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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基本上 ; 我根本不可能知道润小姐在想什幺。」
「你也思考一下嘛 ; 然后发现一下啊…我虽然是一匹狼 ; 可是朋友众多。在京都也有不少熟人。」
「那真是太好了。有很多朋友是很棒的事。这种事连我也认同。嗯 ; 我也暸解。所以 ; 润小姐这时所指的朋友 ; 举例来说是谁 ? 」
「举例来说像佐佐沙咲。」
「…」
「斑鸠数一。」
「…」
「还有 ; 像是玖渚友。」
哀川小姐说完 ; 从黑色包包里取出一个信封。
「唔 ; 你那可爱的、可爱的小友写的。」
「给我的吗 ? 」
「对 ; 她说是『约定的东西』。」
我接过信封。
原来如此。
哀川小姐在造访这栋公寓前 ; 先去了城咲吗 ? 不像我这种毫无能力的平凡大学生 ; 玖渚友( 即便性格如斯 ) 乃是计算机高手暨专家。跟哀川小姐的往来自然是更加密切。
我一如哀川小姐的吩咐 ; 开始思考。
哀川小姐似乎是为了某种工作来京都。关于这个工作 ;借用了玖渚的能力。正如我借用玖渚的能力 ; 调查智惠被杀的事件。玖渚便请哀川小姐跑腿 ; 带东西给我吗 ? 不…总觉得还少了些什幺。因为既没有要求哀川小姐做这种事的必要 ; 哀川小姐大概也不会接受。
既然如此… 我的脑中浮现最要不得的剧本。而这种剧本多半不会是幻想。
「那幺 ; 来收取费用吧 ? 你所知道的京都拦路杀人鬼的情报。」
总之哀川小姐不是跑腿 ; 而是讨债的…
「润小姐是来京都… 」
「对 ! 我就是来对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家伙讲述人问道义的。」
哀川小姐的职业…承包人。
那个职务内容基本上无所不包 ; 说得明白一点 ; 就是「万事通」。
特别是哀川小姐并非专家 ; 而是精通所有范畴的全能者。不论是溜狗、解决密室杀人事件、处理既已肢解十个人类的杀人鬼等等 ; 一旦受托 ; 只要有合理的报酬 ; 她便接受。话虽如此 ; 当然不可能有人花费一大迭万元大钞 ; 就只为了请她过狗。
总之 ; 不论合法也好 ; 非法也罢 ; 任何「他人无法达成之事」皆能代为达成 ; 这就是红色承包人的手腕。
话虽如此。
「京都拦路杀人鬼事件的被害人 ; 昨天已增加至十二人了。不知长年待在国外的你能不能理解 ; 这可是空前绝后的数字喔。在日本 ; 特别是在地方都市 ; 这可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件哪。而且完全不摸不清犯人是谁。既然如此 ; 国家权力者当然只好痛下杀手。」
「所以润小姐才到京都出差 ? 」
「正是。」哀川小姐领首。
「除了我以外… 公安人员啦 ; 杀手啦 ; 好象也出动了许多人 ; 不过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很可惜 ; 我很少跟同行来往。反正 ; 我这次的工作就是阻止那个疯狂解剖杀人鬼的犯行继续增加。」
「委托人是沙咲小姐吗 ? 」
「这不能透露。固定什幺 ? 守密义务 ? 职业伦理 ? 反正就是企业机密。」哀川小姐夸张地伸臂一笑。「哎 ; 不过呀… 跟鸦濡羽岛的骚动相比 ; 这倒是略有一点价值的事件 ; 不是吗 ? 」
价值… 对于杀死十二个人的异常解体犯 ; 居然说出这种台词。面对完全不知对手为何的杀人鬼 ; 哀川小姐不但毫无畏怯之态 ; 却像要去游山玩水似的 ; 态度一派轻松。
我再度体会这个红色承包人的危险。
同时也感到这股危险 ; 如今正针对着自己而来。
「然后 ; 玖渚告诉我了…小哥 ; 你好象知道什幺啊 ? 可不可以告诉你最喜欢的大姊姊呢 ? 」
一边发出逗弄猫儿的声音 ; 一边用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逗弄猫儿的声音也就算了 ; 然而发出那种声音者其实非虎即豹 ; 像我这只小小猫儿当然无从应付。
该死的 ; 玖渚那个死丫头 !
互补个屁 ; 那个蓝发小妞 !
居然毫不犹豫地将我出卖…
「哟 ? 居然给我一言不发 ? 眼神闪避 ? 反抗的态度啊。莫非你不肯说 ? 什幺 ? 背信忘义 ? 你不是约好用情报交换那个信封里的东西 ? 」
「不 ; 可是对了 ! 我答应交换的对象仅限玖渚。所以要是告诉润小姐 ; 呃… 不就是背叛 ? 背德 ? 离间 ? 造反吗 ? 怎样都好。总之 ; 出卖他人这种事 ; 我实在… 」
「咦 ? 」
哀川小姐声音骤然一尖。倘若视线可以杀人 ; 那我早已身亡 ; 不过要是考量接下来的处境 ;似乎还是现在赶快死掉比较好。
「可以告诉玖渚 ; 不能告诉我 ? 啥 ?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冷淡的家伙 ? 是吗~~ 是吗~~ 真可悲哪 ~~ 换句话说 ; 你只听玖渚的话 ; 我说的话绝对不听 ? 竟敢给我搞这种反骨精神 ? 」
「啊 ; 不 ; 不是这样 ; 嗯 ; 我跟玖渚说什幺都是无害的 ; 可是润小姐不是马上就要有所行动的人吗 ? 涉及这种直接关系 ; 呃… 就是违反我的作风吧 ? 」
「你的意思是我是有害的 ? 」
「不是有害的吗 ? 」
不知是否对此有所自觉 ; 哀川小姐并未反驳 ; 开始陷入思考。在某种程度的范畴内 ; 还算是可以沟通的人物。然而一旦超过该范畴 ; 结果就昭然若揭。简单来说 ; 就是恼羞成怒。
「反正你一告诉玖渚 ; 我也会知道啊。那丫头的嘴巴很不牢靠。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自行省略一道手续吧 ? 」
「啊…啊 ; 这…这倒也是 ; 但我也有我的难处…」
「嗯 ? 啊 ; 啊~~啊~~啊~~啊~~ 知道啦 ; 知道啦。真是的 ; 既然如此 ; 一开始跟我说就好了。」
哀川小姐抿嘴露出邪恶无比的微笑 ; 温柔地向我招招手。动作里无处不是令人毛骨栗然的妖艳与蛊惑。
「那、那个您理解什幺了吗 ? 」
「哎 ; 小哥过来呀。我就一如你的期待 ; 好好地蹂躏你~~」
哀川小姐看见我仍旧一动也不动 ; 便主动朝我爬来。
由下而上 ; 带着某种挑战性的 ; 或许该说是挑逗性的视线。
她依偎似的搂住我 ; 藉臂绕上我的背脊 ; 然后猛力将我的身体压向她…
指甲则刺入背上肌肤。
「~~如何 ? 你说如何啊? 」
「润小姐 ; 这样很可怕耶。」
「对了 ; 我的食指正要从你的肋骨刺进肝脏唷。」
「…」
「别这幺僵硬嘛。对健康不好喔。肉会变得不好吃。
话说…这只是我个人的好奇心 ; 你觉得我跟杀人鬼 ; 谁比较可怕 ? 」
哀川小姐边说边用舌头缓缓舔过我脖子右侧的颈动脉。
那个敏感的触觉直接引爆快感…同时不知是否即将被割喉的恐惧开始挖掘我的脑髓。
畜生。
这样的确是杀人鬼比较好。
「润小姐 ; 就算是我 ; 也差不多要反抗了。」
「嗯~~ 要试试看吗 ? 要是这幺做 ; 我也要开始认真的啰。」
「…」
「我啊 ; 怎幺样都无所谓。要你说实话的决定没有改变。我已经决定要你供出杀人鬼的情报了。这是既定事项。
可是 ; 因为你是朋友 ; 所以才客客气气地问你。你想要来温柔的 ? 或者 ; 想要来硬的呢 ? 」
「呃… 两者有何不同 ? 」
两人仍旧维持相互拥抱的姿势 ; 这是唯一的安慰。
既不用看见哀川小姐的脸 ; 也不用让她看我的脸 ; 可是 ; 即使如此 ; 光凭冷汗和心跳也可以察觉出我的战栗吧。
「那… 你觉得有何不同 ? 」
哀川小姐一口咬住我的颈部。我的生命如今真的掌握在她嘴里。
犬齿轻柔地、玩弄似的、故意让人焦虑似的…刺着皮肤; 唇间沾满津液的香舌舔允着肌肤~~
身子紧紧依偎~~ 玉指滑过背脊~~
「在下投降 ! 」我猛力拉开哀川小姐。「我再也不敢反抗了 ! 请原谅我 ! 」
被我突然拉开的哀川小姐 ; 浮起嘲讽但略像天真少女的娇憨笑容说 :「别那幺认真嘛 ; 开个小玩笑。」
「这太恶毒了…不 ; 是对心脏不好…」
「哈哈哈 ; 哎呀~~哎呀~~~; 这下我可安心了 ; 小哥原来也是个健康的男孩子嘛。」
「饶了我吧 ; 唉… 」
我喝光自己杯子里的水 ; 努力恢复平静。急促的心跳很快就恢复正常 ; 可是冷汗终究难以控制… 这个人 ; 果然很难应付 。。。。。
早知就该抛开一切到玖渚家避难。
「真是戏言…」
接下来。
我向哀川小姐老实说出零崎人识 ; 不 ; 应该说是被毫无保留地逼供。
虽然也想支吾其词 ; 蒙混过关 ; 可是面对读心术高手哀川小姐 ; 我完全不堪一击。
时而恫吓、时而框骗 ; 时而胁迫 、时而笼络 ; 对方深知我不但器量不如她 ; 而且欠缺主体性。
从我的记忆中探出零崎的为人、容貌、体格、当时的服装、说话方式、我跟他相遇的过程、说过的对话 ; 甚至是一起潜入智惠公寓一事。
我跟零崎也不是朋友 ; 只不过是同类、镜面两侧的关系 ; 既没有交换任何约定 ; 他也没有要求我保密。
然而。
对于自己的没骨气 ; 总觉得相当颓丧…
「嗯… 」哀川小姐全部问完之后 ; 笑容自表情消失 ; 凝神思忖半响。
「那小子叫零崎 ? 飘零的零 ; 崎岖的崎 ? 」
「嗯 ; 至少他是这幺说的。」
「零崎人识吗 ? 啊… 这还真是讨厌的名字」
哀川小姐似乎真的很烦恼 ; 倦怠万分地说。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情的哀川小姐 ; 感觉有一点新鲜。
「什幺意思 ? 讨厌的名字。」
「不、不不不… 这个说法或许不太正确。可是 ; 为何偏偏是『零崎』 ? 还真是相当特殊的姓氏。」
「… 啊 ; 不过 ; 也不一定就是本名。毕竟他也是相当聪明的人 ; 应该不会笨到对初次见面的人报上真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假名 ; 选择『零崎』当假名 ; 也已经脱离常轨了。再假设…如果真的是本名的话…」
哀川小姐再度陷入沉思。这个人一旦开始思考 ; 便会进入忘我的境界 ; 这时待在她身旁 ; 就有一种自己是透明人的错觉。
不 ; 透明人至少还算是一种存在。现在的我 ; 根本就是空气。
「就算是好玩 ; 也不可能无聊到自称为那种『杀人集团』才对…
『零崎』啊。就顺位来说 ; 比『薄野』还高吧 ? 虽然还不及『匂宫』 、『闇口』 我倒希望是假名哪。
不 ;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偶然同姓… 但终究是不可能吧。我的人生里不可能有如此碰巧的偶然…原来如此 ; 难怪连玖渚、前『集团』的那群家伙也束手无策。」
「很不妙吗 ? 零崎这个姓。」
「当然不妙啦。性质恶毒至极。如果有人说『你就像零崎一样』 ; 对我们而言就等于最高极限的侮辱。『零崎』就是这幺不妙。我不想再多加说明了。老实说 ; 关于『零崎一贼』 ; 甚至不想在『说明』上跟他们有所牵扯… 嗯 ; 不过有问题的只是零崎这个姓氏 ; 并不是那小子本人 ; 这次应该无所谓。大概只是意外…总之…先不管这个… 那小子真的就是京都拦路杀人鬼事件的犯人吗 ? 」
「对 ; 他是这幺说的。」
「只是他自己这幺说 ; 你并没有亲眼目睹杀人现场吧 ? 」
「呃 ; 没错。」我点点头。
「嗯 … 那幺 ; 换言之 ; 那小子也很可能是『耍嘴皮子』的胡说妄想者啰 ? 」
「有可能。可能性非常高。不过 ; 我倒不这幺认为。」
「是吗 ? 可是 ; 他不是脸颊刺青 ? 而且只有右脸颊。就连芝加哥也看不到这种家伙啊。这幺显眼的小子 ; 居然没被警察抓到把柄 ; 一直躲到现在 ? 」
「这倒也是… 」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从他的说法听来 ; 也没有否定这件事的要素 ; 而且老实说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不论结果如何。
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他或许不是杀人鬼。
可是…
「那家伙绝对是杀人鬼。」我对她说 : 「哀川小姐也知道吧 ? 我的人生不太正经。在神户是这样 ; 在休斯敦是这样 ; 当然在京都这里也是。就连在『那座岛』的时候 ; 我也差点被杀。即及远远不及哀川小姐 ; 我也见识过不少地狱。」
而且就连现在 ; 我也并非身处天堂。
「尽管没有亲眼目睹他杀人 ; 但我也差点被他所杀。那家伙用的不过是一把匕首 ; 却像面对一把长刀… 不 ; 就像面对一支轻机枪 ; 令人战栗不已。」
「喔… 」哀川小姐似乎接受了 ; 频频点头。「总而言之 ; 重点就是… 自称拦路杀人鬼的解体达人正在这个京都…嗯~~知道这件事就绰绰有余了。」
「绰绰有余吗 ? 」
「对 ; 加上我搜集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