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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你真的就这样走?”司马小玉又好气又好笑,咬着下唇睨视着他。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那……在下……” “你真气死人,想不到你这死心眼!来!坐下来!” 司马小玉拍了拍房内的靠椅,命令式的,又抢上前去,顺手把房门一关,插腰倚门而立,一双俊眼又得意,又生嗔。 古剑宇憨憨的,果真又依言坐了下来,一手拖着破长衫,一手提着穿不住的破鞋,莫名其妙的道:“姑娘……你……” “不要你说话!你听我的!” “哦!好……” “告诉你,你是被三禽全力一掌所伤,虽然我已灌下了家传的续命丹,也要休息三天,方保没事!” “哦!谢……” “听我的呀!你瞧你这付狼狈的德行,衣不遮体,鞋不上脚,有偈个偷儿,也像个花子,对着这个铜镜你自己瞧瞧!” 果然,迎面的一个黄铜雪亮的镜子,正照着古剑宇的影子,古剑宇也不由脸上发烧,尴尬异常! 司马小玉见他窘得玉面绯红,头不敢抬,不由仰脸笑了起来,笑声未落,外面忽然一阵破空之声! 她粉面立变,大惊失色,一拉坐在椅上的古剑宇,低声道:“不好!我妈来了,快,不要说话!” 她不等古剑宇出声,只把他迅速的推到卧床的后面,又忙不迭的放下帐幔,故意的干咳了一声。 外面,“迷宫妖姬”的影子,已经出现在薄薄的门廉之上:“玉儿!你好象是在同谁说话哩?” “噫,我好象……” “啊!琴弦断了,我一个人在咕噜!” “我说嘛!好象是你的声音!” “妈!你不进来坐坐!” “好!琴弦怎么会断的呢!”“迷宫妖姬”的足音,话声,已到了房门口了! 床后的古剑宇,几乎要一抢而出,一颗心,咚咚咚,再也安定不下去,喘气不来,空气,紧张得像鼓上的羊皮。 司马小玉的紧张,更是难以形容。 她纤指疾向摇琴的弦上一弹。 “铮!” “妈!您听见没有好生生的又断一根!” 呀——门开处,“迷宫妖姬”已应声而入。 古剑宇隐身床后,就着罗帐纱缝里看了个仔细,他暗运功力,作势戒备,双手握拳,手心中隐隐见汗,眼神一眨也不一眨! 其实“迷宫妖姬”做梦也想不到女儿房中藏着一个人。 因为,她进门之后,只注意琴案前的女儿,加上烛光摇动不已,司马小玉有意站在烛火之前,影子遮住烛火的光,越法的半点也瞧不出。 “迷宫妖姬”走到案前,按了按琴弦道:“玉儿,近些日子你常吵着出宫去玩,许久不弹,弦都生锈腐朽了!” “也许是的!” “还是听妈的话,以后少出去。” “为什么?” “江湖上情形一天比一天恶化,数十年不出的魔头,突然之间,却在武林霹面,少不得又将发生重大的变化,说不定就是一场空前浩劫!” “哦!” “迷宫妖姬”叹道:“你舅舅也真是!” 司马小玉奇道:“我舅舅?他怎么?” “唉!还不是为了一段恩怨,他费尽心机,把这些老魔头引出来,古语说得好,请鬼容易送鬼难,我看,将来他如何打发!” “唉!玉儿!天不早了睡吧!” “妈!我说……” “小孩子!最好不要渗入江湖漩涡,这些事,还是少问为妙!” “妈!” “睡吧!哦!听妈的话!”“迷宫妖姬”说着,轻轻的抚着女儿的肩头,已向房门外跨去! 躲在床后的古剑宇,恨不得一跃而出,抓住迷宫妖姬问个来龙去脉。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复屏气凝神,谛听着“迷宫妖姬”渐去渐远的脚步之声,此时他的功力虽说完全复原,而耳目之聪,仍然比一般高手敏感很多。 “迷宫妖姬”的每一步足音,都是那般清晰,一声声的都像富有引诱的力量,把古剑宇带往迷茫如梦的境地。 要不是自己躲在一个姑娘房里,他准早已出面了。 怎奈,他不能不顾及司马小玉。 女儿家名誉比生命还重要! 自己一个年青力壮的男子,藏在年纪相若的姑娘房里,传出江湖,岂不是天大的话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古剑宇只顾遐想…… “喂!出来呀,赖在里面干么?”司马小玉一掀罗帐,十分俏皮的对他微笑。 古剑宇想得出神,不觉蓦吃一惊,如梦初醒的拖着破衫破鞋,匆匆忙忙的侧身而出,忙道:“哦……我……我该走了!” “鞋子!喏!”司马小玉竟从床头摸出一双半深的靴子,薄底云头,黑缎白花,一举在古剑宇眼前晃了两晃! “靴子?”古剑宇不由奇怪的道:“姑娘那里来的靴子,我穿的上吗?” “试试嘛!” “哎呀!再合适也没有了,怎么会这么巧!” 司马小玉娇声啐道:“呸!人家费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照着你的样儿做的,还能不合适吗?” “噢!谁?是谁一天一夜赶着做的?” “你想会是谁?” “你?” “就算是我吧!” “司马姑娘……你……” 这不过是一双短靴而已,有钱,到处可以买得到。
第八章 黑锅血债,金甲鬼王
可是,眼前的情形,可就大大不同! 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从古剑宇的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他对着脚的一双靴子觉着有一股暖烘烘的。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母亲亲手为他做过一双十分合适的靴子之处,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这样过。 甚至于,当初穿上母亲做的靴子,也没有今天这种感觉,一种说不出,但是十分不平凡的感觉。 为什么? 他找不出答案。 “发什么愣!你看,这件长衫!”司马小玉又捧出了一件天青色的长衫,叠得平平整整,递了过来。 古剑宇鼻头发酸,眼眶湿润! 这是第一次他感到人生的温暖,也是第一次有这样感觉,是自然,也出自内心,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喉咙生涩得只迸出断断续续的字:“司……马……姑娘……” 司马小玉闻言,不由脸带娇羞,目横秋水,只道:“不要死马活马的,你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哦……温玉……你……” “我怎么?” “你对我太好了!” “是吗?” “我实在不知该怎样报答你!” “我不是希望你报答!” “今晚的事,我终生难忘!” “真的!”司马小玉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一层异样的光彩! 那光彩里,有欣喜,安慰,满足……有最高度的情谊,那两片光彩,落在古剑宇的脸上,久久不移。 她的心在跳。 因为,反映在她眼睛里面的,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影子,从那天的轿子里第一次见到起,已深深的印在她芳心深处。 不但没随着时日冲淡,相反的,还随着时间的累积加深。 一直,她都在追踪着他。 她已发现了另外一个女子,也就是徐凤湘,也在追踪着他。司马小玉知道这是“爱”,这是不相让的爱。 她原可以把古徐两家的事完全抖出来,好绝断徐凤湘的心,好叫古剑宇根本不会爱上徐凤湘。 然而,她没有! 因为,万一古剑宇一旦翻脸,连带着“迷宫”也成了他的仇家,岂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银衣追魂”徐人龙是自己的舅舅。 更兼,古剑宇与徐人龙的仇恨,不能由自己透露出来,生恐伤了母亲的心,母亲把心一横,自己想爱古剑宇,便也成了幻想了。 她宁愿暗恋着他,也不愿横生枝节,说不定弄巧成拙,今晚,她得到了报酬,已经满足了,值得安慰了! 古剑宇听司马小玉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忙不迭的道:“若是敢忘却你对我的好处,叫我死无……” “啐!咒什么?婆婆妈妈的!” “不!我是一片真心!” “只要你是一片真心,我也……” “什么真心假心的!”娇语一声,一道人影划空而至,正落在窗外。 “不好!” “噗!”司马小玉一口吹灭了案上的烛火,游身向门外…… “表姐!干嘛吹灭了灯?”白影一飘,徐凤湘已推门而入。 古剑宇先前以为是“迷宫妖姬”去而复返,早已二次隐于床后,此时,虽已听出了是徐凤湘的声音,但却不能出来了! 司马小玉一扑,几乎与徐凤湘撞个满怀,不由一楞道:“表妹!是你?” “是我!我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还有谁?” “我以为你同丫头们说话呢?” “丫头们早已睡了!” 徐凤湘自作聪明的道:“那!哦……我明白了,表姐是对着月亮许心愿,一定是有了心上人了!” “胡说八道!一定是你自己有了意中人了!” “唉!”徐凤湘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无限哀怨的道:“不瞒表姐说,人,是有一个,不过,现在,一切都完了!” 古剑宇闻言,不由暗自庆幸。 因为,他记得苦心岩头徐凤湘的纠缠,如今她既有了意中人,这个心事可以放得下了,免去了一重烦恼。 司马小玉也大感惊奇的道:“哦!一切都完了,那人变了心吗?” “没有,不会变心,他亲口对我说过,他不会?” “那是为了什么?” 徐凤湘伤心的道:“他死了!” 司马小玉惊道:“死了!” “三天以前死的!” “怎么会死呢?是因病?” “不会?是被三个举世的魔头合力连手打死的!” “哦!”古剑宇心想:真巧!三天以前正是我被三禽打得落深谷的时候,天下的事,真是无巧不有! 徐凤湘早已哽咽着道:“表姐,我的命太苦了。” 司马小玉也不觉唏嘘,不禁问道:“说了半天!你那心上人是谁?” “古剑宇!” “啊!” “…………” 司马小玉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床后面的古剑宇,幸而以手掩口,方才没叫出声来。 古剑宇惊异的是,想不到徐凤湘所说的“意中人”居然就是自己,而且她竟说自己已经死去! 司马小玉的惊讶,是惊讶徐凤湘的话。 因为徐凤湘说古剑宇亲口对她说过,说过永不变心。假若徐凤湘所说的话不假,那么自己的爱,岂不…… 她不敢想下去,只觉一阵急血攻心,头脑发涨,昏昏沉沉的。 但她忍耐下来,问道:“他真的对你说过,他是真心爱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害羞,古剑宇若是不爱我,怎肯为了我冒死闯入苦心岩,只凭这一点,就是最好的说明,不想……表姐,我的命太薄了!” “古剑宇也许没死,表妹不必伤心!” “表姐是安慰我的话,‘三禽’连手,将他震下了深谷,还能活吗?” “你去找过他的尸体没有?” “去过了!” “见过了?” “没有!” 司马小玉尖声道:“那怎能断定他已经死了!” “穷山深谷,只见到他的一片衣袖!” “也不能证明他已遭毒手呀!” “尸首怕是被虎狼拖去!” “你想的太多!” 摇摇头,徐凤湘苦笑道:“我怎能不想,不怕表姐见笑,古剑宇已死了,我也不能单独活着!” “表妹的意思!” “追随他于九泉!” “未免太……” “表姐!你是女子,应该知道一个少女的初恋,对女子是多么重要,我已在天柱深谷把他的一片衣袖埋下去,垒成了一个‘衣冠坟’!” 古剑宇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又焦急,连大气也不敢出,贴着墙,屏神而立,半点也不动弹。 好在,两位姑娘只管交谈,把熄了的灯未曾燃亮,否则的话,以徐凤湘鬼精灵,必会发觉的。 这时——司马小玉又道:“表妹现在打算如何?” 徐凤湘已饮泣道:“我与古剑宇虽未经明媒正娶,但在我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我来此辞别姑妈同表姐……” “你要为他殉情!” “生不同衾死同穴!” “表妹!你未免太多情!” “人生自古谁无死,他死,我活着也是多余的!” “可是,舅舅他老人家只有你一个女儿!”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一点不念父女之情!” “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唤之声:“凤儿!凤儿!” 是“银衣追魂”徐人龙的啜音:“温玉!温玉!你表妹来了没有?” 徐凤湘低声急道:“表姐!我是瞒着我爹跑出来的,千万别说我在此地!” 司马小玉忙道:“那怎……” 前厢的呼唤之声渐来渐近…… “表姐!我在你床后躲一躲!” “不行!不……” “凤儿……” “温玉!你睡了吗?” 就在这同时——“咦!” “啊呀!” 床后两声惊呼。 房门一开,“银衣追魂”徐人龙与“迷宫妖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