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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感到自己早已深陷下去的是她哭着给他打电话,他赶到天桥,她撒娇似的扑进他怀里,又哭又闹着,他的心像被灌了满满的蜜进去。
几乎,他就要脱口而出,但看着她一副得意的样子,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不能让她太骄傲,他想着。
抱着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怀里的人睡去,他却分外清醒,只是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她怀孕了,他惊喜地不能自己,有种,也许,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的感觉。
她似乎也很高兴,从她眼里,他能看到满满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来源于他们一起购买婴儿用品,一起布置婴儿房,一起聆听肚里那个尚未成形的宝宝的声音。
然,他终是低估了家里的那个女人,他带絮絮回家,不过是给父母认识一下,他总觉得,那是早晚的事,絮絮会这么跟他一辈子。
嬴郁郁会闹他没感到意外,他意外的是絮絮竟然会在门外。
他听见一声很重的撞击声,拉开门的时候,碰巧看到那双不可置信的眸子和那张煞白的脸。
絮絮抓着他的衣服问他们俩关系,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不是怕面对她,而是怕母亲知道,让一向温柔的母亲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女人,那是种怎样的煎熬,以她的性格就是憋一辈子,哪怕憋屈死也不会跟丈夫提一个字,更别说要他一个解释。
他以为只要他们在一起那些有的没的原因都不是什么问题,后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上一代遗留下来的悲剧注定要下一代来承受,絮絮根本不能接受他们的关系。
那个时候他想,就算是亲兄妹那又怎么样呢,Ken明明知道Jessica是他亲妹妹还不是一样爱得不可自拔,虽然他不是喜欢那个乖张的男人,但从这点上来说,他们的价值观是一样的。
然而,说服自己的同时他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柳棉絮。
柳峰出生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人伦道德就这么从他们那流传到柳峰再到柳棉絮,尽管她身上流着洛玖歌那个女人叛逆的血,骨子里还是无法接受兄妹***这个事实。
他以为只要他给她时间她就会接受,而且也能理解他,岂料她竟然跑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了。
接完蒋梦的电话,下一秒,手机就让他从窗口抛了下去,30层的距离,近100米的高度,足以让这只造假完美的手机粉身碎骨。
飙车的时候,他手上的青筋都在暴跳,他赶到她家,那个不大却总是带着淡淡菊花味的屋子,看见她缩在被子里睡着,胸口一直没熄灭的火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
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竟然还睡得着。
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那双没有睡好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血丝。
“你要带她去哪儿?”闻菲菲追上来,他狠狠地吼了她一句,扯着柳棉絮的手把她拖上车。
又是一路飙车。
“柳棉絮,你怕不怕?”他将她的身子悬在岸边,只要他稍稍松点手,她就会下去,然后,化成一堆泡沫。
但她不是人鱼公主,在他眼里,她简直比白雪公主的后母还恶毒。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个人是絮絮,可是却在她说后悔怀了他孩子的那瞬间倾覆。
柳棉絮,她根本就没有心。
他要有多恨才能将她逼到泪花迸溅的地步,又是有多爱,才能在松了手后又将她拉上来。
“杀你,怕脏了我的手。”
他离开了,留她一人失了心的跌在地上,余光瞥到那簌簌不断的眼泪,然后那颗被紧紧纠着的心房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嬴,你看,到头来,最爱你的人还是我。”那晚,嬴郁郁睡在万巷的那张床上,腻在他身上难得骄傲地对他道。
一把握住那不断在胸口撩拨的手收紧,如同对待仇人般捏紧。
她拧着秀美轻哼:“嬴,你弄疼我了。”
他猛然想起,就算他在海边掐的那个女人的手泛青,她也不吭一声。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失败过,他什么都能掐准捏算,就算弄不懂那个女人的心。
沁羽说邹亦来医院亲自接走了柳峰,他握着酒杯的手突然就见了红,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也许他的心底还保留着一点侥幸,他去了医院看了柳峰。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是不赞同絮絮跟着他的,上次在医院,他的态度就很明显,也许是因为洛玖歌的关系,嬴家的人在他眼里就是避之不及的。。
在沙发上静坐一会儿,他朝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道:“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柳棉絮不在,他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去,待个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就像没来过,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随后事情的发展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料,原本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女人突然跑来指责他。
她冷静地流泪,看着他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恶魔。
“先是小令,然后再是我爸爸,你怎么做到这么狠心。”她是这么跟他说的,当时他的心都快被她的话刺穿了。
起初她漠视他,他不过以为她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后来,邹亦回来,她表现在他面前的又是十分复杂,他觉得她是留恋的,留恋那个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留下印记的男人,但每每她对着他笑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如今,他才发现或许那个男人从来没走出过心底,也许已经扎得很深了,所以才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家里竟然来了警察,他在美国洗黑钱的时候都没有一个警察找他,现今不过去了一次医院就有警察过来,而“请”他们来的人竟是在自己身边睡了四年的女人。
她突然叫住他,急急的,有点喘。
他侧过半张刀削般的脸冷冷地看着她,看到她的嘴张了又闭上,心中的希望全部熄灭。
嬴锦廷,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值得你付出一点点,他关闭自己所有的感官,在心底对自己一遍遍说。
但这句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再一次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他没有去警局看嬴郁郁,而是首先赶到了那个火势滔天的悼红轩。
触目惊心的红光令他的理智全失。
“先生,你不能进去,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消防员即使拦住他,他红着眼,一拳打过去,“什么叫没有人了,柳棉絮呢,她人呢!”
男人被他打得眼冒金心,结巴道:“柳什么……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女人站在外面,她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哎……先生,你不能进去啊!”
火势渐渐小下去,他熏黑着脸让齐濬硬是从里面拽了出来。
“你疯了啊,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你进去只会送命!”
他伸了那只被火烫伤的手一把挥开他:“絮絮……”
“也许,她没没死,他们说只找到一具尸体。”看到他僵直了身体,齐濬补充道,“是邹亦。”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蓝眸诧异地盯着面前一脸沉重的男人,竟然是邹亦。
“他死了,说明柳棉絮有可能还活着。”齐濬的话轻轻的,闷闷的,却像一道春风,瞬间就吹开了他心中厚重的阴霾,然后绝望过后他又看到了丝微光,很亮,在他心底一直点着。
“冯姨,她吃过饭了吗?”
门口的妇人接过他手里的包,愣愣地开口:“先生,小姐已经不在了。”
解衣的动作就这么止住,他挥了手,冯姨叹息了声退了下去。
他松了领带,跌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头顶发凉的灯,胸口那个空了很久的洞又开始增大。
三年了,她已经离开他三年了。
三年里,该问的都问了,该找的都找了,絮絮,你到底在哪里?
铃声不适时宜地响起,他伸手捞起茶几上的手机。
电话里母亲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吃饭,他淡淡地拒绝了,拖着有点晃悠的步子上楼。
被子被拿去晒过了,留下好闻的阳光味,他闻了闻又推开,她的味道已经没有了,那温暖的房间突然就冷了起来,刺得他浑身哆嗦。
没有她的日子其实也不是很难过,只是不像以前那样,似乎什么都成了无所谓,从何时起,他竟成了初识他的柳棉絮,那个没有什么表情,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柳棉絮。
他笑,带着点泪花,絮絮,你看,你真的不是个好人,都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韩琛在美国的时候遇到了棘手的事,他只好和Jessica赶了过去。
飞机上,他侧头看着和儿子说话的女人:“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她给KK擦了下嘴,道:“去几天而已,他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不是还有你吗,更何况,你一个人,我反而不放心。”
不放心?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用了?
“你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她突然敛了笑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瞬间没了话,别开脸去,看着干净的机舱顶部,白花花的,晃疼了他的眼。
“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行?”
他摇了摇头,他的肋骨丢失了,不知被他丢在了哪一个角落,怎么能行。
“也许她真的不在了,你要不要……”
她在劝他放弃,但怎么可以,邹亦死了,金霖消失了,柳棉絮就一定在,或许她失忆了,或许她伤了,总之,言情剧狗血的可能都让他想了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一定在。
絮絮,别再跟我玩捉迷藏了,快回来吧。
过了春,处理完美国的事,他一人在阳台上喝闷酒,Jessica突然过来,神秘地对他笑笑。
“和好了?”也许是春风实在太过和煦,又或许是她的笑容实在太过于明媚,他突然开起了玩笑,当嘴角那块的肌肉松动时,他才发现,似乎有五年他都没有笑过了。
她晃了晃手机:“过境处的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了金霖。”她看到他突然直起身子狡黠地眨了下眼睛,“和他一起下飞机的,还有两个女的,好像都是日本人,其中一个很高,瘦瘦的,长头发,瓜子脸。”
她突然止住,他却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呼吸,直到她打趣地提醒酒都洒出来了,他才猛然惊醒,巨大的惊喜似要将他淹没在她的话语里,她拉住他,递了机票过来他才停下快冲出去的步子。
“后天是伊囩会会长继任的日子,我订了那天的飞机票,到时候再去见也不迟。”
“Jessica,谢谢。”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他突然叫道。
她转过脸来,那张脸依旧年轻美丽:“比起你为我和KK做的,这点算什么,嬴,如果没有Ken,你会是我最好的那一伴,只不过,上帝除了把我们俩造出来,还造了Ken和柳棉絮出来,所以注定,我们这辈子只能做知己,喏,我替你找到了肋骨,你可要尽到爸爸的责任,对我儿子多笑笑,别老是扳着一张扑克脸。”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完,甩着褐色的波浪离开了。
走廊里,女人的背影有点清冷,有点寂寞,更多的是潇洒。
番外 嬴锦廷篇(下,5000+)
更新时间:2012…11…18 21:59:26 本章字数:6271
对他而言,思念又何尝不是一种会把人折磨疯的病。
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脸,他的心底有丝失落划过,难道又是一场空?
华云婷?
听到她突然喊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子一紧,胸口顿时就松了。
絮絮,不管是不是换了张皮,是不是换了个名字,你依然是你浒。
她瘦了,原本细长的瓜子脸变得越发的小,乌黑的长发快垂到腰际,黑色的席地晚礼服包裹着她高挑偏瘦的身材,她拿着酒杯,对着他浅浅的笑,那一刻,他真想周围那群无关紧要的人统统都消失,他好把她紧紧抱入怀里缓解这五年的苦闷。
“嬴总可否赏脸请我跳一支舞。”她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不一样的瞳孔发着亮晶晶的光。
看着那双邹亦曾经的眼睛,他晃了一下神,在心底苦笑,他竟然把角膜给了她潼。
他拉着她下了舞池,身体靠近的瞬间,淡淡的菊花味飘入鼻端,像犯了吸食毒品一样对她的味道上了瘾,狠狠吸了一口。
视线在她的发顶一扫,心中更是稳了稳,柳棉絮刚好到他的下巴处,他不会记错的。
CHANEL钻石的纯度因为大亮的琉璃灯发着闪闪的光,他垂了一下眸子,倏尔瞳孔紧锁,看着那双清甜的笑容,他不禁想,絮絮,你回来是为了我吗?
当她开始跟他谈公事的时候他刚刚升起的喜悦一点点被磨平。
他在心底冷笑,她以为他真的想要那个度假村,他压根就没想过跟伊囩会合作,可是看着她那么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坚固的防线瞬间就软了,罢了,反正是她想要的,他给就是了。
舞曲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