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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沙沉思道:“属下在玄武派时,曾听师父讲过,一个人若是胆子小,突然受到很大的惊吓,也可能猝死,就象是病发而死一般。这七巧无故死在路旁,症状倒很象是这种。”
凤九天挥了挥手道:“叫人来将她埋了。立刻关闭所有园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唤管周来见我!”
乔沙应声而去。王府里所有的园门统统紧闭,每道门前都有人看守,一时间众人都紧张起来。凤九天带着牟汤,在各条路上查看了一番,又命人将七巧的尸身搬到房中停罢,方才进了霁深园。
他坐在香菱州内,放眼望着园子各个院子,似乎安静得很,就连扶柳阁中也是寂静一片。匆忙来往的,也只有管周带进来的人。他眯了眯眼,唤道:“牟汤,有结果了吗?”
牟汤上前道:“王爷,管家还在查。如今经查完五阁,还有三阁未查。”
凤九天问道:“头一个查的是哪里?”
牟汤道:“第一个芙渠阁花夫人处,离香菱州最近。”
凤九天想了想道:“哪一处离园门最近?”
牟汤回道:“若是走正门,计夫人的菊纹阁离园门最近。”
凤九天站起身来,往荷塘四方望了望,又道:“可有什么异常?”
牟汤道:“尚未有发现。芙渠阁、菊纹阁、桃枝阁、扶柳阁、迎春阁五处均无异常。众位夫人与丫头小厮都在院中,盘问之下,昨夜也没有人出入。竹兰苑,丽芙阁和沉香榭还未查到。”
正说着,只见管周匆忙赶来,低声道:“禀王爷,昨夜出了园子的,只有沉香榭的君夫人和丽芙阁的桑夫人。”
凤九天目光忽地一凌,连声道:“来人!立刻去沉香榭!”
一行人走到沉香榭门口,院门大开,隐约有声音传来。门口的福至见了凤九天,正欲通报,凤九天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君亦休与一个绿衣女子坐在荷塘边,正在说话。君亦休正对着院门,一眼便瞧见凤九天走进来,连忙起身拜道:“妾身见过王爷。”
凤九天“嗯”了一声,那绿衣女子转过身来也拜道:“妾身参见王爷。”凤九天一见,竟是萧潇。他眼光微沉,没有应声,转眼见那案几上,放着几张字画。他漫不经心地上前看了看,似乎墨迹还未干,他翻了翻,并未作声。
君亦休道:“王爷怎么得空来了?刚才管周来封了园子,妾身听说死了一个丫头,可是真事?”
凤九天转进院子里坐了,方冷冷道:“不错,死的是如絮的丫头,七巧。”
萧潇想了想道:“七巧是风妹妹的贴身丫头,一向都不离身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死了?怎么死的?”
凤九天四下打量了一下,淡淡道:“本王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查到。你一直都在这儿吗?”
萧潇略略不安道:“是,妾身一早便来找君姐姐,想请她瞧瞧我这两幅字。想不到一出门就听人说园子里死了人了。我担心君姐姐受惊,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君亦休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有劳妹妹牵挂,我无碍的。只是风妹妹倒可怜了,好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死了!”
凤九天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萧潇先退下吧,本王有几句话要跟亦休说。”
萧潇只得告退了,安静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君亦休和凤九天。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淡淡道:“坐吧,你有身孕,身子要紧。”
君亦休心头一暖,也不知他这些话有多少真情假意,仍然笑了笑,说道:“多谢王爷关心。”
他默默地伸手将她轻轻地揽过来,在她耳边冷冷道:“亦休,昨天夜里你去了哪里?”他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却比三九严寒时的冰刀还要冷厉。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九十七 桑柔(1)
君亦休忍不住微微一怔,他原来在怀疑她!不由得轻叹道:“昨天夜里我正想歇下,谁知锦素差了人来,说太夫人有些东西想交给我,让我去一趟霁雪园。我本想天色已晚,今天一早再去请安,无奈锦素来请了两次,我只得去了。”
凤九天心头略略一松,原来是去了霁雪园!一低头看见她的一双玉手,放在膝前,光洁柔美,一如从前,不由得微一分神。轻轻拾起她手,心不在焉道:“她请你去做什么?”
君亦休笑道:“原来太夫人做了许多孩儿的衣物,想交给我而已。她这般用心,我真是感激万分。”
凤九天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又道:“就这样?那你回来时,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君亦休手指微微一颤,似乎因为他刻意的抚摸而有些微的不安,不由得皱起眉头,似乎在仔细地思索,却一直没有说话。凤九天抬眼看着她,低笑道:“怎么,这个问题这样费脑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君亦休只得笑道:“的确没发现什么。王爷怕是要失望了。”
凤九天专注地盯着她,她的眼光那样平淡从容,仿佛的确没有任何不妥。他收敛了眼光,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点也不怀疑她有什么异心。这个女子在他的眼中,清澈透明得如同一潭清水,好象没有什么看不透,可是就是这样清透,他却感觉越来越无力,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刚刚一听说她昨夜出了园子,他的心里就一下子有了一股火气,几乎控制不住。她会去哪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他急于想知道的。他明知道,就算是最危险的时刻,她也不曾对他有丝毫的不利,她绝不会背叛他,可是他却一瞬间慌了神。
这算是什么?害怕吗?
想到这儿,凤九天的心莫明地沉了。他低头又看到那双美丽的手,强迫自己放开她站起身来。
见他脸色突然有些发沉,君亦休叹气道:“王爷可是在怀疑妾身吗?昨夜……妾身未曾见过七巧……”
凤九天冷冷道:“就算怀疑你,也没什么不对。你有没有说谎,本王问过锦素就知道。不过……昨夜出了园子的人,不只你一个。来人!传桑柔来!”
底下的人飞奔去了,不一会儿就见桑柔进了院来。她面色发白,似乎十分不安。走上前来请安,一双手就绞到了一块儿,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凤九天问道:“柔儿,你说说,昨夜里可是没玩够,散了席了,还出园子去?!”
桑柔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嗫嚅道:“王……王爷,妾身……只是觉得有些烦闷,所以出去走走……没别的。”
凤九天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嫌这霁深园不够大,走着走着都走出去了!都去哪儿了?外面还有哪里的风景比这清风荷塘还好啊?”
桑柔的脸色顿时煞白,颤声道:“妾身……妾身该死,求王爷恕罪!”
凤九天冷冷道:“哦,你有什么罪要本王饶恕?!”
桑柔一时噎住,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她咬紧了嘴唇,低低地啜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凤九天反倒笑了笑,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轻喝道:“说啊,说说你倒底有什么罪?说得在理,本王也可以考虑饶你!否则……”
桑柔眼泪直往下掉,也不敢看他,只是抽泣道:“妾身……妾身该死!妾身不该……出园子……”
凤九天笑了笑,松开了手,漫不经心道:“既然你心不在这霁深园,本王也不该强留你了?!”
桑柔伏身在地,慌乱道:“妾身不敢!妾身……绝无异心!求王爷明察!”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九十七 桑柔(2)
凤九天冷笑道:“当初你父亲送你来时,曾说你性子柔婉,对本王忠心无二,想来也是虚词!你们桑家出了你这样一个好女儿,想来真是可喜可贺!”
桑柔吓得一哆嗦,抬起一双泪眼,急道:“王爷恕罪!妾身对王爷绝无异心啊!只因……只因表哥他突然得了急病,姨娘捎了话来,希望我……能去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妾身……没有敢去……只送了他些东西……请王爷明察!”
君亦休心中暗叹,这桑柔果真是胆小得紧,凤九天几句话就让她什么都说了。看来她当真是怕他怕得要死!想来这个表哥得病,可能与她有关。正在思索,只听凤九天道:“哦,你说你与他没有私情,那又为何要人带话来想见你?!”
桑柔哭道:“我……我和表哥只是从小要好……可是自我进了王府,就再没有见过他。王爷一定要相信我……”
凤九天冷眼看着她,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这样,你深夜出园,偏巧园外又死了人,所以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来人!将她关进普众阁去,等本王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桑柔一下软倒在地,满面是泪,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已经没有焦距,仿佛死了一半。底下的人上来拖她,她才反应过来,大声哭道:“王爷恕罪!妾身没有害人!妾身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王爷!求你饶了我吧!让我死,撵我出去都成,千万别把我关起来……求求你!”
正在拉扯之中,忽听一个声音道:“王爷,这件事要仔细查清才行!”
众人回头一看,风如絮进了院来。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风如絮带着玉珠走了进来。她的眼睛还有些泛红,见了凤九天便拜道:“王爷,妾身觉得此事需要查个清楚,不管是谁害了七巧,都要请王爷做主!妾身不想冤枉好人,但是,也不想放过那真正的凶手!”
她说得虽轻,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抬起眼来扫视着院子里的人,眼光里有着不寻常的镇定冷静。君亦休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既然风妹妹也这么说,那就好了。”
风如絮望着凤九天道:“既然桑妹妹昨夜出了园子,那也不能说她就一点没有嫌疑。妾身恳请王爷恩准,将她暂时关押在我扶柳阁,妾身想亲自问个清楚。”
桑柔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她已经面无人色,嘴唇不住地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凤九天略一沉吟,看着她没说话。君亦休沉思道:“王爷,妾身有一句话想说,不是不相信风妹妹,只是怕风妹妹伤心之余,难免偏颇。以妾身看来,就让桑妹妹回去丽芙阁,派人看守即可。此事要查清,还要从长计议。”
风如絮转眼去瞧她,眼光忽然有了一分冷意,问道:“君姐姐是怕如絮徇私吗?”
君亦休正色道:“非也。”
风如絮紧紧地盯着她道:“既然如此,王爷已命我打理霁深园,那是不是有权将此事查个清楚?!”
君亦休还想说话,风如絮却不容她再说,又道:“如絮虽不才,但也不会胡乱草菅人命!君姐姐若是觉得如絮不能担当此任,大可以请王爷将如絮这管事之权收回去!”
她一脸的严肃,似乎丝毫不相让,与平日里的温柔婉约大相径庭,君亦休微微一怔,忍不住朝凤九天看去。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风如絮,半晌方道:“此事……的确要查。不过,七巧死在园外,已不属于霁深园范围。本王许你在霁深园内管事,可管不到园外去!”
第四卷 绝香于世 九十七 桑柔(3)
风如絮一怔,连忙低身道:“妾身不敢。只是求王爷开恩,看在七巧跟了妾身这么多年,不明不白地死了……妾身实在是……于心不忍!”她声音渐渐开始发硬,隐约有哽咽之意,眼眶泛红,泪珠缓缓溢出,仿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凤九天眼光略略一沉,犹豫着将她拉进怀中,安抚道:“好了,不必说了。你要查便查。这总行了?”
风如絮这才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王爷!”
桑柔闻言,突然发了狂,惨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劲,拼命地推开来拖她的人,冲了上去想去拉凤九天的衣角,凤九天侧身一闪,她抓了个空,转眼看到一旁的君亦休,也不知是急了还是疯了,只管一把抓住她的衣裙,跪在地上磕头哭道:“君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了……我不去扶柳阁,求求你,帮帮我!”
君亦休心头一颤,只见她声泪俱下,仿佛就快断气一般,不住地哀求,于心不忍,正要开口,凤九天一把将她挥开,将君亦休扯进怀里,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拖走!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底下的人又上前来拖她,桑柔惨叫了一声,挣脱了来人,看准旁边的梅树就直撞上去。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她的额头顿时鲜血迸流,溅了一地,大家都惊呆了,万没料到胆小柔弱的她竟然会有如此刚烈之举,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凤九天转身挡住了君亦休的视线,眼中戾气一闪,厌恶道:“都愣着干什么?!看看死了没有!动不动就寻死,晦气!”
底下的人赶紧上前去查看,回道:“王爷,晕过去了,还没断气。”
凤九天冷冷道:“还不拖走?!”
君亦休喘了一口气,叫道:“王爷!”凤九天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王爷不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