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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在傅融之的别院里并未休息几天,毕竟伤了筋并不是太大的伤,换了几天药,此番下来便好得差不多了。
回到家,家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忙着婚礼的人,这才叫宝宝真的感觉要嫁给傅融之了,她满心雀跃,恨不能见个人便笑,这也叫官家爹爹放心不少。
官如山做事利索,当天便去退了慕家的亲事。慕家亦是一早便做好了准备,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此事便从此不提。
而官、傅梁家更是将好日子一提再提,古法本是六礼,但是到了都梁这一朝只余三礼,问名和订婚办完之后,便等着迎亲了。
如此一来,不过半月时间,宝宝便真正的成了新娘子。
迎亲的队伍走的水路,足足有十八艘船,如此到了南陵已经是下午时分。再一路敲敲打打到了傅王府不知引了多少人观看。
官宝宝与傅融之拜完天地之后便被送到了洞房中等着。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却也心中忐忑,直到傅融之挑起了她的盖头,方才叫她定了一颗乱跳的心。
今夜的傅融之绝姿照人,一身红衣穿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妖艳魅惑,恍若立于天地之间的,只有他再没有别人。堪堪跳脱了六界之外,偏偏又照进了红尘之中。
傅融之挥散了众人,将早已看自己看得出神的官宝宝脱衣卸甲,这一番动作将他那一身复杂的气质衬得更甚。他将宝宝放在自己腿上,喂了些食物,宝宝双颊通红的样子看得他一阵发呆,忍不住咬了一口。
官宝宝抹了抹脸上的水渍,乖巧地吃着傅融之递上来的食物,然后又红着脸给傅融之宽衣解带,然后接下来自然是被翻红浪无限春光了。傅融之要先喂饱宝宝为的不正是接下来让官宝宝喂饱他么!
一夜过后,两人不仅有实而且还正大光明,更是如胶似漆看得丫鬟婢女们无不艳羡。
宝宝之前从未见过傅融之的父母恒定王爷和王妃,本以为两人定当严肃有加,没想到王妃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脾气也好,说起话来摆明了她才是当家主人,“乖宝,这下可好,有你制得住他我们就放心了。来,见面的小礼物。”说着让侍婢从内堂搬出了两大箱子的东西,这哪里是小礼物?
王爷王妃两人那日见过宝宝之后,第二日便出门云游玩耍去了。府里留下官宝宝和傅融之,两人回门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早晨一起睡到日上三更,起来打理打理花圃,然后早饭中饭一起用,下午两人弹个琴说个话,总之不论做什么,总能做着做着就做到床上去了。只有偶尔的时候,元柏进府来禀报一些事情,方才分开一会。
此番下来,宝宝终于忍受不了此般日以继夜的折腾,一日早早便起了,还叫起了傅融之,“今日我们要做些有意义的事!”叫声颇大,吓得两只灵魂刺溜溜跑出了房门。
傅融之用折扇挡住了打哈欠的嘴巴,答道,“闭门造人不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么?”
官宝宝到底也已身经百战,丝毫不羞,而是一抬腿站上了凳子,居高临下道,“孔雀!用你那窄小的脑子想一想,我们总不能日日如此吧!何况你那远公主远嫁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傅融之讪讪地挥了挥手道,“嗯,那事暂且不提,说起正事,倒是有一样。”
“什么事?”
“我们将爹爹接来王府同住吧。”
官宝宝不解地向前倾了倾身子,看得傅融之一阵紧张赶忙起身将她抱下。
傅融之解释道,“我怕爹爹一个人住有些危险,有些事情牵扯到了爹爹。”
宝宝靠在傅融之怀里,心中觉得奇怪,当初的藏纳逃犯罪不是说澄清了么?她摇了摇傅融之的双臂道,“什么事情?”
傅融之扭头看了看窗外,缓缓道,“宝宝,我本不想瞒你,但是怕你因此而忧心。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你还记不记得回天门截取皇票的事情?”
宝宝点了点头。
傅融之接着道,“此事颇为曲折,从朱潘处只找到一份草草的命令,在深入下去,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岳父大人。”
“我爹?我爹要那帮子皇票做什么?肯定是嫁祸!”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朱潘提出的假证据全部都是出自抽丝堂的手笔。”
宝宝一怔,心中暗暗寻思,傅融之也由着她想并不插嘴,半晌宝宝才道,“那更加不可能!不说抽丝堂正义之师的名望,只说这证据若是抽丝堂提供的,回天门怎能不知?”
“本来是如此的。不过现下我娶了你,宝宝。所以此事就变成了我与岳父合谋,吃了皇票,还贼喊捉贼。”
宝宝心下堵了千言万语,心絮恍若被一阵凉风吹散,飘起了万千沫子,扰得她浑身无力,面前的傅融之仍旧笑得曲艺一般的耐看,她终于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是些什么证据,事情可有回寰的余地,怎奈话到嘴边,竟变成了:“孔雀,此事你是何时得知的?”
“几月之前,花灯会上。”
慕许归,徒硝烟
官宝宝一时只觉得心中感念顿生,悲喜交加,她轻轻靠在了傅融之的肩头上,哽咽在喉却说不出话来。
傅融之轻轻一笑,抚了抚宝宝的背脊道,“因为知道了才迫切地想娶你,我怕你身处官家无依无助。不过宝宝,这些我都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宝宝心神俱是一怔,如同喝了陈年的蜜酿,迷醉不已,浑浑噩噩只想将一生托付于他,得遇良人,此生不换。
官如山很快便被傅融之接到了南陵恒定王府,虽说他放不下家里的生意,不过傅融之派去的元柏亦是一个绝佳的说客,官如山动了将生意搬往南陵的想法,便欣然同意跟着元柏先行到了南陵考察一番。
宝宝自然是高兴地,只不过这番高兴,再看见跟着爹爹一起到南陵的慕许之后,乍然而止。
她只觉颇为尴尬,无奈来者是客,自然不能赶出去,也不能转而不见。
慕许难得一身淡漠之气,眼中眸里皆是暗河一般的沉寂,他陪着官如山进了正厅,随后正正经经给官宝宝递了一份拜帖。
随后,他与官如山稍稍告别一番,便向傅融之和宝宝先行告辞了。
傅融之笑得大度而灿烂,谢过慕许,又叫人备了一份厚礼给慕许,方才客气地送走他。
宝宝打开拜帖一看,原来是张约见的帖子,第二日午时约在南岳楼见面。帖子上还特意强调了“独自前来”,本来宝宝已为人妇,让她独自去见一名男子她是决计不会去的。然则,请贴上注明“为详谈官叔及抽丝堂所涉及之皇票之事”,这便引得宝宝心念一动,也不知慕许知道些什么。
正想着,忽然手中一空,再一抬头,却见拜帖已被送客回来的傅融之拿在手中观看,他看完之后轻声骂一声卑鄙,便将拜帖用内力震了个粉碎。
官如山在旁休息已定,见状安抚傅融之道,“融之你也不必生气,慕家老三虽然不依不饶,却也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他敢在你面前给拜帖,便有他笃定的理由。”
官宝宝点了点头,道,“没错,照慕三哥帖子中所说,他定是知道些什么。这个约我是一定得赴的。”
傅融之焦躁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打开扇子摇了摇,半晌方道,“那你带着连棠去,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一来,此行算是敲定。
第二日,当连棠将官宝宝领至南岳楼之时,宝宝才惊觉这里竟是第一次遇见慕许的那家酒楼。
慕许早早便等在门前,一见两人便迎了上去,“宝宝……这不是连姑娘么?听闻抽丝堂此刻焦头烂额,原来传闻有误,连姑娘还有空当保全呢。”
连棠讪讪一笑,道,“我们堂主夫人出来见客,自然得有人陪着,至于夫人的闺名,还请慕大人不要再叫的好。”
慕许双眼一眯,没有说话,转身让出一条道来,请宝宝先行进屋。
宝宝自从嫁人之后日日被人叫少夫人,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这样被连棠一叫,倒是生出了不少别扭,她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头,却叫连棠一眼便看出来了,只见连棠摸了摸她的手臂道,“羞什么?姐姐老早便看好你做我们夫人了,瞧你那时候就和我们堂主腻歪的劲!”
宝宝摇了摇头,“哪有,他只顾着欺负我了……”
话未说完便被慕许一把拉进了雅间里,慕许拦住门,道,“还麻烦连姑娘在外面等,我有话单独与……夫人说。”
官宝宝略显拘谨的坐下,顿觉手脚都无处摆放,顿时有些后悔没将孔雀开屏两只小狐狸带出来溜溜,说不定此刻便会轻松得多。
慕许恍若不曾瞧见宝宝的拘谨般坐下,他给宝宝布好碗筷,轻声道,“宝宝,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此初见?”
宝宝晃了晃脑袋点头道,“记得。”
“可惜我现在却要叫你一声傅侯夫人……”
宝宝原本捻着手腕上的两根玉镯子,闻言猛地一抖,玉镯随之发出了叮咚的清脆声响,她心中一晃,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慕三哥可曾娶得长公主回?”
慕许神色一黯,低头沉默良久方道,“此一生只愿娶一人为妻,不论她从前如何,近来如何,将来如何,慕许矢志不渝。”这一番话说的轻轻曼曼,却一字一句敲在了宝宝心上,叫她又是一阵手足无措。
宝宝眼见自己一语又差点说崩,连忙改口道,“慕三哥您是不是知道我爹爹和抽丝堂的事情?”
慕许淡淡一笑道,“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说。”
宝宝吃了几口菜,仍是放心不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慕许。
慕许自然也知道宝宝意思,便笑了一笑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不过是从皇上那里听说的。”
“皇上知道了?”
“大概知道了吧。”
“那他知道多少?”
“我是臣子,怎好去问万岁爷的心思。”
宝宝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道,“你骗我来这呢?”
慕许亦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还当你嫁人了温婉不少,看来和原先并没有多大变化啊。”
这话生生将宝宝的一干脾气受了下来,接下来便是聊了聊家长里短,直到宝宝非要告辞。
慕许将一贯迷踪香塞进了宝宝的手里道,“有事的时候打开,我一定随时恭候差遣。”
宝宝将那贯香放进了衣兜里,便要出门,又被慕许拉住了袖口,道,“转告傅侯爷,傅老王爷病愈回南陵来了。”
宝宝听得不甚明白,却也知道细问也没个所以然,心中只殷殷觉得慕许像是变了个样,不舒服得紧。
回到府上,本欲再传饭填一填并没有吃饱的肚子,谁知一回主屋,便见傅融之趴在桌子上戳着其中一只灵狐的尾巴,“叫你出去见其他狐狸!叫你出去见其他狐狸!”
宝宝估摸着那只应该是开屏,她栖身上前道,“怎么了?还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傅融之啧啧咋了两下嘴巴,打开扇子摇得起劲,“宝宝……我病了……”
“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傅融之赖皮一笑,跳起来化身猛虎道,“不能!我病了需要宝宝才能好……”说罢便将宝宝拦腰一勾,扯进自己怀里吻了个天昏地暗。
官宝宝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口中无一处不曾被洗礼,勾勾缠缠缱绻至极,傅融之信念又动,磨蹭着又要将宝宝往里间带。
宝宝自然有些不愿,两人便在镂空的木拱门前私磨起来。
正天雷勾地火之时,便听门前想起了一道沉淀不识趣的声音,“这小两口,就是亲热!连关门这种事都要爹爹来做。”
阿爹殁,疑间隙
两人闻声火速分开,宝宝顺脚踢了孔雀一下,满脸羞意跑进了里间。
傅融之整了整衣裳,丝毫不觉得难堪,满面笑意迎了上去,“岳父,您进来坐。”
官如山亦不觉得有甚难堪,他摆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找乖宝有点事情说。我去小花厅等她。”
傅融之点头应承下来,回屋转告官宝宝。
宝宝抱着开屏正在喂它吃花生饼,小狐狸抖着鼻子一嗅觉得不爱吃扭头便要跳开,宝宝却不依不饶夹着它定要让它咬上一口:“吃吃看,很香的。”
傅融之便靠在门外笑眯眯看着,另一只小狐狸孔雀挨着傅融之的腿趴下,讨好地蹭了蹭,许是害怕宝宝也抓住它喂食花生饼,末了还用那双无辜清澈的小眼睛瞅了瞅傅融之。
开屏终于抵挡不住宝宝的压力,皱着鼻子轻轻咬了一口,无力地歪歪斜斜躺在宝宝的腿上感慨命运。
宝宝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你看,它吃了吧。”
傅融之宠溺地点了点头,道,“嗯,总归是你的一番心意,吃也是应该的。刚刚爹爹说找你有话说,说是在小花厅等你。”
宝宝将开屏递给傅融之抱着,这才去了小花厅。
官如山拿着一个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