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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香道:“我不是安排的很好了么?但事情并非是绝无变化。”
林寒青急急问道:“什么变化?”
白惜香道:“明日中午西门玉霜答应嫁给你,如是答应了我这各种安排,自然都是白费心机了。”
林寒青道:“她决然不会答应。”
白惜香接道:“答应不答应,各占一半机会,如是我公正些就事而论,她答应的机会还要多些。”言罢闭上星目,神情黯然!
林寒青略一沉吟,坚决的说道:“纵然她答应了,我也不要娶她!”
白惜香眨动了一下眼睛,奇道:“为什么?西门玉霜不是很美丽么?”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不错,她很美丽,但林寒青却未必要以貌取人。”
白惜香道:“难道你一辈子不要娶妻?”
林寒青道:“要,我们林家只有我一脉单传。”
白惜香道:“唉!我知道啦!你要讨一个平平庸庸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要娶一个完全依附于你的女子。”
林寒青摇摇头,道:“那也不是,只要我喜欢她,不论她有才无才,都是一样。”
白惜香道:“嗯!李中慧是么?”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是。”
白惜香笑道:“是啦!你现在还没有遇上心目中的娇妻。”
林寒青缓缓说道:“有是有了,只惜人家却未必嫁给我。”
白惜香道:“告诉我,哪一位姑娘,有这样的好福气?”
林寒青双目凝注在白惜香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你。”
白惜香似是陡然之间毒蛇咬了一口,失去神彩的双目,突然泛起来一片神光,缓缓说道:“你说的当真么?”
林寒青道:“句句属实。”
白惜香眨动了一了圆圆的大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道:“我就要死了,你还要开我玩笑。”
林寒青本无心,但此时此情,却不禁真情激荡,握紧了白惜香右手,说道:“我字字句句,都是出自肺腑之言,只要你肯活下去。”
白惜香接道:“可是,我不能生孩子,你真要娶了我,岂不是绝了你们林家之后?”
林寒青道:“以姑娘才慧,生死之事都难不住你,何况那生儿育女的事。”
白惜香嗤的一笑,道:“这种事不是人力可以决定,但不是无法解决的,我把素梅、香菊一起带过去,我虽不会生儿育女,但素梅却是多子多福之相,替你生上一打小宝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林寒青看她眉宇间洋溢着欢笑之情,心中暗自奇道:“难道她是当真的很喜欢我么?”心中念头转动,人却微笑说道:“要紧的是你必得活下去。”
白惜香脸上欢容顿失,沉吟良久,说不出话。
只听壁间又响一阵噗噗之声。
林寒青凝神听了一阵,道:“这又是说的什么?”
白惜香道:“她说在埋花居外,有一艘可疑的船支驶了过来,在外面徘徊不去。”
林寒青道:“可要我出去瞧瞧。”
白惜香道:“不用了,我已在进入埋花居的水道中,布置下几道机关,如若他们擅自闯了进来,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林寒青道:“如若来人是西门玉霜,你那些布设的机关,也能挡得住她么?”
白惜香道:“我想那西门玉霜决不会黑夜冒险……”
语声微微顿,又道:“如若你发觉我闭目不言,气息微弱,像是死了过去,就拍我背后命门穴,如是还不能醒来,那就是死去了。”
林寒青急急道:“你才是答应我不死了?”
白惜香道:“目下我的生死之事,已经不是我能够控制,此时此情,我随时可以气绝而亡。”
林寒青黯然接道:“那你答应我的婚约,也不算了?”
白惜香摇摇头,道:“我没有答应。”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同床共枕之情,白哔虽无暇,但清名已受沾,我心里早已认你是我的丈夫,如果我能活下去,如果我要嫁人,自然一定要嫁给你。”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打断了她未完之言,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林寒青伸手在她鼻息间摸了上一下,只觉气息微弱异常,心中大为震动,暗道:“难道她真的要在今夫晚上死去不成?”
有心想把她身子移动一下,但又党动一下她就可能死去,竟然不敢出手。
一盏孤灯,照着石室,石室中充满着凄凉、悲伤的气氛。
林寒青已是茫然失措,脑中一片混乱,也不知想些什么,望着灯火,呆呆出神。
他木然地坐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突然间,石室间又传来一阵噗噗的撞击之声。
这声音惊醒了茫然中的林寒青,也使得混乱的神智,为之一清。
凝神听去,好觉那石壁传过来的声音,忽促异常,和已往大不相同,林寒青虽然无法分辨出那击打石室的音节,含意为何?但却可从那急促的声音中,分辨出必然是紧急的事。
那急促中撞壁声音,突然间,停歇下来,但不过一盏茶工夫,重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更是急促,似是有着十分火急的大事。
转脸望去,只见白惜香星目紧闭,似是睡的十分香甜,想她半夜劳累,一直未得休息,此刻酣然睡去,对她的身体精神,都将大有帮助,无论如何,不能叫醒她。
这眼下的情势,却只使林寒青心乱麻,他用尽了智能,仍是想不出那急促的击壁之声,含意为何?
他长长吁一口气,使那慌急的心情,缓缓的静了下来,开始思索对策,既不能惊醒白惜香,只有二途可循。
一个是设法找出石室机关暗门,也去瞧瞧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是设法使那击壁传讯的人,听出疑点,了然室中人,无法解得她传讯之意。
想那素梅、香距都是很聪明的人,只要略示警光,必可推想出石室中密情景。
林寒青开始在壁间搜寻开启秘门的机关。
他默记着白惜香进入石室地位,仔细的搜寻了良久。仍是一无所获,不禁心中气馁,暗道:“看起来,只有采用第二个办法,也许素梅、香菊,会为我打开秘门。”
心念一转,不再搜寻那秘门机关,暗运掌力,在壁间一阵乱敲。
他自信那击壁之声,既然能传入这石室中来,凭籍自己的掌力,定可把这声音,也传递出去。
果然,壁间那撞击之声,停了下来,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大约过有半柱香的时光,石壁间突然响起了一阵轨轧之声,裂开了一座石门。
石门外传入来素梅的声音,道:“林相公,姑娘可是睡熟了么?”
林寒青眼看办法奏效,急急奔了过去,道:“白姑娘睡了,唉!她劳累半夜,困倦之极,姑娘请进来吧!”
素梅道:“不行,我家姑娘有命,小婢等不得擅入石室,还是请相公出来吧。”
林寒青急急行了过去,只见秘室通道之中,站着劲装佩剑的素梅,不禁心中一动,道:“怎么?埋花居出了事么?”
素梅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家姑娘怎么样了?”
林寒青道:“她睡的很好。”
素梅长长吁一口气,道:“谢天谢地。”
双掌合十,接道:“皇天有眼,保佑姑娘长命百岁,素梅愿以本身寿限,为姑娘抵充。”言罢,流下两行清泪。
林寒青看她忠于主人之情,心中暗道:“目下埋龙居中,正遇大变,我如说出白惜香危殆之情。素梅、香菊,必将是芳心痛碎,那还有心情余力对付来袭强敌?说不得只好骗她一骗了!”心念一转,勉强一笑,道:“白姑娘和我谈了半夜的活,此刻已然沉沉睡去。”
素梅愁眉一展,用袖拭去脸上泪痕,笑道:“多谢相公,你如能启动我家姑娘求生意志,她必有自救之策,小婢就是变牛变马报答你,也是心甘情愿。”
忽然发觉了林寒青身上鲜血,骇然叫道:“林相公你身有血。”
林寒青微微一笑:“不要紧,我被鱼肠剑划伤了。”
素梅道:“伤的很重么?”
林寒青道:“一点皮肉之伤,不劳姑娘挂怀。”
语言微顿,接道:“你这般劲装佩剑,如临大敌,可是埋花居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素梅道:“一艘快舟,盘绕在埋花居外不去,香菊妹妹已然去卫守水道入口,小婢待来通报姑娘,唉!却不料姑娘睡熟过去。”
林寒青道:“她谈笑半夜,倦极而眠,不用惊动她了,你带我出去瞧瞧。”
素梅眨动一下圆大的眼睛,道:“相公还是留在此地,照顾姑娘,小婢和香菊妹妹,凭仗那水道机关,或可拒挡来人。”
林寒青步出石门道:“她睡的很甜,我留这里也是无用,反么而会惊扰着她,还是去瞧瞧的好。”
素梅道:“好吧!”转身向前行去。
林寒青紧随在素梅身后,沿通道而行,出得通道,停身处是断崖下一处山角。
抬头看去,星光已敛,天色已经大亮。
只听身后蓬然一声大震,一块山石,落了下来,堵住了那秘道洞口。
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际,素梅已推动机关,堵上秘道,林寒青仍然未看到那启闭石门的机关何在。
素梅闭上秘道之门,急急说道:“香菊妹妹一人,卫守水道入口,实叫人放心不下,咱们快去瞧瞧吧!”放腿向前奔去。
林寒青紧随在素梅身后,一口气奔到了那水道入口之处。
只见香菊右手执著长剑,藏在一处大石之后,双目凝注着水道外面。
水道浪花飞溅,果然有一艘梭形快舟,在水道前两盘旋不去。
林寒青放缓了脚步,悄然行到香菊身后,低声说道:“可曾瞧出来什么?”
香菊回目望了林寒青疤痕斑斑的怪脸一眼,忍不住嗤的一笑,道:“瞧不出来,他们大都隐身在船舶之中,只能瞧见两个摇橹的大汉。”
林寒青暗暗奇道:“这会是谁呢?除了西门玉霜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里埋花居的所在?”
只见那盘旋的梭形快舟,突然慢了下来,缓缓向水道之中行来。
香菊暗骂了一声,道:“自寻死路!”左手按住控制水道的机关,随时准备发动。
只见那梭形快舟,行入水道数尺后。突然停了下来,船舱中缓步走出一面目英俊的少年,淡青劲装,身风宝剑,对着水道,抱拳一礼,道:“有人在么?”
香菊回目望了素梅一眼,道:“姊姊问问他吧。”
素梅横跨一步停在石道中,冷冷说道:“阁下要找何人?”
那少年找量了素梅一眼,道:“在了奉了西门姑娘之命而来。”
素梅接道:“那就原舟返回,上覆那西门玉霜,就说我家姑娘今日不见宾客。”
那少年怔了一怔,道:“西门姑娘之命,曾说已和比地主人约好。”
素梅道:“打什么紧,约好了亦可改期。”
少年无奈何时说道:“好吧,这个在下回复西门姑娘就是,但在下奉命来送上西门姑娘奉送贵东主的薄礼,不知姑娘是否可以作主收下?”
素梅略一沉吟,道:“什么礼物?”
那青衣少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纸礼单,迫:“奇花玉钗金钗一件,密函一封,棺木一个、尸体一具。”
素梅怒道:“这棺木、尸体,也能当礼物送人么?尸体抛入湖心,棺木你们留着自己用吧?”
那青衣佩剑少年说道:“在下还有下话未完,姑娘最好是听完之后,自作主张。”
素梅心中怒气未息,但却又不禁动了好奇之心,忍不住说道:“好!你就说下去吧!”
那青衣佩剑少年道:“西门姑娘交代,奇花玉钗,贵东主可以不受,但那棺木尸体,却是非得收下不可。”
素梅道:“为什么?”
青衣少年道:“西门姑娘交待,贵东主收下棺木尸体,也好稍尽一番孝心。”
素梅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年道:“贵东主收下棺木尸体,亦算是略尽孝心。”
素梅长长吁了口气,镇静了一下心神,问道:“那棺木内放的何物?尸体又是何人?”
青衣少年道:“这棺木,尸体,听起来虽是两件礼物,但事实上,却是二物合一,棺木内放的尸体是玄衣龙女。”
素梅尖声叫道:“你胡说八道,我家主母,武功何等高强,岂是那西门玉霜伤得。”
青衣佩剑少年一笑,道:“西门姑娘如何交代在下,在下就如何转告,一字不减,一句不加。”
素梅勉强镇静下心神,道:“那棺木现在何处?”
青衣少年道:“现在舟内舱中。”
素梅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们想放作惊人之言,好混进埋花居来,是么?”
青衣少年笑道:“这个西门姑娘也有交代,她说这一段水道之中,定有着很厉害的埋伏,要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