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现在,你抬头,往左边看,看到了什么?
-房子。
-没有人吗?
-没有。
-现在你往右边看。看到了什么?
-石桌,柳树,还有……
-还有什么?
-远处还有一个人。
-谁?
-不认识。
-男的女的?
-看不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穿着什么衣服。
-看不清楚。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只远远站着。
-那么,现在,把视线收回来,慢慢转过身……
-啊——
邹灵突然大叫一声,额头已经隐隐沁出了汗,双手紧紧攥着扶手。
但因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简玉只好依然逼问。
—是什么?
-是一个少年。
-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
-那你害怕什么?
-我,我认识他的眼睛。
-哪里见过?
-照片,照片里。
简玉还想继续追问,但见邹灵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慢慢地离开了她,打算这次就到此为止。
邹灵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她默默地起身,认出来自己还在治疗室里。
“感觉怎么样?”简玉笑着问她。
“还好。”邹灵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刚才提到照片,是什么样的照片,能给我看一下吗?”简玉问道。
“嗯。”邹灵从包里掏出那张放大的睡莲,递给简玉。
简玉低头观察了好一阵,但是没有发什么异常的情况。
“可以的话,我留下这张照片再研究一下?”简玉向邹灵询问。
“可以。”邹灵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简医生,诊费在哪里付?”
“诊费,邹易已经帮你预付了。”
“啊?”邹灵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外面大剌剌地闯进来一个人,正是邹易。
“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邹易贫嘴道,拉了邹灵,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同简玉道别,“下回见啊,小师妹。”
邹易载着邹灵到了一家粥店,替她点了一些粥,看着她吃掉。
“说吧,找我什么事?”邹灵抹了抹嘴,抬头问道。
“我昨天在酒店看到了姐夫。”
“哪里的酒店?”
“这里。”
“那又怎样,他要谈生意啊。”
“和一个女的……姿态亲昵……”
“是吗?”邹灵眯起眼睛然后定定地看着他,“被你看到,真是好巧。”
“我不小心拍到的!”邹易听到堂姐这种语气,不知为什么突然来了气,“不信,你自己看——”他甩给她一叠照片。
邹灵接过信封,拆开看。
赫然是韩平,还有另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子。
其中有一张,女子拿手轻轻拂过韩平的脸……
邹灵看不下去了,把照片重新装了回去,甩给了邹易。
“你打算怎么办?”邹易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办?”邹灵嘿嘿冷笑,“照片不可信。要是哪个有心人也拿个相机,给我们拍几张——谁说得清楚……”
“你什么意思?”邹易有点怒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关心这些。”邹灵站起身,“这顿你请,我要回去了。”然后不等邹易有任何反应,便出了门。
邹易一人坐在座位上,心中排山倒海着一些莫名的感觉,有愤怒,更有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大学同学聚会去了。听同学说以前的故事,才知道原来军训的时候我们还曾与黄圣依面对面站过~ 还有另外一位同学和她老公的由一颗篮球砸开的爱情罗曼史。
感觉自己那四年就是糊里糊涂地过完了,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那样的事
真是一阵恍惚呀~
☆、失去
这之后一段时间,邹易和邹灵都好像赌气一样,互相不理睬。
其间,邹灵去过简玉的治疗室做过几次治疗,但每次都到关键时刻都卡住了。
这天,同往常一样,她起了床,然后在厨房里煮着麦片粥。
她的头有点疼。
昨晚的梦很奇怪,从来没有那么杂乱无章过。感觉就像一把乱哄哄的茅草,硬填在她的脑袋里。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很疼痛,花了好大的劲才慢慢舒缓过来。
这时,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几个礼拜没有联系过的邹易。
“喂,什么事啊?”邹灵一边搅拌着锅里的麦片粥,一边懒洋洋地问。
“不好了。”
“怎么了?”邹灵的头狠命疼了一下。
“太奶奶今早过世了……”
“啊?”
哐当一声,锅差点翻掉。
“你怎么了?”听到响声,邹易急切地问。
“没事。”邹灵深吸了口气,“我马上过来。”
她关了煤气,慌乱地抓了些东西就出了门。
上了大巴,发现手脚都在微微颤抖。
怎么那么突然?
那个笑盈盈聊着天,在阁楼上轻轻拍着后背说莫怕莫怕的太奶奶已经不在了?
那个从小看着我长大,一直记得我最爱吃的小核桃的太奶奶已经不在了?
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她不害怕生死,但是害怕生死之间转换得这么快。
她还需要时间消化。
汽车到站了,她是最后一个走下车的人。
没有吃早餐,又一路备受精神煎熬,她下车的时候,觉得头晕脚软。
“阿灵——”幸亏邹易眼尖发现了她,把她扶回车里。
“怎么会这么突然?”邹灵无力地盯着前方,低喃了一句。
“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我们应该庆幸太奶奶走得很安详。”邹易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
“行了,我没事。”邹灵往后一仰,“开车吧。”
很快就到了村子。
邹易轻轻搂着邹灵的肩膀,往太奶奶的屋子走去。
有人在布置灵堂,有人在低低啜泣。
邹灵在太奶奶前面跪下,眼泪刷刷地流下。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颤抖地如同秋风中的一片树叶。邹易从来没看见过如此脆弱的邹灵,心里竟像刀绞了一般疼痛。他陪着她一起跪着。
后来,灵堂上的人越来越多。再后来,哀乐奏了起来。
邹灵只觉周围越来越嘈杂,然后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快速地跌落。能清楚地感觉到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割得脸生疼。
邹灵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会跌落到哪里。
底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忽然,有一只手出现在面前,然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抓住我。”
他说,“抓住我,莫放手。”
然后,邹灵便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手,然后世界好像沉静了下来。
她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外面咿咿呀呀的哀乐,证明自己就在附近的屋子里躺着。
床尾,邹易闭着眼睛靠在床架上。他的右手被自己紧紧地抓着。
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境,然后手一哆嗦,松开了邹易的手。
“你醒了?”邹易很警觉,立马凑过来看她。
“脸色还是很不好。”他皱皱眉头,很担心的样子。
“我又做梦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么?”
“不,”邹灵摇摇头,“我梦到我在不停地往下掉,底下是黑色的深渊——”
“没事的,只是梦。”
“嗯,没事,只是梦。而且,最后还有人把我拉住了。”
听到这,邹易微微有点脸红。
那时,他正在帮堂姐盖被子,突然手被她牢牢抓住,抓得那般的紧。
原来是在梦中的那个时候。
难道,这个梦是要说,只有我能帮助到她么?我又要怎么帮到她呢?
三天后,太奶奶以最传统的方式——土葬葬在了山上。
当大家回到太奶奶的屋里准备拆掉灵堂的时候,邹灵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原来,一个人的离去是这般的容易。
生命的烛火,一吹,便灭了。
整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吃完这顿饭,大家已经很难再有机会聚在一起了。
韩平、邹灵、邹易、邹灵的爸妈还有邹易的爸妈坐在一桌上。
邹易异常地安静,韩平静静地帮邹灵夹菜,邹灵默默地吃。
大家似乎都各怀心事。
吃罢饭,邹灵的爷爷示意大家安静。
原来,太奶奶还留了遗嘱。爷爷是长子,所以代为宣读。
“……我邹氏家传之物——玉莲,传于长曾孙女,邹灵。”
后面再说的什么,邹灵都没有听清楚。
“你还不错嘛,太奶奶把家传之物都交给你了。”邹易说。自前天开始,他们俩就已经停了冷战,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邹灵没有答话。
遗嘱宣读完毕,邹灵跟着爷爷去了另一间,取到了一个锦盒。
“好好保存。”爷爷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只是这样吩咐了一句。
邹灵点点头。
见邹灵托着个小小的盒子走出来,邹易好奇地窜过去,想看看这家传之物到底是什么。
邹灵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旁边也有人好奇地靠过来。
只见一枚小小的粉玉,雕琢的是睡莲的形状。
邹灵邹易的脸却突地沉了下来。
粉色的睡莲!
难道,这之前的一切,真的有什么在联系着。
“奇怪,怎么是块粉玉。”邹易的爸爸是专门研究玉石的,看到家传之物竟是一块粉玉,有点吃惊。
“爸,怎么说?”邹易听到爸爸这么讲,追问了一句。
“邹灵,借我看一下。”他托起玉石,仔细研究了一下。
“粉色的玉石一般称为芙蓉玉,但是算不得什么珍品,所以觉得奇怪。”他把玉石重新放到盒子,合上盒盖的时候,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奇怪。”
“又怎么了?”
“这块玉石虽是粉色,但却好像又不是芙蓉玉。”
听到这里,邹灵邹易更加确定这块玉的特殊性。
看着堂兄妹两眼中齐齐发出的光彩,邹灵的爸爸想了下,说,“你们要有兴趣的话,明天把这块玉带到我单位去,我们再来好好地研究一下。”
邹灵邹易齐齐点头。
这边,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在韩平身上的事情。当锦盒打开的瞬间,韩平的头突然就开始疼起来,直到盖子阖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方才不见。
“韩平,明天我把玉拿到叔叔那里看一下。”邹灵走过来时,韩平的脸上才刚刚恢复镇定。
“好的。”他点点头,脸上依然平静。
这时,韩平的电话响了,他挑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啊,嗯……这样啊……那好吧。”很简短地说完,来寻了邹灵,“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邹灵收好盒子。
“小灵,要不要……你去小易那玩几天,散散心。”
“不了,我还是跟你回去吧。”邹灵拽拽韩平的衣角。
“可是我明天可能要出差了,一个人没问题吗?”韩平的语气异常的温柔,轻轻地拽着邹灵的手,询问道。
“这样啊,那我去小易那窝几天好了。”
“什么嘛,没地方去才去我那儿!”邹易抗议道。
邹灵没有理会他,拉过老公,在一旁话别。
二十分钟后,韩平的车子消失在了路上。
邹灵站在路口,遥望着远处的车子,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低声问旁边的邹易,“小易,有没有兴趣当回侦探?”
“嗯?”邹易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经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了。”
“啊?你已经知道了啊。”真是的,害得我上次以为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呢。邹易在心里狠狠地想。
“我们十分钟后出发。”
“那能追上他吗?”邹易有点疑惑。
“不用追,我大概知道他要去哪儿……”邹灵转过头,往回走。
邹易站在她的身后怔了半天。
这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还这么冷静得恐怖啊。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两次都没更新上,所以重写贴了下
☆、歌谣
十分钟后,邹易邹灵同长辈们告了别,也上了路。
“大伯他们呢?”邹易问了一句。
“他们和你爸妈他们一起走。”
“哦。”邹易瞄了瞄旁边的堂姐,“大伯他们还都不知道吧。”
“不必让他们知道。”她好像累及,又瘫倒在座椅里。
“你就往江湾市开吧。”江湾市就是邹灵住的城市,“进城了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吩咐完毕,就呼呼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邹易把邹灵轻轻摇醒,“到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