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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哪~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喜得贵子……”影子语带嘲讽,事不关己地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好,完全无视宁绍岚几乎喷出火来的目光。
“你早就知道。”宁绍岚一字字说得阴寒,纤手往案上一拍,好一个入木三分的掌印。
影子嘴角抽搐了下,在这种情况下触她的逆鳞似乎是十分不智之举……
“我的确早就知道。”于是他决定坦白从宽,“不过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这绕口令般的话亏他说得如此顺畅,宁绍岚心道,刚才想要杀人的气势却消了几分。
“你把这事说清楚。”
“咳咳,是这样子的……”影子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你应该注意到你身上的龙印和凤公子身上的凤印了吧?”
“恩。”不过她倾向于把这两个当作皇室象徵之类的东西。
“那便是你们的夫妻印。”
“夫妻印?”
“景云是男女平等的国家,自然生育权的选择也是很自由的。一般来说由哪一方来生育都是双方共同商议决定的,不过你的情况特殊。”影子说一半居然还有闲情卖了个关子,顿了一下才续道:“毕竟叫一个君王怀孕实在有损国家形象,所以依着祖制,不管帝皇是男是女,都绝不是生育的那方。”
宁绍岚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还是寒着脸问:“中奖的几率高么?”
影子差点失笑,“这你来问我?不过按照景云的旧制,君王的膳食里面一般都有些特殊材料,帮他们多多播种,妃嫔的膳食中也有帮助增加受孕机会的……”他说了一半突然好像见了鬼般打住,缓缓抬头看向宁绍岚:“你、你跟凤公子不会那么巧……”
“我不知道。”宁绍岚表情前所未有的严峻,“不过我要马上去弄清楚,你快给我安排出宫!”
“我的陛下啊,你要用一国之君的身份像没头苍蝇一样出去乱找?”影子扶额,本来以为这女人好歹还是有点理智的,原来只不过是没有碰到真正能牵动她敏感神经的人罢了,“况且你忘记了这后宫中还有一件事等着你去处理。”
宁绍岚冷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影子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接上去:“对了,我这里有个很好的人选,不如让他代你先出去寻访一下凤公子的踪迹,等有了确实消息你再亲自去岂不更好。”
宁绍岚不否认影子的建议是现下最具备可行性的,但是胸中的不安一点点蔓延上来,几乎将她淹没,要她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坐在宫里,难上加难。
堵了半天,她终于说出一句:“那人是谁?”
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也算是你的熟人了。”
影子说的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希真。
说到宁绍岚是如何与顾希真变成熟人的,这是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凤府发生的刺杀案,看起来凶险异常,她却万万料不到这只是因为两情人之间的口角而已……
她与影子查到最后,幕后主使确是凤念冬无疑,当下就亲自带人把人带了过来审讯,没想到顾希真也一起跟了来,两人几句就把这段公案交待的一清二楚。
原来凤念冬与顾希真是一对恋人,在过多了甜甜蜜蜜蜜里调油的日子后,不免就开始互相有些磕磕碰碰起来,某日两人一场大吵之后,凤念冬越想越气,连夜收拾了行装回了母家,惨了顾希真,既拉不下那个脸去凤府找人,又等她离开了才起另一番相思,只能接下许多任务来冲淡相思之苦。不料这里面有一桩任务是要远赴西夷才可达成,他既已接下便不能再生悔改,于是就去了西夷,往返二月余才回到都城。这边凤念冬正在家中等着他来道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不由心头火起,正赶上宁绍岚自己送上门来,那日便雇了些职业杀手,借了顾希真的名头来行刺想嫁祸给他,是以当日为何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凤意秋而是宁绍岚便得了解释了。
宁绍岚在弄清楚了一切后曾经追问过凤念冬,到底对凤意秋有没有心存恨意,没想到这个小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豁达,只道乃父死时她才三岁,本就没什么印象了,而三哥自小到大都十分照顾她,这情分是实实在在的,相较之下还有谁会去记那陈年旧恨。这次误害了水洛笙,她也很是过意不去,所以才乖乖地等着宁绍岚来提她去问。顾希真才从西夷赶回来,早宁绍岚一步知道了此事,找了凤念冬问清楚之后就坚持要与她一起来面对结果。
以上。
宁绍岚看在凤意秋的面上,本来也不会就此置凤念冬与死地,何况现下两边把事情都说清了,更不能再把她如何。幸亏别的她可能不知,法场换人这一套却跟着金老爷子学了个滚瓜烂熟,景云的人心又远不如她原先所在那个世界那么复杂,自然看不穿这套故事,凤念冬最后不过走了个过场而已,之后就换了身份,成了凤府的表亲继续在景云活得好好的。
因为这件事,顾希真和凤念冬一直认为欠了她一个人情,现在么,看来是有机会给他们来还了。
正巧,最近顾希真和小念正在她宫里小住,影子这么一提,派宫人去传唤一声,片刻就到了。
四
顾希真很年轻。但是他的年轻似乎是另一种资本,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武榜杀手第一的位置上,已经坐了近七年了。
不必因此便把他想象为一个天性狠毒,冷酷阴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形象,生活中的顾希真,是颠覆了宁绍岚以前对杀手全部印象的一个人。
她曾经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带了什么人皮面具,结果被对方一个柔柔的浅笑挡了回来。
没错,顾希真是天下第一的杀手,也是天下第一的温柔公子。“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是对他的最好注脚,不知多少女王女相被他的柔声细语,体贴入微迷得团团转,下场就是被取了性命也只道是心甘情愿。
他为了方便在江湖行走,自是不会经常顶着“第一杀手”这顶大帽子四处招摇,而是另外有一个十分隐蔽的身份。
宜章阁的二当家“止雨公子”苏止雨。
不过任他是苏止雨也好,顾希真也罢,现下却很难在维持着一贯温柔的样子。
不管是谁,被别人识破干了梁上君子的勾当,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苏止雨从屋顶跃下,从正门进了风阁,里面的装饰倒还是与日里一般,中间一道白绸隔开了两边,看不清那边的状况。
只听那玲珑楼楼主的说道:“苏公子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该好好招待。不过今日……我楼中另有要事,要请公子先回了。”
苏止雨心中暗道一句“惭愧”自己行迹已露,再呆下去也查不出什么,自然也只有回去一途,于是正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些告辞的场面话,却听到身后暗器破空之声,他也算是这上面的大行家,也不回头,从袖里掏出一个东西往背后一甩,居然打下一枚小小的金钱镖来。他现下是“苏止雨”的身份,自然没有带成名的银箭在身上,方才与暗器碰撞后一起掉落在地上的不过是一锭碎银。
“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攻到了这里。”玲珑楼主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一丝慌乱,“苏公子,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请速速离开,免受池鱼之灾。”
苏止雨眉一挑正欲回话,身后暗器竟丝毫不停,刷刷刷地射过来一排,但皆不能近他身前三尺,唯有一排铜针,冲破了他的护身真气,激射到他身前两寸方被他用掌风击落。他仔细看去,这针与平日里那些牛毛针、梅花针大相径庭,一反暗器应该具备的轻、快、利,却是又粗又长,看起来竟是有些分量的,怪不得连他的护身真气也挡不住。
只是……苏止雨脚尖一挑,拿了一根在手上细看,他行走江湖多时,什么奇怪的暗器没见过,这铜针虽是有些面熟,但绝非他印象中的任何一种暗器。
“星官钉尸针!”他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这针的来历,原来它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盗墓人们为防尸变而带在身边必要时用以钉住尸体的针。但为何,会有人将其当作暗器掷入这室内,难道主堂之中,还暗藏着一具尸体不成?
饶是苏止雨江湖经验丰富,手下也杀人无算,遇上了这浑不可解的事,还是不由地脊背一凉。
这边他才击退了一波暗器攻势,那边白绸后小侍含绿急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楼主,只怕这次来者不善,你先避一避吧!”
说话间苏止雨又打落一拨暗器,此时再要想走也迟了,况且他总觉这玲珑楼楼主与他要找的人相似之处太多,如若现下抽身离开无异置他于危险的境地中,于是也隔着白绸发话道:“楼主,这批人看来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若先去密室一避,他们找不着人自会散去,这样下去引来了楼中其他公子反会牵连无辜。”
他说话间,便有一穿着黑衣的人似是突破了门口阵势,见他在主堂,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攻了上来。
苏止雨赤手空拳对付他本也不落下风,不过那人使得一把奇门伞形兵器,似是用百炼精钢铸成,苏止雨一双素手上暗蕴了十成的内力竟也丝毫摧折不得,那人有了这兵器便似有了铁布衫的功夫,任是苏止雨功夫高他百倍,一时间亦奈何他不得。
“是金钢伞。”清润的声音从白绸后传来,那玲珑楼主竟然还不曾离去。
他这一出言点醒,苏止雨才发现这奇门兵器不是别的什么,却也是盗墓人的用具,名为金钢伞,不管前面的行尸还是墓中冷箭机关毒水,只要撑开在面前一挡,便可护得自己周全,单凭自己一双肉掌自是不可能将其打断。
然,譬如蟹、螺之属离了外壳便只能任人宰割,这人所恃,不过手中金钢伞而已,苏止雨既明白了不可与他兵器正面相抗之理,哪里还会不明白从这人身上下手。当下脚跟一转,身影如鬼魅般在黑衣人面前消失,那黑衣人金钢伞一下扫空,正欲四下寻找苏止雨的踪迹,不知他早已绕到了他身后,两支星官钉尸针直直插进他背后重穴,黑衣人当场倒毙。
“苏公子好武艺。”玲珑楼楼主声音中还是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平静。
“楼主谬赞。”苏止雨脸上长挂着的笑容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苦笑,今日他所经这一战,虽非极险,但对手之奇实在是平生仅见,“不过楼主又是为何会惹上……这等人呢?”
“小小过节而已。”
“哦?”苏止雨挑眉,什么样“小小”的过节会让这些看起来像是方士的人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这两人在主堂中隔了一道白绸对话,似乎都忘记了外面那些施放暗器的人随时都可能破阵进来。
“苏公子大驾光临静州小城,真是为了谈生意么?”那楼主显然不把与外面那些人的旧怨放在心中,不答反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还受人所托,来找一个人。”苏止雨习惯性地浅笑,也存了借着话探一探他虚实的意思。
白绸后面久久没有传来回音,他这样的反应令苏止雨心中疑惑加深,想要开口再问,却听见含绿一声惊呼,显然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当下他再不犹豫,大步走到白绸面前,伸手一掀,里面的状况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第三章(全)
五
苏止雨掀了白绸进去,一见里面的景象,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
怪不得玲珑楼主丝毫不惧。这薄薄一块白绸之后,普普通通地放着几个百宝格,上面错落有致地摆了几样诸如羊脂玉瓶、青铜铸鼎的古物,苏止雨一眼扫去,便知这里起码布了二十道以上的阵势,合着七十种本就毒性猛烈,混合之后会有什么效用连他也不知的毒物,环环相扣生生相息,一旦触发,便纠缠住来人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阵势后面照外间的样子挂着另一道白绸,玲珑楼主看来还在那白绸之后。
“楼主既然早有对应之策,止雨便告辞了。”苏止雨道,“不过在此之前,止雨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里面没有传出回答。
苏止雨一面说,一面左手三指捏起一个诀:“冒犯了。”
说着,他便看准了阵中生门掠去,手上捏的避毒诀借真气之力将百毒都挡在身外,飞身过去就要去揭第二重白绸。此时外面又有人破了第一重阵势,涌入主堂,见苏止雨轻轻松松地掠过了第二道阵势,也依样效仿。不料这阵中生门时时不同,若非对阵势有十分的了解加上极高明的轻身功夫,便只有横死一途。于是闯进来的黑衣人纷纷倒毙,不过这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间倒也阻碍了阵势发挥,竟使后来的黑衣人由入则立毙变为逐渐能在阵中坚持一段时间。
苏止雨闯了进去,想是那玲珑楼主也不曾想过以温雅谦和闻名的止雨公子竟会这般直接闯入,一时不备之下,两人的目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