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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之间移动步伐,思珑还没时间反应,他已经轻松地取得了一分,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你没提防。」他说道,语调就像刚才在网球比赛时责备湃瑞斯时一样,充满着优越感,令人气愤。他不给她时间重新调整她的姿势,又铆上了她,一下子抓住她,让她失去了平衡。
「思珑,你没有集中注意力。」
思珑打定主意要给他来个背摔,而且认为这个主意非常好。他又逼近了一步,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空当,冲了上来。思珑旋转身体,抬高腿,猛地踢了出去,把他摔在了草地上。
「我想这次我的注意力更集中了。」她答道,很甜美的样子。
这次他更小心了一点,站起身在她身边绕圈,寻找着新的攻击点。思珑在心里暗暗称赞他的身手,但是他对于自己也过于自信了。他冲了上来,她一挡,随即朝他的腹部击去,让他气都喘不上来了。「我这次更警觉了。」
在她赢得了她的第二分时,她感觉到他成了一头困兽,而她对此丝毫不感到陌生。他猫着腰,脸孔因为尴尬和愠怒而涨得通红,而动作也尽失优雅和风度。他等待着一个空当,然后旋转身躯,踢了出去,不过并没踢到她。一等他收回自己的动作,思珑立刻又赢得了另一击。接着,她认为在被迫伤到他、或是有可能让他伤到她之前,该是结束这次「表演」的时候了。
她用手拍了一下臀部,退到他够不着她的地方。「我快不行了。」她笑道,试着缓和紧张的气氛。「你真够厉害。」
「我们还没结束呢。」他说,一边拍着裤子上沾上的草。
「结束了,我们结束了。我已经累得快不行了。」
让思珑感到惊讶的是,诺亚·梅特伦竟然前来给她解围了。「卡特,在你客人来的第二天就攻击他们,不太礼貌。」
「是这样。」思珑玩笑道,「你该等到第三天。」她转过身,伸手要去拣诺亚·梅特伦脚边的网球拍,不过他先拣了起来,递过来给她。
「我父亲向你问好。」他说,脸上懒散而热烈的笑容如此富有魅力,让思珑一阵紧张,都没法在伸手接过球拍的时候集中精神听他说的话。
「对不起?」
「我父亲对我说,今天早上他和你谈得非常开心。他对你印象非常深刻。」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的父亲。」思珑说,非常惊诧。
「我也这么想。」他望向卡特,于是思珑抓住这个机会逃开了。「卡特,」他说,「如果周二晚上你打算在俱乐部玩扑克能话,我想邀请思珑、保罗和湃瑞斯一起吃晚饭。」
思珑已经同保罗开始向屋里走去了,但是她听到她的父亲说,「真是个好主意!思珑——」他叫到,「你和保罗可以吗?」
这不是个「好主意」,而且一点也不「可以」。她转过身,不过继续后退着往前,傻傻地宁可要最大限度地同诺亚·梅特伦保持距离。「听上去不错。」她叫道。她对保罗轻声说,「我希望我们能有办法摆脱出来。」
他斜了她一眼。「我希望我能知道梅特伦需要签署的文件都是些什么。」
「诺亚·梅特伦从某种角度来讲,是嫌疑犯吗?」
「每个人都是疑犯,除了你和我。而且,」他开玩笑道,「我对你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接着,他严肃地又说,「我在想是什么文件需要艾迪斯·雷诺兹签署。如果我们知道,也许会给我
们没有着手调查的领域指明方向。」
思珑有一种感觉,他没有告诉她全部的事实,但是她知道在追问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今天早上怎么遇见梅特伦的父亲的?」
「在我晨跑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一个男人在花园里挖土,他起来的时候,很明显痛苦异常。我停下来帮助他,又呆了一会儿和他聊了几句。起初我以为他是个花匠。」
「你没有告诉他任何事吧?」
「没有任何会伤害到我们的事,而且不该说的,我都没说。事实上,我只告诉了他我的名字,但是我没办法不告诉他我住在哪儿。有问题吗?」
他考虑了一会儿。「完全没有。」他不可捉摸地微笑着。「梅特伦的父亲不是今天唯一一个被你吸引的人。我想,你让他的儿子也同样印象非常深刻。我想他有点动心了。」
「被我?不可能!」
「我注意到了他看你的眼光。你也注意到了。那些眼光让你兴奋。」
对他有些荒谬的结论.思珑咯咯地笑了,「像诺亚。梅特伦这样的男人产生的异性电流足够照亮整个纽约市,而且他们很清楚这一点。这是他们的力量,而且他们会把它用在任何一个碰巧在身旁的人。我恰巧在他身旁。我觉得有点震撼,这让我『兴奋』。」
「是因为这样吗?你知道多少『像诺亚·梅特伦的男人』?」
「对他这个类型的男人,我生来就懂。」思珑坚决地说.
「而且对此有基因免疫力。」
「你在说什么?」
「我母亲。根据她告诉我的,以及我用我的眼睛看到的,我的父亲一定就像诺亚·梅特伦一样。你知道湃瑞斯爱他吗?他们实际上算是订婚了。」
他们走到了露台的阶梯旁,他压低声音说,「湃瑞斯不爱他。你父亲催促她嫁给梅特伦。她不愿意。不幸的是,」他深思熟虑地接着又说,「那不代表她不接受摆布,她会听之任之的。两个男人都完完全全地控制了她,让她害怕。」
「你怎么知道这些?」
「第一部分是今天早餐时她向我吐露的。第二部分是我推断的。」
「她告诉你那些事?」思珑惊异地重复了一遍。「真难想象她会对任何人如此敞开心扉。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并不想控制她。另一方面,我是个男性,而她被男人吓怕了,所以当我非常绅士地向她坦率发问时,她身不由己地作了回答。」
「太可悲了。」思珑柔声说道,两人在房子的后门附近停下来。「我不认为我会喜欢她。我不想喜欢她。」
听她这么说,他呵呵笑了起来。「但是你喜欢她,你会的而且你在这儿的时候,你也会试着做她的挡箭牌,帮她抵挡那两个男人。」
有很多次,保罗·李察森这种无所不知的姿态让她觉得恼怒。「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那样做?」
她的气恼对他丝毫没产生影响。「你会不由自主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也不无可亲,「因为你对需要你的人从来都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
「你又不是个心理医生。」
「说得对,」他咧嘴一笑,一边伸手为她打开了后门,「但是我能辨别一个人的心肠是不是软,而你的心就像刚刚烤出来的软糖。」
「听上去真恶心。」
「事实上,这是个恭维。」他彬彬有礼地答道。「我对软糖特别着迷。只是别让你的好心肠干扰了你的判断或者你在这儿的工作。」
要不是盖利·迪士勒在厨房里拦住了他们,思珑满可以有机会回敬他最后那番小小的嘲弄。「今天早上玩得真开心,」她扯起了谎,「我要上楼洗个澡——」
「对不起,雷诺兹小姐。」迪士勒说。「雷诺兹太太想在阳光室和你见个面。」
「哦,」思珑低头看了看沾满草屑的短裙和脏脏的手臂。
「我得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能告诉她我会尽快去她那儿吗?」
「雷诺兹太太说她想立刻见你。」他转达道。
这个传唤听上去有点令人胆颤心惊,而且保罗也注意到了。「我和你一起去。」他说。
盖利摇了摇头,非常坚定地对思珑说,「雷诺兹太太说她想单独见你。」
阳光室正对着后草坪,所以当思珑一看见艾迪斯·雷诺兹脸上酸酸的表情,就猜想这个老妇人一定看到了那段简短的自我防卫对抗,并且一点都不认同。「你在那儿算是演了一出好戏!」她停顿了一下,用责备的眼光扫视了一下思珑杂乱的头发和满是污渍的短裙。「教养良好的年轻女子不会在草地上打滚,而且也不会一身邋遢地到处走。」
思珑控制着自己,对她毫无公正可言的进犯保持着克制。「我并不想表演。事实上,我尽了一切努力想躲开这事,但是你的孙子坚持要这么做。另外,如果不是迪士勒先生坚持说你想立刻见我,我早在来这儿之前就会换好衣服。」
思珑的反抗让她的脸色凝重起来。「你说完了吗?」
思珑点了点头。
「你的脾气还真不小。」
「今早我过得够呛。」
「我发现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你在海滩跑步,又试图搭救道格拉斯·梅特伦,这是诺亚告诉我的。你及时回来打网球——虽然打得不怎么好——然后你给了你父亲不止一个,
是两个背摔,并以此结束了你的早晨。如果你在午餐后还有多余精力的话,请把它用到你的反手上。」
「什么?」
「你的网球技艺还需要大大提高。」
「雷诺兹太太,我可不是有闲有钱一族。我为生存而工作,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我想把时间花在我喜欢做的事上,而我不喜欢网球!」
「我在全盛时期还得过奖牌。雷诺兹家族个个都是网球好手。我们家族的分支在全国各个最顶尖的俱乐部赢得网球锦标赛冠军。你现在的水准让我们家族蒙羞;不过,认真练的话,我相信你可以达到我们的标准。」
「我既不打算也不渴望做这种事。」思珑蔑视地对她说,「我不是雷诺兹家族的成员。」
「愚蠢的女孩!你看上去不像我们,但是在骨子里,你比湃瑞斯更像雷诺兹家的人。你认为你从哪儿得来的这股不可侵犯的傲气,让你这会儿能这样对我说话?你认为你为什么会在那儿对卡特的羞辱寸步不让?看看现在的你吧——倔头倔脑,不管穿着多脏多可怕的衣服,还是坚如磐石,像一个国王一样自信,觉得自己有权利在我的房子里对我怒目而视,因为你认为你是对的,而我是错的。如果这不是雷诺兹的过人之处,我不知道你会管它叫什么。」
「如果你认为这是恭维我,那我得告诉你我并不接受。」
「哈!」她说着,高兴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话就像一个真正的雷诺兹!你认为你比我们强,尽管我们可以买卖你所在的那个城市。我多希望雷诺兹的母亲仍然活着,能看到这一切。当她去佛罗里达带他回来的时候,她想带回的是一个和我们最相像的孩子。不论她怎么蓄谋,那个可怕而愚蠢的女人带回来的却是完全错误的一个。」
「这对我可算是真幸运了。」
「揶揄得够了吧。我想我们都很了解对方,现在可以很迅速地加深了解了。请坐下来。」
听她用「揶揄」来形容到目前为止她们所做的一切,思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坐到了她身边的藤椅上。
「明人不说暗话,」她郑重地说道,让思珑觉得新奇、好玩、又有点紧张。「我坚持要你来这儿,而且我有几个非常好的理由——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惊讶?」
「我以为这全是我父亲的主意。他说他发了一次心脏病,想趁还有时间的时候了解我。」
她迟疑了一下,拨弄了一下永远系在颈部的珍珠项链,接着她并不情愿地说道,「你搞错了。起先,他比湃瑞斯还要使劲地反对。」
「湃瑞斯反对吗?」
「当然。当她发现你决定接受邀请的时候,非常痛苦。」
思珑把目光转向了她坐椅边绽放的粉色杜鹃,试着不搀杂任何感情地来接受这些事,「我明白了。」
「我不认为你明白了。当湃瑞斯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卡特的母亲就完全让她相信你的母亲不适合待在小孩子身边,而且法官下了一个特别命令让她离开她的身边。后来,她又被迫相信,你自然和你的母亲如出一辙。」
她停顿了一会儿,好让她的话能浸润到思珑的心里。接着她又说,「至于卡特,有好些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不愿意在这么久以后把你再带回到这个家里。有一点,他不认为把你带入一种你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生活是一件好事。而且,我怀疑他觉得把你丢下有些良心不安。所以,很能理解他现在并不热衷于和一个他亏待过的人面对面。很早以前我就想力促这样一场小小的重聚,要不是卡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儿媳妇,帮了我一个忙,早我先逝,我还没办法实现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会在十分钟里就把你赶走。你永远也无法忍受她对待你的方式,而且我不想让你受这样的对待。我可以来看祢,我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不能化解湃瑞斯、卡特和你之间的隔膜,而这才是我的目的。」
她的目的竟然是修好,而到目前为止她所做的只是羞辱、批评和激怒思珑,这让思珑大为惊讶。
「卡特的母亲一死,我意识到我可以把你带到我们的身边,于是我强迫卡特进行我的计划。他别无选择。」
「他没有吗?」
「当然没有,」她言辞凿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