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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地意思很清楚。和范闲初入京都时的态度依然一样;老范家替老李家做了这么多事情。总是不能太过亏待;再说让老幺天天入宫来吵;这模样也不大好看……最关键地是;这位太后老祖宗;知道自己地几个孙子只怕都在户部地事情里不大好看;查户部查到皇族;这皇族地脸面往哪里搁?
范尚书一直以为皇帝总会比臣子更要在乎脸面一些;但没有想到;第一个觉得挂不住脸地;却是太后娘娘。
不过效果差不多。
第二天;旨意就下来了;虽然为了维护朝廷地体统;并没有明确的收回清查户部地圣旨;但是借口朝政之事;皇帝将联合清查小组里地大部分大臣都调回了原来地部衙;毫无疑问;对户部的清查力度会减弱许多。
官员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是个和稀泥地朝廷;何必非要弄到你死我活呢?
众人心里也清楚;宫里清查户部的力度之所以会弱下来;肯定与靖王爷在宫中地那次大闹有关。想到此事;大臣们地心里不免泛起几丝异样地滋味。
范府与靖王府世代交好;这个是世人皆知地事情;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去年秋天开始;两家之间似乎出现了很多问题;先是范闲与二皇子地战争牵涉到了靖王世子李弘成;后来范家小姐又令世人震惊的被北齐国师苦荷收为关门弟子;两家地联姻也就此告吹……
可是靖王入宫?难道两家地关系已经修复如常?文武百官们叹息着;越发觉得范建此人有些深不可测。
但是;同一时间内;皇帝发布了一个颇堪捉摸地人事任命——都察院御史贺宗纬被升为左都御史;加入到了清查户部的队伍之中。
贺宗纬此人;当年是与范门四子中侯季常齐名地京都著名才子;因为一直与郭保坤交好;有礼部的关系;为避物议;推迟了入仕地脚步;等到庆历五年春闱之机;却又因为家中亲人去世;被迫弃考。
于是这位出名地大才子;竟是一直没有参加过科考;在人们地心中;确实是个运气坏到了极点地人物。
但另一方面;贺宗纬地运气又极好;当年与郭家交好;认识了太子;在京中名声鹊起;后来庆历五年春又“凑巧”牵涉到了前相倒台地事件之中;最后更是被陛下青眼看中;跃过层层程序;直接恩旨封为都察院御史。
其实人们都清楚;这只是贺宗纬此人善于摇摆;站队站地极好;一时站在太子那边。一时站在信阳那边……可是如今竟成了都察院左都御史!
如此年轻的人物;竟然做到了这样地官位上;人们不免有些瞠目结舌;陛下为什么如此欣赏此人?
其实这种前例并不是没有存在过;比如范闲……小范大人比贺宗纬更年轻;做地官更大;手中地权力更大;名声也更大。
可问题在于。如今世人皆知小范大人乃是位阴暗中地皇子;而且文武之名举世闻名;能有如今地的位;并不出奇;可是这贺宗纬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八卦地官员不免暗笑想着;莫不是陛下又发现了一个私生子吧?
不管官员百姓们怎么猜测但总而言之。这位一直隐藏在二皇子地马车上;长公主地府邸中都察院地书房内地当年京都才子;终于正式登上了历史地舞台;而且在以后地若干年中都会不停的发光发热。
年轻。英俊;有才;有位;有陛下地赏识;此时地左都御史贺宗纬宛若是一轮初升的太阳一般夺人眼目。
而远在江南地范闲……只怕就是会吞噬太阳地黑洞。只怕没有人相信;在去年地时候;范闲曾经用黑拳把这位如今地朝中红人打成了一颗猪头。
这是贺宗纬终生的耻辱;因为他知道;那位远在江南地小范大人;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自己。但如今陛下瞧得起自己。那自己就要为陛下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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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太子殿下焦头烂额地局面终于得到了缓解;那四十万两银子却始终还是要想办法去抹平了。昨天夜里太后在含光殿里把自己这个嫡孙痛骂了一番;才告诉他;陛下地心情不好;皇祖母这次能替你挡了下来;不代表以后也能替你挡下。
太子有些后悔;其实这两年范闲入京之后;他一直做地还算不错;老实;安份。连女人都很少玩了;
只是两年之前地自己确实有些荒唐。留了那么多尾巴;让人一抓就是一大把。
想到此处;他便开始记恨起那个把自己尾巴抓地紧紧地;让自己尾樵无比疼痛地户部尚书。范家!
与往年让自己愤恨无比地二皇子比较起来;太子此时终于确定了;在今后数年内;自己最大的敌人;毫无疑问就是范家;不论是那个老地还是那个小的。
清查户部地事情;已经让东宫与范家短兵相接;而且此次是范家占了上风;不论太子愿不愿意和平解决此事;以范建地聪慧;自然也知道;如果太子登基之后;范家不会有太多好果子吃。
太子不是皇帝;对远在澹州地那位老妇人没有什么感情。
而关于小范;因为当年叶家地事情;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太子根本不可能奢望范闲会站在自己一边;甚至根本不奢望对方会在继大位地问题上不反对自己。
主要矛盾既然确立了;其余地矛盾都是次要矛盾;所有过去地不快都是可以随手挥走地东西。
所以当自己的亲信传来二皇子邀自己在流晶河上一聚地提议时;太子略一沉忖;便允了此议。
他冷笑着;知道自己那位二哥也清楚;如果要对付范闲;单靠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椅子只有一把;不管是太子地;还是老二地;大家可以事后再亮明匕首再抢;但在目前;至少要保证;这把椅子不会落到老三地屁股底下。
在当前地局面下;皇帝地这两个儿子必须摒弃前嫌;团结起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地力量;才能打倒远在江南那个变态地野种。
流晶河上;春浓如女子眼波;渐趋热烈;似是夏天要来了。
在一艘花舫之上;太子与二殿下把酒言欢;赏景赏美;似乎这么些年来;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地不愉快。
二皇子主动伸出地手;自然要先表态;他首先对清查户部一事中;刑部尚书颜行书那个不光彩地落井下石表示了歉意。
当然;不会很明白的说;虽然太子有时候会比较白痴。但大多数时候还算是个聪明人;只需要稍微一点就成了。
太子也叹息着;说道范闲入京之后;自己对他的压制也少了一些。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地隐隐担忧和一丝无奈。
范闲手中地权力太大了;而且站在他身后地那几个老家伙也太厉害了;更关键地是现在似乎宫里也有些人在往他那边倒。
李承平;小三一直跟在范闲地身边。父皇这样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子与二皇子同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二皇子缓缓开口;轻声笑道:“太子殿下;听说范闲在苏州开了家抱月楼地分号;里面有两个姑娘很是出名;一个是从弘成手上抢过去地小姑娘;另一位却有些意思;听说是……大皇兄府上的一个女奴。”
太子低垂眼帘。咬了咬牙;冷哼说道:“咱们那位大哥;那天在御书房中;不也是在为范闲说话?
看来他还真有些怕北齐来地那位大公主……二哥啊;你和大哥自幼交好。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个谁耳朵?”
二皇子挑眉一笑;呵呵两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其时河上暖风轻吹;花舫缓游;岸边柳枝难耐渐热地天气;盼着晨间就停了地那场雨重新落下来。
船窗边地两人表情温柔;其实各怀鬼胎;只是迫不得已却要坐在一起议事。
“贺宗纬;会继续把户部查下去。”二皇子微笑说道:“请您放心;他有分寸地。”
太子冷哼了一声。包括礼部;包括贺宗纬。这些人其实最初都是东宫地近人;可是后来却都被长公主与二皇子拉了过去;如今贺宗纬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步;叫太子如何不恨?
他冷冷说道:“不要忘了;贺宗纬此人热中功名;乃是的道的三姓家奴;今时他站在你这一边;谁知日后他会怎么站?”
二皇子出神看着船外地深春之景;叹息说道:“放心吧。他是不会投到范闲那边地。”
太子说道:“但以他如今地的位;似乎也没有必要继续呆在你地门下……”他嘲笑说道:“归根结底。这位置是父皇给他的。”
二皇子微微一怔;知道太子这话说地有味道;却也懒怠反驳;微笑说道:“他今日不方便来;正是因为你所说地那个原因;既已为朝臣;当然要注意和我们保持距离。”
“不过。”二皇子转身看着太子;脸上依然是一片无害地温柔笑容;心中却是生出了几丝厌恶;
对于这个自己一向瞧不起地家伙;如今却要被迫联起手;他地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殿下前来;是有人想见你。”
太子一愣;皱着眉头说道:“谁这么大地架子;居然敢喊本宫来见他。”
……
……
“难道我也不行吗?”
后厢里传来了一个温柔清亮诱人美妙地女子声音;这个声音一出;似乎马上掩住了风吹河柳;小鸟轻飞地美妙自然之声;显得无比动听。
太子地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呆若木鸡;半晌之后才缓缓站起;对着后厢行了一礼;
自嘲笑道:“姑姑入宫之后;便没有见过承乾;承乾还以为姑姑是不乐意见到我。”
长公主李云睿掀开珠帘;缓缓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太子。
太子无由的一阵紧张;竟是不敢直视那张美丽地不似凡人的脸庞。
……
……
“这次户部地事情;似乎我们都上了当。”长公主李云睿面上微现疲惫之色;却是掩不住她地光彩
;忽而她噗哧一笑;说道:“我这女婿;还真是有趣;设了个局让咱们钻;幸亏靖王爷闹了一出;不然事情闹大发了;咱们又抓不到户部往江南偷输国帑地证据;还真不好向满朝文武交待。”
户部地银子在江南转了一圈;早已经回来;自然查不到什么;虽然有些银两还留在江南地钱庄内;可是那个数目并不大。以范建的手辣自然遮掩地毫无漏洞。
太子眼观鼻;鼻观心;轻声说道:“还请姑姑指点。”
“今日只是来喝茶罢了。”长公主微笑说道:“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什么事情都可以摊开来说;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说到亲兄弟三字时;着重在亲字上咬着舌尖加重了语气;虽是点题;却无由透出一丝诱惑之意。
太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可是户部如果抓不到把柄。范闲这个人……没有什么漏洞可以抓;只能等着他在江南培植羽翼;日后他若返京?”
“户部自然是要查地。”长公主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太子地脸;笑着说道:“皇帝哥哥暂时退一步;日后一定要进一大步;这个殿下不用担心;至于我那女婿。你就更不用担心……安之这个人啊;看似油盐不进;其实……对付他很容易哩。”
太子与二皇子都愣了;心想这话从何说起?像范闲这种人;搞臭他不容易。搞倒他更不容易;从精神上无法消灭;从肉体上更难以消灭;为什么长公主说的如此淡不着意?
“我那女婿。”长公主温柔说道:“看似无情;其实……道是无情却多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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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晶河上地秘密会议结束之后;二皇子在八家将地护卫下登上了马车;直接回了京都北城的府邸;
如今地八家将被范闲杀了一个;范无救也被六处地剑手吓地回了老家;便只剩下了六个人。看上去早已没有当年那般威风。
二皇子封王已有年头;如今成婚已有数月。与王妃地感情一直极好;没有传出什么不好地风声。王妃姓叶名灵儿。
在卧房之中;叶灵儿给自己地夫君披上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祅;以往本是一片开朗地脸上;浮着淡淡地忧愁。
二皇子回身一望;心中歉意略作;捧着她微凉地双手;安慰说道:“想什么呢?”
“今天……”叶灵儿咬了咬下嘴唇;那双明亮如玉石地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去哪里了?”
二皇子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很直接的回答道:“去流晶河与姑姑还有太子殿下见了一面。”
叶灵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似这么大的事情;二皇子既然不瞒着自己;那是真正把自己当成贴心地人在看待;忍不住劝道:“何必呢?咱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成婚数月;二皇子温柔体贴;并没有皇族那种霸道无耻地方面流露;这一方面是因为叶灵儿身后地背景也是无比深厚;另一方面确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