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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绽出个只给他的笑。
他脱口而出:“止天,我爱你。”
她的笑容顿时怔住,褐眸睁得大大的。猛的,她挣脱他,像只兔子般逃入屋内,用力关上门。
龙晃云原地眨了下眼,黑眸里的爱意黯下来。心底有一丝痛,且愈来愈变得明显、加剧。
他转身离去。
屋内的裴止天靠着门板,猛喘着气。一寸寸,跪坐到地上。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她以为她也会从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然后给他她最迷人的笑。
但……
她心底哽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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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这座命名为龙府的大宅子不断传出咆哮。
左邻右舍都传闻这新搬来的人,虽然男主人英俊潇洒,但脾气暴躁得像头熊;而女主人,美得个天仙似的,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小主人,便是男主人的侄子,一天只会到处玩乐,是个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
“她在哪里?”龙晃云刚从外边回来找裴止天就不见人影,较前些天她的避而不见,这回干脆来个消失。
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说了句爱语吗?天下女人不都爱听男人说这句话么?他又不是普通男人,能说这种话,白痴都该知道他用情之深。
可为什么她会那样反应?根本不理他,还天天跟他隔了扇门对话。
向阳低头答:“少夫人出去了。”
龙晃云闻言一掌拍向一边的木柱,指嵌柱中:“她一个人?”
向阳答:“是。”
硬生生的,柱子被抓下一块,连房屋似乎都为之一颤,他甩袖狂奔向马厩。
“少爷……”马童来不及行礼。
龙晃云一把夺过还未入上鞍的马匹。
龙府建在城郊,到城中还得过一片广阔的树林。
没戴头巾,是为了更引人注目。
她要好好静下来想一下她跟龙晃云的事,要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哽了什么。此时是解决京城之事的时候,她没办法分神去考虑另一件事。
当务之急,只有尽快解决这儿的事。而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利用她的美貌引起更大的轰动。
只是……龙晃云知道了,会……
市集中没人不看向这位天仙似的美人儿。自从发生那些惨案后,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躲起来,哪还见这么光天化日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而且还长得比传闻中的龙府仙女美上一万倍。
“止天!”一声怒吼,惊得所有人回头,看来来人怒火不轻,却不知是谁。
飞速的白马在激起阵阵尘烟后,猛地在黑马美女前停住。白马一阵长啸。
马上人漂亮地一跃着地,怒气冲天地向黑马美女大步走去。
有人已经认出那个坏脾气的龙家人,想来,这女子也就是他貌若天仙的妻了。
其实她裴止天心底是想逃的,莫名的感触,让她很想拍拍炭王逃开。但……仍是顺从地将手放入他掌中,投入他怀中,低低道:“晃云。”
奇迹的,龙晃云一脸的暴怒在她一声呼唤中平静下来,只温柔地拥住她,低道:“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这很危险。”
她没回答,只是轻推开他:“我去买些布料。”便走入身后的布行。
龙晃云双手环胸地挑了挑眉。心情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恢复了平静,傲然的眼也终于能恢复平常的视力。天知道,她不见时,他几欲发狂。
龙晃云眼睛随意一扫,对街小贩的摊上有一种物品入了他的眼。平日是绝对不会在意这种街头小贩的,不知怎的,却心里一动,大步过去,弯腰从摊上拾了起一只紫木簪。捏在手中,转了转,愈发觉得其古朴和纯纯的气息。
小贩见有了买主,高兴地抬头,却在瞬间呆掉了,好……高壮又英俊的人哪……会不会是劫匪?他估计一个拳头就会让自己断上几根骨头……
没理会小贩愈来愈惶恐的表情,龙晃云丢下一两碎银,回到布行门前。这个簪子是不值钱,却……让他觉得好看,很配止天的那套紫衫。
一抬头,正见了她自布行出来,手里拾了一扎绸料。不自觉,龙晃云浅笑迎上去:“止天。”伸出手。
裴止天疑惑地看着他,才伸出玉手去打开他攥住的大手。古铜与雪白的肌肤,阳光下格外和谐。
他摊开的手上是一只簪子,一只令她眼一亮的紫木簪。她将木簪取了出来,细细看着,簪子自然的花纹勾出了一副流水图,精巧细致得让她淡淡泛起笑。迎上他带笑的黑眸。心里甜甜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买布做什么?”接过她手中的布,搀她上马,他问道。难得在有杂人的地方为他微露出笑,但龙晃云仍不忘注意四周。上马与她一同向归路。
“找一下有没有被窃之物。”她手心里握的是那只簪,像他给她的一切那样,温暖的,热了她冰凉的心。
他沉思一下:“这些事是近半年发生的,不像是本地人所为,倒像我还在漠北时,围剿过的一伙强盗的手法。”
“哦?有漏网之鱼?”她微昂起下巴,“你不是很厉害么?也有失误的时候?”
他失笑:“真怀念那只咬我的利齿小猫咪,不过,仅只在于怀念。”深深望进她眼底,“为夫我没那么伟大。”
她啐了一口。
“不过倒很高兴知道,在你心中原来我这么了不起。”他笑一下,恢复轻松,“岂止是漏网,是全员逃掉。本来我绝对可以一网打尽,却被他们一个不漏地全逃了。”
她微眯了眼:“有内奸。”
“有。”他点头,“结果没再在漠北得到他们的消息。”
她垂下螓首:“他们有多少人?”
他明了:“二百人左右,我已命逐风带了一干精兵把京城可疑据点包围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再逃。”
看他的自大样,她轻笑一声。男人,自大又往往看不清自己盲点的雄性动物。
他微笑的俊脸定住,侧耳听了一下。
她望他:“怎么了?”
他跃下马,伏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当机立断地抱她下来:“有人,听蹄声不是善类。”四周环望,出了树林,没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龙晃云剑眉拧了一下。
她震惊地睁大眼:“你要一个人对付他们?”挣扎起来,他真是个自大的臭男人!
他一边止住她的蠢动,一边漫不经心地答:“你能帮我?”
她失声叫出来:“至少我可以帮你引开他们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开我!龙晃云!炭王脚程很好的。”
他低喃:“除非我死。”在她怒视中点了她的穴,相中一棵参天大树,飞身上去。
“你!你这个自大的王八!”她开始怒吼了,没想到他这样对她。
“唔。”他找着了处安稳茂密的枝杈,将她稳妥地安置其中,树叶将她的身形遮得一丝不漏:“好了。”他这才露出笑,“乖乖等我。”吻她一下,刚要走。
她的尖叫首次爆发,差点把他吓跌下树。
“龙晃云!我警告你……”被他点中哑穴。
他笑了,在她耳边呵着气:“我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女人的一面。但为了你的安全,乖呵。”纵身,已不见身影。
死瞪住她能看到的绿叶树枝,她只想瞬间学会绝世武功,摇身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先揍死那些非善类,再踹得龙晃云跪地求饶。
哦,见鬼!她被教坏了,全然失去平日的沉稳了。
龙晃云跃下地面,将两匹马牵至离裴止天藏身那棵大树甚远的地方,才纵身上了另一棵树。
不久,十二骑人马纷纷在两匹马前停下。
有人大大咧咧地道:“咦,果然是两匹上好的马,咦?那两个人呢?”
“管他,先牵了马再说。”另一个人上前,想抓住疾风的缰绳,却被疾风高高扬起前蹄的咆哮吓得跌倒在地。
“妈的!连匹马也制不住!”周围数人吼出来。
另一道男声,低沉浑厚地传来:“我看,是它还不太愿意跟你们走吧。是吗?疾风。”高大身形从树上跃下。
疾风和炭王奔向他那边。
龙晃云抚着爱驹:“请问,各位与我的马有何渊源?”
“就是他!”有人大叫。
“上!”
龙晃云拔剑出鞘。看来只是几个看中疾风的小混混,他这才放下心来对战。
刀剑之间,强弱可见,龙晃云轻而易举一一撂倒他们。收剑傲然地笑,这些个货色……
不对!怎么只有七个?他记得有十二个的。
左方草丛传来动静,可右边飞来数枚飞镖,分明让他不能去理会左边。
勉强躲过这几枚又狠又快的飞镖,龙晃云刚要专注左侧,却再度被飞来的镖引开注意力,颜色青黑,淬有巨毒。
不管了!龙晃云迅速衡量一下现场,飞镖又四个方向飞来,惟有先将飞镖手击破,才能放心对付左边那个想来是头目的人。
龙晃云当机立断,飞剑挡开迎面而来的飞镖,飞身过去,挥剑斩掉第一个树后投镖手。
然后是第二个。
第……后面传来风声,来不及了!龙晃云左手执鞘反手挡向背后,右手握剑劈开直射要害的毒镖。
巨痛从右后肩蔓延至全身。
微眯双眼,右手回剑直直削掉身后执斧人的项上人头,躲掉镖,闪身折回,不再手下留情,剑落人亡。
半空中剑归鞘内,不沾半点血花,龙晃云足尖点地,蓝袍飞扬。
收拾好九个活人,三具无头尸任留原地。
猛地听到疾风的长啸,龙晃云想起裴止天,才忙提气向前奔去。没他在,她不会害怕吧!
事实上,她是在害怕。
听不到除风声、鸟鸣、她自己的呼吸外任何动静,逐渐冷静下来,一一分析她此时的不利情形。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被人发现了,她只能任人宰割。
树叶一阵异动。
她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能露出任何恐慌之色。
树叶中钻出的是龙晃云。
双方都松了一大口气。
龙晃云拥她入怀,好一会儿,才解开她的穴,跃下树去:“你没事,实在太好了。”拉出呼哨,满意地看到疾风将炭王带过来。
“你马上就很不好了。”裴止天扯出个假笑,利落上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他苦笑摇摇头,上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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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炎、冷炙还没回府。
拧着剑眉,龙晃云努力想扯开背后粘在伤口的衣料。
“龙晃云!”裴止天的叫声和踢开门的动作,同时出现,让他根本来不及将外袍披上。
她眼尖瞄到他中衣上的血迹。丢开怀里的画,立即的,她弹出个紫色的小瓶给他:“服下。”立刻奔出门去。
还是让她发现了。他摇摇瓶子拔开塞子,闻一下,顿觉清香扑鼻,如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倒出一粒紫色的药丸服下,同时细看着小瓶子,精致而强硬度的瓷器,是上好的名家烤制品。
裴止天又奔回来:“把上衣脱了。”头也不抬地将桌上杯子取一只倒上茶,再将手中小瓶子里的绿色粉末倒入杯内,轻晃一下,茶水恢复明净。
“脱衣服?”他反问得很暖味,遭来一记重拳。
裴止天小心用刀割下龙晃云伤口附近的一圈布料,将另一块干净的料子,濡湿了,轻轻晕湿其上。
很久,才一点点儿撕下布料。
再取出个瓷瓶,倒出里边所有的红色药粉洒在伤口处。看到药粉被迅速吸收,她才松了口气。
随意扫一眼,看到他强健背上让她惊心动魄的道道伤痕。一手捂住口,一手颤巍巍地抚上那些已发白或才染上血色的伤疤。
直到龙晃云温柔地转过身,拥她入怀,呢喃道:“别哭了。”温存地吻掉她的泪,她才知道她哭了。
“谁……是谁?”她泣不成声,无助地抓紧他的臂。
他绵密地吻她:“傻呵,哪个成功的战士没有一身的伤?都是过去了。”
静静的,她抽泣着:“责任,最重要么?”这是她最在意的。
他迟疑了一下,闭上眼:“责任。”
她也合上眼,不愿再想下去。
到了晚上龙烈才回来,身后自然是那两个扮成家仆的死士。
“嘿,我探听到了。”边用膳,龙烈忍不住兴高采烈道,“听他们说,东郊的山上,前几个月来了伙人,个个面目狰狞,京城人怀疑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怀疑?”裴止天放下碗筷,到一边的桌上推开一副画卷,“这是我画的京城图,你来指一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