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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道:“今个儿早上,有……有人从外面带消息回来说,说是……呜呜呜……说云飞被人骗的卖到外国当‘猪仔’去了。呜呜呜……这可叫我们一家孤……寡怎么办啊?”
品慧被扶到左侧第一个椅子上坐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魏映月皱眉问道:“被人骗了?什么猪崽?这和老大有什么关系?”
“我也……我也不清楚,听人说好像是一种苦力。很多外国人到中国来买苦力去帮他们挖矿、挖煤、挖金子,说的比花还好可是最后……最后一个人都没见回来过。天啊,云飞这样的少爷哪能吃的了这样的苦啊!”映月边哭边说,其实她心里恨不得展云飞最好死在外面。省得他回来自己要日夜面对这个恶心人的玩意,还要妨碍她儿子的前程。
“这……挖煤?好像真不是轻松的活,我听人提过可苦了。”品慧听人提过家里的下人中有亲戚在大风煤厂干活,那个凄惨的模样她就是听人说都感到后怕。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是你害死我儿子的。你还我儿子命来……”也不知魏梦娴的哪根神经被触动了,疯了似的往品慧这里冲过来伸长手要掐死品慧。红着眼神色疯狂的魏梦娴力气出奇的大,魏映月那个小身板就快要拉不住她了。
顾品慧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被苏绣挡在身后。
苏绣焦急地拖住疯了的魏梦娴,“来人啊!来人啊!快架开她……”
“砰”的声,展祖望的拳头砸到桌面上。“你疯啦,这事和品慧有什么关系?来人,把大太太架开!齐妈,你干什么吃的还不去帮忙!?”
一直楞在首座后面的齐妈被展祖望的声音惊醒过来,四下一看忙要上去帮忙。
46。再见萧雨凤
云翔和陈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混乱场面,表情冷厉的云翔一甩手中的马鞭打在齐妈那只掐苏绣胳膊的左手上。“啪”的一个脆响,然后就是齐妈惊天动地的叫声,连正在发疯的魏梦娴也被吓唬住了。
云翔跑到品慧跟前苏绣忙让出位子来,“娘!”云翔担心地看了眼还有些神魂未定的顾品慧。
“云翔……”品慧扑到儿子的怀里,刚才是真的把她给吓着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魏梦娴。
环着母亲云翔在她背上轻拍几下,柔声哄着她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吗?”用眼角扫了一圈厅里众人的表情,云翔把品慧扶到靠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站在一边的魏梦娴被云翔阴冷的眼神吓的退后了几步,齐妈低着头赶忙上来扶着她到首座的位子上去。齐妈颤颤巍巍地扶着大太太的那只右手背上,一条鲜红的印子快速的鼓了起来肿的非常厉害。
展祖望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对云翔的举动加以指责,他自己也是有心无力。这个当初不看好的小儿子,如今早已不是他能训斥得了的人了。
陈锐跟着走进来同云翔一起把品慧安置好,对坐着的展祖望行礼道:“伯父!”一派和熙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仲文,来了!快坐快坐,看茶!”展祖望吩咐一旁站立的下人,神情里有些拘泥。毕竟展云飞的事,太不光彩了!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消息的大儿子,居然会落到如此境地。这叫他于心何忍啊?!
一副凄苦表情抖索着的魏映月迈着小步上前来赔不是,“小叔,我替娘给您赔不是了!实在是……是娘听到云飞被……唉,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用帕子掩了掩面上的眼泪,魏映月冲云翔福了福身子。
云翔拨弄着茶盖子,没理会她的话。反到跟展祖望说起话来了,“爹,出什么事了?过来传话的人,连事情都没说明白就把我娘给拖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魏映月尴尬地站起身被小丫鬟扶到自己位子上去了,手里的织锦帕子差点被她捏烂了。
被提到伤心事的展祖望忍不住地摇头叹气,明明还不到六十岁的人身上却充满了一股子暮气,厅里除了顾品慧以外的几个女人也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还是……还是让她来说吧!”展祖望以手支头,花白了的头发在他脸上打出几道阴影。
云翔与陈锐对望一眼,有些好奇那个他或她到底是什么人。云翔心里则是更加想知道,他那位血缘关系上的大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阿超和雨鹃扶着一个瘦脱形了的女人跨了进来。原本还需要人扶持的那个女人再见到坐在上位的展祖望后,好像见了救星似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在他的面前,一边哭着一边磕头道:“老爷,求求您了救救云飞吧!救救云飞吧,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这么伟大一定救的了他的,我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
“雨凤……咳咳咳……”蜡黄着脸的雨鹃刚想跑过去搀她,自己到先是一阵猛咳。这几年来,她的身子是越发的不行了。现在的她全靠药吊着,已然是个药罐子了。
阿超急的直捏拳头,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礼数坏了雨鹃的名节。天知道,他有多想冲上去扶雨鹃。三年来,要不是有他的看护雨鹃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了。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那份不能言说的感情苦苦地缠绕着他们。有多少个日夜,自己在痛苦中挣扎。有时候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带着雨鹃一走了之,那也要比在展园里过的痛快。
云翔望着那个叫雨凤的女人挑眉,该不是重名吧?眼前这个苍老枯黄的女人能是那个待月楼曾经的台柱子?
陈锐用手摸了摸鼻子,同样惊讶与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这变化也太大了。好奇到底三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才能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变成这副鬼样子?
“老爷、太太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我给你们磕头了……”砰砰砰的磕头声大厅里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雨凤由如发了疯似的用头撞地。
“行了,先起来把话说清楚!”展祖望厌烦地挥挥手,叫人把这个女人给架远点。魏梦娴用一种疯狂的眼神看着她,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冲上去一样。
魏映月也皱了眉头,这个没用的女人还回来干嘛?死在外面一了百了不好吗?“雨凤,先别忙着磕头。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救人。来人,把她扶起来!”
雨凤好像大梦初醒般的看着魏映月,干裂的嘴唇上有好大一道口子。“对对对!我说我说,只要能救云飞要我干什么都行!”
雨鹃、阿超听了展园现如今实际当家人的话,忙上去把萧雨凤搀起来让到一旁的椅子上。要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去的萧雨凤站着说完全程,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那年我和云飞是走的水路去广州,云飞说他在那里待过有相熟的人可以关照咱们今后的生活。一路上我们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广州可真热闹啊!我还记得船靠岸的时候,码头上有好多好多的人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呢!”说到这里雨凤露出一脸怀念的表情,干瘦的脸上全是幸福。“到了地方后,云飞把我安置在家旅馆里自己去找以前的朋友。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对方不是搬家就是另谋出路去了。老住旅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就借了间小院子。而云飞也在商馆里找到份抄写的工作,这样我们也安顿下来了。但是没过多久,有天云飞很生气的回来和我说他在商馆的那份活不做了。说是与同事相处的不好,老板偏听偏信他不屑与那些庸人共事。接下来的日子,云飞一直在外面找活干可总也没他如意的活计。快要过年的时候,云飞和我商量以后他就不出去工作专心在家写书。反正写书出版一样能赚不少钱,这样也能在家里照顾大了肚子的我。”雨凤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雨鹃忙把手边的茶递给她。
坐在正厅里的其他人都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特别是魏映月听到雨凤说怀孕时表情有些僵硬,联想到被那个女人抱回来的那个孩子。魏映月的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去了……
喝了整杯的茶后,雨凤接着说道:“等生了逸傲后,我们的日子渐渐开始紧张起来了。家里带出去的钱也快要用光了,可是云飞的投稿一点音讯也没有。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带出去的一些首饰和衣服差不多都典当掉了,生了孩子后我的身子一直不好要经常看医生。这样,我们的日子就过的更加艰难了。后来我们只好搬出独居的小院子,换了间比较小的房子就是在那里我们认识了沈成。”提到沈成这个名字,雨凤一阵咬牙切齿。那神情恨不得能把这个人咬死似的。
雨凤的表情飘忽不定,“那是我们最缺钱的时候,在那里认识了跑单帮的沈成。一开始,这个人装做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帮了我们许多忙。后来听说我们缺钱,还借了好几次钱与我们应急。云飞和我都很感激他,那段日子云飞一直在外面找活干。可……后来沈成听说了我们的事,就同云飞说既然一时间找不到活做还不如跟他一起做点小生意。云飞拉不下脸面,可时间久了再找不到生计的话我们就要连房租也缴不出了。有天沈成又来找云飞,说是他现在有了间小铺子不需要再在外面奔波。问云飞有没有兴趣一起入股,我们去他那间卖南货的铺子看了下生意好不好。确实,那间铺子就像他说的一样很不错。回家后,我们就商量着把最后一点首饰和件皮袄子当了。拿这钱入股同沈成做生意,刚开始的时候生意确实不错。我们也赚了些钱,云飞同沈成商量想把铺子再扩大些。那天云飞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和沈成一同去谈铺面,可……可从那天后云飞就再也没回来了!呜呜呜……”说道伤心处,雨凤扑在桌子上哭的死去活来。她还记得那些煎熬的日子,自己白天抱着儿子出去找人。晚上回到家后还要面对着包租婆
的恶语相向,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曾经充满了笑声的屋子日渐冷清,到最后只剩下寒冷。要不是有儿子支撑着她,她就要活不下去了。她可以没有衣服收拾,可以没有漂亮的大院子,可以没有很多的钱用,可她不能没有云飞啊!
“我抱着逸傲出去找他们,打听了半个多月才问到那个沈成一向就是个骗子,是个专门骗像我们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的惯犯。后来,我在码头那里打听到有人看到沈成同人贩子有来往,好像是见到神志不清的云飞跟着那些人贩子走掉了。听他们说,这样的人都是当‘猪崽’卖到外国去当苦力的。老爷太太,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云飞吧!”说到最后,雨凤又冲到前面跪在展祖望和魏梦娴的身前,不停地磕头。
云翔觉得自己听了个故事似的,要多荒谬就多荒谬。其他人也都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要合伙做生意怎么也不去打听打听合伙人的背景,就因为帮了几次忙就把家底都扑上去了?总要考虑下,家里其他人如何生活吧?难道这两个人就不顾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了?
“你这个凶手,是你是你害死云飞的!你还我儿子命来!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儿子,你这个害人精!没有你,我的儿子怎么会离开这个家!?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我儿子的命来!”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的大太太像厉鬼似的扑向雨凤,对着她又打又掐的。在她眼里萧雨凤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魏梦娴倾注了一身心血宠爱出来的儿子全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啊!我们只是太相爱了,相爱是没有错的啊!大太太,云飞总说您高贵善良仁慈,难道您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相爱的心嘛?”雨凤倒在地上用手挡住大太太的手,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
不知何时萧家的小三小四小五就出现在了角落里,魏映月让人把大太太扶开自己走到雨凤的面前。“雨凤,你怎么还不认错?你是要气死娘吗?呜呜呜……当年你和云飞悄悄地走了,有多伤爹娘的心你知道吗?你好自私,你好残忍,你好无情!你想过大家是怎么过的吗?到了今日你还不知悔悟,难道你真的要把娘气死才甘心吗?”悲悲戚戚的魏映月每说出一句指责,展祖望等人的神情就冷上一分。就连萧家的几个弟妹也不屑地看着雨凤,雨鹃皱着眉头想到自己这几年来越过越糟糕的日子也不出声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雨凤慌乱地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惜她一点理由都说不出。
“你就是自私,不管别人的感受。你还害得二姐没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