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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风煤矿在招人手,我明夭就去矿场工作!”
雨鹃一听这个话,气就来了,走上前去,抓着小四一阵乱摇,厉声说:“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蠢话,全体收回去!”
小四被抓痛了,挣扎的喊:“你干嘛?”
雨鹃眼睛红红的,大声的说:“对!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孩,是萧家的命脉!爹平常是如何器重你,为了你,我常常和爹吵,说他重男轻女!他一天到晚念叨着,要让你受最好的教育,将来能去北京念大学!现在,爹身子还没冷呢,你就想去当矿工了,你就这么一点儿出息吗?”
小四倔强的挺直了脖子,就是不肯低头,恨恨地说:“念书有什么用,像爹念了那么多书,最后给人活活烧死……”
雨鹃一气,伸手就给了小四一巴掌,小四一躲,打在肩膀上。小四挨了打,又惊又气又痛,抬头对雨鹃大叫:“萧雨娟,你打我?爹活着的时候,从没有打过我,现在爹才刚死,你就打我!”小四喊完,一转身就要跑,雨凤飞快的拦住他,一把将他死死的抱住。
“你去那里?我们五个,现在是相依为命,谁也不能离开谁!”雨凤蹲下身子,握紧小四的双臂,含泪说:“二姐打你,是因为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伤心,说不出口。你是萧家唯一的男孩,她看着你,想着爹,她是代替爹,在这儿‘望子成龙’啊!”
雨鹃听到雨凤这话,正是说中她的心坎。她的泪就再也忍不住,唏哩哗啦的流了下来。她扑过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小四。哭着喊:“小四!原谅我,原谅我……”
小四一反身什么话都没说,也紧紧的拥住雨鹃。小三忍不住,跑了过来,伸手抱住大家。
“我想哭,我好想哭啊!”小三泪流满面哽咽着。
雨凤把弟妹全体紧拥在怀,沉痛地说:“大家哭吧!让我们好好的哭一场吧!”
于是,四个兄弟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而躺在床上高烧不退的小五弱弱的呜咽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展园的展祖望在大门前看到了等候他多时的纪总管,不待他开口就匆忙出声连几个向他贺喜的客人都没等的及回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军官来找云翔?是不是他又在外面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该死,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安份的。天啊,那军方的人也是好惹的吗?这个没头脑的,展家这下要被他害死了!”展祖望气急败坏地向纪总管询问,赶了一路的他急的一身大汗。几摞头发粘湿在额头上,风度全失。
纪总管还没来得及开口云飞就在一旁插嘴,“哼!就算我只回到家三天也听够了展家二少爷的嚣张事迹,爹,您要是再不控制云翔的任性枉为展家早晚都会被他毁掉的。”展云飞在接连听了齐妈等人的报告后认定了云翔是祸害展家的罪魁祸首,自认为大义凛然站在邪恶对立面的他怎么能够看着这种情况再发展下去。这下好了,直接把军方的人都给惹上门了,看过外面世界的他知道直观时代手中握有兵权的人是种多可怕的存在。
听了大儿子话的展家掌权人更加坚定了要把事业交给“正确的人”的打算,“纪管家,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云翔人呢,不会被抓起来了吧?你快去打探下消息到底怎么样了,即便他再不好也是我的儿子。想办法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因着子女稀少的关系他就算是对小儿子再不满也能无缘无故的折了个儿子,万一再发生例如四年前的事情那他可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老爷,您想到哪去了!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那位军官真的是云翔的好友。说是在军校上学时结交的朋友,现在人家到安庆上任了特特过来看他的。”纪总管终于捡了空档把话说出来,心里有些腻味展云飞,毕竟在这两个人之间他更加偏向的云翔,再怎么说展云翔都是他的女婿不是?
“……不是云翔惹是生非?”展祖望讶异地问,“你没搞错了?人家不是打着探望的借口来找麻烦的?”
“纪叔,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云飞对于纪总管的话多少有些怀疑,他可不认为自小只会惹祸的弟弟有这种本事。
“回老爷,大少爷!那人真的是云翔的至交好友,我听那军爷叫云翔‘四弟’来着,模样可亲近了。”可比你这个亲哥哥亲近多了,纪总管暗暗撇嘴。
展祖望听到这里才稍稍有了笑脸,“哦?这可难得了,想不到云翔还有这种路子,怎么从来也没听他提起过?这孩子,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扯开了嘴展老爷气不喘了,汗也不流了,那老爷架子又摆起来了。“走,走,走……我们进去会会这位远道而来的先生,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对了,纪总管你看那人……”
纪总管默契地落在了展祖望的身后一步,微微佝偻着腰回答:“听云翔提到他是什么大司令来着,看着就很有派头想必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对了,好像上月底刚到安庆上任的。上次不是听高老板、贾老板他们有提到安庆来了个新的警备团司令吗?大概就是这位了!”
“那可太好了,安庆离我们这里最近了以后也能得点照应。”听了纪总管的话展老爷更乐了,要知道在当今这个世道有军方关照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这桐城里以后谁还不买展家的面子,那郑家不就是有个庶出的女儿嫁给省城的官员做了二房就鸡犬升天了。展祖望乐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反倒是云飞落在他们身后一段距离,他可没兴趣巴结别人的臭脚。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吃喝民血民脂的丘八嘛!展云飞的思绪又再一次的回到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人身上……
纪天虹看着那个和大太太魏梦娴说笑着一起走进饭厅的女子顿时煞白了面孔……
“乒呤乓啷”天虹手上端着的杯盘全都摔到了地上,可她整个人还傻愣在那里没有知觉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怎么了?没伤着吧?”纪天虹的贴身丫鬟锦绣上前小声地询问,又担心她被砸碎了的碎片伤了手脚低着个头在为天虹清理身上的小碎片。待她整理完后都不见纪天虹有反应,她轻轻地推了天虹几下。
“天虹,你怎么了?”大太太带着那个女子上前来到纪天虹的身边,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望着自己身旁的女子才反应过来。“来来来……天虹,这是映月我本家的侄女,是映华的亲妹妹,她俩张的像吧!小时候到不觉得,可昨天晚上冷不丁的一瞧到也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映月,这是天虹是展家的二少奶奶,当年映华还在的时候是非常喜欢天虹的。你俩认识认识!”梦娴乐呵呵地瞧着映月一派看媳妇的神情。
魏映月上前向着纪天虹福了福身子,“映月见过二少奶奶,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声妹妹吧,当年姐姐给我的信里到是一直有提到展家有个温婉伊人、善解人意的‘小影子’,真是早就想来见见你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映月规规矩矩的行礼看的出家教很好的样子,话里全是希翼脸上带着期盼的神情,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纪天虹。这样一个娇柔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回绝。
“……映月姑娘真是太客气了!”天虹直到这个时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人。
“娘,您起的可够早……”云飞走了进来,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被那个在母亲身边的人惊到了。“映华……”云飞的手紧紧地握住身子靠在了门框上,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容,让他神魂颠倒的面容,让他魂断神伤的面容……他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了的面容,云飞痛苦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的呢喃:“映华,映华,映华……”
天虹看到云飞的样子心里宛如有把刀在凌迟她,好痛好痛!云飞,云飞……她盼了又盼的云飞,心心念念的云飞,今生唯一思念的云飞又要看不见她了,是吗?老天爷,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给了我希望,却又要眼睁睁地让我看着它失去……天虹两手用力地绞着自己的帕子,心中有滔天的巨浪在翻腾。
“云飞,你怎么了?”梦娴快步走到儿子身边焦虑地问。
“娘,没事!我没事!这……这位姑娘是……”云飞收拾了下心情,勉强地扯开嘴有些僵硬地向着母亲微笑。
“这是映月啊!你不记得了?”梦娴惊奇地问道,记得当年云飞陪着映华回门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孩子的,他不是同自己说过的嘛?魏梦娴有些迷糊了!
“映月?哦……我想起来了,天啊!你已经这么大了?那时候,你才到我腰这里。”云飞在自己身上比划,记忆里那个和妻子想像的人好像也开始鲜明起来。
“姐夫!”映月红着脸轻声的喊了声,又娇羞地低下脑袋。
“你什么时候到的,是昨晚吗?就你一个人来的?来来来,坐下坐下!让姐夫好好看看你!”云飞忆起往日时光心情开始飞扬,引着母亲和映月往里走。完全没有看到站在离他只有一臂之遥面色苍白的纪天虹,好像在他的眼睛里就没这个人似的。
天虹白的不能更白的脸色让一旁的锦绣既担心又生气,同时还在心里有些瞧不起她家的二少奶奶。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二少爷讨了这个女人做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作为品慧身边出来的锦绣,心总是向着二房的。
坐在餐桌边交谈着的三人有说有笑的,展云飞更是高兴的亲自为母亲和魏映月夹了点心,梦娴看着儿子又瞧瞧映月,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9。展家寿宴(下)
陈锐同云翔被桐城知名人士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恭维着,更多的人是存着巴结新任警备团司令的念头,谁都知道安庆是周边几个大城镇中水运最发达的地方,几乎控制了安徽省内大多数的水运航道,掌控着这么个香饽饽的陈锐自然是商人们竟相结交的重要人物了。安庆,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称。
展祖望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一个30岁左右气宇轩昂的男子被众人拱托在中间区别于商人的气质鹤立鸡群,与人交谈时发自肺腑的专注神情让对话者觉得被人尊敬,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不羁的潇洒让人转不开眼睛。
云翔的眼角扫到展祖望匆忙赶来的身影,便笑着结束与贾正兴的谈话,回头冲着陈锐一笑,“二哥,我爹来了!”
听到云翔话的众人这才发现今天的主角正迈着大步子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走,云翔我们去迎一下寿星佬。”陈锐排开人墙拖着云翔的手往外走,豪爽的神情下掩盖的是审视、是不满。多年来互通信件的他对不见其人的展祖望早就埋下了不满意的种子,但混迹官场多年的人早就学会了把一切摆在心里。
另有些与展家生意往来比较密切的商户话事人也跟在了他俩的后面,一派祥和的气息让展祖望脸上的笑容更加掩不住了。
“晚辈天津陈锐,见过伯父。”陈锐对着展祖望躬身拱手行了个子侄礼以示尊敬,向一直跟着他身边的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后,又道:“闻得今日是伯父的好日子,只是小侄来的匆忙仓促间只备下略微薄礼,还望伯父见谅。”
说话间,就见那个跟在陈锐身边不出五步的男子把背在身后的包袱解了下来,托到陈锐身前打开。
“嚯……”
“嘶……”
“好家伙……”
等围着的人看清了盒子里装的物件后,纷纷发出咂舌的声音。那红底黄绸间分明是一颗上了年份的野山参,五行俱全分量十足估摸着有年头了,丝丝参须都被丝线小心地固定在底子上。
望着展祖望瞪目结舌的样子,陈锐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展祖望伸的手举在半空中要接不接的样子,实在是被这重磅炸弹给惊着了。
“瞧这模样至少有百十来年吧?宝贝啊……有了这玩意可不就是多了条命了!”贾正兴咂咂嘴馋的他差点没流下口水来,眼热的恨不能把它抢过来。
“贾老板好眼光,这参是长白山上一户采参人家的家传宝贝,还是从他爷爷辈传下来的。”陈锐笑眯眯地把盒子递到展祖望的手中,“伯父上年岁了,有这参傍着也能让云翔多份安心不是。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四弟说的最多的就是担心伯父的身体了。”
展祖望听了陈锐的话似是安慰的看了小儿子一眼,注意力又转回到那装了人参的盒子上,周围众人的艳羡目光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