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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然界的生存法则来说根本没有人和动物之分,大家都是食物链中的一环,谁吃谁不过看你生存需不需要吧了!”陆大川高深莫测地说,“想想折骨为炊,易子而食的典故等真需要用它们充饥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陆大川的话和眼前的东西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反驳他两句,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干脆换了话题:“胡大哥现在能走吗?咱们还是赶紧找他们去吧!”
“不知道这群恐蜥还有多少活着,只要不再被它们追赶,胖子的问题就不大。”陆大川说着向远一些的石头缝里看去。
我指着石头根厚厚的一层小黑炭,自信满满地说:“火烧得那么旺,就算有漏网的也是极个别的,胡大哥能照顾了他自己,咱两个对付它们肯定没问题。”
在我的怂恿下,我们把胡小明从石头上弄下来,搀扶着继续沿着峡谷向陆可琴他们所在的方向走。
走了二十步不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回头用手电一照,我们都傻眼了,又有无数条恐蜥潮水般涌了过来,从它们快速而又身形上根本看不出来丝毫劫后重生的影子。
恐蜥堵住了我们的退路,再返回到大石头上已经不可能,陆大川背起胡小明,我胳膊弯上挎起陆大川的包,在后面帮忙托着屁股又没命地跑起来。
这一回恐蜥群来势更猛,仿佛要给它们死去的同伴报仇,跑出去没有十米我屁股上腿上就有五六个地方钻心的疼,慌乱间低头扫了一眼我们脚下的地面几乎被它们覆盖了,而爬到我身上足有十几条之多。
陆大川背上的胡小明没有二百斤也有一百**,我身上两个包加起来起码四五十公斤,这样跑下去我们肯定死定了,我松开胡小明屁股跑到陆大川前面,放眼在峡谷中搜寻起来,希望能再找到一块供我们避难的大石头,可是天不遂人愿,眼前的这段峡谷中的大石头不少,但都是圆溜溜的倒扣着的铁锅模样,竟然找不到一块能让我们放心托付生命的。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了吗?我首次意识到人的渺小。
精神一恍惚,没注意到脚下,我被一块石头绊得重重地摔在了凹凸不平的乱石滩上,就在同一刻周围的恐蜥一拥而至,一下子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疼的,我也不知道该顾哪了,双手乱舞两腿乱蹬随地滚了一圈就往起爬,没想到自己没爬起来却把陆大川绊倒了。
三个人搅在一起你推我搡一耽搁几乎被恐蜥掩埋了,这时我们只能满地打滚尽可能地减少恐蜥下口的机会,根本顾不上往起爬,我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恐蜥群却突然停止了对我们的撕咬,哧溜哧溜一条又一条从我们身上溜走了。
情况反常,我浑身疼得要死还是连忙坐起来,捡起手电像四周照,看见陆大川已经站了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狗日的也有害怕的东西!”陆大川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什么?”我站起来看见那些圆溜溜的大石头一个挨一个像是堵车一样把我们周围方圆二三里挤得水泄不通,“石头怎么跑到一块了?”我疑惑地揉揉眼睛仔细看才发现它们是一群大乌龟。
我既惊讶又好奇,忍着痛一瘸一拐往乌龟近处走了一些,看见它们像是鸡在草丛里逮蚂蚱那样快速晃动着比人脑袋还大的圆秃秃的光脑袋,在石头堆里逮恐蜥吃。
之前作为石头的时候,这些乌龟的个头实在不算大,现在作为乌龟,它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庞然大物,每一个都有两米多高,小轿车那么大。
这么大个的乌龟已经足够稀奇的了,一下又这么多,实在让人震惊,不由得我又往跟前凑了几步,伸手去摸一只龟的满是奇异花纹的龟壳,不想它突然拉展老树皮似的脖子上的皱褶,把大脑袋像传球一样向我送了过来,见它半张开的三角形嘴巴没有一尺宽也有八寸,我猛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的陆大川跳过来抓着我衣领就往后拖了二三尺,还好它没有追过来,只是瞪着两只棋子大小的黑眼珠看了我一会,又低下头去找恐蜥吃。
那么大一张嘴,被咬一口还了得,我心有余悸地爬起来,狂揉着被地上各种形状的石头热烈亲吻过的火辣辣的屁股,跳回到被巨龟圈起来的空地中间。
这时胡小明也站起来了,目光呆懈地望着巨龟阵。我走到他背后,揭起他衣服(其实这时候我们身上穿的已经不能叫衣服了。),看到他背上虽然密密麻麻添了许多新伤口,但都是些皮外伤,又看到肩胛骨边上的那个的伤口并没有迸裂,才放下心来。
“郑爽,把背包整理一下,”陆大川警戒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这些乌龟没虫子吃了会不会攻击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我们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恐蜥撕咬得千疮百孔,登山包倒是好好的,我拎起来拍打了两下给了陆大川一个,另一个背在自己身上。
“它们挨得这么近,想出去只能踩着它们的走过去了。”我站在陆大川身边,双手帮着肩膀向上拎着背包肩带,减轻身体的承重量,因为实实在在压上去实在疼得慌。
陆大川摇摇头:“没受伤时还有**成把握,现在太冒险!”
突然胡小明“哎吆哎吆”叫唤了起来,我跟陆大川以为他被乌龟咬了,连忙转过身,却见他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来。我本来还能忍住,他一叫唤,也疼得受不了,仿佛浑身的疼痛被他惊醒了,有心说他两句,看他难受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没事吧?”陆大川说。
胡小明摆摆手:“这次是生生地进了一趟鬼门关呀!”
这时候乌龟群缓慢而又快速地向前移动了,对,缓慢而又快速,虽然这种感觉让人有些崩溃,可它们那抬腿迈步的动作简直像是慢镜头,而整个身体前进的速度又是那样的快,转眼之间身边的空地便没有了,我们置身在乌龟的洪流中惊慌失措了,它们那么大的个头、那么坚硬的甲壳,我们随便被碰一下或者挤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但是自然界就是那样的神奇,你看着不起眼的小东西却能要了人的命,你感觉到能要了人命的东西却又那么的不具备攻击性、那么的温驯,甚至极具灵性和智慧。
总之一句话,我们在没有JB大的恐蜥口中差点丧命,而在汽车大小的乌龟洪流中却毫发无损。
当整个乌龟群完全从我们身边走过后,我们两条腿抖得站都站不住了,三个人说是坐下,倒不如说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
气还没喘匀,突然耳边一声呼啸,一个白炽的亮点斜斜地从黑暗中窜出来,映亮了我们头顶上方的天空。
“他们找过来了!”
我们一阵振奋,陆大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含在嘴里吹了一声,我也知道那是救生哨,可没想到声音那么的响,耳膜差点给它刺穿了。
两三分钟后,峡谷尽头闪出一束雪亮的手电光芒。
“在这……”
我挥舞着手中的手电喊了半句话,生生地给卡住了,因为我看见那束手电光是从半空中照下来的,虽然有句古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你要告诉我和谁隔了几天没见,他学会飞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再看那束光,不但在半空中,而且来得非常之快,像是夜空中一架无声直升机在向我们飞来。
陆大川一把按住我脖子说:“快关手电爬下……”
我刚撅起屁股就听空中传来一声喊:“大川,是你们吗?”听声音是刘鹏的。
“我操!真学会飞了!”我下巴颏差点没掉到裤裆里。
“是我们。”陆大川应了一声,空中那束光便锁定在我们身上。
我们打开手电迎着照过去,看见他们,我要掉没掉的下巴颏彻底掉裤裆里了。
第二十八章 神龟
在三把狼眼手电交织在一起的亮的刺眼的手电光柱里,一只三层楼高的大乌龟停在我们面前,顺着它那柱子一样粗的腿向上望去,我看见在它的宽阔的龟壳边缘站着一干人正冲着我们招手,我一个个看过去,有刘鹏、有张小虎、有刘发山、有……当看见陆可琴的刹那我心中一热,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在上面大声喊叫,问我们还好吧之类的话。我们身上都有伤,说话声音大了疼得受不了,便使劲招手让他们下来。
不知道他们怎么整的,只见这只超大个的乌龟很温顺地爬在了地上,等他们所有人从它背上走到腿上,又腿上走到爪子上再走到地上才把四肢和脑袋尾巴缩进了壳里。
那只乌龟太大了,看着就在我们面前,他们下到地上后离我们还有六七米的距离。
他们下来后便向我们飞奔而来。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我们说不出来的激动,相互搀扶着尽可能快得迎了上去。
我们走到一起后,陆可琴冲上来一下子挂在我脖子上,我身上疼得要死,不过心里别提过高兴了。陆大川在边上“咳、咔”使劲咳嗽,陆可琴放开我扑向他哥哥。
当陆可琴像挂我脖子里一样挂在陆大川脖子里的时候,他五官都扭曲了,嘴里直吸溜,我看着直乐,心里想:小样,知道滋味了吧!
从时间上说我们分开顶多一天,可从感觉上比一万年还要长呀!大家一番嘘寒问暖亲热的要死,不过除了陆可琴之外,其他的人拥抱我一律谢绝,不是不想,疼得实在受不了。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一通吵吵,十几分钟后才安静下来。
陆大川问:“怎么回事?你们和这只大乌龟……”
“一会再说这些,走,先认识一个新朋友。”刘鹏、刘发山拉着我们往乌龟跟前走。
我才注意到原来乌龟边上还站着一个人,见个头魁梧,头发胡子不知道多久没理了,乱蓬蓬奓在脑袋周围,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身上一件藏袍烂的不能在烂了,腰里斜斜地插着一把刀,心里一激灵:“扎旺。”
刘鹏乐呵呵地说:“行呀郑爽,脑子反应还挺快,是扎旺。我们能安然无恙多亏了他。”
说话间我们走到扎旺跟前。
“扎西得勒!”扎旺已经热情地给我们行了个藏族礼。
“扎西得勒!”我们赶紧把弯腰向他施礼。
我们相互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扎旺用口音浓重的汉语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家里边喝酒边聊。”
“在这种地方有家还有酒?”我心里好奇得不得了,不过陆大川他们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问。
扎旺转过身伸手在超大个乌龟身上拍拍,用充满爱怜的口吻抱怨道:“一天到晚的睡觉,来新朋友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乌龟没有动静,他从地上捡起砖头大小的一块石头在乌龟身上“哐当哐当”砸两下,“醒醒,回家了。”扎旺满脸歉意地像是说自己家的宠物一样对我们说,“可有灵性了,就是一睡起来叫不醒。”
又用石头砸了几下,大乌龟终于动弹了,先是把卡车头大小的脑袋从壳里伸出来,用洗脸盆似的黑眼睛看了看我们,然后把四肢从壳里伸出来便静止不动了。
看着它的反应除了真够神奇了的,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扎旺做了请的手势,意思让我们先上,我心想这么高也没个绳子怎么能上的去,就见陆可琴欢呼了一声,很轻松就爬到了乌龟两米多高的腿上,我上前一试,乌龟腿上鳞片像是叠在一起的大石块,还真是好爬。
一时三刻,所有人爬到龟壳上,四条大腿在身子下头相互一颠换便原地掉了一个头,又快又稳地沿着峡谷向前走去,坐在上面,我感觉像是坐在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的一艘巨大游轮的甲板上。
而峡谷两边高低起伏的山脉,在我眼中仿佛化作了两条黑巍巍的巨龙,在无止无境地向后飞驰。我紧紧攥着陆可琴冰凉、滑润的小手,迎着风,心中久违的幸福不断升腾,要不是众人在场,我真想拉着她演绎一下泰坦尼克号上那经典的一幕。
乘着大乌龟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山势陡然一转,一面无边无际的湖泊横在了我们面前。而大乌龟径直走进了水里,并身体下沉得龟壳和湖岸像一只紧靠码头的船,才稳稳停了下来。我又一次被震撼了。
我们到了岸上后,大乌龟划拉一下水,转过身在人群中找到扎旺,静静盯着看。
扎旺挥挥手:“去吧,去吧,别睡过了头就行啦!”
大乌龟脑袋往水里一没,便消失在水中,只留下被它激起的层层波浪经久不息地拍打着湖岸。
我们在湖边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会,扎旺热情地对我们说:“大家进屋吧!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随大家转过身,我看见湖岸边接近峡谷右侧山峰前的空地上,孤零零矗立着一个巨石堆,小声问走在我身边的陆可琴:“可琴姐,那几块大石头不会就是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