，受了伤。你都会哭上一大场。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很担心我。然后，你会逼着尚给我疗伤。尚那时候的确很温柔，总是拍拍你的脑袋，叫你安心。然后，他也会微笑着，为我疗伤。其实，他内心是很妒嫉的吧？”
“他真的是很有心计。他把我教育得也很出色，我渐渐地赶上了光的水准。已经可以和他抗衡了。尚告诉陛下，我们两个很可能为了皇位打得头破血流，与其看着我们发起内战，给人民带来灾难，不如让我们成婚，相互辅佐。”法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然后呢？”
“我那个时候才１０岁，当然不知道什么跟什么。加上尚总是教育我们，皇位很重要，我就……”
“就没有拒绝，是吧？”我看着他。
“没想到却伤害到了你，我是你第一个朋友，还是选择了你的哥哥。你就不再理我了，也不再和我说话了。而尚给了我和光一大堆练习，我没有时间想其它的事情。你又是一个人了。”
“只是你后来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尚却表现得异常平静，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微笑。我从来没有发现，他其实很会伪装。”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
法没有直接回答我。“再后来。我们都忘记了你，忘记了你曾经存在过。”
“啊？怎么可能？我就那么微不足道？”
“不是的，是巫术。尚的巫术让我们都把你忘记了，好像你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我也把你忘记了，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那么，我在人界的记忆也是被改变过得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银发的男人和鹤发的女人剩下了黑发的我，还带着诡异的紫色。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哪个世界，我也许是占有了他们真正的儿子的身体，也许是同化了那个身体，所以头发后来慢慢地变色。也许，我曾经的父亲知道这一切，才那么对待我的。但是，这些都离我远去了，不重要了。
“忘掉了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回忆，我想，尚是很霸道的。连相关与你的回忆，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享受。他，始终没有忘记过你。”
“……”我看着他。“那你是怎么又想起来的？”
“光死的时候，我们就想起来了，但是，只有当时在场的我和落想起来。”
“我是真地爱上了光，没有你，我只能爱上他。” 法牵强的说。“如果没有忘记你，我可能不会爱上他。但是，我爱他。我没有想过我会害死他。”
38事实的背后
“为什么？”
“如果可以推卸责任的话，我会说尚策划了这一切。他想要我们受到惩罚，我们弄丢了你，我们都应该受到惩罚。”
“我不明白。”
“你不是自动消失的。”
“那是？”
“光妒嫉你，把你卖掉了。”
“什么？”
“他只是个孩子。我们才十几岁。”
十几岁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弟弟，哼！我冷笑。
“尚知道一切。他没有立刻杀死光替你报仇，因为他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你不再理我的时候，落出现了，他也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你。但是，我向他对你只是好奇而已吧？他很崇拜光，他真得很爱光。但是，他无法接近光，因为他学则了法术，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一起比武。所以，他接近，想要你替代光。”
我屏息凝视。落我不能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事情了。
“但是，我却不喜欢你跟落走得太近，当然，孩子嘛，不懂得自己的感觉。一言不和，结果是大打出手。我每天和落吵架，打架也是家常便饭。我曾经自私地想，只要我缠住他，他就没有时间找你了。可是，我们争吵的内容都是关于你。光也发现了你的存在构成了他的威胁。”
“他爱你？”我看着他。
法没有回答。“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一个处处不如他的人的到两个本来该围着他转的人的注目，他就策划了你的绑架事件，还对你下了巫术。但是他的巫术实在是乱搞，把你弄到了另外的空间。连尚也无法扭转。”
“尚很生气？”
“尚封印了我们的记忆。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关心我们，教育我们。但是他变了，他喜欢怂恿我和落相斗。当然，忘记了你。我们斗争的内容就变成了……光。”
“光是怎么死的？我听说他中了血咒。而且放咒的人也会和他一样魂飞魄散。”
“是的。”
“是谁？”
“我把你忘记了，但是我想我对你还是有印象的。开始的时候，我看见光，总是心烦气躁。甚至有时候还以玩弄他为乐。我玩弄过不少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解释。你的霜就是其中一个。”法看着我，用他的嘴唇比出了无声的对不起。
“但是，我想光也许真得很在意我。他也是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我们都是被宠坏了。”
“尚他，用了最古老的法术，他发现只要光自杀。光对你下的法术就会失灵。你的灵魂就会回来。”
“那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要逼着光自杀。而他花了近十年时间，培养我和光的感情，让光渐渐认为我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欺骗了落，和他联手。他告诉落，对光下咒，光就会离开我，爱上他。落同意了。他们把光的灵魂和身体分开。把光的灵魂封在另一个身体内，当着光的灵魂，支使光的身体来杀我……”他沉默了，看来是十分痛苦的回忆。
“然后？”
“光的灵魂对自己的身体使出了血咒，他不想害死我，他……选择了……”
“……”我也沉默了。我不晓得我该说什么，我是该痛恨光，因为他导致了我得不幸，还是敬佩他，竟然为了自己的爱人如此牺牲。
寂静。
“他死的时候，因为震撼太大，我们关于你的记忆回来了。我，落才明白了尚的计谋。”
“你们为什么没有杀死他？”我平静地问。
“他说，如果他死了，你的灵魂回来也找不到你的身体。”
“所以，你就相信了他？”
“他还说，光的灵魂其实也可以回来，只要他愿意。”
39不安
如果光回来了，我就会失去一切。他还是法的另外一半，落也还是爱着他。他还是皇位的继承人。我有的充其量也只是双子而已，如果他让我在双子平静地生活。
还是，他会再次对我表示不满，逼迫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离开，回到原来那冰冷痛苦的地方。我抱住自己，抖了一下。也许，到头来，我还是一无所有。我还是丑小鸭，作了一场白日梦的丑小鸭。如果他真的要我离开，即使他是我的亲哥哥，我也不会屈服的。
我不会的。
“亚？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