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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说你骗人。”他灼热的目光已经收了回来,恢复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小酒怡情,我说堂姐,你也不要管得太宽了。”
回到酒席,韩平关心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邹灵也不好意思当场多说什么,只说洗手间排队人多,所以花了点时间。韩平倒也没说什么,转而可她夹了一筷糖醋小排。
她默默嚼了一通,等她再从饭碗里抬起头,刚好撞上堂弟的视线。可是她刚遇上他,他却又别过头同别人说起话来。
邹灵心里骂他别扭,面上波澜无惊。
吃完中饭,一堆人转移到隔壁的棋牌室打牌。
邹灵、韩平、邹易、莫莉被分到了一桌打升级。
抽牌决定了邹灵邹易坐对家。但,结果可想而知,两人今天就跟两小孩似的,光把精力放在内讧上了,生生让韩平和莫莉捡了个大便宜。
韩平若有所思地看着脸上贴满纸条的妻子,“看来,你还是跟这个堂弟最熟,一下子又变回小孩去了。”
邹灵听了,立马有点警觉,便恢复了几份正常。
那天回去的车上,气氛有点沉默。邹灵心想,韩平必定是怪自己在外面不收敛,在家又跟他太客气吧。但是,他既然没有挑破,她便也不提。
这便是成功婚姻的一大秘诀:装聋作哑。
邹易这边却应付得并不轻松。年轻女孩子个个眼睛雪亮,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儿地逼问男朋友和这位堂姐的事情,逼急了,邹易便来了句,“我说你有完没完?我们是家人,家人,OK?”
“你知道就好。”莫莉向他亲密地依偎了过去。
☆、彷徨
当天晚上,秉着同样的理由,邹灵又躲进了书房。实在无聊了,便开了电脑。
隐身登陆了许久未登陆的QQ。好友列表里的那堆人她几乎一个也不记得,记得的也不知道该从何聊起。
然后便看到一个头像名叫“知易行难”的家伙。她当然记得这个是谁,因为网名还是她给取的呢。鬼使神差的,她给他发了条消息,“在么?”
马上便收到他的回复,“在。”
“没陪女朋友?”
“先送她回去的。”
“哦。”
“姐夫呢?”
“睡了。”
“那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然后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又不用早起。”
“不用早起,你就耗着啊。小心很快熬成小老太婆。”
“你才老太婆呢。”邹灵丢给他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你最近还做梦吗?”
“不了。你呢?”
“我也很少了。”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邹易说,“那我就睡了,你也早点睡。”
邹灵很快回了个“好”字,继续看她刚才没看完的新闻。
一连浏览了好几条新闻。右下角“知易行难”的头像又在闪烁了。
“晚安。”
邹灵回了个“晚安”再加一个Byebye的鬼脸。又看了一会儿杂七杂八的东西,邹灵也打算睡觉了。习惯地瞄了一眼QQ列表上,发现“知易行难”还是显示在线中,随即打了个消息过去,“你不是去睡了么?忘关电脑了?”
那边很快回复,“还没有。”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想看你到底什么时候睡。”
邹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斟酌了一下说,“我现在就睡了,你也快睡吧。”
“好。”
“晚安。”
“晚安。”
邹灵最后瞄了一眼QQ列表里的那个小人,然后关了QQ。屏幕泛出的光映照在她的眼睛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失了神。
邹灵发现,网络的确是个方便人沟通的好东西。自从那晚无意间登陆QQ以后,以后每晚,邹灵基本都会登陆上去,同堂弟聊会儿天。
邹灵又发现,网络上的堂弟似乎变了个人,变得特别通情达理,不像往日两人撞到一起时总能碰撞出吵架的火花。果然人都是两面性的。
十一月十一日这天,邹易主动发了条消息,“你还欠我个节日快乐呢。”
灵机一动:你过什么节,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
知易行难:分了
灵机一动:……
灵机一动:好好的,为什么要分
知易行难:分手还要什么理由。现在连离婚都不需要理由。
灵机一动:叔叔阿姨知道么?
知易行难: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会知道。
灵机一动:……
知易行难:姐夫呢?
灵机一动:出差了。
知易行难:去几天?
灵机一动:要好几天吧。去了国外。
知易行难:你现在一个人在家?
灵机一动:是呀。
知易行难:等等。
灵机一动:?
邹灵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等了半天,邹易也没有回答。因为也不知道他的那个等等是什么意思,便也没再纠结。她点开昨晚看的电视剧,继续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正是看到迷迷糊糊欲睡未睡时,手机突然响了。
“阿灵,我在楼下,你下来。”
邹灵瞬间一个激灵,“啊?你为什么不上来?”
“要你下来,你还这么多废话。带好身份证,锁好门就可以。”看吧,现实版的邹易永远都是这样对她不客气的。
她换好衣服,走到楼下。邹易正坐在楼门外的长椅上等他。十一月的夜晚,升起了薄雾,在路灯下有点烟雾缭绕的不真实感。
他递给她一瓶热的咖啡。她抓过来,放在手里取暖。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邹灵还是没弄明白。
“反正开车过来一个小时就够了。”
“你呀,”邹灵摇摇头,“还是这么年轻冲动……”
“你说我年轻冲动可就错了。”邹易朝她挑挑眉毛,“我这样还算冲动,呵呵……”他突然盯紧邹灵,害得邹灵以为自己走得太匆忙,衣服穿错了。确认无误后,便白了堂弟一眼,“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话未说完,伸手拽了便走。
邹灵的手冰冰的,邹易拽过来之后,顺便一起放到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秘密。”邹易笑得高深莫测。
邹灵强烈觉得自己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竟然问都不问自己一声,便强行把自己带到了火车上,连去往哪里都没有告诉他,只告诉她,睡一觉就到了。
邹灵瞪着眼睛看她,邹易笑呵呵地帮她铺被子,然后又示意她睡上去。
“为什么要我睡上面啊?”邹灵其实是真不想爬上去。
邹易的回答言简意赅,“睡下面不安全。”
那好吧。邹灵没法反驳,认命地爬了上去。她已许久没坐火车,听着火车撞击铁轨有节奏的声音,一会儿竟就睡着了。
邹易直起身,帮她掖好被子,她已浑然不觉。
对面床铺住了一堆老夫妻看见了,一个劲儿夸小夫妻两感情好。
邹灵没有听到,犹在呼呼大睡。邹易听到了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笑了下。
该有多少天,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不知为什么,她又突然回到了那天那个天崩地裂的场面。大地正一块一块破碎,塌陷,此刻碎片一块块漂浮在空中,静止了一般,似被人活生生地封住了画面,只有她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慢慢后退的殷离,脸上正笼罩着一种矛盾的神情,一半不舍一半却又认命,身体微微后仰,头发悬浮在空中。他的手努力地往前伸,似要抓住面前的爱人,但却是徒劳无功。
离得近了,邹灵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一颗浅浅的泪痣,像是多年前他的爱人特意留下的纪念。邹灵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然后却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以前看人玩RPG游戏,找不到剧情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邹灵不解,便去问玩游戏的人,为何要作这徒劳无功的事。玩游戏的人回答说,坐以待毙,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既然在游戏中,就要主动些。
此时此景,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邹灵的脑海里。也不知怎么地,她突然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泪痣。一瞬间,仿若时间倒流,空中浮动的大地又重新回归,微微后仰的殷离也慢慢站直,神情变回了一副缠绵痴情的摸样。
他说,“怜儿,放心,我会带你一起走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邹灵有点记不清上一个情节是怎样的,只好沉默着,就当默认了。
邹灵傻乎乎地由着殷离牵着慢慢向往生界走去。殷离抓她的手很牢,与其说是抓,倒不如说是拽着她的手更为贴切。
眼看着一脚就要踏进去了,她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叫的是邹灵,而非怜儿。
是谁在叫她?邹灵疑惑地想。殷离却完全没有给她留下确认的时间。
“我们要去哪里?”邹灵急切地问道。
“秘密。”殷离的眼神飘渺,似乎周围一切在他眼中皆是一样,唯有他心中向往的地方,才是他兴趣所在。那个神情,很像晚上找到她楼下的邹易。
邹灵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嘴唇不由地觉得一阵干涩。她的脚却似乎不受控制地自动跟着殷离往前走,虽然心中越来越彷徨。
终于,一脚踏入,四顾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夕飒飒,努力更新中~
☆、暗访
邹灵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半夜。刚才梦里那种一脚踏空的感觉让她没来由地一阵惊慌。
她探过身子,看见邹易正睡在她的下铺,刚想退回到自己的床铺,却见邹易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坚定而有力,像她小时候在山里遇见的豹子,眼睛雪亮,看着她时就是一种看着准猎物的感觉。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最后,还是邹灵先败下阵来,躺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目不想。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堂弟笑嘻嘻地探在枕边,对着她猛哈气,看见她终于醒了,夸张地说,“做了什么美梦,哈喇子都流了一床。”
邹灵气愤地撇了他一眼,却惹得他一阵哈哈大笑。
火车停在了林沂,一个位于中部盛产苹果的地方。
邹灵已经放弃追问堂弟,反正问了他也不说,就由着他把她带上一辆长途汽车。三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一个叫陶吴的小镇。
邹易打探好地方,便带着堂姐往镇外走去。方走出镇子,邹灵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到处都种植着果树。因为已经是冬天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供人参观,但不难想象,秋天的时候到处硕果累累的景象。
他们到的这家人家叫明哥明嫂,是很客气的一对夫妇。他们管邹易叫邹先生,看都邹灵自然地就叫邹太太。邹灵刚想反驳,却被堂弟一个眼神制止了。
邹灵暗对自己说,好吧,姑且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到达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很自然地便在人家家里用了午饭。或许是连夜赶路肚子饿了,邹灵觉得锅台大灶烧出来的菜格外的香。
“多吃点。”明嫂端进来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鸡块,“这是俺家刚刚三个月的小公鸡,嫩着呢,你们城里啊吃不到。”
邹灵客气地道了谢,夹了一筷尝,果然味道很鲜美。
明嫂挨着邹灵坐下,笑着打量了个遍,“人家都说城里的姑娘水灵,果然是。”邹灵被她说得脸微微发红。
“就是瘦了点,”明嫂无不惋惜地说,“邹先生,你应该把邹太太养胖点才行。你看我家二妞,长得多壮,身体可好了。”
二妞是明嫂的二女儿,确实长得身强膀圆。邹易使劲地把邹灵往那身形上套,一口饭差点没有喷出来,再看堂姐,小脸因此变得绯红,更加觉得乐得不行。
吃罢午饭,邹易谢过主人家,带着“邹太太”往山涧走去。
一路上,稀稀拉拉几家人家,路上行人几乎没有。因为山路不好走,邹易自然地牵着邹灵的手,不停地跟他说些他上次来这里的趣闻。
比如,谁家嫁女儿的时候,赶了几匹牛,牛上绑了好些绸缎子,大模大样地跟在婚嫁队伍后面。这娘家原本是想小搞个创意,风光一把的,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夫家一看新娘子接到了,赶紧按照习俗开始放鞭炮。鞭炮一响,牛群一惊,可把整个队伍撞得人仰马翻的。尖叫的,摔倒的,把个新娘子惊得眼泪哗啦啦地流。完了,夫家还得赶紧寻几个壮丁,一路去截那几头老黄牛,舍不得上面绑得那些布啊。
邹灵听罢,莞尔一笑,抓了一把干枯的杂草,作势往堂弟身上打,“叫你逃,叫你逃,怕我打不死你”。邹易一听,这堂姐不是正拐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