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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靖羽点头说道:“正是。只是当时想着也许用不着,便没有和你说。而且那路很可能是从宝藏旁边经过。”
“如今却是不知如何甩开这些武林人士,他们若是也从宝藏附近离开,必然见财起意……”
“虽然十分危险,但此时也只得冒一冒贤了。我们见到宝藏,便先行离开,退在附近。此时慕容离已死,其他人不足为惧。他们见到宝藏近在眼前,必然自相残杀。只剩下一两人时,再收拾他们。”他原来言笑晏晏,一如往日一般温存,但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杀气尽显,令人只觉说不出的诡异。
我握住他掌心的手不由微微一紧,说道:“其实这些宝藏若是给了别人,我也不觉得心疼,只是被恶人得逞,很是不甘罢了。靖羽千万不可为此冒险。”
龙靖羽站定脚步,说道:“你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
声音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哀婉。我微微一怔,待要细瞧,龙靖羽已走进了石室。
此时大半的人都已站了起来,脸上凶光毕现,但畏于龙靖羽的武功,一时也没动手。想必殷未弦方才那句话,已说到众人的心底。
宝物虽好,但若是没命享用,却也是白费心机。
龙靖羽朗声说道:“方才在下随同圣上探路,发现前面可能另外有出路,各位若是不嫌弃,便请随我们同去。”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殷未弦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在外面响起:“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我要见到南朝皇帝。否则,这星峰水峡,便是诸位的葬身之地!”
我将手中的宝剑递给龙靖羽,走到萧激楚身旁,将萧激楚负在身上,当先走了出去。龙靖羽随即跟在我身后,缓步而行。
毒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闻得多了,仍是有些头晕目眩。身上又负着一人,勉强才能使脚步平稳。
身后的脚步声渐多,显然剩下的人都已跟着我们前来。
《月上九霄》乔白 ˇ第 137 章ˇ
龙靖羽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握住剑柄,脚步不疾不徐地走着,他记心极好,在岔路上我还在犹疑,他已想起往那条路而行。
再回到断垄石外,我将发簪取下,开了机关。这墓室中藏着石棺终归不大妥当,待出了墓室,他日再将太祖皇帝重新厚葬。只是这寒玉棺太过显眼,此时遇到这群贼人,怕是尸骨要遭到惊扰。
断垄石缓缓而上,夜明珠在暗室中发出昏暗的光芒。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这夜明珠十分罕见,即使是用作照明之物,已足可令寻常人魂为之夺。
“啊,夜明珠!”有人抢先进入墓室,便去挖那嵌在墙上的夜明珠,但手碰到夜明珠时,立时便僵硬不动了。
寒玉棺中的牛毛毒针果然厉害!
但死了一个人后,另一个跟在他身后想要抢夺的却是不碰了,站在石室中,嘶声惊呼:“他、他死了!”
众人看看仍躺在地上的谢文显的尸身,都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原来皇帝老儿将我等带到此处,也是不怀好意的了?”方才那天山派的汉子忽然阴森森地道。此人能在洞穴旁混乱之时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自然机敏非同寻常。
“此人除了想谋夺宝藏之外,还想害朕的性命。狼子野心之辈,死有余辜。诸位与朕戮力同心,都是为了对付殷未弦,小小宝藏,不过是朕付给诸位的报酬,诸位又何必起疑?”我缓缓说道,“阁下以为,阁下的武功与朕的侍郎相比,如何?”
那人住口不语。另一老者笑嘻嘻地道:“皇帝陛下的好意,大家都感同身受,王庄主言语冒犯之处,还祈见谅。不过,龙公子的武功虽然极高,若是我们合力抵御,恐怕龙公子也无法抵挡吧?而且,皇帝陛下还要我等相助,去寻那出口,自然不会轻易伤了我等性命,不知小老儿说的可对?”
“这位前辈说的不错,若是在下有歹意,直接去寻了出路岂不极快?诸位留在那石室中,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不若随着朕来此。这位仁兄误触机关而死,岂是朕之过?”
他若是以为我要他们开路而不会伤他们性命,便不妨让他们如此想下去。但其实我所畏惧的,不过是他们忽然发起狠来,挟我为人质,要挟龙靖羽,这便极为不妙。
那老者笑嘻嘻地道:“小老儿乃西域人士,有个歹号叫做西北神龙章彦,能做南朝皇帝的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我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也没理会。
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西北蛟变成了神龙,这年头倒真可笑得很。”
那章彦愀然变色:“什么人?给我出来!”
寂静了半晌,却是看不出到底是谁说的话。想必说话的人用了腹语。能进这石墓的,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自然不会有人将这章彦看在眼里,只听有人道:“皇帝老儿,宝藏在哪,还不带我们去,急死人了。”于是众人纷纷附和。
四年之前啸傲天下,几曾想到会有今日仰人鼻息,唯恐拖累了龙靖羽之时?我心中苦笑了一阵。虽然此时能负着萧激楚行走,然而脚下虚浮无力,实是和没练过武功的常人一般。万幸此时慕容离已死,他知道我的底细,又心细如发,难免会被他瞧出我不怀好意。万幸他竟是死了。
隐隐想到有一件事没有做,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及细想,便道:“宝藏所藏之地,便在这石室之中,诸位请随我来。”
地面上虽然也散落着些许银针,根根朝上,端是令人心惊。不知从这石棺之中射出的银针如何能钉在地上,委实匪夷所思,这机关之术果真玄妙之极。
我小心绕过了银针,开了石壁旁的机关。
此时已有人将火把燃起插在门边上,火光照得石室中的珍宝亮得刺眼,也照见了这些人贪婪的表情。
“皇帝陛下,你去摸一下那些宝贝。”
我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过来,这是怀疑宝藏下另外有机关。这个想法倒是比谢文显聪明很多。也许是方才那墓室中被毒针刺死的人让这些人清醒了几分,更或者是谢文显自负精通机关术数,反而容易上当,正所谓善泳者易溺,也并不奇怪。
“这么多……”
“不知我要几辈子才能花完……”那章彦忽然喜极而泣,坐在堆满宝物的箱子上嚎啕大哭。“都出不去了,有这么多宝物,又有什么用?”
“看到这么多宝贝,我死也心甘了……”
看着这些人痴傻的样子,我有点厌烦,转过头,发现龙靖羽脸色十分平静,却是只看着我,我不由有些吃惊,这神色除了饱含痴迷爱恋之外,还有几分像是在惆怅悲伤。
我不及多想,便对他道:“你去看一下,哪里是出去的机关。”他擅长奇门遁甲机关术数,又是曲清池的后人,方才只是没看到这个宝藏所藏之地而已。如今我既然带他来此,他想必一看便知。
曲清池既然设下这机关,除了防范外人来取这宝藏之外,自然也会让萧家的后人方便取得宝藏,也给不慎误入机关的弟子留下退路。
龙靖羽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去查看石壁上是否另有机关,反而站在那里冥思苦想,脸上微微露出痛楚之色。
“靖羽,你身体不适么?”我吃了一惊,端详着他的面容。
他的脸色很快舒展开来,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只是有点不大确定。”他走入密室内,在侧面墙壁上用指尖丈量了三尺的距离,然后对准石壁,按了下去。石壁中登时现出一个指洞,像是被他以内力洞穿,旋即下方的一块花岗石移了出来,中间已被斫成空心,当中放着一个铁制的轮盘。
龙靖羽手握轮盘,拧了几圈,又换了一个方向,再拧了几圈。或许太久没有用过,机括转动之声粗糙得像锈蚀的兵刃出鞘时的声音。没有令人失望的是,石壁在另一头缓缓开启,而这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石墓中繁复的密道,而是阳光。
骤然出现的阳光令人不由觉得刺眼。我闭了闭眼睛,听到欢呼声响遍了整间密室。
绝处逢生,不外于此。外面是一片青翠的草地,草地上小溪潺潺,蜿蜒流过。小溪那边还有只梅花鹿在低头饮水。不远处又是陡峭的山壁,高达万仞,老树横生。缓步出了石门,却见这里三处环山,虽然我不通堪舆之术,但也能看得出,此处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这一道石壁竟然是由山壁天然做成,却是密不透风,一丝光芒未露。即便是石壁外的人路过,又岂会想到这座山中藏有宝藏?不论机关之巧,这斧斫之功便足可令人侧目。
这已不能再算是密室了。敞开了石壁,这宝藏变成了曝露于天下之物。
《月上九霄》乔白 ˇ第 138 章ˇ
章彦正将一个两尺高的玉佛抱住,那天山派的矮小汉子便要来抢。
“干什么?这是我先看到的!”
“笑话,我都抱在怀里了,你还说自己先看到?看到有什么用?你要这么说,我还看到过尊夫人……”
“操你奶奶的,连内子你都不放过?”
“喂,你们打归打,别摔到东西……”
众人人很快扭打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千百年都未曾变过。
我抱起仍然昏迷不醒的萧激楚,对龙靖羽说道:“我们走罢!”
龙靖羽回头看看一边飞快将珍宝放入自己怀中,一边仍然在奋战的众人,叹息一声。
我露出一点笑意,知道他是不忍看着这些人自相残杀,说道:“朕金口玉言,许了这宝藏给了别人,难道还会反悔不成?走罢。”
我们走出石门时,在石门内侧看到一行小篆,上面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小字,唏嘘了一阵。
这石墓中机关繁复,但若是知道机关的人进出,却是极为容易。但龙靖羽知道的这个机关,就连曲清池当初在石壁上也未曾写过。可见,这个石门,并不是为了萧家后人所设。
但又是为了何人所设?谢文显不能进入墓穴,龙靖羽也是寻着我和谢文显留下的痕迹才到了墓穴外面,可见这石门并不是为了给曲清池的弟子后人所留。
能自由出入此地的,也只曲清池一人而已。想必他多年之前,挖了皇陵,将萧南允的尸骨起出放在这里之后,还时常出入此地。
心念一动,我将萧激楚放在地上,伸手取出怀中的秘笈,递给龙靖羽,说道:“靖羽,你看一下,这秘笈可曾见过?”虽然曲清池说过,留有一本秘笈,但这秘笈尚未署名,若是胡乱练了,怕是后患无穷。
龙靖羽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翻阅了一阵,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这笔迹在下从未见过,所写的武功虽然无大用处,细看来却是精妙之极。不知陛下从何处得来?”
我微笑一下,说道:“这或许是曲清池所写,你未曾见过么?”
龙靖羽看了几眼,便合上书页,说道:“臣的确未曾见过。不过如果说是师祖之作,倒是极有可能。他曾在另一本秘笈上说,平生最得意的武功录在一本册子上,集了他毕生武学大成,却是不见天日,不知日后能否遇到有缘人。若是有人当真练上五十年,必将有一番成就。”
我苦笑一阵,说道:“你看着有用,便先收着罢。我没多少时间练武,最多只能看看罢了。你既然是曲清池的嫡传弟子,这秘笈也该还给你。”
龙靖羽待要拒绝,我便打断他道:“你脸色不大好看,我好生担心。”
他原本恭敬严肃的神情登时缓和下来,霎时柔情无限,轻声说道:“这内功心法,只适合原本习练功法躁动暴烈的人,本门武功向来中正平和,这秘笈无多大用处,还是陛下收着罢。”
“可是你……”
“我只是方才运功走岔了气,很快便好了,你别担心。”龙靖羽将秘笈放入我手中,便偎依过来,轻声说道,“我以前只知学了一身技艺,报效南朝,后来朝堂诡谲,便只求自保,从未想过儿女私情之事,竟是如此的欢喜快活。”
我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说道:“也难怪你当初厌恶我时,随随便便就能发誓,说再也不会娶妻,也不会对别人好。”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