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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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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张阳谁会字斟句酌的研究法律条文?不会有人闲成这样的,因为没人重视这个,谁也不在意这个。有罪没罪都是主人定的,谁权大谁说了算,这早已是铁打的定律。可现在钟离城主让他们两家‘和谈’,他不好发话强压哪一家,这谈自然要以律法为依据,律法没人懂,自然就是谁能说出来的话能让众人心服谁就有理。

    郑喜坤万万想不到张阳竟然对律法了如指掌,张阳以《华夏律》为依据说出来的话有凭有据,让他无从反驳。郑喜坤想不到先查查《华夏律》,更想不到人兽通婚竟然还用得着辩论一下有罪没罪。人兽通婚有悖人伦,是天地不容人所共诛的大罪,怎么到张阳这儿就愣是没罪了呢?

    气塞胸膛的郑喜坤脸色重如猪肝,张阳明明是拿着不是当理说,自己明明一身的理怎么就说不过他?

    “人兽结合必遭天遣,你难道不知道吗?”郑喜坤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哪写着呢,反正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哦?既然是必遭天遣,那就由天去惩罚他们好了。你有什么理由插手呢?你越俎代庖恐怕会触怒上天的。”

    “啪”郑喜坤拍案而起,指着张阳大吼:“你无礼!”

    “哪句说的无理?”张阳态度一直都很平和,这平和倒比激烈更气人。

    “我,我替天行道。”郑喜坤总算找着个能帮自己说句话的成语。

    “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啊?是天让你这么做的吗?天给你发诏令了还是派天使跟你说的?”

    “你?”郑喜坤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了,钟离琼玉坐在张阳前面,钟离城主坐在张阳后面,他怎么敢朝那个方向出手?

    “天要惩罚伍竹打个雷就劈死他了,还用你费这么大事吗?”

    郑喜坤气得头都疼了,他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他是说不过张阳的。那就不要再和他说下去了,除了惹自己生气和让别人笑话以外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任凭你嘴有多巧,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都没有用,我就认准一条你必须放我皇弟和四名护卫回来,否则不光伍竹是死定了,我大宁一天不灭国你们就别想消停。

    “哼,说别的没用,就说你们放不放我皇弟和大宁护卫?”郑喜坤直奔主线了,谈事嘛直接谈核心,快速解决问题,边线都不重要,大事谈妥了,小事都过得去。

    “放与不放都在于你啊,上次说过了不可轻放。”张阳说罢回头看向钟离城主:“兰公主现在殿外候着。”

    城主一个眼神,边上的内侍急忙喊话:“请兰公主上殿!”

    素兰头上白布扎成的大花特别显眼,一身孝衫平添俏丽。郑喜坤的眼睛则更关注素兰的肚子,见她小腹微隆多少放下三分心来。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都是大宁国的第一个帝孙,大人怎么闹,郑喜坤都是喜欢孙子的。就算素兰跟大宁没关系了,她的孩子一出生,尤其是个男孩儿的话,郑喜坤一定要接回大宁的。这是郑家的骨肉,说什么也不能允许他飘零在外。

    素兰缓缓的走上大殿,优雅的冲城主一福,然后又向张振羽见了一礼,最后朝钟离琼玉和张阳低头致敬。跟没看见郑喜坤一样,理也没理。郑喜坤也不挑她的礼,看她这一身孝服,一瞬间让人的怒气、怨气都降了许多,毕竟人家的父母都被杀害了,这种心情谁都能理解。

    “兰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张振羽怕她紧张鼓励她一下。

    “是”素兰轻轻一福,便对钟离城主说道:“小女父母、舅父都无辜被杀,姐夫被捕,姐姐和外甥被逼走至今不知所踪。齐鲁两家世代良民竟遭此惨害,望城主为小女做主,替小女讨还公道。”

    “嗯,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大胆的说。”钟离城主就是给她个机会提要求,哪怕过分点再商量呗,总不能说人家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不让人家说话吧?

    素兰转过身望着郑喜坤,郑喜坤多少有点尴尬。

    “你就说吧。”郑喜坤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称呼素兰了,如果说只是赔偿素兰,给她一些安慰,郑喜坤是不计较的,多给她点物质上的补偿是应该的。

    “好,那我就说了。”素兰冷冷的眼神透着坚毅的光芒。“我不要城池也不要领地,不要金钱,也不要奴婢。我要生者还家,死者安息。有罪的要认罪,做孽的要伏法,天理昭昭欺心者诛。”



第437章 供词

    说了一圈又绕回原点,跟没说一样啊。郑喜坤就要保住郑喜亮的命,就为这个才和平康王府谈条件的。谈来谈去张阳也好,素兰也罢就咬住‘杀人偿命’了。

    “伍竹我可以放他,死者也可以厚葬。大宁皇叔不能在平康府正法,这件事我绝不答应,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提,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郑喜坤跟素兰倒没什么火气,虽然素兰和张阳一样的倔强。但素兰怀着他的孙子,他不想让素兰太过激动。而且只有好好谈,才有谈的价值。

    “在大宁正法也行。”素兰真够仁慈的,给郑喜亮挑个死的地方。

    “这”郑喜坤只好耐着性子婉言相劝:“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杀了你皇叔,你父母也活不过来了,不是吗?不如我多赔偿你些别的,你过的好了,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安慰些。”

    “我父王还养得起我,不需要我拿生身父母的命去换养家的钱。”素兰看一眼张振羽,提醒郑喜坤自己现在是平康兰公主,你看得我父母命如草芥,就你兄弟是人吗?

    “我不是这意思,事情已经过去了,仇恨就放一放,咱们好好谈谈不好吗?”

    “兰姐,得饶人处且饶人,郑伯父为的也是国之体统,绝不是徇私情。”张阳见郑喜坤态度还不错,既然想让素兰回去,就不能跟郑喜坤闹得太僵,这个台阶还是她来给的好。

    “既是如此我有三个要求,第一大宁必须向我父母、舅父认罪。第二必须把我姐夫放回来。第三血债血偿,杀人必须偿命,德清皇爷可以回大宁,那四个行凶的护卫必须正法。”

    郑喜坤总算盼到平康府吐口放郑喜亮一条活命了,可是杀大宁四个护卫,这不只是面子问题,确实是肉疼啊,这损失非轻。

    “护卫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既已原谅你皇叔何必为难下属之辈?更何况杀人的只是许文彦一人,另三名护卫并未出手伤人啊。”郑喜坤把许文彦舍出去了,这也算是丢卒保车吧。

    “他们罪恶滔天,岂能轻放?”素兰怒目圆睁的盯着郑喜坤:“他们的罪状可不只抓捕伍竹这一条,在大宁纵火焚宫险些害我命丧,这些乱臣贼子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什么?”郑喜坤的调查结果是素兰自己焚宫自尽,跟护卫们有什么关系?郑喜坤没有当面提出素兰焚宫的事,是不想跟她闹得太僵,才没有质问她,岂料她先提出来了,而且貌似另有隐情。

    素兰看一眼张阳,张阳拿出五卷竹简递给内侍,内侍捧着过去放到郑喜坤面前的桌子上。郑喜坤看着这么大一堆竹简当时就懵了,这都什么玩意儿?

    “这些就是他们的供状,他们的累累罪行不够断头台上那一刀吗?”素兰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郑喜坤看完这些,不用别人,他就恨不得亲自操刀行刑了。

    郑喜坤看看竹简看看素兰又转头看看张阳,他们怎么没当众说出这些罪行呢?只给我一个人看,这是什么意思?郑喜坤满腹狐疑的打开竹简,一字字一句句如针似刺扎在心上,一行行一卷卷如雷似吼震得郑喜坤险些吐血。

    原来是郑喜亮派他们暗焚太子宫,烧死素兰母子以达到令太子与父亲反目成仇的目的。杀光灭绝齐家人,为的是断却伍竹的念想,以便郑喜亮成功收服灵兽。甚至郑喜亮偷制龙服、暗刻玉玺,笼络朝臣、网罗美女,生活奢靡无度,权柄只手遮天,觊觎龙位不说,最可恨的是竟然还有一条罪过是私通皇嫂,虽然只是嫔妃却有三四个。

    郑喜坤眼里冒火,心里都冒了烟了,浑身燥热难当,一卷卷看下去气满胸膛,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抬头看素兰一脸哀怨,又瞥一眼张阳,心里真是感激,这份供状若是当众念出来,他活活被羞臊死了。

    “城主,大宁的王爷与护卫都在殿外,单凭一纸供状恐人多疑,一面之词难以服众,是否让他们上殿来当面说个清楚?”张阳知道郑喜坤现在气的几乎没什么理智了,但过一会儿他就能冷静下来,他肯定会质疑这其中有诈。虽然供词是他们本人所写,但人都被平康府控制着,酷刑之下只怕供状有虚妄不实之处。

    “嗯”钟离城主一摆手,内侍高声喧嚷:“传大宁德清王爷及四名护卫上殿!”

    郑喜亮一身常服很是洁净,头脸也光鲜,不像是受了什么酷刑的样子。他身后的四名护卫身披铁锁链,手和脚都被铁链拴住,一走路铁链哗啦啦的响。

    “问墨,摘去他们身上的铁链,这朝堂之上也不怕他们逃了。”张振羽倒不是心疼他们,只是提醒他们问墨在这儿呢。

    问墨扬手收了他们的铁链,铜光闪闪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问你们太子宫失火一事,是怎么回事?”郑喜坤挑能说的问啊。

    “是我点的火。”一名护卫抢着回话,生怕抢不着头功似的。

    “谁让你点的?”

    “是秦护卫安排的。”

    “秦泽岐,是你让他点的火吗?”

    “是”秦泽岐也不求别的,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死就行了。“是德清皇爷让我这么干的。”

    “下人们说当日是太子妃赶他们出太子宫的,怎么是你们点的火?”

    “是我告诉太子妃她的家人都被杀了,她心情不好就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我们进院的时候太子妃睡着了,我们就放起火来,没想到追风护卫赶过来把她救走了。”另一名护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关键是能和供词对上。

    郑喜坤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回答的和供词天衣无缝。郑喜坤把竹简摔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看一遍。

    “这都是你们写的吗?”

    “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应承。

    “德清王,皇御弟”郑喜坤举着一卷竹简,气得声音都发颤:“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第438章 疑虑

    郑喜亮堂堂的大宁国德清王爷,怎么甘心顶着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去死?可他不敢回想昨夜亲眼目睹绿萍遭遇到的凌辱,他不想他所有的老婆、女儿都有同样的遭遇,更不想他的儿子们和他一样享受那么消/魂的折磨。

    他见识过问墨的本事,入大宁宫如无人之境,掠走他的家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太低估了平康府,做梦也想不到平康府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护卫?追风根本就不是最强的,他比问墨差得远呢。问墨光是在怨魂海就修行了四百年,四百年前就是很强大的存在。而追风才二百来岁,修行的岁月不足一百七十年。

    皮肉、筋骨、血脉分别承受着麻、痛、痒的滋味,有点类似过电流,又不完全一样。无数的蚂蚁在身体里面肆意的爬行,灵魂都被撕咬的直颤抖。用不上一刻钟随便什么样的硬汉都会屈服,不为荣华富贵,不求豪宅美妾,只要给个痛快,能死就行。

    但此时郑喜亮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在这朝堂之上面对着愤怒的皇兄,他豁出去了,宁死也不能让张阳得逞,不能让平康府百般的羞辱大宁,这供状一分真里有九分假,不是我做下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皇兄,这不是真的,是他们逼我写的。”郑喜亮拼了,任凭你有多少手段折磨我,我总算抓住这个机会把实话说出来了。

    郑喜亮还想多说点什么,忽觉嗓子发紧,心也像被绳子紧紧的勒住了一般,他愣是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这是问墨悄悄的开始折磨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写了些什么?”郑喜坤见他衣裳很整洁,不像是受过重刑,这些人里只有许文彦衣裳破裂,明显的斑斑血渍。

    “郑伯父,许护卫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但自从他说了实话以后我就没为难过他。而德清王爷我们则一直是敬若上宾,不敢怠慢。秦护卫等人昨天才到平康府,他们是看了许护卫供词自觉无可抵赖才招了实供,并不曾刑讯。”张阳拿出一个储物戒指,由内侍交给了郑喜坤。“这是德清王爷之物,理应交还原主。”

    郑喜坤接过戒指,这还是他送给郑喜亮的。他探缕真元查看一下,里面龙袍、玉玺俱全。他拿出玉玺仔细的观赏一番,玉质不错,雕工不错,比他的玉玺还要强上三分。

    “真精致啊。”郑喜坤每天吃喝玩乐根本也不顾朝政,大权都在郑喜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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