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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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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瑞带了时钺,又带了两个家丁一并去,这就足够了,毕竟是去吃饭喝酒客套一下,还能带着一窝的人去么。

画舫就在別庄后面的水面上,并不太远,到了水边儿上,就能看到好多小船儿停在岸边不远的地方,等着招呼客人过去。

虽然不是晚上,江面上还不暗,也没有点起旖旎的灯笼,但船上画舫的人还真不少,来来往往的甚至热闹。

郁瑞一行人到了岸边,就有一个船工摇过船来,船头上还站着一个虽然上了些年纪,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子,瞧穿着就知道一定是鸨妈妈。

那鸨儿等船靠了岸,走下来笑道:“瞧这样貌,瞧这气度,哪是平常人能比得上的?您都不必说话,一定是唐家的大少爷罢!”

那鸨儿嘴上像抹了蜜一般,一面笑一面道:“郑二爷说请了贵客,叫咱们好生等着,千万别怠慢了,我还说这是哪方的贵客,能让郑二爷这么操心?只一听是打从京城唐家来的公子爷,哎呦,这可是又惊又喜,今儿个有幸得见,真是开了脸子,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了!瞧我,唐少爷您请,驳船简陋,您可担待着,上了画舫,郑二爷可给您备着顶好的呐。”

郁瑞等人上了驳船,很快就划到画舫跟前,放下船板来,请郁瑞上了画舫。

画舫上非常热闹,这么大一艘船,想来郑二爷也包不得,不过倒是要了雅间儿。

一上了画舫,中间一处大空场,上面铺着大红色的繁花毡子,歌女们在场中翩翩而舞,四周放了些桌案和垫子,有恩客就坐在一旁。

虽然时辰还算早的,但是画舫上人不少,零零散散的几乎也坐的满当。

鸨儿请郁瑞一行进了船舱,因为想到郁瑞的腿不方便,没几步就是一处木门,鸨儿推开门,请郁瑞进。

还没开门的时候,雅间儿里面就能隐隐的听到丝竹之声,还有歌女唱曲儿的声音,间或着女子悦耳的嬉笑声,相比里面顽的正欢实。

鸨儿敲门打开,里面的声音一下就灭了,一屋子的人都朝着边儿看过来。

只见雅间儿很大,也铺着大红色的繁花毯子,中间一张大圆桌,上面只摆了茶具酒具,似乎还未曾动过,右面一张小门,往里还有内间儿,这地方毕竟是画舫,自然是免不得恩客留宿的地方。

右面隔着不远的地方摆了一张长条状的矮桌,上面都是些酒菜,看样子已经动了,矮桌旁边铺了好些软垫子,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子歪在软垫儿上,怀里抱着一个瞧起来年岁不大的兔儿,正因为年岁不大,身段子还没拉开,几乎和女子没什么区别,旁边跪着好几个女子劝酒扇着团扇。

自然还有弹琴唱曲儿的歌女,一屋子总有个七七八八的人。

男子见有人进来,忙推开怀里兔儿,抬手让歌姬们止住琴弦声儿,从软垫上起来,笑道:“贵客来了,终于到了。”

旁边一干侍候着的也陪笑着簇拥过来,笑道:“除了沈公子,真真儿是奴家见过最俊气的贵客呐。”

那姓沈的男子笑着和郁瑞客套,郁瑞也笑着作答,沈公子很快让人在大圆桌上摆上酒菜来,一众穿着单薄的舞女歌女捧着酒菜进来,等沈公子和郁瑞入席之后,女子们站在一旁捧饭斟酒的伺候着。

来了画舫怎么能不饮酒,花娘们自是要劝酒的,郁瑞不敢多喝,毕竟只是来客套一番,他这个身体实在羸弱,不敢多饮酒,怕醉了误了事情。

沈公子辛苦劝酒,郁瑞到头来也只喝了两小盅,热酒一下肚,就觉着胃里一下暖了起来,第二盅下肚,渐渐有些灼烧,因加上天气热,总觉得愈发燥热起来。

旁边的花娘们不缺姿色秀丽的,但在郁瑞眼中始终是俗气了些,他有喘病,闻多了这些刺鼻的香气,浑身也不太舒服。

那沈公子是近几年才在江宁落脚的门户,其实是因着族中有人在乡里得罪了人,所以被牵连着也混迹不下去,生意渐渐冷落,大不如以前,沈公子思索着,怎么也不能让沈家在他手上消磨光了,所以干脆到旁的地方来做些生意。

这几年慢慢也把生意做了起来,就在江宁扎了根,这次听说唐家的家主和嫡子来了江宁,初来乍到的沈公子岂能不巴结着?

只不过沈公子寻思了,唐敬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并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话儿的,万一自己言语失当,惹怒了唐敬,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没胆子直接讨好唐敬,就打听了这个唐家的嫡子。

关于唐郁瑞的事儿,似乎没什么传闻,有些传闻也是他身世的,并没人说唐郁瑞本身为人如何,好不好想与,是不是刻薄的主儿。

不过唐郁瑞年纪不大,想必比那唐敬要好说话的多。

于是沈公子就将人请了来,一来摸摸底细,二来混个脸熟儿,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办了。

郁瑞坐了一小会儿,暗暗打量着对方,已经知道那沈公子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就是循规蹈矩的,和陈仲恩这种时而笑面虎时而绵里针的人根本没法子相比。

沈公子只顾着让花姑娘们劝郁瑞喝酒,吃饭,一面劝还一面道:“今儿个难得请到唐家少爷,这顿饭一定要吃尽兴,只管吃,晚了还可以留下来,我已经管鸨妈妈要了上房,晚上住下来那一定是顶好的。”

郁瑞瞧他喝的高了,就不准备再留下来了,一来怕惹事,二来今天晚些时候唐敬说了会回来,郁瑞得赶着唐敬到別庄之前回去,不然唐敬不见自己,固然少不得盘问些儿。

只是郁瑞还没开口,雅间儿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扣扣”两声,沈公子眉一皱,喝道:“谁那么不长眼这时候来敲门?”

老鸨儿这才赔笑着推开门,探道:“两位爷,实在不是奴家想打扰爷们,是外面来了人,说是唐家的,要接少爷回去了。”

她这么一说,沈公子纳闷,郁瑞则是诧异,难道唐敬这么早就回去了?

她说完,果然进来一个家丁,郁瑞并不认识,可能是別庄里的下人。

那下人道:“大少爷,老爷请您回去一趟。”

郁瑞道:“老爷到家了?”

那下人道:“正是呢,老爷刚刚到家,因问少爷为何不在,芷熙姑娘说少爷赴宴去了,老爷就叫奴才来请。”

郁瑞点点头,随即向沈公子道:“这真是对不住,估摸着家中有事儿,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改天一定回请沈公子。”

那沈公子忙不迭的点头,道:“哪敢让唐少爷破费,我请我请,下次也一定是我请才对!”

郁瑞没再跟他多说,让时钺推着自己下了画舫,又乘着小船靠了岸。

郁瑞喝了两杯酒,本身肚子里有些热,如今出了雅间儿,吹了些风,头变得晕晕的,下人抬着轿子送郁瑞回别庄,郁瑞在轿子里一晃一晃的,差些睡了去,幸好路程不远,郁瑞只是浅眠了一下便落轿了。

时钺刚要扶少爷出轿子,就见芷熙从门里出来,瞧见他们,道:“不用出来不用出来,老爷前脚刚走,叫少爷回来也过去呢。”

郁瑞道:“去哪里?”

芷熙道:“老爷这个忙呦,刚回来是接少爷来着,哪成想少爷不在,老爷就先走叫奴婢等少爷回来一起过去呢,就是前儿那个陈老板,听说是在郊外新落了一个院子,请了好些人去看花,今儿晚上估摸着要住那里了。”

时钺听芷熙说看花,皱了一下眉,道:“就为了看花?”

芷熙笑道:“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就为了看花,听说请了好些员外老板过去,看花没准儿只是个噱头,去谈生意才是正经儿,不过陈老板特意请了咱少爷,也知道咱少爷是个人物。”

郁瑞可不这么想,那陈老板的秉性他还没摸透,总是不好对付就是了。

他们也不敢耽搁时间,郁瑞重新坐回轿子里,这次芷熙扶轿子走。

郁瑞因着酒意,困得不行,听他们说是在郊外,估摸着路不近,可以打一会子盹儿,眯醒了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陈仲恩才是。

轿子里铺着软垫子,坐着不会觉着累,郁瑞歪着头靠着,随着轿子的微微晃动,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一脑门子的汗,郁瑞只觉越睡越难受,脖根子都木颗颗的,浑身不得劲儿。

郁瑞抬手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轿子里太闷,他就顺手打起窗帘子。窗帘子一开,芷熙就探头过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郁瑞只道,“太热了,透透气儿。”

不过撩着帘子没一小会儿,郁瑞又觉着有些凉,不禁把帘子复又放下来,总之是如何都不得劲儿。

郁瑞想着或许是着了凉也说不定,支着下巴发了一会子呆,就听芷熙的声音道:“少爷,似乎要到了。”

郁瑞懒恹恹的“嗯”了一声儿,并不想再多话,提不起劲儿来吱声。

没过多一会儿,果然轿子住了,轿夫们将轿子稳当的落下来,压低轿子头,时钺打起轿帘子,将轮椅推到跟前。

郁瑞就扶着时钺的胳膊坐在轮椅上。

门口的家丁早就准备迎着郁瑞,见一行人到了,赶紧上前引路,说道:“唐四爷已经到了一会子,唐少爷请跟着奴才走,这边儿走。”

院子挺别致,门楣并不太大,不过和这江南的秀丽很搭调。

家丁引着郁瑞往里去,过了正房,绕过抄手回廊,一路往花园子去,花园比正面要大,想必这里就是休憩的地方,所以景致反而布置的更精致。

院子里一泊水,水面很广,水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岸边儿探出去一个半月形的大石台,唐敬、陈仲恩并着好多穿着体面的员外老板就在那里了。

众人已经落了座儿,不知说些什么,石台中间有奏乐和起舞的歌姬,好不惬意。

家丁过去通传,时钺推着郁瑞过去,就见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了过来,似乎都想一睹唐家嫡子的风采。

陈仲恩长身而起,笑道:“真真儿不容易,终是盼来了。”

有旁的员外跟着笑道:“唐少爷来晚了,一定要罚酒,罚酒!”

郁瑞这种场面见识的多了,自然笑着应下来。

谈生意必不可少的是喝酒,似乎沾上了酒,就好谈一些,若是要喝的投缘儿,又能得不少利,但是这又是如何好喝的东西。

别说现在的郁瑞,就是上辈子的郁瑞也吃不消。

唐敬看着郁瑞的面色,对旁的人道:“犬子酒量微薄,各位还要多担待着。”

有人听唐敬替郁瑞挡酒,赶紧笑着拍郁瑞的马屁道:“别人说唐四爷宝贝儿子,我们还做不信,如今眼见为实,咱还没喝呢,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就算宝贝着,又有什么不可以?依我看,这唐家公子无论样貌还是秉性,那都是一等一等的,搁谁家能不宝贝着,是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巴结郁瑞,陈仲恩这个主人家只是坐着瞧,等大家都说完了,才道:“今日诸位为生意上的事儿也都累了,到了陈某这里,只管吃喝,旁的一概不说。”

那些员外看唐敬如此宝贝唐郁瑞的样子,怕是以后唐家的生意他也是要接手的,本想趁这个时候和唐家嫡子套套近乎,奈何陈仲恩开了口,不让谈生意上的事儿,陈仲恩说话的分量还是不小的,自然都要卖个面子,也就顾左右的绕着圈子客套起来。

说话间,陈家一个穿着不错的丫鬟跑了过来,瞧着也算是大丫鬟的样子,那丫鬟过来,给众位见了礼,才对陈仲恩道:“老爷,姑娘来了。”

陈仲恩只是皱了一下眉,有人笑道:“咦,这可是陈老板家的千金?”

陈仲恩笑道:“并不是陈某的,而是陈某兄长的千金,兄长早逝,就留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做弟弟的总该替兄长照顾着。”

他说完,转头对那丫鬟道:“往日小姐住的房间打扫一下,请小姐到房里休息,等我会过了贵客再过去。”

那丫鬟面色有些为难,俯□凑近陈仲恩耳边儿,小声儿的说了几句话,陈仲恩眉头又皱了一下。

丫鬟的话方说完,就见一个妙龄女子向这边儿来了,那女子螓首蛾眉,生的相当标致秀气,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一身浅粉衣裙,外面罩着白色的纱衫,显得温婉大方。

女子被一种丫鬟簇拥着走过来,陈仲恩这才又起身,给各位引荐,正是陈仲恩的侄女儿陈姝,毕竟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不成体统,想来陈仲恩也不是十分高兴,简单的引荐了一下,让诸位包涵。

那陈姝不见怯场,一双杏眼偷偷打量了在座众人,将目光盯在唐敬身上看了又看,随即羞红了脸,道:“小女子虽在绣阁之内,但也常听二叔讲起诸位的大名,果真是仰慕的紧,才这样没规矩的来瞧瞧,又恐怕被嘲笑了去。”

她这样说,又将目光暼着唐敬,众人一下就明白了,原来陈家的大小姐对唐敬有意思。

唐敬家里的事情几乎没人不知道,娶了当朝丞相的妹妹做嫡妻,只不过红颜薄命没几年死了,之后唐敬为了立郁瑞为嫡子,将一个过世不知多久身世不知好坏的女人追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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