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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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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和恐惧此时纷涌而至。
  饶夭夭。
  夭夭。果真姓饶?
  好像饶沁说过要帮夭夭过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夭夭到底是活着,还是早已死去?
  或者此饶夭夭非彼夭夭?
  齐眉开始哭泣,其实她不想哭的,但心里压着深深的害怕,她不得不找出口放生。
  拥着瑟瑟发抖而冰凉的身体站在坟地。那是一场怪异的场景。
  她的泪流下来时,面前的墓碑也开始流下液体。
  红色的液体。
  血一样的颜色,血一样的气息。
  残旧的墓碑如礁石一样横着裂开,血从裂隙处汩汩流出,就像把头颅和身体分割开来。她又想起饶沁脖颈处的伤口。
  齐眉除了哭似乎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姿态。
  黑衣女人静静的站在坟墓前,与齐眉并肩,没有谁知道她是如何出现的,也没有谁能够阻止她的出现。她也盯着断裂的墓碑,面无表情,不,应该说她已经没有了表情。
  她只是一个毁了容失了心的傀儡。
  尸体鬼儡。
  齐眉死了,跟老乞丐一样,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黑衣女人肚子里藏着一个噬血的魔鬼。
  齐眉的身体碎成很多快,她的心脏完好无陨的落在血肉之间,血浸透到黄色的泥土里,泥土像海绵一样吸收,稠黏恶心。腥味在坟地上空萦绕,住在坟地里的哪个是活人?
  所以,这里没有活人,有活人也必须得死。
  黑衣女人依旧静静站着,但是肚子不再隆起,而成一个血洞,大大的血洞,里面的婴孩正从血洞里爬出来,爬到齐眉的尸身前,血肉模糊似手一样的肢体上全部沾的都是齐眉的血。潮湿而殷红。
  它拾捡起齐眉的心脏一瓣一瓣在齿间磨碎,然后吞噬。
  婴孩模样的脸在滴血,身子是血糊的肉团,咧开嘴朝齐眉来时的路笑。无声而怪异。
  人生,全都是安排好的。
  有人还在寻找,有人还在等待。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等待一个永远都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第28章:27

  饶沁伤得很重,幸亏饶沁是学医的,身边总习惯带一些常用的药品。背包里有止血绷带,有消炎药,创可贴,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感冒药和胃药,但已经足够应付颈间的伤口了。
  齐佑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伤口,脸亲近到她的脸,手抖动一下,两双眼睛对到一起,说不清的暗涌如潮,暧昧如丝。
  提灯笼的女人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后院里提着红灯笼凄凄的站着,快要站成雕塑。
  直到齐佑照顾好饶沁到她身边说谢谢的时候,她才有了一些活气。
  齐佑看到提灯笼的女人把自己右手的中指放到嘴里咬破,然后把血滴进红灯笼的灯芯上,那暗了很多的灯笼果然又亮起来,跟血一样娇艳。
  “这灯笼”
  提灯笼的女人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柔软了许多:“这灯笼是靠提灯笼的人的血养的。”
  齐佑惊得嘴一直未阖。
  “我叫墨香,是夭夭拜托我来照顾你们,没想到一来便看到你们果真遇到危险。”
  齐佑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你就是夭夭提到的墨姐姐?”
  墨香又笑,其实她多笑笑的话,并不觉得可怕冰冷:“嗯,她一直是这么叫我的。”
  齐佑对她的戒备全都卸了下来,心中不由的暗暗舒了口气,“夭夭她为什么不想见我们,也不要我们去找她?唉饶沁很想她,为此而伤心很久。”
  墨香没有说话,而是仰头望了望像一块黑色布幔的天空,红灯笼把她的脸映出几分颜色,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的神情突然哀伤起来,望着齐佑说:“你们明天午夜就离开无门镇吧,不要问夭夭了,如果有缘,你们必是可以见到的。”她把手中的红灯笼递给齐佑,“红灯笼是我私自送你们的,如果没有红灯笼,你们走不出无门镇外的黑色森林,这红灯笼,只要一个时辰滴一次血就永远不会熄灭,一旦熄灭就永远不能点燃。如果在没有走出黑色森林时就让它熄了,你们就永远走不出黑色森林。到过无门镇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我告诉你们出去的方法,已经是犯了禁忌。齐家在以前对墨家有救命之恩,我妹妹和母亲是齐家上辈人救的,我只是报恩而已。”
  齐佑提着红灯笼,静静听墨香说话。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是不懂,但是那片有生命的黑色森林的确让人毛骨悚然,原来夭夭以前说的到过无门镇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是因为那片黑色森林。
  这无门镇真是难以令人置信的诡奇。
  但他还是很诚恳的道谢。
  突然大堂里的饶沁撕心裂肺的叫起来:“齐眉。”
  齐佑和墨香同时奔到正堂。
  只看到饶沁鼓着双眼看着门外,手在空气中乱抓,手指都弯曲着,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叫着齐眉,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齐佑以为她做恶梦了,赶紧把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着,好半天,饶沁才安静,但是依旧不停的流泪,手紧紧的拽住齐佑的衣服,生怕他会走掉一样。
  墨香的神情肃穆起来,她嘴里喃喃,像是说给自己听:“齐眉,唉,齐眉,恐怕不好,难道他没有找到她。”
  安静的地方,就是喃语却也可以清楚可闻。
  齐佑仰起头问墨香:“齐眉,她,怎么不好?谁没找到谁?你是说段落没有找到齐眉吗?”
  墨香看着他的神情,欲言又止。
  良久,她终是告诉了他:“齐眉恐怕有性命之攸。跟你们来的那个男孩,他的命势很奇怪,就连神鬼都会惧上几分,你们带他同来也算是幸运,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你应该听说过,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你们齐家人的劫数,当年造成的杀孽太深重。”
  齐佑只觉自己的神魂都失了几个,双眼也痴呆的望着门外。
  空气很安静,夜很安静,死人更安静。
  “谁,谁要杀我们?当年齐家到底造了什么杀孽?这齐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齐佑先前说话都在颤抖,可到最后却又扯着嗓子质问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啊”
  墨香被他吓到了,这个男人也到了承受不及的时候。
  如果一个人开始失去理智,对这个世界开始不留恋,结果会是怎样呢?
  不留恋世界不代表选择死亡,没有人会愿意为不喜欢的东西放弃生命。
  那么,他会是抗争到最后的吧。
  放在一旁的红灯笼寂静无语,默默燃烧着生命之血。
  墨香拍了拍齐佑的肩,像是安抚,但她手的冰凉几乎让人无法承受。
  墨香叹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留在无门镇这个像坟冢的地方呢?或许是为了等待吧。
  无门镇的人没有人真正活着,都不过是一个个活死人。
  冰凉的身体,黑色的衣服,阳光艰难的穿透,却不能照耀。
  心跳动得缓慢,血流得缓慢,所以身体会冰冷。
  她走出齐府,看着街上许多熄了的红灯笼。告之生命已经消失。
  那是维持自己生命的灯笼,她送给了别人,也等同于把自己的生命送给了别人。
  红灯笼养着人,人养着红灯笼。
  这世间万物哪个不是互相利用呢。
  其实不把红灯笼送给他们,自己也会成为一盏熄灭的灯笼吧,她并不会放过自己,她的恨可以养那么魔性的孽物,难保不会要自己的命。
  只是,结局不是人可以预料的。
  墨香行走在街道上,红色的灯笼如血红的眼神,充满警告,充满怜悯,充满嗜性。


第29章:28

  段落也看到一片坟地,他还闻到一阵浓厚的血腥味,引得胃阵阵痉挛,想要呕吐。
  路到了尽头,也没有看到齐眉。
  段落并不害怕这些坟头,现在他的心里满满都是齐眉,追了她这么久还不见她的身影,他担心,失落。
  他在坟地里四处找起,他的脑袋里始终有个影像,那就是齐眉蹲在某个墓碑前,抱住双膝,一直颤抖,一直哭泣。
  直到血腥味越来越稠浓,他才慢慢住脚慢慢搜寻,他看到染满红色液体的残缺墓碑,像受伤的躯体,在夜色下,那些红有些孤独。再把眼神转到地面,便看到一片又一片的血肉残肢,暗暗的,模糊成一团,还有一个孤零零的脑袋,脸仰望天空,眼未阖,有泪痕。他转过身去就吐了,而且眼泪鼻涕随着下来,他哭得很大声,似乎要把夜吵醒。他找到齐眉了,但有些来不及,他想好的告白不再有人听。
  段落的手握成拳头,骨头咔嚓作响。
  他像狼一样的仰起头,‘啊’的惨叫出声。惊世骇俗。
  可惜没有圆月映景。
  脖子上的青筋如一条条锁链,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凶手正在夜色的掩饰下瞄准下一个猎物,它听到了那声惨叫,它被惨叫声吓到了。
  魔鬼被惨叫声吓到了,天下开始有了奇闻。
  所以,今晚会是一个平安夜。
  除了死去的人,不会再死人。
  那门户上的红灯笼开始笑。
  段落也在笑,叫完后他就无节制的笑,一边流泪一边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这片坟地的,不知道自己怎样走进齐府。
  齐佑搂着饶沁坐在正堂,他完全没有睡意,他在等齐眉和段落。
  他相信生命不会那么轻易逝去。
  齐眉还只是个小女孩。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
  她还不懂得生死。
  她不清楚世事无常。
  可是,他看到脸上有血渍且神情呆滞的段落,他的心噔的沉了下去,就像石头落进水里,突然失聪,然后再失去意识。
  段落的喉咙咯血,从嘴角溢出来。
  手上脸上不知何时沾了血渍,身上的外套也不见了,只穿着宝蓝色的毛衣,上面沾着暗红的泥巴。
  他根本不看齐佑和饶沁,安静的走到他们的身边拿起白天挖土的铁锹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穿过祠堂,走到他白天推开后门看到的恐怖坟地。他径直走到他们白天合力挖好的墓穴旁跪了下来,原来他的背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包袱,正滴着血,这时他把黑色的包袱放进墓穴里,如果有心的人便可以看到,这个黑色的包袱其实是一件黑色的衣服,与穿在段落身上的黑色外套无异。
  衣服里包着的是齐眉的尸身。
  原来段落把齐眉的尸身一块块集好,带回齐家坟墓。
  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根本像是没有生命和感官的机器人,只会木木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眨眼的频率都少了。
  他站起来拿着铁锹盖土,良久,黑色的衣服就被黄土掩埋。
  他又跪下来,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此时才又哭出声,哭出血泪,手捧一掊土盖上坟茔。持续动作。
  齐佑一下子要照顾两个病人。
  饶沁带伤且有些发烧,面色是不正常的红,昏睡着。
  段落一直昏迷,自从齐佑回复意识后,不放心段落,看他拿走了铁锹,猜测许是去了坟地,于是找到了昏倒在坟地里的段落,他一直就这样,半醒半睡,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像个老头,嘴唇像花瓣一样裂开,渗出殷红的血丝。
  已经天亮了,弱弱的阳光,照着清冷的齐府。
  齐佑隔一个时辰就咬破自己的中指养一直挂在大堂门口的红灯笼,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就不再去想。
  他知道,事情总会有一个结局的。
  齐眉死了,他看到了先前为父母准备的墓穴成了自己亲妹妹的坟墓,是白天她自己为自己掘的坟。齐佑没有哭,也没有像段落那样昏迷过去,他突然明白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带饶沁和段落离开这鬼地方,安全,活着离开。
  他寻了一块长条木板,咬破中指开始书写碑文。
  最可怜的就是右手中指了,一个时辰就得咬破一次,现在还得当笔使。
  下次养灯笼时,咬左手吧。
  简单的坟墓,简单的墓碑,也像草草了结。
  他抚摸小小的墓碑,终究还是哭出声来。
  齐家的后人,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他的心有些无望,但是想到还有饶沁,脸上又略略温柔起来,生命亦为之锃亮起来。情人,是一副不可易得的良剂,是药方的药引。
  锐利的光斑从厚厚的云层里透出,无门镇的上空也有鸟群飞过,排列的队形很奇怪,不是人形也不是大字形,像一个符号,齐佑始终没看懂。
  饶沁不知何时醒了,她也到了祠堂的坟地。
  颈间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齐佑的手法并不高明,包得她的颈项像木乃伊僵硬的脖子。
  饶沁的咽喉沙哑,她叫了齐佑一声,但声质只能传播给自己听到。阳光下她那张脸只能看见黑沉沉的双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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