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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那玉珏本来就是他们故意放在那儿等他拿的？！
对啊，谁会将一块上好的玉珏扔在废弃的破屋子里不管不顾呢？！
游子意想到这儿，脑中猛然灵光一闪，“你说，会不会和崆峒印以及赤炼剑有关系？”联系这一桩桩事情，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愤愤道：“真是太笨了，真是太笨了！”
绿浓见状忍不住低笑，暗想这游公子和小姐相处这么久，虽然比之前强势通透了些，似乎仍旧有些傻愣愣的。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偏偏对这么个二愣子伤心，喜欢谁不好呢？
喜欢？
绿浓想到此一愣，小姐喜欢游子意这事情是她们这些手下心知肚明的，可惜小姐死活不承认罢了。
两人一如前几天一样瞬间陷入各自的沉思，直到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
“游少侠。”
游子意与绿浓回头，门外竖着两只可爱的羊角小辫。一张娇俏的笑脸衬在鲜艳的小衣裳，更显乖巧。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清清脆脆的一声招呼，本该是心情愉悦的。可是游子意经昨一晚，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个貌似只会撒娇的无害小姑娘叫舒儿，年纪虽是这谷里年纪最小的，但登记却是比舒甲舒乙都要高出不少。游子意见过她几次，对她的印象除了很天真很可爱，别无其他。如今再回头细想，不禁冷汗淋漓。
一般的小女孩，在这个年纪还缠着妈妈买糖葫芦吃呢，哪个孩子能独立承担起谷里的大小事务的？这点都没发现，游子意真正感到惭愧。如果晴儿在身侧，自己必定是要挨损的。
“舒儿小姐，不知可是我们家小姐要到了？”游子意神游天外，倒是绿浓接了话。软禁至今，对游子意游公子的承诺还未兑现。绿浓这话半讽刺，半试探，怎么答都不是好答案。
谁知舒儿灿烂一笑，“是有你们家小姐的消息了，姑婆这不是让我来请游子意了么？”小女娃咯咯地笑着跨进了门槛，末了，还衣服天真烂熳，加了句，“哇呀呀，绿浓姐姐好生厉害，舒儿都还没说什么呢，绿浓姐姐就猜到啦……”
绿浓听候气得指喘气，幸亏游子意也及时加入了话题。“姑婆？为什么是她找，而不是猫或者燕儿来找我？”
“燕儿？”前一瞬还水嫩乖巧的小女孩听得后突然眯了眯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道，“哪位燕儿？”
游子意自然而然地瞄了眼舒儿，奇怪道，“燕归来燕姑娘啊，我前些天的一个晚上才亲眼见到了！怎么，她不在你们这儿，出去了？”
还是舒儿得此答案咯咯一笑，眼里闪烁着戏谑，“谁说那是燕归来燕姑娘了？她亲口跟你承认了吗？”
这一问还真是问道了游子意的心坎里，不错，他也并不是很确定。
舒甲死的晚上，那个白色的背影始终没有下楼，甚至连话也未说过一次。而昨晚那次也只是凭了一个小瓶子而已。念及此处，游子意不由得新林紧张，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燕姑娘确实不在这边，游少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不妨随舒儿去见姑婆，想必到时候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哦……”
“姑婆是谁？”这次开口的是一旁的绿浓。
游子意当时规矩作答的，想了想措辞，说道，“是一位银发佝偻的老前辈。”
“银发的？佝偻的？老前辈？”绿浓自言自语地反复重复着，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快得几乎察觉不到。
绿浓下意识想到了挽迟居的柳姑婆，甚至想到……
这应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绿浓自我鄙视地摇头笑，真是想多了。
“那么游少侠，我们可以走了吗？姑婆还在那里等呢……”舒儿打断两人的交谈，礼貌地朝游子意催促。
姑婆确实是有个好消息，晴儿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游子意一颗心算是定了许多，但是脑海里立即冒出了新意轮的担忧。晴儿是否还在生气，这几天一个人在外可有受委屈，唉，让她这么冒失地来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被称为姑婆的老妇慈祥地拍拍游子意的手，她一笑，满脸的皱纹也跟着笑了起来，“孩子，在这瞎担心不如做些什么事。”
“姑婆，您指的是什么？”
姑婆还是在笑，印在她脸上的岁月带着些许温暖和慈爱，“诛天阁要的无非是你手上的赤炼剑，而带走练晴也无非是想要威胁你而已。如果你怕再次因为你而威胁到身边朋友的生命，你可以将这个烫手山芋扔了。”
游子意并不笨，明白过来后口气就不太客气，“姑婆的意思是，在下最应该做的事是把赤炼剑交给你们吗？”
“老身只是建议，你在这住了几天了，难道有人勉强过你什么？”
“没有。”
“那不就对了。”姑婆收敛了笑容，说道，“放心吧，鬼门关从不勉强任何人，进鬼门关的每一个人都是完全自愿，做每一件事也是完全自愿。”
“我要你们答应，不约束晴儿做任何事情。”
姑婆脸上一松，竟是长长一口气，感慨道，“难得你身上在困境仍记得你的晴儿，好，就算主公和猫不答应，老身也必定成全。”
游子意略微安心，抱拳行礼，“游子意多谢姑婆成全。”
姑婆呵呵笑着，扶起游子意夸道，“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可惜啊……”
“可惜？”游子意抬头，疑惑不已。
“哦，没什么。”姑婆回应得快速，脸上却有丝狼狈。
游子意也不作他想，只认为这位姑婆说起来话来甚为可亲。于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问题。
“姑婆，恕在下直言，那块玉玦可是你们故意让在下拿到的。”游子意清澈的眼珠里倒映着姑婆苍老却和蔼的脸庞，神情严肃。
姑婆一愣，“孩子，你比想象中聪明，哈哈哈……”老人看起来有些喜欢游子意，爽快道，“不错，是我们放的。昨晚取走那地图之人，也是我们的人。”
“昨晚……是不是燕儿亲自去我那取的？她有如何知道我已经破解玉玦之谜？”
“燕儿？哪个燕儿？”姑婆的神情表情和适才舒儿完全一致，只是她略一沉思便了然，“你是说燕归来吗？”见游子意一脸期待地点头，她闭了闭眼，才道，“她昨晚是正好路过看到的，不过，孩子，你真的确定她是你口中的燕儿？”
游子意闻言左心房几不可微地一顿……
的确，身影，琴音与燕儿几乎一致，可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做法，完全不对。游子意突然想起，他甚至连这位主公的正脸也未见过。
“敢问，在下可有这个荣幸，见一下你们的主公？”
姑婆忍不住哈哈一笑，摇头道：“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到如今才来确认，真不该说你对自己的判断过渡自信，还是反映迟钝。”
游子意欠身一缉，惭愧不已。
“可惜啊，主公今日大早便出了远门，你得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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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天下第一楼
三月的雨真正让人懊恼……
夏天的雨干干脆脆，而春天的雨却丝丝缕缕，当断不断。
人们多数是讨厌雨天的，更是讨厌这种湿嗒嗒的感觉。然而就算是这恼人的绵雨，也丝毫挡不住眼前这家客栈的喧嚣。
“没想到这小镇上还有这么一家客栈。”练晴下了马，和枯藤并肩往那客栈的大门行去。
“这关口镇虽然小，却是南北往来的要塞。经过这地方时，人们都会选择在这里住一两天，歇歇脚。所以这里商旅甚多，不管是参商、皮货商、马贩子还是淘金客。而叶是因为如此，关口镇的商人，不管是赚活人钱还是死人钱，都是笔笔赚满的。”
下了遨龙山，走出一里左右便到了这关口镇。一路山练晴三人对枯藤不冷不了，枯藤也明白对方的戒备。既然谈不了正事，讲些风俗民情找找话头也是好的。
枯藤见三人都仔细在听，边走便指着不远处的客栈说道，“这出门在外，打尖吃饭的事情总免不了，所以关口镇的客栈自然也就多了。而这诸多客栈之中，唯有这‘天下第一楼’屹立数十年不倒。”
紫洋一向喜欢四处溜达，见这小镇自由一番繁盛，接口道：“南北要塞，那在这做生意确实有前途。”
“那也要看谁做生意，如果紫洋你去，估计是只赔不赚的主。”绿袖自从回到练晴身边后就正常许多，不再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连说话做事都合以前一样了。此时剑崇洋双眼金光闪闪，也忍不住挪揄。
“我说袖儿，你这么小看我紫洋啊？”紫洋鼻子一歪，不高兴了。“就算是练晴也说我心中有丘壑，将来必定成大事。”
“噗……”练晴忍不住，笑骂，“我这话是有前提的，你忘了？”
紫洋不答，绿袖幸灾乐祸道，“前提是，下辈子，哈哈哈……”
几人笑闹中已行至客栈之前，之间“天下第一楼”几个大字横挂正中。练晴入目的五个字乃是道劲自然的行书，笔势飘若行云，浮如流水。
“这位客栈真是好眼力，这匾额可是我们‘天下第一楼’的镇楼之物啊。几位快请，天冷路远，进来喝茶吃饭，打尖住店休息会才好赶路啊。”客栈猛然出来为小二，言语伶俐，动作利索。边说边让人牵走了马匹，客气地将练晴四人让进里边。
练晴对这匾额很感兴趣，边随小二往里走，边贴近他低声问道，“镇楼之宝？那岂不是大有来头？倒让小生好奇了。”
为了出门方便，练晴几人都做了些装扮。练晴锦衣玉带，手持折扇，只要不笑，俨然是一个俊俏佳郎。为什么说不笑，因为练晴一笑，弯弯桃花眼下一对儿梨涡和着小虎牙，怎么看都不觉得英挺帅气。
当然了，不笑的时候，练晴这身男子装扮还是极其成功的。刚出现在紫洋三人面前时，几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自家小姐。
尤其是绿袖，当时看着练晴还羞红了脸，被练晴好生调笑了一番。
店小二和练晴一靠近，被她这一笑，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一边引路，一边暗骂自己今天见鬼了：天南地北的俏郎君见过不知多少，怎么今天对着个男人还难为情了。
他清了清嗓子，才恢复常态道，“这当然是有来头的，听这位公子的口音该死宛城人吧。”他也不管练晴承不承认，自顾自说着，“宛城第一个公子，您听说过吧？”
嗡……
本来兴致盎然的练晴脑中一阵轰鸣，脸眼睛都突然潮湿了起来。
那边的小二仍在骄傲地介绍，“宛城第一公子练尘啊，不光是长相举世无双，更是文武双全啊，这‘天下第一楼’几个字就是他赠给我们老板的……”
练晴已经听不清楚小二再说些神马，脑中盘旋的尽是那张如玉的脸庞。午夜梦回，每每都会被那急坠而下的身影惊出一身汗水。
练尘，这个该是自己哥哥，却又偏偏不是的人，总能将自己平静的心湖搅碎。
挤如喧闹的客栈，练晴周遭却冷得异常，她的思维全部都停在了崖顶的那一刻。
“小……公子……”
迷糊间，有人将自己拉着坐下。定晴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引到一个角落坐下，绿袖正拉着自己的袖子，和紫洋一样过担忧地望着，桌边还站着适才引路的小二。
小二似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见练晴眼神扫过去，急忙职业的一笑，说道，“公子，您需要些神马，小的马上叫人给你端上来。”
练晴歉然道，“上七八个你们的拿手好菜即可，去吧。”
“好类，客官您稍等。”说完一溜烟，往厨房奔去。
紫洋见练晴面色不愉，硬邦邦地囔着，“啊，这天下第一楼，果然非同一般。装潢摆设别具一格，连小二也是博闻强识啊，哈哈哈……”
绿袖难得不和紫洋抬杠，很配合地笑了两声。却见练晴虽然也在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此时，客栈门口传来一阵谩骂。
“走走走！臭要饭的，滚远点，别给我找晦气！”
“我……”另一个声音很弱，却也很坚持，“我可以刷碗扫地，你能不能……”
“不需要不需要，走走，快走！”
……
绿袖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见状咬牙切齿道，“这小二当真过分！”正好这事也可以转移练晴的注意力，绿袖站起身道，“小……公子，我去看看。”
客栈这种地方人总会很多，人多的地方是非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