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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密道的一个空旷处他停了下来,将我扔在地上。他点了火折子,插入石缝中,照亮他阴晴不定的面孔。
我跌得浑身都像散了架。心下很是不快,待他解开我的哑穴,我也只是懒洋洋地不说话。
“你刚才从天机局中跌下去,到了哪里?”谢文显沉着声音道。
原来从我和慕容离进来时,他便一直跟在左右,待我落入枯井中时,他便趁机潜入,想必是精湛机关术数之学,竟然能来到这里,已是比殷未弦和慕容离等人离宝藏更近了一步。我笑了笑道:“谢先生如此对待我,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他变了脸色:“怎么说?”
“以朝堂之礼而论,我是南朝君主,你应行人臣之礼,若是以江湖之礼论,阁下是武林前辈,世外高人,欺辱我一个后辈,不免被天下英雄耻笑。”
他“哼”了一声道:“别和老夫耍嘴皮子,你还嫩得很。你若不想说,是想吃吃苦头么?”
我苦笑一声:“谢先生何等高人,我又岂敢存着欺瞒之心。自从跌落枯井之后,我便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落到一个密道里,胡乱走了一阵,听到有人说话,还想听听说话的是谁,想不到正巧和谢先生碰上,当真有缘。”
被点了穴道后,本该一动不能动,但修习那书上的武功后,此时身上已有一丝真气能缓慢运行,不由得心中暗喜,若能设法冲开穴道,便能不受他钳制,只是此时要设法拖延时间。
“有缘么?”他沉沉冷笑了一声,“你心里其实是在想倒霉吧?”
我暗骂了一声,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谢先生若是肯高抬贵手,我便感激不尽了,又岂敢腹诽。”
他冷笑了一声,却是不语,扫视了几眼,便在我的衣襟处摸索起来。
我吃了一惊,只觉十分不适,想必脸色难看,已被他瞧见,沉沉地笑了几声,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他从我怀中取出那本秘籍和火石等物事,却是没见别的。他显然不识得那秘籍,胡乱翻了翻,十分失望,又在别处摸索了一阵。
我心下恍然,心知他是猜测我从宝藏中出来,定是带着一些珠玉在身上,宝藏所藏的东西都是盛世奇珍,一看便知。想到方才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误会,但显然谢文显也知道我的心思,不由有些讪讪。转念想到为了防身带出的那口宝剑,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此时那剑已跌落在旁,却还未出鞘。
那剑虽然外表看来十分普通,但实是世间少见的锋利,一旦出鞘,便再难掩藏其中的锐光。但凡利器,都有名目,此剑却是尚未取名,谢文显定会大起疑心。
“真的没有么?”他喃喃自语,似乎万分失望。我正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按住我,将我身上衣裳脱了下来。
我不由大吃一惊:“谢文显,你疯了么?”
他默不作声,将衣裳剥下,抖了一遍,又一寸一寸摸索,外裳没有,又要再脱中衣。脱了中衣,里面便再无一物,却是露出昨夜和慕容离情事之后斑斑点点的痕迹,我脸色大变:“谢文显!你好大胆!”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笑笑说道:“皇帝陛下过奖了,老夫也不过比一般人大胆一些而已,也算不得多大胆。”他看到我衣裳里摸不出什么,不由得十分失望,恨恨将衣裳都扔到我身上。
“不可能,你不可能没见到宝藏!”他瞪视着我,“说,宝藏到底在何处?”
我苦笑道:“谢先生不会以为我把宝藏带在身上吧?”其实谢文显推断我身上会带着一两件宝物并没有错,入宝山不可空手回,此乃人之常情,我以往所见的珍物虽多,但见这宝剑也忍不住心动,所幸这口长剑并不起眼。不过谢文显一口咬定我见过宝藏,却是有些麻烦。
“皇帝陛下,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我们武林中人若是要逼供,也不必刑求,只需点了软麻穴,便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字一句慢慢地道。
“不必多说了,萧某的确不知。”
我话音刚落,他一指便点了过来,登时浑身麻痒难当,难受之极,宛如千万只虫蚁在骨头上噬咬。若是此时穴道被冲开,怕是连肉也要扯下一块来。
“怎样?你说是不说?”
我已汗流浃背,眼前模糊不清,心中却对这谢文显大为轻视。虽然同为曲清池的门人,这谢文显却也太过无耻。
“说……什么?我说了便是。”我奄奄一息道。此时其余穴道已解开,独独只剩下刚点的软麻穴。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我的软麻穴:“快说!”
“我说……”我声音越来越低,“我说……其实……”他越靠越近,正在此时,我的手已摸到剑柄,登时长剑脱鞘,一剑刺出,却是刺了个空。
谢文显侧身闪过,一掌向我打来。这一掌快如闪电。我就地一滚,便要避开,但已被他掌风扫到,登时背部一疼,只觉被掌风扫到的地方灼热难当,手一松,剑便从手中掉落。
这一剑既然不中,我也无话可说,苦笑道:“谢先生武功果然精纯,萧某甘拜下风。不知谢先生怎生怎生将武功练得炉火纯青?”
谢文显眼睛看到宝剑,便转怒为喜,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老夫一甲子功力,又岂是虚名?”
“看来谢先生年仅不惑,又怎会有一甲子功力?”
他走过去,拾起地上掉落的剑,将剑身合到剑鞘中,哈哈大笑道:“老夫早已七十有余,小娃娃,你还嫩得很,别想拖延时间,那几个小兔崽子走的是另一条道,找不到这里来!”
谢文显没必要和我吹嘘他的年纪,但他竟然有七十,却让我十分吃惊,口中却道:“谢先生想必误会了罢。我与那些人本是仇敌,他们又岂会相救。”
他啧啧了几声道:“当日在琼华岛时,那燕帝忽然将我骗离船上,我便知道他想调虎离山,于是一路尾随他,果然看到他来到星峰水峡,如今宝藏没看到,却是看了几场好戏。南朝皇帝和北燕皇帝两人在船上颠鸾倒凤,这件事说出去,怕是不知要让多少人吃惊罢?”
原来当日船上之事已被谢文显看到!我大吃一惊,却只是默然无语。慕容离船上那些人不敢胡说,但这谢文显却是不能再留。
“这剑如此锋利,自然是那宝藏中带出来的了。那宝藏在何处,你定然知道,别废话,快带路罢!”
“我南朝皇宫中什么没有?这口剑有甚稀奇。你若是要我带你去看宝藏,自然是没有,若是要我带你去看墓室,或许我还记得路。”被那掌风扫到,便觉似乎已受了内伤,站起身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晃。往背上伤处一摸,那里灼热难当,仿佛火烧,但触手处却是十分冰凉,像是寒冰一般,不由脸色微变:“这是什么掌力?”
“皇帝陛下垂询,老夫岂敢不答?”谢文显显然十分得意,笑呵呵地答道,“这是本门绝学,冰炎掌。”
《月上九霄》乔白 ˇ第 129 章ˇ
一般说来,掌法越是简单,便越是厉害,若是江湖上卖艺的把式,反倒取着骇人的名目。这冰炎掌从未听过,也不知是什么掌法。我将地上的衣裳拾起,一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只得扶住石壁,定了定神。
“皇帝陛下迟迟不动,难道是想要我拖着过去吗?”谢文显冷笑道。
我笑笑,厚颜道:“那也无妨。”方才他带我来到这里的路上想必他早已起出了机关,所以一路上能拖着我过来逼供,但再进去的机关他却是不知了,若是要我带路,必然是要我走在前面。
谢文显沉下脸,握紧了掌中长剑。我只得咳嗽一声,慢慢往前挨着,一边说道:“谢先生的弟子众多,怎地这次进星峰水峡没带着几个?若是带了一群过来,这机关想必早已破得七七八八了。”
“你是想见龙靖羽么?他既然是你姘头,我又怎地还会带上他?”谢文显冷冷说道。
提到龙靖羽,我略觉尴尬,显然此事知道的人众多,瞒不过去,只得讪讪道:“难道除了龙靖羽,你就没别的弟子了么?”
谢文显脸上怒意大盛,须发皆张,厉声道:“萧钧天,你不提此事便也罢了,既然提到此事,今日就给老夫说清楚,当日在琼华岛上,你是怎么骗得殷九放你们走的?”
我笑道:“当日是殷九不敌龙靖羽,所以不得不放我们离去,可是与我无关。”
“胡说八道!殷九乃武学奇才,龙靖羽才练了几年的武功,就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定然是他放了水!你到底是怎么骗过他的?”
我停住脚步,说道:“殷九公子不肯恃强凌弱,因此定了比武的规矩,只比三招。却是怪不得我们。难道他当日没和你说么?”
谢文显阴沉着脸色,盯着我半晌,说道:“萧钧天,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他们一个个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哑然道:“你说什么?”
“瞧你在燕帝船上的模样,多半是你床上功夫了得,狐媚惑人罢了,倒是瞧不出来,你竟有这等本事。”他话语渐渐轻佻,神色间更是无礼。
“住口!”我心中震怒,大喝道,“你胆敢再胡言乱语?”
“老夫岂敢胡言乱语?”他冷笑道,“那燕帝趁着南朝派人救你,便邀我离开琼华岛,可见对你痴心得很哪!当日老夫若是在船上,岂由得殷九胡乱做事?皇帝陛下的本事可大的很啊,竟将我一个弟子斩于剑下,其余两个弟子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就连萧激楚这个不成器的,也下不了手杀你,不知皇帝陛下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呢?不会是和你后宫的妃子们学的罢?”
“住口!”我惊怒交集,只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就凭皇帝陛下现在这个样子,也想杀了老夫,未免言之过早。”他哈哈大笑,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尽是鄙夷之意。
我忍住怒气,将刚才情急之下胡乱披上的衣裳系好衣带,慢慢道:“今日不能杀你,来日未必便不能杀你。谢先生此言,未尝不是言之过早。谢先生,萧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听龙靖羽说,你们这一派自从入门起,便立下毒誓,若是背叛南朝萧氏,便会遭到门规处罚。谢先生今日所作所为,难道不怕么?”
“实不相瞒,本门人才凋零,如今辈分最长者,便是老夫,又有谁敢来处罚?”谢文显仰天大笑,“皇帝陛下此时势单力孤,只好拿本门先师来压老夫,当真可笑之极!”
我心中恼怒,却知他说的实情,也无话可说,沉吟一阵,问道:“你说当日你离开船上,是因为燕帝邀你离开?却是所为何事?你为何又知道萧激楚的事?”
“小娃娃,你若是边走边说,我还看不出你在拖延时间,如今你停下来,还想瞒得过我?”他手腕一抖,长剑出鞘,挽了几个剑花,明明看的出的是六剑,却又偏偏手法快极,我明知要躲闪,但身体却是反应极慢,他这几剑已将我外裳都划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我瞧你对这几件衣服宝贝得很啊,穿得这么紧。”他慢慢笑了一笑,说道,“如果你再想着拖延时间,我便削破你一件衣服,等你身上没了衣服,我便在你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
最近的衣裳似乎总是穿的不太久。我苦笑了一阵,不敢再多话,慢慢走在前面。那一掌伤势虽重,却也并不致命,只是不愿谢文显知道,走两步便假装停下来咳嗽,只是这咳嗽却不敢咳太久了。
过了一阵,谢文显慢悠悠地道:“那慕容离将我引下船去,原是想自己将你救出,送你一份人情,却是不料你南朝的人马赶到了,他也只好放了手。皇帝陛下对此次出行,也很是用心啊!”
我苦笑答道:“再是用心,这一条命也去了大半了,又怎能比得上谢先生用心。仔细想起来,谢先生自己无意于报效朝廷,却又将龙靖羽送进朝中,而且又将殷九收之为徒,这一场计划周密,却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罢。”
谢文显即将达到目的,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错,几十年前,我听说这个宝藏,便设法潜入南朝宫中,却是多次找寻宝图不得。曲清池当年也在殷家住过一段日子,我在星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