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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面子,又维护了平康府利益,也不伤大宁元气。条件,可以慢慢的谈,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让大宁能接受得了又让平康府有面子,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
“玉儿说的有理,有过当罚。”钟离城主直接把功劳摁到钟离琼玉身上了,张阳说了五大车的话不如钟离琼玉一句话说得有理。张阳完全不在意这个,谁说的有理都一样,钟离琼玉代表的也是张阳的意愿。但张阳很在意钟离城主的那个‘过’字,‘有过当罚’这四个字巧妙的暗示着张阳不要提太苛刻的条件。过与罪完全不同,罚与惩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字。
张阳实在是太聪明了,立时就领会到了这层含意。这就是说要提条件也只能是象征性的提,即使你提了很高的条件也会被打压下去,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说了也是白说那就不如不说,说出去的话必须得有价值体现。
张阳想不到钟离城主竟然对大宁如此的偏袒,心中不由得一股暗火升起。龙虎斗,君臣之间也是相争的关系,一味退让换来的只能是对方得寸进尺的欺压。不能指望用忍耐的态度去感动对方的心灵,必须用力争的强劲去打压对方的嚣张。
对方与你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可以与他正面冲突。面对郑喜坤,张阳可以毫不顾忌,不避嫌疑直斥其非,说的轻些重些也不必在意。对方若是高高在上,论地位论实力都完全碾压你的情况下,就不可以正面冲锋。面对钟离城主,张阳必须小心谨慎,说的方式要婉转灵活,说的内容要深思熟虑。
钟离城主见没人接话茬,都在等着他的下文。他其实无心袒护大宁,他只是想尽快的平息这件事。他觉得平康府也不差钱,就是想争口气罢了。他站出来和个稀泥,两家都给他点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消停下来比什么都好。
“这怎么个罚法,我想听听平康府的意见。”钟离城主把球踢给平康府了,给平康府一个面子,你们象征性的提点要求,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钟离城主只希望平康府别提太难为人的条件就好,他看向张振羽,张振羽一向是‘和谐至上’,跟谁都是‘以和为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到他这儿都过得去。而张阳给人的感觉则是咄咄逼人、棱角分明,初生牛犊嘛,年轻人都是锋芒毕露的,何况张阳才十岁?任性、嚣张是他们的标签。
“什么罚不罚的?要我说”张振羽也看透了钟离城主的意思,他也愿意退一步,可张阳不愿意,张阳不想退了,他话还没说完张阳就打断了他。
第426章 地牢
“父亲”张阳生怕他爹一张嘴就什么都算了,张振羽话一出口就算板上钉钉,有了定论了。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哪怕是钟离城主,把张阳逼急了也敢翻脸跟他对抗,但张振羽的面子怎么不给?论私张振羽是他亲爹,论公张振羽才是平康王府的府主。
张阳抱拳一礼:“孩儿有句话上禀。”
“讲”张振羽对儿子不是/宠/惯而是近乎依赖了,张阳的不礼貌张振羽根本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儿子打断他有什么不对,儿子有话就得让儿子说,儿子说比自己说好多了,儿子说的比自己说的更合自己的心意。
张振羽也不是真心的喜欢让人,只不过他不擅于跟别人争,有的事尤其是跟钱有关的事,他就羞于启齿。有的事尤其是跟人情有关的事,他就难以为情。
这谈条件,如何惩罚郑喜亮?不可能改死刑为他刑,送就送个整人情,还能打个半死不活的给人家送回去?放还郑喜亮就是与人为善,还要继续和大宁交往的意思,那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张振羽碍于钟离城主的情面也不能提这样的要求。
那就只有提赔偿了,说白了就是割地赔款各种形式的要钱。让张振羽跟别人要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他出去收税贡有时候都倒搭,所以今年张阳干脆不让他出去了。
“是”张阳还没说话,郑喜坤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张阳打断了张振羽分明是要狮子大开口的兆头,论理郑喜坤论不过他,谈判显然也不是他的对手,郑喜坤对张阳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张阳并没有张嘴跟他们要金要银,也没说要打要杀。他只是慢悠悠的说道:“城主说要听听我们平康府的意见,其实这件事平康府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我们只是为了正义而争,在这朝堂之上争论为的不过是替死者伸冤,为生者雪恨。安葬逝者也用不了许多银钱,我平康府出了也就出了。抚慰生者,平康府实在无力为之。这件事说到底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素琴、素兰两姐妹,现在素琴母子下落不明。到底如何结案是不是应该问过兰公主再行商议?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也未必合兰公主的心,或许兰公主念在往日之情不予追究也未可知。”
这么大的事一场朝议就定下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多议两次也无可厚非。张阳想拖延一点时间,他好和张振羽商量一下提什么要求,这个要求由素兰去提的话,轻重都合情理,父母双亲都被杀了,谁能不急眼?
钟离城主也有些头晕脑胀了,他巴不得散了朝会早点休息。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完全解决这件事,什么条件都不讲也得交换人质,为了防止有人暗地里做什么手脚,弄出类似上次的‘蚀骨散’事件,钟离城主让他们把人质都带到华夏城来。既是张阳如此说了,就等几天他们把人质都带过来,连同齐素兰等一应相关人员都聚齐了再行商议吧。
“说的也是,那就过几天再议吧。你们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不要私自有别的行动,否则按违令罪论处。”钟离城主一摆手,侍者喝号散班了。
钟离琼玉兴奋得跟只小鸟似的,她叽叽喳喳的跟钟离琼英和凌波学着朝议之事。一会儿模仿郑喜坤的腔调,一会儿模仿张阳的神态,钟离琼英和凌波被她逗得不停地笑。
“说这么热闹到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啊?”凌波觉得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吵来吵去就换来一句‘再议’。这人世间的事也太复杂了,实在是麻烦得紧。这要是深山中兽族间闹矛盾,一个虎扑上去,摁倒、咬死,完活了。
平康宫内张振羽和张阳彻夜长谈,父子俩有说不完的话。张阳现在都躲着张振羽,他一抓着张阳就没完没了的说。一个严肃的跟冰山一样的男人,不知怎么就变成话唠了。最让张阳哭笑不得的是张振羽竟然拿出一块墨来用火烧,然后问张阳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张阳描述的那种效果。
“爹,我跟你说的那种东西是煤,你烧的这个是墨。”张阳看张振羽一脸的茫然,只好继续解释:“煤是植物残体经受不同程度的腐解转变而成的一种黑色或褐黑色固体可燃矿物物质,墨是碳元素以非晶质型态的存在。”
张阳解释之前张振羽只是茫然,张阳解释之后张振羽傻了。
素兰回到平康府姐妹相见难免抱头痛哭,素琴把父母和舅舅的尸骨重又安葬了。姐妹俩到坟前哭祭一番,素兰觉得这一场大灾难都是因她而起,哭过之后又要拔剑自刎,又一次被追风拦了下来。
“兰子,不能犯傻啊,姐现在就你一个娘家人了。”素琴抱着素兰痛哭不止,素兰更是哭得几近晕厥,她连素琴都不如,好歹素琴还有个伍竹,虽然伍竹身陷囹(音灵)圄(音语),总还有回来团圆的希望。而素兰对郑明明还有什么指望?是亲是仇都分不清,团圆比梦还像泡影。肚子里的孩子更让素兰进退两难,这才是素兰屡次寻死的真正的原因,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是郑家人的血,而郑家人灭了齐家一满门,这身份之尴尬令人情何以堪?
“兰公主,请保重贵体,公子再三叮咛让您多保养少悲戚,莫要动了胎气。”追风见素兰伤心太过,只好劝慰于她。
素兰点点头不再嚎啕大哭,她抱着姐姐慢慢的抽泣,抬泪眼望望追风又想起无恨。这恩比天高,情比山重,自己拿什么报还?
大宁国内太子爷郑明明正在地牢之中,审着从平康镇抓回来的灵兽伍竹。伍竹曾是他多么渴望得到的猎物,谁想得到他竟然成了自己的连襟。更料不到当初用尽心机都没抓到,成了亲戚反而在地牢中相见。
“你们全都退下。”郑明明一挥手赶走了地牢里所有的侍卫,连秦泽岐也轰了出去。
第427章 救人
郑明明看着伍竹像耶稣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可怜相,心里真的涌起一丝悲悯。灵兽,多么难得啊。尽管现在灵兽不像几百年前那么稀有了,但六郡之中在王府挂名的灵兽也只有三个。自萤沼水洞一事之后,突然多出了三个灵兽全都归顺于平康王府了。这让多少人后悔没有派自家的人去萤沼水洞,三个灵兽啊,能收三个灵兽就是牺牲一个公子也认可的啊,当然嫡出的长公子一般是舍不得的。
伍竹是人形被穿的尾椎骨,用的是凝神铁环。他被饿的面黄肌瘦,被拷打的血迹斑斑。没人跟他提什么要求,也没人问他什么话,只是不断的鞭抽棒打,晕刑就冷水侍候。谁都知道要把灵兽折磨到顺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急是没有用的。
可以说这些人只会打人,不会折磨人,这活要交到问墨手里一点难度都没有,分分钟就让你生死两难。张阳不出三天也能让任何一个被穿了琵琶骨的灵兽千依百顺。
郑明明可没这个本事,现在也没这个心。他在伍竹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地牢中说话是不是安全。皇宫大内到处是阵,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布了什么样的阵。地牢是关押妖兽和战俘的重地,肯定是有阵的。
伍竹的头发凌乱的贴着面颊,血水汗水把他整个人都浸透了。郑明明抬手向后拂了一下他脸上的发丝,遮着眼睛多难受?伍竹抬起头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和他说。人家贵为太子,自己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话可说?
郑明明拿出一粒清创丹化了一瓶水,看他肩头有一道深深的鞭痕血肉翻卷,郑明明把药水倒了上去。
“呦~”伍竹痛苦的嚎叫,差一点疼晕过去。伤口愈合的速度并不算快,伍竹一点真元也调动不了,完全就是个凡人,清创药水洒上去带来的巨痛很难承受,尤其他的伤口特别的深。
郑明明很痛苦的表情看着伍竹,有什么办法?忍一忍吧,疼也得疗伤啊。他寻找着下一个伤口,继续
伍竹被他折磨的最后连嚎叫的力气都没了,郑明明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洒着药水,他发现伍竹身上不只有鞭伤棍伤还有烧伤,这些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他不知道的是最残忍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他郑明明。鞭抽、棒打、炮烙的痛苦都还在人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真气完全不能调动的凡人是没有办法承受连续的用清创药水冲洗伤口的。郑明明、张阳、钟离兄妹等等这些人,因为父母就是修行的人,他们生来就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呼吸之间就能调动真元,他们从小就能承受这种药水,只是疼嘛不算什么事。因此郑明明也就不知道伍竹受到的痛苦有多大,而伍竹以为郑明明就是来折磨他的,除了承受也没别的选择,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伍竹声声惨叫传到地牢之外,从声音上就判断得出伍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太子”秦泽岐实在的忍不住了,他怕伍竹就这么死了,急忙闯了进来。
“嗯?”郑明明看他就来气,以前就天天骂他,现在更是连杀他的心都有。“谁让你进来的?”
“太子,住手吧。”秦泽岐看伍竹身上一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他出气长进气短,眼见着撑不住了。“国君特意嘱咐过一定不能让他死,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我哪有杀他?”郑明明怎么会杀他呢?他真的是在救他。
“是,我知道您只是想给他上刑,可他撑不住啊,这么上药他很快就会死的。”秦泽岐拿出一粒大培元丹:“让他补补气血吧,他都快没气了。”
郑明明接过大培元丹仔细的看了看,就是一粒普通的大培元丹。他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就扔了。“这有什么用?”郑明明拿出一粒大还丹就要给伍竹吃。
“太子爷”秦泽岐抱着郑明明的大腿跪下了“求您了,国君下过死命令不能杀他。”
“这是大还丹!”郑明明快让他气死了,简直这就是当面的陷害人啊,谁要杀他了?“不你说要给他补气血的吗?”
“太子爷,虚不受补啊,他现在真气动不了,半粒大还丹足以要他的命。”
“是吗?”郑明明翻了翻自己的储物法宝,真是一粒培元丹也没有。“那你给他吃大培元丹吧。”郑明明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