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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打开门的时候,妻子抬头定定地看着他。那种眼神,似乎洞晓一切,让他禁不住往后一退。
“事情处理完了?”妻子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有点沙哑。
“恩。你怎么还不睡。”
邹灵想张嘴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她站起身,往书房走去,“早点睡吧。”
☆、结局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
似乎是在做梦,梦里,自己突然有了飞翔的能力,在大海上空飞翔。然后,远远地俯视下去,看见一个黑黑的小点在海面上漂浮。她慢慢地降落,降落。
好像一个人,扑腾着双手,不停地呼救。
是邹易么?她猛然想到。她想靠得越近,但潮水却一下子涨了起来。一个浪打来,嘴里便满是海水咸腥的味道。
她有点被浪打蒙了,慢慢地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在一个荒岛上。太阳热辣辣地照射着头顶,她觉得全身疲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点也不想动。
她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天空,直到有个脑袋突然探到她的头上。
嬉皮笑脸,再熟悉不过。
邹易——她猛地坐起身。因为起身太快,还同堂弟撞在了一起。
“太可怕了。”她说,“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你竟然掉到海里去了。”
邹易仿佛听到了最好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掉进海里去的是你吧,阿灵,只有你这么笨手笨脚的,才有可能掉进去的……”
邹灵陪着他笑。心里暗自欣喜,幸亏是梦,幸亏是梦。
一阵海风吹过,潮湿咸腥的气息,邹灵突然之间又觉得嘴巴里恶心起来,干呕了几声。
“怀孕了,还不好好待着。尽折腾。”邹易冲她摇摇头。
怀孕了?邹灵使劲想,“真好,真好,看来宝宝也没事。”
原来,都是自己杞人忧天。其实,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想到这里,她越发高兴了,扶着堂弟站了起来。
“邹易,我好像会飞了。你呢?会飞么?”
“你傻啊?”堂弟弹弹她的脑门,“这里,谁不会飞呢……”
邹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欣赏面前的碧水蓝天。
正当邹灵站在沙滩上,专心致志地欣赏着浪卷白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喊,便以为是邹易出了什么事情,慌忙站起身。
果然出了事情,但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加入。
邹灵觉得这个男人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邹易和这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两人打得难分难舍。邹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邹易突然喊,“右边石壁里,有刀。”
邹灵迅速往右边看,果然有把刀插在石峰里。她毫不费力地便拔了下来。刀刃在太阳下,明晃晃地渗人。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忙。”邹易在一旁指挥。
邹灵双手拿着刀,跟在两人的身后。
“快刺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是邹易焦急的声音。
邹灵闭上眼,猛地扎下去。刀身接触肉身的时候,先有一点的阻力,然后就很顺滑地插了进去。一股血腥的液体溅了邹灵一头一脸。
她睁开眼,刚想向邹易邀功,却猛然发现,她刺中的竟然是邹易。他痛苦地翻滚了一圈,倒在地上,不起。
她一下跪倒在沙子里,然后像发泄似的朝着天空怒吼,“为什么要惩罚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不来惩罚我,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而那个取得胜利的男子似乎也消失了,好像他的出现只是为了让她亲手刺死自己的堂弟。
很好。
从此以往,她就将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很好。她凄惨地笑着,手里的尖刀狠狠地扎进黄沙里,然后便筋疲力尽般地倒头睡去。
而这边,韩平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几经挣扎下,才睁开双眼。一个人正趴坐在他身上,双手紧扣着他的喉咙。
他拼劲力气也无法挣脱。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了葬礼那天殷若同他说的话。
他说,“小心邹灵。”
韩平当时很是嗤之于鼻,但此刻,骤然惊醒,双腿用力,想把压在上方的人从身上弄下去。
“邹灵,邹灵,你疯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因为被卡着喉咙而含糊不清,但是却依然无法挣脱。那双手,像把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喉咙。力气之大,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邹灵竟然这么得恨我么?他禁不住这样想。恨我恨到不惜杀了我。
他突然不想挣扎,反而有点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悬崖。
听说人临死前会出现幻觉的,这个就是他的幻觉么?
一个女子站在悬崖边,往后遥遥回望,似乎在等着谁。风吹着她两边的鬓发在空中不停飞舞。女子的整个身形映照在浅金色的夕阳里,但夕阳光却照不进她的眼睛里。她微微眯着眼,瞳仁依然是幽暗的茶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她张开双臂,风吹得袖子鼓鼓的,就好似苍鹰的一对翅膀,有种旷世遗骨的孤独。
她似乎看见了他,微微笑了一下,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而后,猛然往悬崖下俯冲而去。
他大惊失色。
邹灵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已空无一人。
她赤脚走过地板。
丈夫正坐在客厅里发呆。
邹灵骇然地发现,他的脖子里有深深的血印。
“你怎么了?”她皱着眉头问。
韩平只是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昨晚的经历如梦魇一样纠缠着他。要不是,最后关头,邹灵松了手,也许他已经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不过,他刚刚暗暗观察过妻子,发现她似乎浑然未觉。
韩平觉得有必要再去会一会殷若。
殷若似乎很不意外他的出现。
“你是不是发现了邹灵的反常?”巫师主动问道。
韩平默许地点点头。
“你把她带来,我有办法破除。她只是一时被魔障了。”
当天晚上,巫师早早地吩咐管家在院子里摆放了数十块咒力强劲的魔石,组成最强的星月咒阵。粉色的玉莲被安置在了正中央。
巫师抬头看了下天,今天恰逢十五,是一个月中月亮力量最强的天,所以不出意外地话,应该会成功。
如往常一样,邹灵坐在回廊上,靠着廊柱,默默注视着院子中央。巫师开始默念咒语,阵角上的魔石陆续被催发,发出璀璨的光芒。那种光芒看着及其温暖,似乎光盯着就能让人感觉到当年下咒的主人有着如何温柔的性情。
然后,光线相连,组成一个多边星,最后扭成一股,射向玉莲。玉莲随即发出一阵强烈的光。在那种炫目的光中,巫师整个人也从阵法中消失了。
邹灵惊讶地看着,犹自觉得神奇。
过了一会儿,巫师又突然出现,朝邹灵招招手。
邹灵走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四周光亮一片,她不知被巫师带到了哪里。
巫师带她去的地方正是那处悬崖。
顾怜儿跳崖之后,她的丈夫才堪堪赶到。她未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绝然地选择了永远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爱。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毁灭了自己,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怀里的孩子犹在呜呜啼哭,似是能感受到母亲的离去以及父亲的悲痛。
他缓缓地跪倒在妻子跳崖的地方,这一跪就是不吃不喝三天三夜。
邹灵突然意识到顾怜儿也不全是一个不幸的人,甚至觉得她何其有幸。既有为她全身心付出的殷离,又有为她悔恨不已的丈夫。
殷若跟他站在一起。夕阳里,他的轮廓显得格外的柔和。
“为什么带我看这个?”
“因为,一直想让你看到最美丽的结局。”
他的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灼目的光彩。
邹灵却有一种感觉,仿佛,下一刻,他便会羽化登仙,弃她而去。
“我不许你走。”她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他吃惊地看着她。
“我不走。”巫师语气极致温柔,“带你来,只是想让你明白,人世间不全是恨,也有恨之后的爱。这世间,终究是爱大于恨。”
邹灵微微松开手,她知道殷若指的是什么。
但是,人的感情,就像影子一样,不是说丢弃就能丢弃,说改变就改变的。
“其实,我还可以跟你透露一件事情。”
邹灵睁着眼睛看着他。
“先主的元灵其实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寄存在玉莲里,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他今世的依附便是你的堂弟。”
难怪,邹易离开我时,我会那么地难受。邹灵想。
“那他……”
“他已完成了他的使命,而我,亦完成了我的使命……对不起,让你太辛苦了。”
听到这一句,邹灵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哗哗流下。
人的心底,总有最柔软的一个地方。
即便,她像蜗牛一样,将自己的柔软埋藏在坚硬的壳里,终有一天,她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失去孩子时,她忍着没哭。
失去邹易时,她亦忍着没哭。
她以为心已经麻木,她差点以为人生只有背叛和离去。她差点也忘了还有爱、感激诸如此类正面的情绪。
而今,种种情绪回归。她抱着自己,呜呜地痛哭。就好似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终,巫师把她带出了幻境,走之前,巫师站在悬崖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空中传来了那首熟悉的歌谣:
夷山卫,夷山卫,
几度梦里空相会。
日日空见雁南飞,
不见故人心已碎。
最终,像是同故人告别一样,殷若一个咒语,将一切幻境悄悄抹去。
他们全身而退。
而玉莲上,从此多了一条自上而下的裂缝,断开了这纠缠两世的爱恨情长。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还有一个尾篇,马上贴出来。文章写得虎头蛇尾了点,请凑合着看吧,呵呵
☆、尾篇
清晨的时候,一只小鸟停在邹灵卧室窗外的枝条上,叽叽喳喳地歌唱。唱够了,又等不及她开窗,一溜烟调皮地飞走了。
她穿戴完毕,推开门。
初冬微冷的空气,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里,巫师,又穿透了晨光,缓步前来。他年轻的脸,沐浴在朝阳的光辉里,显得异常得夺目。
他递给她一叠照片,说是简玉整理邹易的遗物时,给她留的。
她盘腿坐在回廊上,一张一张地翻看。
她记起不久前,她还曾贴在堂弟家暗室的墙壁上,慢慢地浏览。一瞬间,物是人非。一切仿佛在发生在昨天的故事却已然成了回忆,而回忆也终会生命轮回。
突然起了一阵风。膝盖上摆放的照片,哗啦啦一下全散在了风里。
邹灵无奈地皱皱眉。
有一张的背后写了极小的一行小字,可惜邹灵没有注意到。
上面用楷体工工整整写着五个小字:以免我忘记。
门外,汽车轻轻鸣笛,似乎在提醒她该走了。
从这扇门里走出去以后,她便不再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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