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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拿起摆放在他右手边、半掩着盖子早已没了水的茶杯,又提起了放在沙发旁桌上的水壶,紫薇绕过了中门,向着迎风轩的门口走去,推开了紧闭着的大门,莲步摇摆,下了五楼。
一来一回,依着紫薇的身份,完全可以使唤人送上来,可为了这一份难有的清净,相比让人送来,她宁愿自己跑这一趟。
绕进了厨房,在小厮的满脸诧异中走向了水池,在小丫鬟的惊讶中执起了抹布亲手清洗着茶杯茶壶。
少时,一旁胖掌勺的水也烧开了,眠秋也已经换好了衣裳取出茶盒感到了厨房,接过眠秋递上来茶盒,揭开盒盖,取出适量茶叶,倒入了热水。
这是两世以来她少有的几次自己泡茶的机会,她承认她泡的茶可能连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婢女都不如,两世,无论那一世,这种文雅的东西,她始终没有机会学,第一世,在那个年龄,她或是为了生存挣扎,或是流返于朝堂政事之间;这一世,年少的时候,她全部奉献给了天一山庄,之后的而今,她却已经歇了学泡茶的心思。
眠秋见紫薇用完了茶叶,再一次合上了茶盒盖之后,鞠身退了出去。
紫薇将茶壶摆在托盘之中,配上两只小茶杯,和着配套的茶盏茶盖等用具,将方才令人制作的两道点心也放在了托盘上,尝试着将托盘断了起来:恩,似乎有点重了。
“小姐,这种事,让我来吧。”看着紫薇险险的模样,侍候在一旁的厨娘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用了,你们也有你们的事情,这点…还可以,我自己来就好。”诧异的转过头,对着厨娘客气的回绝了她的帮助。
那样的静谧,不需要更多的叨扰,她甚至连四侍都挥退了,又怎会容许别人上去?可厨娘毕竟是一番好意,尽管,这一番好意很出乎她的意料。
再一次端着沉重的托盘踏着缓慢的步子慢慢走出厨房,穿过了吵嚷的大厅,上了楼梯。
穿过两楼、三楼、四楼之后很快到了五楼,她紧皱的眉总算散了开——许是因为楼层之间的隔音做的很好,又许是因为隔开的层数太多,楼下的喧闹声根本无法传到五楼,这里的静谧和那里的喧哗,强烈的对比之下就更显得珍贵了。
“吱嘎”一声响,用背顶开了迎风轩的门;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再一次转身向门边走去,合上了门。
“四哥,先别看了,歇息一会儿再说。”将食盒中的五小碟点心取了出来,又将茶壶和茶杯也取了出来,紫薇将托盘推到了长桌的另一头。转身进了内室,将埋首苦干的胤禛托了出来,按坐在椅子上,与此同时,自己也拉开了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说,去木兰围场狩猎,准备玩个几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文雅的取了块小点心细细品尝过后,看着身侧女孩无精打采的样子,胤禛俊眉微皱,沉声问道。
“四哥…你说,是不是真的…君王就注定了无情?”歪着脑袋看着他冷硬之下少有的温柔,莫名间,眼中的泪宛若结成了河流,就这样汇了出来,紫薇的声音中,有着一种难掩的悲伤,是两世轮回积累的伤痛,她的黑眸,晦暗黯淡,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疯狂。
忽然间对上这样的一双苍茫的眼睛,纵然是胤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是伸出了自己有些粗糙的大掌,抚摸着失声痛哭的女孩。
胤禛对于紫薇的好感,来自于几年前紫薇的一场坦白,维持几个小时的坦白之中,有着连他闻之都觉不忍的过往。一位曾经为奴隶浣洗衣物的女皇,一位无父无母苦苦支撑了十多年的女皇,一位死在自己爱人和弟弟手上的女皇,比之遭遇,乌库妈妈(先紫宸女皇就是孝庄文皇后)临死之前的那句歉疚,又算得上什么?他至今都无法将这句无所轻重的歉意转告于她,为了这个保守亲人爱人友人三重折磨的少女。
她的眼睛,清晰明了却没有一丝的野心和贪婪,又怎么会是喜好权势的人?只可惜,她的命运,宛若被苍天所愚弄,又一次的转世,竟然……
'雍正给紫薇的,既是怜悯,也是同病相怜的同情,更准确的说,只是因为紫菀触动了他心中的柔软之处;紫薇看雍正,也只是将他当成了好说话的大哥哥,同为轮回者,有委屈心中压不下,自然是找人诉说,这样的看来,雍正就成了这个最适合的人丫至于东宫若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说是被紫菀绝对的徘徊在外】。'
“小薇,我在这里。”前世即为冷面皇,安慰人的话,胤禛不会说,但是,他的承诺,却从来没有食言过。简简单单四个字,他给予了她他难有的承诺,正式的将她滑入了他的范围内。
“四哥…你真好。”仓促间寻找着手绢,粗粗拭去了委屈的泪,紫薇的情绪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虽说是转世,可‘你真好’这三个字还是给了胤禛不小的打击,板着手指算来,两世以来,会说他‘好’的还真没人,不过现在…
大掌顺了顺紫薇散披在身后的发,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可耳尖的涨红,依然让紫薇敏锐的抓住了,看着自家四哥不自然的转过头,假意喝茶,却没有注意到杯中早已没水了。
“咚咚咚”的声音,紧闭着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少主人,四爷,楼下出事了!”
脸红于胤禛忽然间的探手,任他用她手中的帕子为她拭去方才失态之后尚未拭净的泪珠,紫薇才道:“进来说话。”
“少主人、四爷,楼下出事了,掌柜的让我来请您下去。”敲门的丫鬟是天一楼原本在三楼服侍的丫鬟,只因三楼今天客人少,适巧掌柜的有事儿,又找不到四侍女,只得托了她上来向两人禀告一声;毕竟,主事的两人都在,陈才说是掌柜的,可出了大事儿,还是需要禀告了这两人才作数。
“出事?”微微皱眉,两人对看一眼,都觉诧异。
陈才虽说就才能而看,不是最好的,可做事绝对认真,让人无可挑剔,乃至于那么多年以来京城的天一山庄名下的商铺都没有出过大事,所以比起其他地方,京城就显得轻松很多;可今天,陈才竟然派人上来通知他俩,说‘出事了’,怎不让他们惊讶?
“其实…这事儿完全不能怪陈掌柜的,少主人、四爷你们不知道,那位白姑娘有多么难缠。”清秀的丫鬟小声的抱怨道:“自从上个月起,他们被人从龙源酒楼赶了出来,便在我们这儿‘定居’了,掌柜的都解释了很多次,咱们天一楼可是正经的酒家,朝廷有明文规定的,是不准酒楼卖艺的,可白老爹和白姑娘整日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陈掌柜什么法子都想过,赶人也赶过…可他们始终不走,今儿个来了两位爷,不知怎么的,就在我们天一楼闹起了事儿;接下来,白老爹被两人搅了进去,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掌柜的很快就让人找大夫去了,可那位…什么贝勒的就在一旁叫嚷着,并上那位只会哭的白姑娘,客人都走了好多……”
“我们下去看看。”再一次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两人同时起身,并着清秀的小丫鬟,下楼去也。
从五楼下到了三楼,两楼的喧闹声已经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了,果真是叫嚷,首先钻入耳朵的是那位皓祯贝勒近乎咆哮的声音:“吟霜,吟霜,你放心,白老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贝勒爷…又让您费心了,吟霜真是…”身着淡粉色衣服的女子根本没有施舍一点目光给倒在一旁的白老爹,全然不顾廉耻的将自己埋身于皓祯的怀中,勾人的眼水灵灵的看着皓祯。
“吟霜,我的吟霜,你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好。”紧紧的搂紧白吟霜,就这大庭广众之下数不清的眼睛,皓祯情不自禁的说道。
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出令人倒尽胃口的戏,紫薇很无奈,有些后悔为何要下来;与此同时,一旁的胤禛俊脸变得铁青,黑眸幽深的看着皓祯,不知在想什么。
正文 继续梅花,耗子白花
天一楼派出去找大夫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后面跟着同样气喘吁吁的老大夫。
挤开人流,顺带着推开了那一双不顾礼义廉耻抱在一起的两人,老大夫得以开始诊治起了倒在一旁的白老爹。
将白老爹粗糙的手自单薄的布衣中掏了出来,老大夫闭眼耐心诊治着白老爹;而此时,被推到了一旁的白吟霜不知为何忽然间推开了紧搂着她的富察皓祯,向着蹲在他们不远处的老大夫扑了过去,老大夫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并着一旁同样惊愕的小厮一齐被推压到了白老爹身上,白老爹孱弱的身躯根本经不起按压,一口血直直向上就这样喷了出来。
包括站在楼梯口的紫薇和胤禛,一屋子人全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直到白吟霜的尖叫声响起:“爹…你怎么了,你别吓吟霜…爹……”
被尖叫声惊醒的几人鄙视的看着猛然奋力将被摔得头晕脑胀的小厮和老大夫推了开、一门心思伏在白老爹身上哭得凄惨的白吟霜:啧啧…那眼泪储存…还真丰富……
“你们这家黑店,把白老爹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如果白老爹…啊…”一条乌黑的鞭子带着破风的声音呼啸而来,直径抽打在了咆哮着的皓祯身上,中断了他的咆哮。
而一旁有心去拦鞭子的阿克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这速度…竟然连鞭影都能没看清就…使鞭的人一定是高手!心中忌讳万分,面上却不显分毫,可依然对于自家主子没眼识的惹上这样的人感到有些担心的同时还有些埋怨——这样的人,就是十个他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又该同时保护两个人呢?
“你们竟敢打本贝勒,你们就不怕…啊…”又是重重鞭影,在阿克丹力不从心的阻拦之中抽上了富察皓祯的身体,他的咆哮又一次戛然而止,一个清冷的女声取代了他近乎噪音的咆哮声。
“姑娘我打的便是你。”眠秋自一旁走了出来,手上是环成环状的鞭子,一身的鹅黄色的利索女装,乌黑的发或编或盘,只在两侧垂下几丝,用以鹅黄色的绢花装饰着,双耳挂着鹅黄色晶石的耳坠子,怒目瞪着倒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富察皓祯。
“大胆,我们贝勒爷是硕亲王府的贝勒,得罪了我们爷,你们这酒店,还想不想开下去?”见了一边被阿克丹扶起的自家主子,小寇子尖声威吓道:“你们先是害死了白老爹,现在又打了我们家贝勒爷,现在让这店掌柜的出来亲自给我们爷赔礼,我们爷宽宏大量,兴许还能原谅你们,否则…我就去叫官了!”
在富察皓祯认同的眼光中,一旁的阿克丹则暗自叫苦:怎么自己就摊上了这样的一位爷?说起来自己也算命苦了…
“哼。”眠秋不屑的瞥了小寇子一眼,将鞭子再一次缠回腰间,注意到自家少主人无声的制止之后,退到了一边,众天一楼的小厮和婢女也随之退了开来;此时,众人才注意到了自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楼梯口倚靠着扶手的少女和一脸淡漠的青年男子。
“少主人、四爷,你们终于下来了。”躲在一旁客人之中的陈才一见紫薇和胤禛,迅速的钻出人群,向着两人走去;那脸上难有的苦哈哈的神情让两人暗自闷笑不已,可一眼撇到被几个侍女脱开了的白吟霜和还准备继续咆哮的富察皓祯,两人也笑不出了。
【四哥…你去吧…】
咽了咽口水,紫薇带着些许祈求的看着胤禛。
【小薇,你比我更适合…比起这个,我宁愿是成堆的账本。】
胤禛的眼睛是这样‘说’的。
【要不…一起去?】
秉持着哪怕是赴死,也要拖一个下水的理念,紫薇问。
【…】
胤禛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想来,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富察皓祯已经死了N次了。
“要叫官便去叫吧,本宫就在这儿等着。”上前一步,紫薇冷笑着道。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特殊品种’,但是这非但没有让紫薇生气意思的好奇心,反倒是对于他俩更加的厌烦了;想想,一个可以置昏迷的老父于不顾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拥拥抱抱在一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原本事情闹得再大也与她无干,可如今,掌柜的好心帮忙却被连累,竟然把天一楼牵连进来了,这本就让她恼怒不已。不曾料想,他们竟然还放言要让天一楼做不下去!
天一楼,整个一砖一瓦,都可以说是紫薇这一辈子奋斗而来的,夏雨荷,仅是维持楼内的正常事物和少许的改进,而胤禛,一开始是为了避嫌,而后是深绝酒楼内部规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