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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义道:“总镖头,如此不可预测的未来,你岂可以身涉险,我……”
方振远摆手阻止他的话,道:“回去吧!照我的吩咐准备。”
程义、冯道应了一声,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坐在大飞轮上的陈三这时突然对小高说:“小高,最后一个机会了,跟程镖头回去吧。”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小高笑道:“你忘了,我已经是九江镖局中正式的趟子手了。”
陈三苦笑道:“这真是应了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
小高截道:“陈三哥,你和柯老大都待我如兄弟一般,事到临头,我怎能独自逃走呢?”
陈三怒道:“罢了!罢了!你小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真要动手打架,我看我一只手就打得你爬不起来。”
“我知道……”小高笑得甚邪,道:“陈三哥深藏不露,深得总镖头倚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只怕一般镖头的武功也不如陈三哥才对。”
方振远已上马而去。
陈三一提缰绳,大飞轮急起而追,一面喝道:“想找死,也用不着拍马屁。”
小高虽受到喝叱,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那是出于一种爱护之心,是种极度失望后的发泄。
他反而因此生出亲切的感觉。
非常意外的是,两天的行程中,竟没有发生事故。
这两天九江镖局的人都过得很舒适,日上三竿才动身赶路,太阳还未下山就投宿客栈,每餐都叫丰富的酒菜,大吃大喝。
但每个人的神情,却一点也不快乐,车马行进,一天只不过走四、五十里的路。
方振远不只没有约束,并且有意地纵容属下尽量地去享受。
以他这样名动江湖的高手,都失去了自信,其他的人哪还有安渡危险的信心?死亡的阴影,正笼罩着这群镖客。
他们虽然处于绝望之中,却没有一个想到要离开。
只有小高没有受到这股气氛的冲击,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第三天中午时分,预期会发生的事情终于来临了。
那是一条宽阔的大道,艳阳高照,是隆冬的季节,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太阳驱走了严寒。
可是方振远却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一收马缰,停了下来。
原来,大道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排列得很有秩序,仿彿很早以前就已经站在那里似的。
这群人只有七个人,方振远手中的子母金刀,曾经闯过数十个黑道人的围袭,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使他完全失去了硬闯的勇气。
因为,这七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和他缠斗数十回合。
一袭大红袈裟的火云头陀,全身黑衣的雷方雨仍然带着两个蒙面黑衣人。
但最可怕的还是蛇娘子带看郭蝎子、周蜈蚣。
打量了一下七人排列的形势,方振远已明白几天来担心的事情,并非是庸人自扰,没料到的是这七个人竟会合于一处且同时出现。
自知必死,方振违反而镇定了下来,他招手叫过何坤,低声道:“告诉他们,集中大飞轮两侧,听命行动,不可随便出手。”
雁荡四雄本已由两侧包抄过来,准备出手,却被何坤招呼到大飞轮的两侧待命。
陈三一面检查大飞轮上的各种布置一面低声对小高道:“成名的江湖人都自恃身份,不喜杀无名小卒。小高,你是个无名小卒,对吧?”
小高点点头。
陈三取一把单刀放在膝上,道:“小高,大飞轮向前闯时,你就下车去躲在路边。”
小高道:“到时候看情形吧。”
方振远回头看了唐瑜一眼,道:“兄弟,现在已到了绝境你可以回去了。”
唐瑜笑笑道:“我一直想见是那个主持这次劫镖的人,可能就要见到了。”
话声甫落,耳际突然响起了一阵弦管之声,数十丈外,出现了一顶金黄色的轿子飞驰而来。
四个抬轿的大汉个个健壮高大,快步如飞。两个在前引导的少女,一着红衣,一着绿裳。
她们衣袂飘飞,有如凌波仙子般当先开道,片刻工夫,已到了三丈之内。
人与轿都突然停下,停在雷方雨身后一丈左右。
原来是一排横立的七人,此刻忽然分别两侧,左四右三,两个少女分站轿门两边。
轿中传出了一个威严、阴沉的声音道:“方振远,老夫连派了三批人手,只想取到真品,没想到你却一再戏弄老夫。老夫本来不想见你,你却逼得老夫非出面不可。现在你还有甚么话说?”
方振远望着那顶金黄色的小轿,心里如风车般不停地转动,竟想不出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存在。
但闻轿中传出一声叹息,道:“老夫不愿出手杀人,方振远,你交出真品,老夫放你一马就是。”
方振远苦笑道:“恕方某眼拙,不知大驾……”
轿中人冷笑一声,截道:“我要你交出真品,你听不懂吗?”
方振远道:“听懂了,不过你要的箱子,方某人都交出去了。”
此时见轿帘启动,几团黑影带着劲风卷舞而至。
方振远运功戒备,肃立未动。
那几团黑影接近方振远时突然轻轻落下,在方振远的身前,排成整齐的一列。
正是火云头陀、雷方雨、蛇娘子等取走的箱子,每个箱盖都已打开,箱中之物都排放整齐,并未掉落箱外。
把几个小巧的箱子投出来不难,难在控制在适当的距离之内落地,而且整整齐齐地,箱中存物一丝不乱。
而且箱子的来势速度奇快,却又能忽然停下,似是有人操纵一般。
单是这一手凌空送物的手法,不只方振远自觉难以办到,就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有着难以比拟之感。
小高仔细观察,看得既兴奋又紧张,同时也发觉了雷方雨脸上的神情变化,原本带着一股冷厉之色,此时却是含带恐惧之色。
郭蝎子、周蜈蚣、蛇娘子三大役毒高手也看得神情凛然。
可是柯福率领的几个趟子手却是神情平静,点波不扬。
这等出神入化的送物手法,是属于那种极上层的武功,它没有震撼人心的威势,却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只有内功愈高的人,愈知其艰困难为。
轿内又传出那威严的声音,道:“方振远,我无意杀人立威,也不想争雄江湖,只要你将真正的镖货交出,老夫立刻就走。”
方振远苦笑道:“阁下要的是一个小巧的箱子,区区保送的是几个小巧的箱子,而几个箱子都被前面这几位朋友取走了。”
“可是没有一个箱子要是真品,他们七个人都上了阁下的当。”轿中人语气更加冷厉,道:“老夫要他们去取一个小巧的箱子,他们是取到了,这就是老夫不惩戒他们的原因,可是他们没取到真品,这和老夫的约定不算完成,所以,老夫也不能放他们离开,你害了他们,他们自然要找你算帐。”
火云头陀道:“方施主,珠宝、名器,都是身外之物,何必斤斤计较呢?”
雷方雨道:“方兄,你既然给了我们面子,却又愚弄了我们,害得大家都白忙了一场啊!”
方振远截道,雷兄误会了,兄弟受托将几个小箱子运送到济南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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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远道:“约书上订得很明日,方某负责运送的几个小巧木箱,只要有一个交到货主那要就行了。”
雷方雨似是早经取到了代言人的身份,话入正题,一直由他和方振远对答交谈。
只听雷方雨冷笑一声,道:“那是说方总镖头还藏有一个小箱子了?”
方振远也上了火,冷笑一声,道:“火云大师取去一个,蛇娘子取走了最后一个,雷兄居中,九江镖局受托运送的镖货,全部都被诸位取走了。至从哪一位取到了真正的镖货,在下也无法指得出来。”
雷方雨道:“方兄,我们七个人取得的小箱子全是假货。”
方振远道:“雷兄,诸位要的小箱子事先并未言明箱中放的是甚么,雷兄不知取走的是何物,在下也不知。”
雷方雨道:“如果事情如此简单,何用劳动方总镖头亲自押送?”
方振远正待发作,心中突然一动,忖道:“表面上看来,他这般步步逼问,言词尖锐,毫不留情的样子。事实上,他是在给我一个解说的机会,方振远哪!方振远,枉你多年的江湖走动,几乎该会了雷兄一番苦心了。”
心念至此,顿感心平气和,叹口气道:“托运镖货的主人,条件非常宽大,付酬亦很优厚,只是在约定中指名要由在下亲自押送,收货人亦要在下亲自会见。”
雷方雨道:“方兄还有一个箱子?”
方振远道:“尽被七位取走了。”
雷方雨厉声说道:“如此说来,方兄准备毁了九江镖局的招牌,不准备交货了?”
“那倒不是。”方振远神情平淡地道:“自火云大师出现之后,方某已发现了这是一个圈套,九江镖局受托护镖,只是托镖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既然要我交出一个小巧箱子,在下只要划下图样,在济南府再打造一个交货就是了。
雷方雨道:“方兄早已发觉这是假的了?”
“过去只是怀疑,现在自是肯定了。”
雷方雨道:“这个……”
一旦要作决定,雷方雨显然无法作主,他转向小轿拱手道:“请作裁决。”
轿中人沉吟了一阵,道:“我和七泣的约定是取到真正的镖货,才算完事。现在事情还没办成,咱们的约定继续有效……”
蛇娘子突然截道:“不成—咱们只答应替你办成一件事,现在已经办成了。”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不错,你们是替老夫办了一件事,取到了一个小箱子,可是事情并未办成,自然也不算履行了约定。”
蛇娘子道:“我们都已从九江镖局取到了一个小箱子,它是你要的东西,九江镖局全都交了出来,箱中是甚么,你并没有说清楚……”
轿中人截道:“老夫要的是真正的镖货,要几个小巧的箱子何用?”
“那是你的事了,方振远中人圈套……”蛇娘子理直气壮地道:“你上了当,表示那托镖人的手段高明。可是这和我答应你效命一次的约定无关,你总不能推翻约定……”
轿中人哈哈一笑,道:“蛇娘子,老夫的看法不同。这件事的目的是取到镖货,取不到就不算完成。这中间有多少圈套,多少曲折都是过程,而老夫跟你们的约定,是结果。”
方振远心中暗道:“三大毒物皆不是好惹的,而郭蝎子、周蜈蚣又唯蛇娘子马首是瞻,他们要是闹起来了,或许能见见轿中的神秘人物。”
他在江湖上见识广博,耳目众多,但搜索枯肠,却一直想不起桥中人会是何方神圣呢?
蛇娘子回顾了郭蝎子、周蜈蚣一眼,六目交接,交换了一个眼色。
蛇娘子胆气一壮,可是语气仍婉转地道:“你自认为很讲理?”
“当然!老夫若不讲理,哪容得你在此说个没完。”
蛇娘子道:“既然讲理,就要以理服人……”
“你说下去。”
小高忖道:“江湖中各人都有一番自以为是的道理,轿中人肯讲理,大概就不是太过凶狠的人物了。”
只听蛇娘子道:“小妹认为,我们已替你效命一次,完成了任务,也履行了约定,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轿中人叹息一声道:“蛇娘子,只要取到镖货,老夫绝不为难你们,老夫认定的是结果,可是绝没有强词夺理,只能说是咱们的看法不同,各有一半道理,彼此僵持也难得结论,倒不如想一个别的办法。办法由你想,咱们来做个决定,只要合理,老夫绝对遵从。”
他说得如此委婉,简直把方振远给越弄越糊涂了。
轿中人明明占尽优势,态度却如此和缓,如此一个肯说理的人,为甚么会动手劫镖呢?
其中有何隐情?
蛇娘子抿抿嘴,道:“其实,你用不着我们的。我们七个人加起来的力量,超过九江镖局同止一倍,你有对付我们的力量,为甚么不直接对付方振远?”
她实在是一个极具风情的美女,举止之间,极为动人,如不是她身上带了毒蛇,很少有人能拒绝她所散发出的诱惑魅力。
轿中人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大出了老夫意料之外,方振远究竟是被人利用,还是带着镖货,各占一半机会,老夫也无法断言。”
蛇娘子截道:“现在,你既然亲自赶来了,那……”
轿中人截道:“此地的事,可以不用你们插手。可是你们必须等待老夫取得东西之后方能离开。现在,你们可以退后十里,在白茅镇上等我。老夫如取得