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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白了追风一眼，真当阳公子十二岁呢？“很好。”张阳拍拍阿木尔的肩膀：“好好准备一下，三天后点将出征。”
“呃？”阿木尔懵了，点将出征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我才十四岁，说句好听的别人奉承我个‘统领’，说句不好听的我就管几个牢头，打仗用得上我？
“想不想做将军？”张阳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俊伟豪迈。
“将军是？”阿木尔没听过将军这个词儿，差点问他‘将军是什么？能吃么？’。
“还记得达拉吗？他带着一百多人到你家打劫的时候，你感觉他霸气吗？”
“我恨他！”阿木尔最恨的就是达拉和格兰乌德了，好在张阳替他报了仇，不然他现在肯定还生活在仇恨的烈火中。不管他怎样恨达拉，他都不得不承认当时达拉的确是很凶残很嚣张的。
张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摇了摇说：“不，不要恨任何人，恨就证明你弱。有本事的人不记任何人的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将军就是像达拉一样带着人出去打劫的吗？”
“达拉算什么？他充其量是个强盗，手底下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过抢些良民百姓罢了。将军要带着正规的士兵，打着正义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攻城掠地。”张阳扬手把铁棍扔了出去，插到武器架上。然后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留给阿木尔一个潇洒的背影。
撷芳楼前姬夫人喜笑颜开，这职业太适合她了，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缺男人，还有钱赚，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以前在平康府里跟哪个男人都得偷偷摸摸的，现在都光明正大的，客人就是奔这事来的，一点不丢人，又体面又直接这种感觉太爽了。
“真够豪华的。”张少斌带着张鹏和火凤路过撷芳楼，见这里人很多很热闹的样子，他们刚从平康镇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街上出现了这么个豪华的酒楼。谁出手这么重啊？开这么大的酒楼不得赔死？别看客人挺多的，怕是红火不了几天。
“二”姬夫人刚要叫‘二少主’，一想这种地方不适合招呼张少斌过来，何况他还带着火凤和张鹏，这哪有父子一起来的？姬夫人一条紫色的丝绢赶紧捂住嘴脸，转身往里跑。
她这一跑倒引起了张少斌的注意，这妇人怎么见了我就跑？张少斌起了疑心便带着张鹏和火凤迈步走进撷芳楼，这里环境这么好，比宫里都奢华，他们找个房间坐下。
没见酒保和店小二过来，倒是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托着一个托盘，盘里一堆带颜色的小牌子，上面写着人名。
“这是什么？”张少斌也不是没在酒楼吃过饭，最多是上菜谱，哪有上牌子的？
“这是我们这儿的姑娘，不同颜色的牌子价码不同，红牌最尊贵，紫牌次之，橙牌再次之，青牌垫底。”小姑娘倒也伶俐，口齿清楚，现在常客不多，多半都是第一次来的，所以她要解释的事情很多，每天都是重复着一样的话给不同的客人听。
“姑娘？我们要姑娘干嘛？”张少斌也没有吃人的爱好，哪有上酒楼点姑娘的道理？
“你想干什么都行，姑娘可以陪饮陪宴，可以唱曲弹琴，也可以同寝同眠，都有不同的价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是来吃饭的，点的是菜，点什么姑娘？”
“您不点姑娘也行。”那小丫头从托盘下抽出两个薄薄的木板，上面写着各种菜名和价格。
张少斌接过木板一看这价格真是令人咋舌。“怎么这么贵？”
“都是国宴规格的，我们的厨师都是御厨。”
“买个御厨值几个钱？”张少斌把两块木板前后都看了一遍：“最便宜的一道菜四青金？”
“是的。”
张少斌当然不缺钱，但是他也不傻啊，吃个饭而已，离平康宫还有几步远？就觉得这儿新鲜进来凑个热闹，一顿饭下来最少得两龟甲金啊。这么浪费真的好吗？
“儿子，这有你非吃不可的吗？要不咱回家吃吧。”
“爹”张鹏脸都红了，这什么人呢？你差钱吗？坐都坐下了，怎么走？丢人不？“我有钱，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事儿。”
“那好吧。”张少斌既然决定在这儿吃了，就不差钱了，他点了六个菜，连酒算上一共一乌金零三龟甲金。他拿出两块乌金递给小丫头。
“吃完一起算帐吧，免得中间再点别的，结错账更麻烦。”小丫头没接乌金，拿着木板和托盘就准备走了。
“这么贵都不先收钱？你不怕吗？”
“呵呵，大爷说笑了，没人敢赖我们的账。”小丫头不深不浅的笑笑就下去了。
“好大的口气呀，这谁的店啊？”张少斌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是真的不错啊，比平康宫好多了，简直人间仙境，谁设计的呢？说实话要不是儿子和火凤在，点两个姑娘吃着喝着倒也惬意。
“必是哪个郡府的王爷开的，普通人哪有这么大的手笔？”张鹏只觉得这里奢华的太过了。
“明天你带你阳弟过来，让他长长见识，看他的太子宫让他布置的跟狗窝似的。”
“阳弟不喜奢华，他就在城里，应该早来过了吧。”
父子俩正闲聊着，那个小丫头又过来了。“大爷，我们老板说了您点什么都不收钱，您要重新点一份吗？”
“哦？”张少斌愣了，他才第一次来就有这优待？“什么意思？”
“就是不管您点姑娘还是点菜，我们都不收钱。”
第630章 拆掉
只要是明码标价，价钱贵点也好，吃完付账走人啥事也没有。但突然间说不要钱了，这比多要钱还让人心慌啊。无缘无故的怎么可以就不要钱了呢？换谁谁也得问个清楚啊。
“你们老板是谁啊？”张少斌必须得问个明白，欠谁的人情总得心里有数啊。
“是姬夫人。”
“哪个姬夫人？请过来一见。”张少斌哪记得住什么鸡夫人鸭夫人的，不当面见上一见肯定是想不起来的。
“是”那小丫头下去不一会儿，姬夫人就屁颠屁颠的拧搭过来了。
“呵呵呵”又是一串鸡叫声。
“主人，这个姬夫人好像是张钺的娘。”她没进门火凤就听出来是哪个姬夫人了，这声音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二少主，鹏公子。”姬夫人象征性的福了一福，又跟火凤打了个招呼：“火凤护卫也在啊。”
张鹏嗯了一声，火凤点点头。
“你怎么？”张少斌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钱，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你开的？”张少斌没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姬夫人开的店。
“二少主，这哪是我开的呀？不过我说了算，你随便吃随便玩都不要钱。”姬夫人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她挥动着手里的紫色丝绢，开心得不得了。
张少斌再差钱也不至于上她这儿吃白食吧？张少斌对免单没什么兴趣。“那这是谁开的？你就这么大方的送人情，不怕老板跟你算账吗？”
“不会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姬夫人咯咯咯学两声鸡叫：“这是阳公子开的，你说他能收你的钱吗？”
阿木尔穿上公子赐的铠甲，淡绿色的披风配雪白的里衬，金光闪闪的护肩，银光耀眼的护心镜，棕色的战靴，白绿相间的战袍，雪白的冠束淡绿色的飘带。
“真是人靠衣装，换身衣服真是不一样啊。”凌波远远的就看到阿木尔在士兵面前显摆他的新装。
“儒将不须夸郄（音切）（音胡），没想到阿木尔还真带样儿。”张阳拉着凌波朝他们走去。
“这套战铠可有名字么？”
“统领，好华彩耶。”平安由衷的赞美着，这一身战铠穿在阿木尔身上顿显威武又不失温润，既有大将之风又有朝气蓬勃之感。
‘好华彩？’张阳听平安这么一喊，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孙悟空刚从龙宫借宝回到花果山时，小猴子便是这样夸赞孙悟空的。“嗯，这套战铠就叫翠鸟大圣装。”
张阳和凌波还没走到阿木尔面前就有个侍卫飞过来拦住了他们。“阳公子，二少主有请。”
“我二叔来了？”张阳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张少斌了，张少斌在府前街的衙门里坐堂，有了正经的官务出来的次数也少了。
张阳拉着凌波开心的一下就遁到了张少斌的宫门口，凌波悄悄抽出手，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一看张振羽也在，而且屋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连个侍者都没有。
“父亲，二叔。”张阳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见了一礼，他们各自嗯了一声。
“凌波，你先下去。”张振羽第一句话就是赶凌波走，凌波低头一福便退下了，张阳回头望了凌波一眼，感觉这气氛不大对呢。
张阳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就默默无声的低头站着，等他们兄弟开口再搭话。他们哥俩也不开口，爷仨就在沉默中僵持了有一刻钟。
“撷芳楼，你知道吗？”张振羽终于开口问话了。
“知道。”张阳比谁都知道。
“那是个什么所在？”
“男人找乐子的地方。”
“你不觉得那是个有伤风化的地方吗？”
“不，那是社会进步商业繁荣的标志。于风化非但无伤反而有净化作用。”
‘啪’张振羽气的拍案而起，张阳这明明是瞪眼睛说瞎话嘛。反正张振羽和张少斌一样都认为那风月之地甚是有悖天理伦常。“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问你那撷芳楼是你开的不？”
“是的。”张阳没法掩饰，既然问到头上了，人家肯定就是知道了。
“给我拆了。”
“不行。”
“你说什么？”张振羽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张阳竟然这么直接这么干脆的违抗父命，真是让他掌政把胆儿练大了。
“我说你拆我了吧，那是个聚宝盆，于家于国有大利而无一弊。”
张少斌笑了，他都习惯了听原告被告互相辩论，最后他一锤定音，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插嘴。在张阳来之前他和张振羽两个人都探讨半天了，最后的结论是那撷芳楼一无是处。
“到底有何益处，你倒是好好说说。”张少斌知道张阳能言善辩，他倒要好好听听张阳能说出什么好处来。
“叔父容禀，民间多有老而无妻者，撷芳楼可以满足男人的需求，此乃一利也。男人要么出门渔猎、要么下地耕田、要么出工劳作，许多良家妇女在家中遭受侵扰，撷芳楼可以保护良家女子不受骚扰，此乃二利也。”
“放屁，一也就罢了，二纯属胡言。”张振羽很气张阳不听话。
“父亲，没有撷芳楼那样的所在，那些轻浮之徒自然朝良家女子下手，有了撷芳楼花点钱就解决了，他们何必担着犯罪的风险去祸害好人呢？降低犯罪率也有利于社会安定啊。”
“好像有理，不过价钱贵了点，能去得起的也不缺女人。”张少斌虽然没点姑娘，从菜价上也判断出姑娘的价了。
“价钱是另外一回事，撷芳楼是为贵族服务的，我会陆续开一些为平民服务的。”张阳见他们兄弟俩没提出反对意见，便继续说道：“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通过缴纳绢税充盈国库，更能传播文化并且吸引大量的人才。”
“什么人才？就吸引些好/色之徒？”
“那绝对是个风雅之地，去的大多都是些文人才子。”
“行！就算你说的都对。”张振羽必须承认他的辩才远不如张阳，张阳嘴角微微上翘，这时张振羽接着说了个：“明天拆了它。”
第631章 退婚
张阳这一车话就算白说了，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看来这是没说到点上，没能打动他们的心。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张阳是说什么也猜不到的，那就只有问了。
“能给我个理由吗？”张阳该说的都说了，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你们是不是也得说两句给个解释啊。
“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弄那么个乌烟瘴气的东西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张振羽不在乎撷芳楼能赚多少钱，更在乎颜面。帝王之家面子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脏的不是烟花院，脏的是人心。撷芳楼处处明码标价，绝无强买强卖之处，需要什么样的服务都是自己选的。”
“你跟我狡辩有什么用？你能召告天下还你一身清白吗？平康不能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国库再缺钱也不能花那脂粉钱啊。”
“任何一种新事物刚出现的时候都是备受打击的，假以时日是非自现。爹，你相信我一次行吗？”张阳自信以他五千年中华历史的文化底蕴培养出的判断力不会错的，烟花院这种形态至少能维持个两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