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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瑞点头道:“一直都在。”
魏承安没多说,不过脸色随即变为了不屑,只是冷笑了一声,似乎和赵和庆有什么过节。
但是席上的时候,赵和庆见到魏承安又不像旧相识,似乎是头一次见面。
郁瑞就知道他是藏不住事儿的人,魏承安很快就哂笑道:“我还一直道庆王爷是怎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也是传得神乎其神罢了。”
郁瑞从未听说过赵和庆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听说他是个酒肉王爷,从来不管事儿,因着装作不经意,笑道:“如何传得神乎其神了,我都不曾听说。”
郁瑞本身生的显小,而且看起来如此瘦弱,难免让人放下警惕,而且魏承安就是这种说话凭心情,不怎么过脑子的人,性子过于直了些。
魏承安道:“像你这种的公子哥儿自然不会听说什么,还道庆王爷本身就是这种胸无大志的人,你可曾想过,其实庆王爷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算起来,和你父亲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
郁瑞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想着可能赵和庆是个笑面虎,深藏不露,哪知道竟然是个将才出生。
魏承安看他惊讶的表情,越发的得意,觉得自己知道的多,道:“后来王爷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再上阵,就退下来回了朝,或许是为此一蹶不振了。”
郁瑞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和庆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和庆有一条腿走起路来微跛,想必是因为伤了腿,所以不能再骑马杀敌,不过魏承安所说的一句不振他可不怎么赞同,说是明哲保身更为恰当。
郁瑞笑道:“魏公子知道的这么多,想必是敬慕王爷的。”
魏承安冷笑了一声,“若是十年前的庆王爷,承安自然是敬慕的,只不过今不如昔,就算给我盖大不敬的帽子,也是如此。”
郁瑞摇了摇头,魏承安一心想要去边关,就算做个戍边小将也好,虽然刚刚他对赵和庆的评价并不如何好,但从这几句话里,不难听出其实魏承安是敬佩庆王爷的,只是他好面子,又觉着自己清高,当然看不上如此颓废的王爷。
只是世事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如果赵和庆不是如今的名声,哪里还保得住如今的地位,无论怎么说,庆王爷都是个聪明人。
俩人喝了一碗茶,峤襄进来了请安,道:“少爷,魏公子,老爷在侧堂摆了席,请了庆王爷入座,不知少爷和魏公子要不要过去?”
郁瑞看了一眼魏承安,笑道:“自然是去的,去回话,我们很快就过去。”
峤襄揖了一下退下去,魏承安哼了一声,那意思似乎是自己没说要去。
芷熙就上来推轮椅,侧堂就在旁边不远,并不用走很长距离。
堂上摆了一桌酒菜,不是很奢侈,大多是些下酒的,为了助兴,还有人在一旁弹琴,郁瑞看过去,显然不是方才的柳老板了,也不是昨晚在席上看到的溏笙公子。
唐敬和赵和庆已经入了席,看到二人进来,唐敬道:“瑞儿过来,坐这边儿。”
郁瑞点头应了,让芷熙推着过去,他当然知道这是做给魏承安看的,毕竟魏承安是魏家嫡系的人,就算不是嫡长子,但他来唐家看望郁瑞的目的,无非就是一来拉近关系,二来探探虚实。
唐敬自然要做戏给他瞧。
而在魏承安眼里,郁瑞也不只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竟能摊上这么有势力又独独待他一个人如此和善的爹来。
20第二十章父慈
丫鬟已经摆好了饭,席间有了赵和庆,自然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吃饭,而魏承安则虎着脸,就算他在同龄一辈中算是身量高的,但总是带着些稚嫩,这种差别让人直想发笑。
魏承安没正眼儿看赵和庆一眼,起初赵和庆也没注意,但是后来他一面说说笑笑一面吃饭,不经意和魏承安说了几个问题,但是对方竟然只是瞪着自己,一个字儿也不吭,搞得赵和庆还以为自己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唐敬和唐郁瑞则一副父慈子孝的表象
郁瑞腿不方便,而且身量又小,虽然平日里他不习惯让丫鬟们布菜,但有的菜是他够不到的,丫鬟们只是偶尔布一下,如今芷熙站在一旁有些发愣,似乎用不着自己了,布菜都有老爷一手来做,而且相当温和体贴。
唐敬虽然为了让魏家知道郁瑞的身份地位,自然要极力扮演慈父,但是他平日里和郁瑞也不亲近,不知郁瑞喜欢什么菜,是偏好甜口儿还是咸口儿,所以就随意的捡了往他碗里塞。
郁瑞自然不会说自己不喜欢吃,装作很爱吃还是很简单的,难为了芷熙还以为少爷原来喜欢这道菜,心里默默记住,以后让小厨房多做些来。
吃过了饭,唐敬让丫鬟们摆上茶来,赵和庆一直说的很欢心,魏承安似乎是嫌弃似的,没有久留,说下午还要去家塾读书,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不然误了时辰。
唐敬让人送魏承安,只送到垂花门前,送出了大门,小厮将魏家小三爷的马拉过来,魏承安翻身上了马,身边儿竟是没带一个仆从,自顾自往回去了。
赵和庆前后脚的出了唐家,正好看见魏承安绝尘而去的样子,不禁转头对旁边的奴仆道:“本王今儿穿着有什么不妥么?”
下人战战兢兢的摇头。
赵和庆又道:“那是本王说话行事太过于轻佻,惹谁不开心了么?”
下人更是战战兢兢,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赵和庆这时候掸掸衣袍,一撩下摆矮身上了轿子,一面坐进去,一面自言自语的说道:“本王也觉着没什么不妥。”
宾客都走了,郁瑞今儿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方要告乏回郁兮园去,就见诚恕趋步回来,递给唐敬一样东西。
看起来似乎是名帖。
唐敬展开看了一眼,原是丞相连赫要来,先遣仆人送来了名帖,说世侄正名儿,昨天因为公务在身未能赴宴,如今下朝之后特意来送上表礼。
唐敬道:“皇上散朝了么。”
诚恕道:“散了的,听说连大人下了朝在班房待了一个时辰,午膳也是跟宫里吃的,一会儿子就到。”
唐敬点点头,转而对郁瑞道:“还要在待会儿你才能回去。”
郁瑞叹口气,应了一声,看起来今天一天都要跟唐敬面前继续父慈子孝了,倒不是唐敬生的凶神恶煞,只不过太毁元气,什么事儿都要小心谨慎着,方才是演给魏承安瞧,魏承安心思直,怕是让他看什么信什么,但是连赫不同。
照面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能看出来,唐敬对连赫也是相当忌惮的,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角儿。
正说话间,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老爷,皇上并连大人来了。”
这让郁瑞一口气提起来,顿时愣住了,敢情唐敬果然这么大的权势,给自己嫡子正个名儿,都能惊动皇上跑来。
唐敬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吩咐诚恕开中门。
赵黎并着连赫到了门前的时候,就看见唐家中门大开,唐敬扶着老夫人帅着唐家上下一起迎在门前,众人俯身跪下,独独唐郁瑞跪不下来,在众人里十分抢眼。
赵黎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扫视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一干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候,毕竟唐敬的名声就算再大,也不能大不敬的见到皇上不拜。
赵黎看到唐郁瑞,他并不识得郁瑞,但是听连赫描述过,又见他坐在轮椅上,身量很单薄,却意外的眉清目秀,并不像偏远乡下来的孩子,倒像个大家教养出来的。
唐郁瑞撞到赵黎的目光,顺从的低下头来。
赵黎此时穿的便服,虽然唐家门前没什么人敢徘徊,但总归是在街上,阵势也不好太大,于是笑道:“都不必拘礼了,朕今天只是来少坐一会儿,叙叙话,快起来罢。”
唐敬将赵黎和连赫让进府里,赵黎往里走,路过郁瑞旁边,忽然住了步,笑道:“这就是唐家的小少爷么,出落的倒是不凡,单看着就知道不同。”
郁瑞垂着头,只是恭敬道:“陛下夸赞,草民惶恐,恕草民不能见礼。”
赵黎摆手道:“这有什么碍事的,不要和朕见外,算起来太子的年纪也和你差不多呢。”
他一面说,竟一面牵起郁瑞的手来,跟在皇上旁边的元弼赶紧过来亲自推着轮椅,赵黎领着郁瑞一同往里去。
众人到了正堂,请赵黎坐在上手,丫鬟们恭敬的端上茶来。
赵黎让郁瑞坐在自己边上,随即才道:“大家也不必拘谨,老夫人年纪大了,快看座来,其他人也坐。”
皇上发了话,众人谢过才纷纷落座。
赵黎道:“今儿是听连卿说要过来,所以一时兴起也就跟了来,一时间没准备什么礼物,我身上也没有怎么拿得出手的物什来,这可如何是好。”
唐敬看着赵黎自说自话,只是客套了一句,再没说话,态度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但又不卑微,并不像元弼那么卑躬屈膝。
赵黎本身对唐敬有隔阂,虽然他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但天下都是他的,忽然来了个和他可以平起平坐的土皇帝,怎么让他不熬心。
赵黎有的时候也在想,唐敬都弃官去经商了,这说明他并没有野心,也知道进退,但他就是做不安稳这个龙椅,尤其唐敬的态度总是不咸不淡,也不会向他表明忠心,自然让赵黎去猜忌。
如果唐敬要是有元弼一半会说话行事,赵黎也不想计较什么,但是唐敬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卑躬屈膝,但不得不说的,唐敬也确实有这种本事。
赵黎道:“说起来太子在书房读书也有些年了,但是伴读的事儿一直不顺心,不如叫郁瑞进宫来伴着太子读书,郁瑞的秉性如此踏实稳重,朕也放心。”
这话说出来,连赫都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倒是唐敬道:“犬儿若是可以进宫伴读,是莫大的荣耀,不过还请皇上三思,犬儿无德无能,身份地位也不相匹配,怕是愧对皇上的厚爱。”
赵黎笑道:“哎,你不要和朕见外,太见外了岂不生分,你若是怕郁瑞进了宫被人欺负了去,不是还有琦妃在么,琦妃照料着也没人敢怎么样。”
赵黎虽然是笑着,但是语气不容其他人质疑,郁瑞虽然心里不愿意去,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皇上已经是铁打的主意了,其他人再多说也无意。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连赫突然道:“太子如今年纪尚小,郁瑞身子骨又太弱,而且如今郁瑞也是刚返家来,想必唐家上下都爱惜的紧,舍不得进宫去成天见不到人,不妨先将此事搁置一番,过些时日,皇上再招郁瑞进宫伴读不迟。”
赵黎听有人反驳他,偷偷瞪了连赫一眼,转眼却挂了笑,“朕倒是忘了,郁瑞这么惹人欢喜的,别说朕看了都喜欢,连卿说的有道理,那就搁置一段时间罢,以后再说。”
唐敬谢了恩,但是语气仍然像以往一样,弄得赵黎只能心里憋气,却不能表露出来。
正如赵黎自己说的,他只是少走一会儿,并没留太久,喝了一盏茶,也就带着连赫走了。
唐敬亲自送出大门,连赫为赵黎打起轿帘子,赵黎被元弼扶着矮身坐进轿子里,道:“不必送了,都回去罢。”
他虽这么说,但是哪会有人真的当真,元弼命人起轿,走得远了,唐家众人才返回宅里。
赵黎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忽然打起窗帘子,元弼马上俯身过来,道:“皇上,您吩咐。”
赵黎冷着脸,口气也淡淡的,道:“把连赫叫来,朕有事与他讲。”
“陛下”元弼支吾道:“是现在?”
赵黎微睨了他一眼,“那你以为是什么时候。”
元弼赶紧应声,连赫的轿子跟在后面不远处,元弼趋步过去,打起帘子,道:“皇上着连大人上前。”
连赫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让人住了轿子,从里面下来,随即步行着跟着前面的轿子。
赵黎一直打着帘子,看到连赫过来,笑了一声,道:“辛苦连卿走几步了。”
连赫恭敬的回道:“为圣上分忧,岂有辛苦的道理。”
21第二十一章讨好
赵黎瞧他说的好听,不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叹道:“连大人家里世代为官,是我朝的大忠臣呐,忠于朝廷社稷,直言敢谏。”
连赫一脸恭敬的跟着轿子走,声音也很轻,旁的人听不到,“陛下不必挖苦微臣,想必是在为方才太子伴读的事情恼怒臣。”
赵黎听到这里,瞪着连赫道:“连大人说不妥当,我哪敢恼怒你。”
连赫叹气道:“陛下不要使小性子,你若想要唐敬对你毕恭毕敬,也不能急功近利。陛下想想,起初因为唐家没男孩,您听了元弼的要过继给唐敬,一不说体统问题,失了皇家的威严,二来也让唐敬触动了戒心,他如今是商人,家产就是唐家唯一的支柱,皇上要夺走,这如何不是老虎的嘴里拔牙?现如今唐家找来了嫡子,别管是不是充数,皇上要是把他叫进宫里去,这不又要拔老虎的牙么?”
赵黎没再说话,只是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